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然心中冷哼一声,脸上不动声色,笑道:“哪里?现在瞳桂你长得简直比天香阁的美人还要美。”
瞳桂怎么听不出凌逸然话里的意思,说她像女人。
瞳桂叹息一声,道:“没办法,逸然你不是说过长相如何是父母赐的,逸然你也不是以貌取人之人,是不是啊?”
“那是当然,瞳桂你怎么认识上官家小姐?”
“上官小姐遇到了一些麻烦,我顺便帮了一下忙,不知逸然你又怎么会在这里的?”
“我正是去将军府。”凌逸然看了看将军府门口。
“原来逸然和上官将军认识。”瞳桂深知无论在任何一个时代,当官是最有钱途的职业,最多人巴结的,更何况那是将军。
凌逸然暗暗腹诽,瞳桂这是什么语气?不屑?讽刺?他和上官认识很奇怪么?他不认识上官才奇怪!
瞳桂看天色快中午,也许顾想容已经收摊离开了。
“不打扰逸然你去将军府,我先告辞了。”
“瞳桂慢着,上官是我的好友,今天我找上官正是要去狩猎,不知水寒有没有兴趣?”
狩猎?瞳桂眼睛一亮,有狩猎就有彩头,何况可以结识那位将军,于是便应下了。
凌逸然眼中闪过狡诈的光芒,他马术和射箭都十分了得,在宁城除了上官几乎没有人可以赢得了他,看瞳桂那纤弱的样子恐怕连马都不会骑,哼,这次他要瞳桂好看!
凌逸然差了人去通知上官将军下午到西郊狩猎场,便和瞳桂到酒楼吃午饭。
无疑地,二人一同出现在大街上已经给路人不少震撼了,加上凌逸然身后的一堆护卫,那场面可壮观了,引得路人频频侧目,有些胆大女子还朝二人抛媚眼。
“逸然啊,我知道你有钱,但你也不用显摆。”
显摆?凌逸然挑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瞳桂指了指身后的一堆表情木讷的护卫,道:“这么多人跟着你不觉得不自在么?”
凌逸然皱了皱眉,对身后的护卫道:“全部回府。”
“是,公子。”所有护卫毫无疑问,如同机械一般回答,语毕,一干人等很快就消失在大街上。
真是训练有素,瞳桂深知凌逸然不简单,只是不知道不简单到何地。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凌逸然一定不会带钱在身,她可不想请凌逸然到酒楼吃饭,因为她的钱都用来买了昂贵的药材,所剩无几了。
“逸然,你有没有带钱?”
凌逸然此时才想起他没有带钱的习惯,他在怀疑瞳桂刻意遣走他的护卫是为了嘲弄他。
“水寒不会连请我吃一顿饭的钱都舍不得花吧?”
“......当然、不是了。”瞳桂笑道,因为她又听见了卖馒头的老板的吆喝声。
卖馒头的小贩是个厚实的汉子,卖力地招揽客人,笑呵呵把馒头用纸袋包好,接过客人的几文钱。
“老板,要四个馒头。”
小贩惊愕地看着那红衣人,那声音甚是熟悉,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瞳桂见小贩狐疑的样子,于是便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道:“老板,半个月前我还在你那买过馒头呢。”
小贩想起来了,他认得那把扇子,是那个戴面具的贵公子,心中暗道这贵公子可长得真丰神俊朗。
“原来是公子你,我差点认不出来了。”说着便连忙把馒头包好笑呵呵地递给瞳桂。
“老板你今天好像特别好心情。”
小贩一脸高兴地说道:“呵呵,我妻子怀孕了。”
“那恭喜恭喜。”瞳桂笑道,掏出钱递给小贩。
“公子你多给了钱。”小贩连忙把多了的钱还给瞳桂。
瞳桂摆了摆手,笑道:“那是给老板你未来女儿的红包。”
小贩一听女儿就不高兴了,谁不盼望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儿子,小贩拉下了脸问道:“公子怎么知道是女儿而不是儿子?”
瞳桂见小贩不高兴,便知道怎么回事了,这个时代的人都重男轻女,唉,真是封建,可她不会陪你们封建的。
“我猜的,因为我喜欢女儿。”
小贩惊道:“公子喜欢?呵呵,若是我妻子真的生了女儿就嫁给公子你。”
啊?瞳桂被雷得外焦里嫩,她都可以当你女儿老妈了!这老板脑子没问题吧?
“不,不用,我已经有妻子了,我有点事先走了。”瞳桂拿了馒头赶紧离开,你女儿我可无福消受。
凌逸然见瞳桂和那小贩搭讪,把他晾在一边独自面对街上女子的媚眼,心中暗骂瞳桂好几遍,又听到瞳桂和那小贩的对话,心中更是怒,那瞳桂居然连人家未出生的女儿都打主意,真是个下流的色胚子!
