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接二连三箭头从树上如流星般极速飞下来,直取黑衣人的要害,无一虚发。
凌逸然抬头一看,只见树上站了一个看好戏的红衣人,那人赫然是瞳桂。
瞳桂看了凌逸然一眼,手中的箭头已经向凌逸然身后飞去,又一个黑衣人倒下了。
凌逸然回过神来,好险啊。
瞳桂伸手取箭,但是已经没有箭了,兔子的死期到了!
“受伤的兔子,我没箭了,你就等死吧。”
受伤的兔子?凌逸然闻言,差点一个踉跄跌倒,他怒瞪了瞳桂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一眼,那厮任何时候都不忘嘲笑他。
瞳桂唰的一声打开扇子摇了摇,笑道:“不过如果你答应我不再打金扇子的主意,我也许可以帮你。”
“好。”凌逸然一口答应,刚才见到瞳桂那一刻,他就没想过要回扇子,瞳桂配得起他的扇子。
瞳桂眼中闪过疑色,这么轻易就答应?“我不相信,不如你发个毒誓吧。”
凌逸然差点气得吐血,那厮太得寸进尺了!“你爱信不信!”
瞳桂一副好人的样子,道:“算了,算了,我就相信你一次吧,反正以你的能力也不可能从我手中夺回扇子。”
凌逸然吐了一口血,不知是被黑衣人打的,还是被瞳桂气的。
瞳桂收起戏谑之色,狂言道:“凌逸然,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夺魂’吧。”
话音刚落,泛着冷光的天蚕丝从扇子发出,极速地穿透空气,在夕阳下折射出冰冷的寒光,细如发丝的毛针穿过黑衣人的颈项,黑衣人瞪着不可置信眼睛向后倒下,只见黑衣人的脖子上留有一滴黑色的血。
凌逸然皱眉,若他没有看错的,那空中的银丝是天蚕丝,瞳桂怎么会有天蚕丝?
毛针滴血不沾,极速地收回,又向另一个黑衣人飞去,毛针似乎长了眼睛似的,准确无误地刺中一个个黑衣人。
黑衣人已经意识到树上的人的厉害了,几道黑色的人影飞身提剑刺向瞳桂。
瞳桂惊愕地看着飞身而来的黑衣人,可以跳那么高?难道这个时空的重力降低了?唰的一声收回扇子,逃!
瞳桂一落到地上,一大批黑衣人就杀过来,她想她无法独善其身,那就迎风而上吧!
蓦地,瞳桂勾起一个冷冷笑意,全身的气息变得诡异了,似乎是从地狱而来的勾魂使者。
一道寒光刺过来,瞳桂勾起一个笑意,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
就在持剑的黑衣人以为杀到红衣人时,眼前的红衣人却如鬼魅般消失,剑刺了个空。
消失了?那红衣人是人是鬼?黑衣人顿时感到一个冷飕飕的寒气从后背窜起。
“在找我吗?”瞳桂在黑衣人身后低声笑道,她习的是忍术。
修长白皙的手已经捏住了黑衣人的脖子,还隐约听到骨折的声音。
“替我问候上帝。”瞳桂松开手,那黑衣人直直地倒下了。
瞳桂一路披荆斩刺,所过之处均有黑衣人倒下。
瞳桂来到凌逸然身边,瞟了他一眼,倜傥道:“兔子,你挂了不少彩哦,今天的彩头全让你拿了。”
“闭嘴!”凌逸然冷冷道,提剑,一剑封喉,又有一个黑衣人倒下了。
不一会儿,黑衣人已经倒下了一大片,到处血肉横飞,满地鲜血,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犹如修罗场。
蓦地,天昏地暗,风卷残云,又有另一股杀气靠近,来人大概三十人。
瞳桂全身都警惕起来了,是敌非友,敢情是帮拖来的,扑街,早知一走了之,她才刚重获新生,可不想这么快就玩丢!凌逸然那厮的救兵再不来,她真的要完蛋了。
凌逸然也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剑,很好,好极了!都想置他于死地吧!
瞳桂怒道:“凌逸然,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凌逸然凉凉道:“我的存在就得罪了他们。”
瞳桂骂道:“那你真的该死!”
凌逸然苦笑,道:“瞳桂,他们的目标是我,你有机会快走吧。”
瞳桂无所谓地笑:“你以为我不想走啊,要是走得了我早就走了!”
凌逸然抱歉道:“对不起,连累你了。”
瞳桂可不领情,“还没到说这话的地步,说这个也没用。”
凌逸然蓦地释然一笑,此时全然不在乎危机四伏,趣道:“若你死了,我就陪你死。”
霎时,又有数十个黑衣人围上来,杀气腾腾。
“吸一口气,屏住呼吸!”瞳桂道,语毕,便洒出了一包绿色的粉末,靠近而来的十多个黑衣人全数倒下。
凌逸然惊道:“这是什么东西?还有没有?”
