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桂怒道:“你吃错药了!”
这下到千诺怒了,“你竟敢打她的主意!”
瞳桂翻了个白眼,“我在找钱!”
千诺一愣,随即怒道:“但你也不能搜她的身!”
瞳桂没有说话,只是向千诺摊出手掌,意思意思。
这次千诺知道这个手势的意思,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无耻的他见多了,但没见像瞳桂那么无耻的!
千诺狠狠地取出一袋银子狠狠地砸在瞳桂的手掌上,可是他砸完之后就有些后悔了,见瞳桂那修长纤幼的手,会不会被砸伤?
可结果往往是出乎他的意料,瞳桂正在高兴地数着银子。
瞳桂赏了各个美人一些银子,便遣她们下去。
美人见瞳桂出手阔绰,兴高采烈地拿着银子离开,走的时候五步一回头,给瞳桂拋了个媚眼,“公子可不要忘了奴家哦。”
瞳桂那双桃花眼一挑,“美人如此美,本公子想忘也忘不了。”
“公子坏死了。”说着还甩了甩手帕,扭着妙曼的身姿离开了。
千诺看着瞳桂和女子打情骂俏的样子,和女子抛媚眼的姿态,那一股子的邪魅妖媚,瞳桂这辈子一定投错胎。
“喂,千雪,醒醒啊。”瞳桂过去拍了拍千雪的脸颊,早知千雪的酒量那么差就不来这里。
“美人,我还要喝......,让我喝......”千雪趴在桌子上,手还不停地摸索酒杯。
“别喝了,美人都走了,起来吧。”
千雪脸色绯红,眼神朦胧,蓦地抬起头来,喃喃道:“我要喝,我要一醉解千愁......”
“你别耍酒疯,这里不是你家。”瞳桂推了推千雪。
“我要耍,我偏偏要耍,瞳桂,你知道吗?那人坏死了,坏死了......”
“那人是谁?”这下瞳桂来兴趣了,酒后吐真言啊。
“呵呵,他?他真是坏极了,死脑筋,不解风情,整天板着一张脸......”
“是谁?我帮你去教训他。”瞳桂像只诱拐小女孩的大灰狼。
“呜呜,他老妈说我只是下等商贾的庶女,呜呜,说我配不上她儿子,让我当她儿子的侍妾,呜呜......”千雪一边哭一边说。
瞳桂一听,挑了挑眉,看来是悲剧:“那你怎么做?”
“怎么做?我骂了她儿子,掀了桌子走人,呵呵,那时他老妈气得脸都绿了,大快人心啊......”千雪越说越得意。
千诺听得一惊一乍的,原来他这个十妹这么剽悍。
千雪说着说着又哭了,“丫丫的,我才不稀罕,他家算个什么东西,呜呜,瞳桂,我心里难受啊......”
瞳桂拍了拍千雪的背,哄道:“别哭了,哭得眼睛都肿了。”
“我就要哭,我就要哭......,我难受......”
“好好,那你哭吧,反正这里没有外人,你尽情哭吧。”
“呜呜,呜呜,......”千雪一把趴到瞳桂身上,什么眼泪鼻涕全都擦到瞳桂身上。
“你,住手,我的衣服啊......”瞳桂赶紧拽开千雪。
“我不,我不,呜呜,......”奈何千雪像八爪鱼一样黏住瞳桂,死死不放手。
现在瞳桂后悔得要命,千雪的酒品实在差到极点!
千雪哭着哭着竟然睡着了。
瞳桂对千诺无害地笑了笑,她可不想摊上千雪这个麻烦。
千诺脸色有些不自然,他总觉得瞳桂的笑不怀好意。
“千公子,你是千雪的哥哥,快把她送回家吧。”
千诺的脸色更不自然了,要他扶,还是抱,还是背?他从来都没做过这种事,若他抱着一‘男子’离开青楼,明天他很可能成为宁城人茶余饭后的热点。
二人僵持一会,最后一人搀扶着千雪一边出了天香阁,把千雪塞进轿子,千诺和千雪便打道回府去。
瞳桂见天色黑下来了,也就早早回云来客栈去,明天还有大事要做。
......
次日,春意融融,丝绦拂堤,阳光明媚,天清气爽,好天气。
“小姐,时间就是生命,你正在谋杀我。”瞳桂道,竟然要她等了一个多小时。
“我不是有心的,昨晚喝多了,我好不容易才偷走出来的。”千雪说得一脸委屈。
瞳桂受不了千雪这个样子,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快走吧。”
千雪笑颜逐开,习惯性地挽住瞳桂的手臂,瞳桂连忙甩开。
“雪公子啊,现在我们是男的,你注意点。”
“抱歉,抱歉,我忘了,我是太兴奋了。”千雪连忙赔笑道,她在千家快要闷死了。
二人走了大概半小时,终于到了。
千雪傻眼了,愣滞地看着那门庭,不确定地问道:“瞳桂啊,确定要买下这里么?”