凌逸然皱了皱眉,“你买馒头做什么?”
瞳桂塞给凌逸然一包,道:“当然是用来吃了!”
凌逸然又惊又怒地看着手中那一袋馒头,压住怒气问道:“这就是你请我吃的午饭?”
瞳桂撕了一块馒头塞进嘴巴,嚼了两下,道:“我现在很穷。”
凌逸然当然不相信了,分明是不想请他吃饭!瞳桂他哪里穷了?比贵公子还要贵公子!可他偏偏查不出瞳桂的来历,这是他最郁闷的事情。
瞳桂见凌逸然一脸色怪异,她凉凉开口道:“你不吃就还给我。”
“谁说的?”凌逸然生了一肚子的闷气,撕下了一块馒头,似乎把那块馒头当作瞳桂放进嘴里用力地啃。
两个锦衣华服又长得俊逸非凡的贵公子拿着一袋廉价的馒头,在大街上边走边吃,那场面实在怪异。
凌逸然吃着吃着也觉得这馒头味道不错,微微甜,很松软,别有一番风味,可是那瞳桂也太吝啬了!
瞳桂想到待会和那名声显赫的上官大将军狩猎,她又摸不清别人的底细,难免有些担心。
瞳桂试探性问:“逸然,你怎么和上官将军认识的?”
凌逸然挑眉,瞳桂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从小就认识。”
从小就是认识?也就是那上官将军很年轻,瞳桂有些好奇,在21世纪什么上将、军官她见过不少,也杀过几人,但像那什么上官将军那么高名望的就很少见,而且她不杀那类人,多少价格都不杀。
西郊狩猎场。四面环绕着幽深的山和树林,中间有一个马场般大小的空地,建有马厩,擂台,凉棚,还有用作休息的房间,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瞳桂暗暗咋舌,这狩猎场可真大,而且一眼就看得出这狩猎场是私人的,不会凌逸然的吧,那家伙也太有钱了,虽然在见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很有钱。
“逸然,你这狩猎场可真气派。”
凌逸然未作言语,他听不出瞳桂这话是单纯的赞美还是讽刺。
仆人连忙迎了上来,向凌逸然道:“公子,一切已经准备好,上官公子也快到了。”
凌逸然摆了摆手,道:“下去吧。”
瞳桂见那儿有一排弓箭,于是便过去取了一把耍起来了,她以前也玩过,不过已经是好几年前了,现在有些生疏。连续射了几箭,成绩不错,但都偏离了红心些许。
凌逸然也取过一把弓,放上箭,拉弓,放箭,动作一气呵成,正中红心。
瞳桂挑了挑眉,凌逸然这举动在她眼里怎么看都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瞳桂取过一支箭,折断箭尾部分,瞄准,从手中发出去,箭头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啪’的一声,正中红心,把刚才凌逸然正中红心那支箭打落了。
这个举动在凌逸然眼中无疑又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瞳桂是第一个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挑战他的人,他的骄傲严重受到践踏了。
“瞳桂,你箭术如此了得,待会狩猎不如我们比试一场吧。”
瞳桂秀眉一挑,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道:“怎么个比法?”
二人都的演技都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喜怒不形于色,口蜜腹剑,脸上笑意盈盈,心里却都在计算如何给对方下套。
“在规定的时间里看谁打的猎物多就算赢。”
“这个‘多’是算数量还是重量?如果逸然你打了十只兔子,而我打了一只老虎,那算谁赢?”
“算重量。”凌逸然心中冷哼一声,瞳桂这个比喻是刻意来讽刺他的。
“单纯的比试哪有刺激,不如来个彩头。”瞳桂眼中闪过计算,其实她没有把握赢,但她可以投机取巧。
“什么彩头?”凌逸然挑眉,他怎么有点被下套的感觉,明明下套的人是他,怎么变成了瞳桂了!
“输了的答应对方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杀人淫掠、伤天害理除外。”瞳桂道。
“力所能及的事情太笼统了,万一我赢了,要求瞳桂你送我一样‘物件’,这事情又是瞳桂你力所能及的,那瞳桂你送不送?”
不愧是狐狸,瞳桂讪笑两声,道:“带点朦胧色彩的彩头岂不是更刺激,不如再加一条规矩好了,输的一方有选择的权力,也就是若输方不满意赢方提出要求,输方可以要求赢方提出另一个要求,时间,直到输方完成赢方的要求为止。”
“如此甚好。”凌逸然道,这规矩似乎更有利于他,赢只是占了小小先机,输了也不会吃亏,同时,赢和输变成了相互挟制,只要输方一直不满意赢方提出的要求,那么这种挟制就变成无休止,除非赢方放弃这个要求,当然,若他赢了他是绝不会放过瞳桂的,若瞳桂赢了,依瞳桂的性子,瞳桂也不会轻易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