瞳桂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踏踏,踏踏,霎时,气势汹涌马蹄声卷席而来,不一会儿数百铁骑弓箭手把黑衣人团团包围,为首的人赫然是上官炎。
趁黑衣人惊讶之际,凌逸然和瞳桂二人并肩,冲出重围。
“若不能活捉就杀。”
上官炎一声令下,顿时万箭齐发,刷刷刷,刺破血肉的声音,黑衣人立刻倒下了一大片,黑衣人意欲突破重围,可铁骑兵哪会让其得逞,长矛一出,阻断了黑衣人的去路,不一会儿,黑衣人死的死,被活捉的被活捉。
不一会儿,关山和军医便赶到了,连忙展开救护工作,一切井然有序。
“逸然,你怎么样?”上官炎蹙眉,刺杀的事情遇过不少,可没有过这么大规模的。
“我没事,上官你怎么知道我遇刺的?”凌逸然疑道,若不是上官及时赶到,可能明年今日就是他的忌日。
上官炎看了不远处的瞳桂一眼,小声道:“是瞳公子的马回来了,还附带了一张字条。”
“什么字条?”凌逸然皱了皱眉。
“就是说你遇刺的消息。”上官炎没有给凌逸然看字条的意思。
“给我看看。”
上官炎只好给了凌逸然,是一块碎布,上面写着四个张牙舞爪的绿色大字‘兔子遇刺’。
凌逸然只是一笑,还把碎布收好。
上官炎有些意外凌逸然这奇怪的反应。
这边,关山急急过来关心瞳桂,一听刺杀,他还担心林兄那副纤弱的体质会受重伤,还好安然无恙,毫发未损,那林兄的武功一定很高,对此,他心里又对瞳桂多了几分崇拜。
关山激动道:“易兄,你没事就好。”
瞳桂拍了拍关山的肩膀,道:“幸好你及时赶到,不然我真的完了。”
“是将军见林兄你的马回来,才猜出你们出事了。”
“快回去吧,我快累死了。”
关山一听瞳桂累了,便把自己坐骑让给了瞳桂。
一支铁骑兵威风凛凛地在树林里行走,所过之处鸟兽尽散,花草摧残。
直到日落黄昏,一行人才回到马场。
上官灵等得焦急如焚,见凌逸然等人都平安归来,悬起的心才放下来。
“逸哥哥、瞳公子,你们有没有受伤。”
瞳桂立刻抢道:“我好得很,但你的逸哥哥武功差了些许,所以就受了些伤,不过是绝对死不了的,上官小姐请放心。”
凌逸然一听,气得挥袖而去。
上官灵咯咯地笑道:“逸哥哥的武功很高,想不到瞳公子更高,不知比哥哥如何呢?”
瞳桂没有回答,那上官什么的她可不想招惹,“对了,我的飒露紫呢?”
上官灵道:“在马厩喂着呢,瞳公子的飒露紫可真有灵性。”
瞳桂去了马厩,赞了几句飒露紫,把那刺团取下来。
不一会儿,凌逸然便换过了衣裳,恢复一贯贵公子的模样,可还是掩不住额头上那道明显的口子。
瞳桂故作可惜道:“逸然,你的脸怎么回事?会不会毁容?”
凌逸然冷哼一声,他哪会不知道瞳桂是在幸灾乐祸,刚才还连名带姓地叫他凌逸然,讥讽他是兔子。
上官灵安慰道:“逸哥哥放心吧,大夫说这道小口子不会留疤痕的。”
瞳桂故作放心道:“那就好,不然逸然你长得这么养眼,毁容了实在可惜,不知会碎掉多少莺莺燕燕的芳心。”
二人一唱一和,凌逸然的脸已经覆上了一层寒霜。
瞳桂揪出袋子里的刺猬,道:“逸然,你的猎物呢?”
刚才一番厮杀,哪里还顾得了猎物,瞳桂分明是钻空子。
凌逸然咬牙切齿道:“这场比试还没有完!”
瞳桂看了看天色,“月亮都已经出来了,难道逸然你想赖账不成?”
凌逸然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冷静,道:“好,算你赢,你想怎么样?”
“我还没想到,逸然你也知道这次彩头是无限期的,不急不急。”
上官灵惊喜地看着那圆圆的刺团,“瞳公子,那是什么?”
瞳桂揪起刺团,递给上官灵,道:“刺猬,今天你帮我赢了这场比试,作为奖励,就赐你让美人抱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