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城第七高中的操场空地上,陈语文一路小跑着从社团大楼中出来。
他到了操场的一个无人的偏僻角落,像个小孩子一样蹲下然后双眼直愣着看地面。
之前碰到未凌尘时的一大堆言语仿佛都被人用橡皮擦给擦掉了一般,只是一个人在那沉默着,让人不清楚他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时候活动大楼天台上的一个身穿红色长袍的中年人站立着,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面。
他站着的地方从地上看非常的显眼,而且身上穿着的衣服颜色也非常的瞩目。
可是下面来来往往无数的师生似乎没有一个能够看见他的存在,实在非常的怪异。
但是真正怪异的还不仅仅如此,因为中年人看着下面的陈语文脸上竟然出现了非常矛盾的神色。
又看了几眼后,身穿红袍的中年人转身似乎想要离开。
但是当他转身后,全身的气机立马爆发而出做出了战斗姿态。
因为当他的视线转过来以后发现在他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白衣少年,身穿白色的儒袍手持一把白色折扇。
少年将折扇展开,对着中年人的那一面写着极其不要脸的‘天下我最帅’五个大字。
饶是红袍中年人在他的那个圈子里面以稳重老道著称的人,看到了这五个字嘴角也不禁扯了扯。
这什么有的没的,把红袍中年人搞得有点摸不准。
“阁下是何人?”
中年人可不认为对方就如同外表一样真的只是一个少年那么简单。
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后面,如果不是转身的话根本就毫无知觉不说。
对方的面容自己竟然无法看清,只感觉是一个少年的面孔。
这让中年人甚至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捉摸不透对方的底细。
白衣少年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轻摇折扇道:
“素闻醇儒陈家的修养和道德都非常的好,但是我没想到竟然还会对家族小辈设立炼情局这种东西。
这种作为,似乎不是醇儒所谓。而是有点像那些酸儒,腐儒所为了。”
听到了白衣少年郎道破了自己的来历以后,红袍中年人明白对方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无论如何,这都是我们陈家的家事还轮不到阁下来管吧?”
既然对方都已经看出来了,红袍中年人也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并且明言这是自家事不需要对方管。
“的确诶,这是你们的家事我没有理由和立场去管。那这咋办啊?”
让红袍中年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眼前上一刻还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郎现在竟然丝毫不顾形象的原地蹲了下来,然后折扇合上反手抓在手里面挠着头一副正在思考如何解决问题的样子。
这么一系列的无厘头让红袍中年人感觉自己是在被人耍渐渐有些恼意,随后就双手抱拳道:
“阁下慢慢想吧,陈某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说罢也不管白衣少年郎的回应抬脚就要离开,不过全部注意力也都集中在后者的身上深怕他突然暴起。
就在他刚踏出一步的时候,白衣少年郎突然一下子弹跳起来了。
这把一直集中注意力观察少年郎的红袍男子吓了一跳,连忙向后跳退了几步随后一摆红袍大袖做出防御之状。
“阁下想干嘛?难不成想要在这学校之中与陈某动手不成?”
在他的主观意识当中,这个白衣少年郎有很大几率就是来找茬的。
而且对方的来头肯定不低,以此为底气的话对方动手的可能性也不会小。
但是他想错了,白衣少年郎虽然的确是来‘找茬’的但是真没有要跟他动手的意思。
白衣少年郎“啪”的一声动作潇洒的打开了折扇,身前轻摇然后笑言道:
“七中社团大楼天台未经允许不得踏入,这个借口你觉得可以不?”
红袍中年人差点就要口吐芬芳了,这个白衣少年郎究竟是要多么看不起他?
来找茬也就算了,还临时找理由,找完了理由以后还问他这个理由可不可以。
特喵的啥时候庐州城出了这么一位找茬都那么蛮横的主,也太那啥了吧?
“你说我没经过允许,那你经过允许了么?”
红袍中年人虽然极其的不爽,但是还没有到想要和这个神秘完全不知道底细的白衣少年郎撕破脸皮的地步。
“你这话说的,既然这是我的借口怎么能够让你拿去当借口呢?你这是不讲理啊!”
少年郎笑的非常‘和煦’,同时手中的扇子翻了个面过来继续摇扇。
我不讲理?怎么都能变成我不讲理,你还能不能讲点道理啊?
就当红袍中年人想要暴跳如雷的把这句话给吼出来的时候,他看到了少年手中折扇另外一面上面的那五个字顿时蒙了。
因为少年手中那把折扇的另外一面上面写着的是‘我最不要脸’五个大字,就是这五个字让红袍中年人想要说的那些话都给硬生生的噎回了肚子里面。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人家都专门把折扇翻了个面给你看到那五个字,你还能怎么样?
红袍中年人原本想要大骂的不要脸之类的话这下子没法说出口了,只能够憋着。
一时间,红袍中年人竟然没有什么话好说。
见他不说话,白衣少年郎也不开口仅仅是笑眯眯地看着对方。
于是乎,这一大一小就是大眼瞪小眼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你也应该能够看出,那个女娃根本就对我家小文不上心。
这么一来,我家小文完全就是单相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感情这种事情,斩不断理还乱。
既然知道没有结果的话,还是让小文尽早断了念想为好。”
这种尴尬的局面没有坚持太久,红袍中年人显然比脸皮的厚薄这方面不是少年的对手只能够憋出这么一段话来了。
“哦,是这样啊!”
少年听完了话以后点了点头,然后继续不紧不慢的摇扇子。
什么叫就这样啊?
看到了少年的态度,红袍中年人心中的火气就又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