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秋出了餐厅,外面已经扬起了绵绵的细雨,她停留了一会儿。
阿达晖从里面出来,递给了他一把雨伞,她打着雨伞穿过了一条街,顺便递给了滕秋一封信,原来是郑圆鸿吩咐阿达晖交给滕秋,信件是好几天前的,由于忙碌,郑圆鸿一直忘记了。
“孔云恒?”滕秋疑惑,原来是他回到了这里,带他的母亲回来了。
滕秋思来想去,觉得应该要去拜见一下孔云恒的母亲,没一会儿又来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她心头一紧,信息是说郑先生又住院了,滕秋没有多想,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医院。
下车后,滕秋就被身后的人突然一把按住了肩膀,她想要回头,只听那人连忙道:“最好别回头,小心吓着你。”
这人声音微微低沉,可是明显夹杂着冷笑,滕秋已经知道他是谁,便质问道:“邢贵,我知道是你,你这么恨我,就是想害我,是不是?”
“没错。”邢贵露出可怕的笑,直截了当自己的目的,他拿出一件东西让他看,那是块手表。
滕秋匆忙紧张起来,因为她认识这款手表,这是郑先生的东西。
“怎么,看起来,你的认得?”邢贵阴笑。
“我爸的东西,我自然认得。”她说道。
“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从前有个郑圆鸿,如今又是你,你们二人总想跟我过不去,我也跟你们斗到底!”邢贵阴沉沉道。
“我们没有与你斗,是你正路不走走歪路,做错事情还要胡搅蛮缠,我真为你父亲感到悲哀,为邢珺有你这个哥哥感到可耻。”滕秋的话惹的邢贵青筋爆起,忽然间又冷笑起来。
滕秋的心里也忐忑不安,她知道邢贵这个人是个很难缠的人,而且整件事是因自己而起,若害了郑先生,那真是罪过了。
“他这要是少了点什么,那可就不好玩儿了。”邢贵得意洋洋的嘴脸让人讨厌。
滕秋瞪起冷若冰霜的眼:“你最好不要伤害我爸爸,我虽然是个女子,可也不是弱者!”
邢贵哼的一声:“看看你这眼神,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滕秋就是个不怕死的人,不过我邢贵也是有仇必报的。”
滕秋道:“我知道,你恨的人是我,可是我也是是非分明的人,你妹妹邢娇的死与我无关,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我想没有人能比你跟你家里人更清楚不过了。”
“事实如何,她都是被你害死的!”邢贵咬牙切齿,将滕秋拉着离开了医院。滕秋并没有反抗,只有面对,才能清楚事情到底是怎样的。
他们来到了郊外,这里有一片小湖泊,同样的杨柳迎风飞舞,她也没有什么害怕的了。
邢贵得意着,滕秋问道:“你故意拿郑先生来骗我,你到底想干什么,不仅仅是想害我吧?”
“算你聪明,这块手表是姓郑的送给我家老头子的,不过也是块废品了,我要郑家的赔偿!”邢贵砸了手表,也不否认自己的行为,要知道他是多么恨滕秋,恨她还能毫发无伤的继续生活,所以他要郑家付出代价与金钱。
“你想利用我来害我哥,可是你别忘了,你不是他的对手。”滕秋心里知道,邢贵并不缺钱,缺的是报复,他要报复郑圆鸿,因少年时期邢贵被郑圆鸿打断过胳膊,原因便是邢贵一向看不惯郑圆鸿的多管闲事,多年前邢贵在酒吧里醉酒打人,被打之人正是郑圆鸿的朋友。
滕秋说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郑家不会拿钱来赎人的,我并不是他的亲女儿。”
邢贵大笑,他已经把滕秋与郑先生的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虽不是亲生女儿,可是非常疼爱和重视。
滕秋不再争辩什么,心里也猜到八九分。她明白,邢珺虽然也是邢贵的妹妹,可是她生性温柔胆小,平易近人,他们几乎是不同的,一个善良,一个恶毒,想来邢贵知晓的一定是从邢珺的嘴里套出来的。
“听我爸说,你父亲子承父业,你爷爷去后,你父亲如今也是个天代公司的董事长了,你好歹也是个读过书的,怎么像个泼皮无赖一样呢?”滕秋冷哼一声,对于邢贵实在厌恶。
“少说废话,我爸他傻,与你家姓郑的客气,我可不客气,你害死邢娇,这笔账我可没忘记!”邢贵咬牙切齿着。
“她不是我害死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何必纠缠我,我爸跟你父亲也是多年的朋友,他们眼睛是雪亮的。”滕秋说道。
“你说的没错,可是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邢贵已经发出消息,滕秋不想坐以待毙,既然郑先生安然无恙,那么自己可不能连累他人。
这里四处无人,小湖的对面是个木头桥,虽然这里没有来过,不过还算自己能记住。
天空下起小雨,泥土路渐渐的湿润。
邢贵抬头那一瞬间,滕秋嗖的一下从他的身边跑了,那像极了草原上的小白马。
“给我站住!”邢贵傻眼了,急忙追了上去,由于湿的泥土路不好走,邢贵差点儿跌了一跤,可再看滕秋却是稳稳的如风速度,她回头笑了笑:“你大概不知道,我可是从小走过泥巴路的!是村野里的孩子,也是郑先生的女儿,你要害我他,我会跟你拼命!”说完,她转身跑了。
“滕秋,你别得意!让我抓住你,我一定要打断你的腿。”邢贵暴怒,气的咬牙切齿,他追着滕秋跑,然而滕秋就是让他抓不住。
很快,二人的差距越来越远,滕秋离开了此地,踏上马路,心里才稍微安定一会儿。
“我得赶快回去,他来者不善,得让大家提防才是。”滕秋跺了跺脚,泥土落了一地。可刚抬头,却见邢贵凶神恶煞的抓着木棍出现在眼前:“你以为你跑得了吗?”言毕,他扑了过来。
滕秋也不闪躲,与他打了起来,一下就被邢贵打倒,滕秋爬起来,心里嘀咕这家伙看来是学了点儿功夫,不像几年前一样废物了,想到这里,她扭头飞快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