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村里风声四起,滕秋的耳朵里进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话,有人说她的继母早就在外面有了有钱的男人,跟那个男人结婚去了,也有人说她拿了丈夫的死亡赔偿金跑了。
聋耳婶婶后来知晓此事不干了,打听的一清二楚,她越发的痛恨郭郦的行为,骂她是个狡猾的坏女人,拿了好几万的赔偿金跑了,居然给自己留下五百块,还要给她养俩孩子,她越想越气,五百块拿来养孩子简直做梦!
聋耳婶婶从此不再理会滕秋滕夏二人,随她们自生自灭。
“婶婶,你也狠心,你走吧,没有你,我也饿不死的。”滕秋冷漠的望着聋耳婶婶,聋耳婶婶没听见她说什么,她懒得再待下去,转身出门走了。
“真的没人要我们了吗?婶婶也不要我们了,我又想哭了。”滕夏说着说着呜呜的哭了。
“好了,别哭了,还是先吃饭吧,我不喜欢婶婶,但是婶婶以前跟我说,吃饭最大,天塌了也得吃饭,就是这样。”滕秋说完,拿了柴火,准备了米,开始做饭。
而柳阿婆得知聋耳婶婶不管滕秋滕夏,她心里哪能过得去,她不愿滕秋她们孤苦无依,执意要照顾她们二人的生活。
聋耳婶婶要阻止柳阿婆的决定,可柳阿婆并不理会她,独自收拾了衣物搬去了滕秋的家里与她们同住。
聋耳婶婶气坏了,不再管自己的干娘。
村里人议论滕夏的母亲是个狐狸精,不好听的话多着呢,尽管如此,英蓉还是很喜欢和她们玩儿,偷偷给她们带去吃的,英蓉母亲不允许英蓉去滕秋的家里,说她们是没爹没娘的孤儿,更骂滕夏的母亲是个跟人跑的野女人。
滕夏拿石子砸向了英蓉的母亲,不许她那样说自己的母亲,滕秋惊住,竟不知滕夏会这么大胆。
英蓉的母亲恼火了,瞪着滕夏,朝她吐口水:“没人要的野丫头,快滚!”
“你胡说!我是有人家的孩子,我有名有姓,我妈会回来的。”滕夏发着脾气,憋着眼泪。
“滕夏,你别生气了。”英蓉不知如何是好,她却被她的母亲拽回去了。
“走吧,我们回家吧。”滕秋没有哭泣的心情,自从继母走后,她知道饭还是要吃的,路还是要走的,她们也是会成长起来,走向未来。
又一晃,几年过去,滕秋都已经差不多忘记当年孔云恒的笑容,只记得他的名字,他的眼睛,他想牢牢的记住,生怕忘记了。
黑夜里,闭上眼眸,也是总能想起短暂的那一段时光,她仰望星空,轻轻的叹息:“也不知你过得好不好,知道嘛,我总觉得星星是有魔法的,因为他像你微笑的眼睛,仿若有深意的一道光,划过……”
奢望是个不可纵容的念头,滕秋只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可以相遇那个如阳光般的男孩,以是心愿……
晨曦。
话说滕秋将自己存下来的钱寄给了远在故乡的英蓉,这回又她寄去了药品,这才安心不少。她想起上一次在家乡,想让英蓉跟自己走,她死活不愿意,无奈只能随着她的性子。
英蓉回信,希望滕秋好好生活,别再来故乡了,只要滕秋的心里还记得她就好。
滕秋哪里会听英蓉的话,她偷偷地回去看望英蓉,给她带去喜欢吃的东西,还有衣物,倒是让英蓉发现了。
英蓉生气了,咳嗽的更厉害,她让滕秋别再回来了。
滕秋担心自责,眼泪止不住的流淌,她离开了这里。
没多久,她还是放心不下英蓉,郑圆鸿见她茶饭不思,问及缘故,便带她开车回故乡偷偷看望英蓉,便将一笔钱交给聋耳婶婶,望她照顾一下英蓉。
今年,滕秋已经毕业,郑先生希望滕秋来公司实习,滕秋自然愿意,一有时间便去公司,跟随郑先生后面从基层做起。
夜晚,滕秋坐在窗前,拿出日记写下最近的心情,人生不易,珍惜所有吧,所有的亲情友情,这样的爱是来之不易的,是温暖的,我希望它好好的活在我的心里。
滕秋想起那三年,也是痛苦的。
那也是滕秋倒霉透顶的时候,一连串的事情拥挤在一起,导致三年在她心里是可怕的数字,滕夏的离别,对于滕秋来说是漫漫岁月,柳阿婆的去世,打击着她的心,而对于满心仇恨的邢贵来说,是煎熬难耐。
在滕秋十八岁的时候,她记得郑先生给她过了一个非常有意义的生日,在他的安排下,郑圆鸿开车带着滕秋来到郑先生的宴会上,这里都是郑先生的合作伙伴,滕秋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宴会上,大家看到郑先生的身旁站着一位落落大方的姑娘,有点儿眼生,有位戴眼镜的先生拿着酒杯望着滕秋,忽然笑了,对郑先生说道:“老郑啊,这个女孩怎么和圆满那丫头长得有几分相似呢。”
有一位微胖的先生笑呵呵起来,对郑先生说道:“倒是和你有点儿像。”
“哪里像?”郑先生笑问道。
他瞅了瞅,点点头,回答道:“眉宇颇有几分相似,三分的英气,七分柔美。”
滕秋听得怪不好意思了,郑先生拍拍滕秋的肩膀:“滕秋,这位是你的张伯伯,爸爸的老朋友了,那位是王伯伯。”
滕秋点点头,微微一笑,礼貌的喊了他们一声。
“这是我的小女儿,与圆满差几个月,十八岁了,是个大姑娘了。”郑先生笑容洋溢,对聪慧机灵的滕秋十分喜爱,在这些年的朝夕相处里,郑先生心里早已认定了滕秋是自己的女儿。
滕秋显得紧张,却没有将神色突出,郑先生与朋友继续聊着。
“滕秋,爸爸是要告诉所有人,你是郑家的女儿。”郑圆鸿将滕秋拉到一旁,滕秋哪里会不知呢。只见郑圆鸿却又故作摇摇头,滕秋不解:“你这是怎么了,倒是显得不开心了?”
“老爸有了女儿,把我这个儿子都不知忘哪里去了,我这一整天都是听他差遣,还得亲自哦。”郑圆鸿心里乐着呢,脸上故意摆出一股醋味儿来。
“这可不像我的哥。”滕秋嘿笑,又问道:“爸爸让你忙碌什么了,可要我来帮忙?”
“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郑圆鸿问道。
滕秋想了想,摇了摇头,好像也想不起什么。
郑圆鸿笑而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