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公子你绝对是这世上最好的老板。”司仪好不容易才吐出这么违心的话。
“很简单,就是以后由你来监督千雪每天早晚跑步五千米。”瞳桂道,一副是不是我很好人的样子。
呃?司仪一愣,监督千雪?这实在是太好的任务了,他终于可以一洗雪耻。
“什么?一天跑五千米?”千雪惊道,岂不累死她。
“NO,NO。”瞳桂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是早晚各跑五千米。”
“什么?一天跑十千米?”千雪惊得无以复加,这不是要了她的命?
“若你不愿意的以后就呆在千家吧。”瞳桂放下狠话。
“跑,我跑,但我的体育细胞已经死光光了,要它们复活有点困难,可不可以降低一点点要求?”千雪可怜兮兮地说道,没办法,谁让她的生死大权都让瞳桂死死扣押住。
“可以,不过你要留在千家里锻炼,练好了再出来。”瞳桂一副我很大方的样子。
“瞳桂,算你狠!”千雪狠狠道,等她练成武林高手后,她第一个要瞳桂好看。
可是千雪不知道,这是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
司仪终于从惊喜中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笑着问道:“公子,什么是五千米?”
我倒!语言障碍,“也就是十里。”
自此以后,千雪早晚都要接受地狱式训练(对千雪来说是地狱式的),司仪这个督导丝毫没有徇私舞弊,十分‘尽职尽责’。
......
世纪大赌坊已经走上了轨道,一切井然有序,虽然现在世纪大赌坊只是宁城中冰山一角,但瞳桂十分满意这这状态,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这让她很有安全感。
做事不能太急于求成,得慢慢来,逐个逐个击破、整顿,到了激流的时刻得缓一缓,进行内部调整,这样循序渐进下去,迟早都会把宁城的赌业垄断。
而且她并没有什么雄心壮志,雄图霸业,但求发个小财,喝喝酒,有兴致就去冒冒险,那么她一生算是无憾,也不枉上天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千雪刚刚跑步完回来,腰酸背痛,软皮蛇般趴在书桌上看账本,口中念念有词,其实是在诅咒瞳桂那丫。
“千雪,你在嘀咕什么呢?”瞳桂一边看汇报一边冷不防道,没办法,她的听觉特好。
千雪瞟了瞳桂一眼,突然心生一计,瞳桂那丫过得太舒坦了。
“水寒啊,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请千诺指导你武功的,不如改天我设个法子让千诺教你吧。”千雪一副大好人的样子。
“好。”瞳桂爽快地应下,有高手指导,她求之不得,而且千诺也是美男一枚,让人赏心悦目。
千雪笑了笑,她让千诺用最苛刻方式折磨瞳桂,她相信千诺的智商。
“千诺不是你哥哥么?你为什么叫他的名字?”司仪疑道,这个千家小姐离经叛道,胆大包天,琴棋书画一塌糊涂,还和瞳桂这等妖孽混上了,好在有一个惊人的经商头脑,不然他会认为千雪一无是处。
“多事。”千雪直接扔了个白眼过去,现在她就是看司仪不顺眼,每天让她跑完十千米,少一米都不行,斤斤计较。
司仪只好不说话,继续埋头看书,他深知要和瞳桂、千雪这类人并肩必需要足够强大,他太弱了。
千雪见司仪没有回话,难得难得,“小白脸,你在看什么?”
“看书。”司仪头也不抬,连小白脸这个绰号他也忍下了,也许是习惯了。
“废话,看什么书?不会是黄书吧?”千雪暧昧地笑道。
“你眼睛瞎了,我这书是蓝色的。”司仪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千雪无语,唉,语言障碍。
瞳桂也瞧了那书一眼,整个早上司仪都在看那本薄薄的书,可他好像没有翻过页。
“司仪,你在看什么书?”
“武功秘籍。”司仪颇为得意道。
“哪里来的?”瞳桂看了一眼,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武功秘籍。
“祖传的,前几年我研究了两年也没有结果,昨天突然在床底下看到了,所以就拿出来看看。”
“研究了两年也没有结果,那秘籍肯定是假的。”千雪嘲笑道,一副你被骗了的样子。
“不可能,那是我老爹老娘临终要我好好保存的,你一个连跑几步都气喘吁吁的弱女子懂什么?”司仪立刻反驳道。
“哼,不是假的,那就是你太笨了,看了两年也看不出结果。”千雪一副你很笨的样子。
司仪气结了,可又无可奈何。
“司仪,你家的武功秘籍传不传外人?”瞳桂看司仪不像开玩笑,她倒也有点好奇。
“本来是不传的,但到了我这一代我说了算,若是公子想见识见识,我当然很乐意奉上。”司仪很狗腿地奉上。
“真的假的?这就是传说中的武功秘籍?”瞳桂接过一看,皱巴巴的,不知从哪个杂物楼阁里翻出来的。
“绝对是真的,这是我司家的传家之宝。”司仪言之凿凿,心中却没有底的,不会是他老爹老娘骗他吧?
