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未雨绸缪

郭荣想到,赵弘殷勇猛善战,一直在朝廷的禁军任职,即使是经历四个王朝也没有变化,因此,禁军或者升任节度使的军人中与他相熟、交好的人不在少数,因此这个关系网确实不容小觑,但这也无法避免,就像冯道,历朝宰相,文官中必定人脉宽广,只是文武不一样而已,这个时代,武夫为大。

赵匡胤是投奔先帝从而获得赏识,也跟随自己南征北战,赵匡胤在激烈的征战中有勇有谋,屡建奇功,遂被提升为同州节度使兼殿前都指挥使。节度使,名位高,威望盛,自五代以来不少野心人物都通过这个阶梯“飞黄腾达”的,赵匡胤以赫赫战功,得到自己的这般宠信,实在是他政治生命中的一个转折点。

但是自己对赵匡胤信任有加,屡次给与机会,形同再生,而且自己也是三十多岁而已,起码有很多时间来完成自己的志向,而且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自己驾驭这班功勋卓著的将领如臂指使、得心应手,有必要因为一个五六岁的儿子的猜测而自废武功吗?显而易见这是不对的。现在应该继续加强军队的建设,准备北伐大辽,而不是拆分禁军。

“好了,皇儿说的朕明白了,不过现在最重要是北伐,不能扰乱了这个部署。朕可以控制大局,你要好好学习,现在的进步很好,你要继续努力啊。”

“那父皇,可否成立一个部门,由父皇信任的内侍负责,专门收集情报,既有国内禁军、节度使、坊间传闻,又有敌国的军事、地形山川、经济等资料,这样可以稳坐中军帐能知天下事。”

“哦?我们枢密院也有收集情报的,不过没有你说的这么详细,为什么一定要用内侍呢?这个跟枢密院的有点重叠了。”

“父皇,这个是用父皇自己的钱,单纯为父皇收集情报的,这个情报可以给枢密院共享,也可以不给,关键是要用父皇自己最信任的人,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且这个自己人也要有一个监督他的人,否则他出问题就麻烦了。”

“不错,我想想,到时需要了我再跟你聊一聊,训儿,你真是我家的麒麟儿啊,不过,你要记住,要沉住气,不要着急。”

“父皇,各位大臣和将领都检查身体了,你有时间也可以叫御医看一下,调理身体,养精蓄锐然后再横扫天下啊。”

“嗯,我已经看过了,就是有点劳累过度而已,我会再调理一下,好好休息的,训儿有心啦。”

“是,儿臣明白,父皇,大辽是不是很厉害啊,我们需要做点什么可以帮助北伐呢?给点资料我们,我们做个兵棋推演的报告给您看看?”

“这个可以,不过你们要保密,不能外传!”

“儿臣谢过父皇。”

很快,郭宗训就拿到资料,其实主要是地形图,布防没有多少信息。由于情报缺乏,只能按照之前高平之战辽军的大概情况来参考。看着少得可怜的资料,众人深刻体会到情报的重要性,首先在报告里就写上:尝试建立情报机构,派出情报人员、建立情报培训机构。

由于辽国是大国,幅员辽阔、部族众多,辽国的军队平时约在二十万至三十万左右,而契丹部族全民皆兵,辽所能动员的兵力在总人口当中,比例很高,为一百万六十多万。

辽军大体分为宫帐军﹑部族军﹑京州军和属国军。宫帐军,征集直属皇帝的帐户壮丁组成,是契丹族亲军,供宿卫和征战,“以行营为宫,选诸部豪健千人,置腹心部”。部族军,主要由契丹以外的部族壮丁组成,供守卫四边。以上两种部队是辽军的主力。京州军,亦称五州乡军,征集五京道各州县的汉族﹑渤海族等的壮丁组成。属国军,由臣属国壮丁组成。后两种部队为辅助兵力。辽军以骑兵为主,主要武器是弓箭和刀枪。

我们无法知道对方的具体布防,只能按照相对严密的布置来设定。

由于对方以骑兵为主,多伏兵断粮道,冒夜举火,上风曳柴。馈饷自备,散而复聚。善战,能寒。此兵之所以强也。辽军这种灵活打法,也许不太适合硬碰硬的局面,面对勇于作战的敌人,往往会吃亏。

