兵符重新回到手上,闻人千斤自然恢复了将军的任务。
曹副将欣喜地拖着她去看曹生和方泽练兵:“这帮小兔崽子,现在也有模有样了。”
闻人千斤道:“他俩若是参军,只怕还有一番建树。”
曹副将摆摆手:“不得行,方泽是根独苗苗,家里头宝贝得和眼珠子似的。曹生又是我那大哥的遗孤,我实在不敢让他去战场冒险。”
闻人千斤道:“留在上京城也好,看在我昔日教导过他们的份上,多少会帮我留意留意上京城动向。”
曹副将道:“这您可就高估他们了,要说情报,这大胤情报网最强的三位可都是你的人啊。”
将军府的五公子闻人千信。
远亲苏衍。
加上一个四方阁的云景深。
真真是将全大胤的情报都捏在了手里啊。
啧啧啧。
两人正谈天说地,突然不远处一阵骚动。
闻人千斤心头一紧,捏了捏掌心里的字条。
宁崇清今日依旧穿着一身紫衣,只是那紫衣越发重工,刺绣也变成了龙纹。
不一样了呢。
闻人千斤牵了牵唇角,刚要行礼,便叫一只手虚拖了一把。
“你我之间,无需如此。”
这话说的,七分看重三分暧昧。
闻人千斤倒是没有为了划清界限硬要行礼,直了直身子,便带着宁崇清往练兵场去了。
“那日你说你要去一趟江南,没想到去了那么久。”
宁崇清背着手,行走间多了几分气势。
闻人千斤偏头看了看他:“我也没想到,不过还好赶上了。”
宁崇清笑道:“所幸你赶上了,不然没有你给我镇场子,大典那日他们许是还会刁难我呢。”
知道宁崇清在开玩笑,闻人千斤也没当真。
“我本想着能助你一臂之力的,没想到你把这事儿办的这么靠谱。”
原本以为她走这一趟,宁崇清临登基,又无根基,想来会过得很艰难。
可直到她回来,也没从自家长辈兄长们口中听说宁崇清有向他们求助什么的。
甚至还从三哥口中听说,宁崇清似乎完全掌握了原先的五皇子党,且将渊王党压得死死的,完全不敢反抗。
这倒奇怪。
闻人千斤看着依旧面色如常地走在她身旁的宁崇清。
不仅想到,过去那样一个不争不抢的五皇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将这样的大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呢。
她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又想到他现在的身份,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
演武台边上,闻人千斤训完几个一直往他们这处偷眼瞧的小兵,转身对着宁崇清拱手。
“那微臣只能祝陛下寿与天齐,国泰民安了。”
宁崇清笑了笑,见她一派天真地调侃,目光缓缓落到她收回的手上:“你我之间,私下并非君臣。”
闻人千斤嘿嘿两声,两手攀在楼栏上:“这不,今时不同往日了嘛,面子戏总得做足的。”
眼下朝堂之中,四分而合。
一为太上皇的忠实老臣,深刻贯彻落实太上皇的旨意,奉宁崇清为新帝。
一为旧五皇子党,向来坚持五皇子能称帝的党派,算是有从龙之功。
一为将军府家这样的不站队,始终保持中立的世家大族,只有新帝仁政,便乐见其成的。
剩下的,便是被新帝“宽容以待”的渊王旧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