千雪大笑一声,嗤笑道:“在床底下翻出来的传家之宝?我回去也翻几件出来。”
司仪哼了一声,生了肚子闷气,喝了口茶降降火。
“这的确有点玄,司仪,借我回去研究一阵子。”瞳桂翻了几页,她精通制毒,对人体穴位自然也熟悉,这书的标记很准确,但有点怪。
“公子你看出个究竟?”司仪不相信,他看了两年也没看出究竟,瞳桂一下子就看出来?
“没有,不过这书挺有趣的。”
“有趣?”司仪和千雪异口同声,说完后互相瞪了对方一眼。
“嗯,说不定真的是绝世武功,说不定我会成为下一代的绝世高手。”瞳桂怪异地笑了笑。
“彻,吹吧你。”千雪翻了个白眼。
瞳桂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从头到尾地打量了司仪一遍。
“看、看我干什么?”司仪被看得头皮发麻,被一个绝世美男看着会让他自形惭愧的。
“司仪,你几岁?”瞳桂问了个无厘头的问题。
“啊,好像是二十二吧。”司仪一头雾水。
“年轻就是好啊。”瞳桂感叹一声。
“瞳桂啊,你别伤心,你的样子看上去真的只有十七岁。”千雪的眼睛不经意地扫了瞳桂的胸前一眼。
司仪闻言,不可置信地看了瞳桂一眼,难道瞳桂很老?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返老还童,怪不得瞳桂那么聪明。
“公子,那你真实年龄是多少?”司仪是十分好奇的,一个看上去二十岁不到绝色少年实质是多少岁?
“秘密。”瞳桂故作神秘地说道,年龄是女人的秘密。
“那公子你到底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司仪仍不死心,若是他也得到一粒这样的灵药,容颜永驻啊。
“什么灵丹妙药?”瞳桂挑眉,狐疑地看了司仪一眼,难道又是语言代沟?
“公子你不是吃了仙丹容颜永驻么?”司仪还傻乎乎地问道。
“哈哈,哈哈,小白脸,你想象力还真丰富,你为什么不去当想象家呢?”千雪笑得花枝乱颤的,什么名门淑女的形象抛到九霄云外了。
“......”瞳桂满头黑线,她也想,可也要有这样的仙丹才行。
“难、难道不是么?”司仪在瞳桂阴冷的目光下越说越小声,是他理解错误了?
“小白脸,瞳桂只比你多活了两年,那脑瓜子怎么就差那么远呢?”千雪故作不解地摇了摇头,一副你真笨的样子。
呃?不是吧?只比他长两岁?司仪挠了挠脑袋,那他真是活得太失败。
瞳桂道:“司仪,你家中还有什么人,或者是亲戚,还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之类的通通报上来,最好把你家的家族史也详细说一遍。”
“问这个做什么?”司仪讪讪道,不会又分配什么特别任务给他吧。
“让你说就说。”瞳桂道。
“好吧,祖籍宁城,父母早逝,无亲无故......”司仪几乎把他二十二年来的事情都回顾了一遍。
瞳桂点了点头,勉强符合她的要求,“司仪,以你的年龄和体格,你并不适合练武。”
“公子的意思是......”司仪迷惑不解。
“你更适合做策划师。”瞳桂道,司仪有点小聪明,脑子也转得快,可以培养。
“谢公子抬举,可是,策划师到底是做什么的?”司仪一脸认真,不懂就问。
“也就是类似于幕僚、参谋、军师。”瞳桂道。
“可是我什么都不懂。”司仪泄气道,他很想站得更高,可他还是有自知之明。
“我会教你,我还会教你另外一样防身技能。”瞳桂想了想后说道,食指习惯性地敲了敲桌面,似是在思考。
千雪惊讶地看着瞳桂,难道瞳桂要把司仪培养成心腹?
司仪一愣,久久才反应过来,喜道:“谢公子,司仪一定不负公子所望。”
“司仪,你以后就别叫我公子了。”瞳桂道,她虽然想做公子,可惜她始终不是。
“那叫什么?”司仪疑道。
“笨,当然是叫师父!”千雪拿起一本书砸过去,可惜没击中目标。
“可不可以不要叫师父?”司仪两眼祈求地对瞳桂说,他不想叫一个仅仅比他年长两岁的人做师父,更可恶是师父看上去比徒弟更年轻,更绝色,这让他情何以堪。
“你说呢?”瞳桂无害地笑了笑,不叫她师父叫什么?姐姐?