因此我们的方针是:首先要快速到达战场(水陆两路)、主要就是幽州,围攻,然后击败对方先头的援兵,争取尽快攻下幽州,然后扫荡长城以南各地,守住关口,这样就可以获得胜利,否则,很容易被对方源源不断的骑兵骚扰而导致我方疲惫,况且对方骑兵的骚扰范围宽广,容易形成较大的败局。

因此我们的北伐前的准备工作就相当重要,既要有快速前进能力,还要有二线的防御准备,设置一个战略支撑点在二线,另外物资准备也需要双份。如果运输工具可以高效生产、使用和维修就可以解决一个大问题。

。。。。。。

这是一份不及格的兵棋推演,最多只能算是一个战前准备的建议书,但是里面提出了不少令郭荣侧目的观点和建议。由于部分要求花费不多,于是,郭荣大笔一挥,批准郭宗训他们管理了一个器械作坊,开始研究相应的设备,防御的、火药、护甲等。

由于事情开始多了,郭荣又给郭宗训增加了一些伴读的,希望有点惊喜。

郭宗训还跟郭荣说起皇族稀少的缺陷,如果可以的,适当扩展一下,把自己的嫡系培养一下,适当时候可以建立一个学堂,招收各类人才专门培训为天子服务的。

“嗯,这个迟一点再安排吧,欲速则不达,你要谨记,好好读书、学本领,如果器械坊有进展也是不错的,但是那不是你的侧重点,明白?”

“儿臣明白。”

有了施展拳脚的器械作坊,郭宗训怎么可能不重视,这是他的杀手锏啊。于是郭宗训利用休息日到器械作坊看看那里的具体情况,看看可以做什么。

事不宜迟,很快,郭宗训就来到器械作坊,见到这里的主管裴正。他了解到这里主要是制作兵器的,产品质量还是挺好的,就是工期比较长,产量不大。

由于这个器械作坊已经划归郭宗训管辖,不需要应对其他部门的工作需求,郭宗训就跟裴正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确定几个项目开展前期的工作,分别是马车、兵器、火药、板甲、弓弩,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考虑。

首先根据工作项目的需要,把手头的人员根据专长进行分组,跟各组主管和工匠们了解各项工作的情况,分解工作流程,按照流水线的模式进行制作,如果人手不够就到外面的私营的作坊寻求合作或者聘请人才,然后以师带徒的方式进行运作,争取在一段时间之内可以形成流水线的工作模式,并培养出人才,增加才能。根据各个项目所缺的人员到外面聘请,既然有皇家的名誉,又有足够的金钱,还是可以收罗到人才的。

还有就是制定标准的度量衡,方便标准化运作,再对需要采购的物资进行整理,统计供应商的情况,。。。。。。通过一系列的工作把整个体系运作起来,提高效率。

郭宗训还要求裴正把所有的制作工艺流程、相关知识都用文字记录下来,严格保密,方便培训、推广并保存,所有资料要给郭宗训留下备用。

除此之外,郭宗训跟周处、张彦斌商量,派侍卫把器械作坊保护起来,在附近买下一大片地,用围墙把作坊围起来,工作人员以及家眷都住在里面,出入要检查。

严格管理的同时,大幅提高所有人员的待遇。凡是有益于器械坊的发明创造都有高额奖赏,带出来的徒弟可以独立工作的也给予师傅奖励,与此同时,又通过跟周处、张彦斌以及侍卫们的交流中了解对付骑兵所需要的工具,怎样才能更好地杀敌制胜,又与器械坊的工匠们说出这些想法,看看怎样做才能达到目的。。。。。。

由于北伐的需要,郭宗训跟裴正说:“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做好马车,在现有技术的情况下,争取改进一下,提高马车的牢固程度、运输能力、防震效果、可维修性、轻便、防御效果、乘坐的舒适度、马车结构的改进等等,可以分开不同用途有不同的构造,但是配件要通用、型号不能过多,否则后勤维护的压力就会增大。”

“另外,在现有的基础上改良弓弩,制作手弩、多发的手弩,还有可以固定在马车上的小型固定弩,可以增加中短途的攻击能力。。。。。。”

郭宗训还跟裴正约定,每个月都要一起开会了解情况,做总结与计划,协助解决问题,如果有着急的事就到西华门找侍卫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