门可罗雀,死气沉沉,那招牌快要掉下来似的。
瞳桂摇了摇扇子,道:“错!我不是要买下来,而是要赢下来。”
千雪翻了个白眼,“那你要我的银子干嘛?”
“当然是用来收买人心和修葺。”
“你会赌么?你确定会赢么?”千雪不怎么相信。
“赌我就不会,我只会出千。”
“......”千雪无话可说。
二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常胜赌坊’。
瞳桂扫了赌坊一眼,果然惨不忍睹啊,只有几个又穷又好赌的赌鬼围在一桌子上聚赌。
她为什么选择赌坊呢?原因一,赌坊在黑白两道都说得通;二是在千家产业中并没有涉及赌坊;三是赌坊在皇城并非一家独大,而是十分分散。
小二见来人衣着华贵,必定是非富则贵的公子,连忙迎上去。
小二还没说话,瞳桂就道:“叫你们的最高掌事人出来,我要和他赌一局。”
小二见来人不像说笑,气势不凡,于是便连忙上楼去请老板。
瞳桂见到那凳子就不想坐下了,她担心坐下去会散架。
可千雪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她从千家出来到现在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双腿有些酸痛,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坐下了,
果然,‘啪’的一声,凳子散架了。
“这是什么烂凳子!”千雪跌坐在地上骂道,这赌坊穷到连一张凳子都买不起?!
这时,一位大概四十来岁的清瘦男子从楼上下来,眼神惺忪,还隐隐闻到他身上的酒味,衣衫满是皱褶,走路还有些摇晃,显然是宿醉刚醒来。
“就是你和我赌?”老板只见两个有些模糊的人影,不由得半眯起眼睛,靠近一些想看清楚些。
瞳桂皱了皱眉,打开扇子挡开来人,她也嗜酒,但不是嗜酒如命,更不会喝到烂醉。
“老板,先清场再谈。”
老板打了个酒嗝,挥了挥手,小二会意,连忙把那几个赌鬼请走,关上赌坊大门,又搬来了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椅子,奉上了茶。
赌坊顿时安静下来,小二也识趣地退下。
瞳桂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神态自若地坐下,翘起二郎腿,食指轻敲着桌面,一副谈判的姿势。
千雪早已累坏了,一屁股跌坐到椅子上,拿起桌子的茶灌了几口。
瞳桂看了千雪一眼,摇了摇头,早知不让这麻烦来,她从来都不随便碰陌生人的食物,即使是熟人递给她的食物她也要再三试探才会吃。
“我是瞳桂,老板怎么称呼?”
老板喝了杯茶,脑子也清醒不少,但那双眼睛还不停地半眯半睁地看,显然是个深度近视或是老花。
“在下常胜,你要和我赌?”
“对,我要和你赌这间赌坊,我的赌注是这把金扇子。”瞳桂抽出扇子放到桌子上。
常胜又眯了眯眼睛,一双朦胧的眼睛有了几分锐利,似乎要把对方看穿透。
瞳桂依旧一派神态自若,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闲逸得很。
常胜收回了目光,让小二取来赌坊的房契,放到桌子上。
“公子想怎么赌?”此时常胜已醉意全无,还有点跃跃欲试,他已经很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赌局。
“这里是常老板你的地方,常老板想怎么赌我奉陪就是了。”瞳桂把问题扔回去。
常胜神思一转,好嚣张的小子,这种人不是不知天高地厚就是深藏不露,现在看来是属于后者。
“爽快。”常胜笑了笑,对小二招了招手,在小二耳边说了几句,小二便上楼去了。
瞳桂半阖着凤眸,这个常老板倒有几分底气,她不由得勾了勾唇,这样不会太无趣。
不一会儿,小二下来了,端了一棋盘放到桌子上,一罐黑子一罐白子。
“围棋?”千雪傻眼了,拍案而起,惊道。丫的,围棋怎么出千?瞳桂会不会围棋都成问题。
“别那么大惊小怪好不好,把我的脸都丢尽。”瞳桂拉了拉千雪,翻了个白眼。
“......”千雪张了张嘴也没说出什么,见瞳桂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真的还是装的?
“公子,敢赌么?”常胜笑了笑,摆好了棋盘。
“三局两胜还是一局定胜负?”瞳桂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食指习惯性地轻敲着桌面。
“一局定胜负,公子选黑子还是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