“......是,师父。”司仪看见瞳桂这个表情,深知自己要求无望,只好认命了。
瞳桂想了想,又道:“司仪,交给你第一个任务,在离赌坊不远处买一座比较隐蔽的宅子,腾出一个不起眼的房间来做实验室,其余的就由你随便布置,四天内完成。”
“徒弟遵命,可是什么是实验室?”司仪在怀疑究竟是他的语言问题,还是瞳桂和千雪?他总是接不上他们的话,让他甚感挫败。
“就是类似于制药、炼药的房间。”瞳桂摇了摇头,语言代沟。
“师父要炼药房来做什么?”司仪更疑惑了。
千雪也是疑惑地看着瞳桂,难道瞳桂要悬壶济世?很难想象瞳桂一副妙手仁心的样子,仁慈的双手,温柔又不失坚定的眼神,正义的化身...
就在千雪想入非非中,瞳桂道:“我要教你的防身技能就是制毒和使毒。”
顿时,千雪的幻想被打得灰飞烟灭,瞳桂总是让人意外,应接不暇,果然,瞳桂绝对不是什么妙手仁心的人,只是:“瞳桂你会制毒?”
“有什么出奇的。”瞳桂瞟了千雪一眼,用得着那么大惊小怪么?
“啊?这还不算出奇?你是当法医的,怎么跑去搞化学了?都不搭边的。”千雪疑道。
“都是一些简单的东西,以前闲来无事做来玩玩的。”瞳桂道,深入的她也不懂,而且没那个条件,她以前用的毒都是购买的,只要有钱,没什么是买不到的。
“你玩玩也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东西,万一把自己毒着怎么办?”千雪道,以前她最讨厌的就是实验课,因为有一次她差点把实验室给烧了。
“我不是你。”瞳桂道。
“咳咳,话不可这么说,只是你还没见识到我的才华而已。”千雪轻咳两声,故作正经道。
“你们不是认识很久了么?怎么好像不是很熟悉对方?”司仪终于问出一直藏在心底的疑问,瞳桂和千雪虽然说话很有默契,但好像有点,不知怎么说。
“很久?我和瞳桂才认识半个月。”千雪翻了个白眼。
“什么?才半个月?”司仪不敢相信,那么他们认识几天就一拍即合,还开起赌坊,实在太有胆识了,他望尘莫及啊。
瞳桂道:“还有一件事,现在赌坊越做越大,树大招风,迟早都会被有心人盯上,以后没什么必要就不要再出现在赌坊,有什么事就到新置的宅子去。”
“是,徒弟现在就去找宅子。”司仪一脸兴奋地出了账房,他隐隐看见他的前途一片光明。
司仪走后,千雪才道:“水寒,司仪信得过么?他只是把他祖宗十八代说了一遍,还不知是真是假呢。”
瞳桂道:“之前我已经查过司仪,问他话只是试探,看看他有没有弄虚作假、刻意隐瞒身份,而且也不能说信不信得过,我既然有能力把他扶植,就有能力把他摧毁。”
“果然是老狐狸。”千雪暗暗心惊,幸好她和水寒是友,即使不能为友也绝不能为敌。
“而且司家祖宗的确有点渊源。”瞳桂看了一眼那本‘武功秘籍’,怪异地笑了笑。
“难道那本皱巴巴的东东真的有绝世武功?”千雪惊道,她知道这个时空真的有摘叶伤人,飞檐走壁的本领,可惜她没有。
“不知道。”瞳桂两手一摊,若是真的,她算是间接利用了司仪。
......
几天后,瞳桂和千雪的工作地点便在新置的宅子里。
这宅子在小巷的最末端,周围种了不少高大茂密的树木,就连周边的几户人家的底细,瞳桂都派人去调查过。
瞳桂还亲自给宅子题了字,三个鸾翔凤翥的大字‘快意园’。
千雪见此,也兴致勃勃地为自己的房间题了字,‘失乐园’,又为其他房间题了不同的名字,这是在效仿红楼梦大观园,只是千雪的字实在不敢恭维。
瞳桂见到后,只是笑了笑:“笔法独特,别有风味,我就写不出了。”
千雪很不自谦地说道:“那是当然的,你也不看看是谁写的。”
第二天,瞳桂也开始教司仪制毒,可惜这里没有先进的现代化设备,甚至连试管都没有,很多高纯度的化学物质都提炼不出来,一切只能从简。
其实她也不是什么制毒高手,但是一般的迷药和毒药难不倒她,以前在21世纪她需要什么药物,直接暗地里购买就有了,根本不用自己动手。
“师父,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司仪惊叹道,他的小师父简直是无所不能。
“不会的?可多了,多到数不清,把这个拿去捣碎,要粉末状的。”瞳桂毫不客气地差使司仪。
“师父,敢情你是让我来做打手的。”司仪似乎要把药当成瞳桂来捣碎,买药,捣药,买菜,做饭,打扫,跑腿,他容易么?
“再啰嗦连打手都没得你做。”瞳桂发了狠话。
司仪刚捣好了药,千雪就来喊道:“中午了,我饿了,小白脸,快去做饭。”
司仪瞪了千雪一眼:“大小姐啊,你是猪么?”
“哼,你还是鸭子呢。”千雪轻哼了一声。
“啊?为什么是鸭子?”司仪一愣,他实在不能把自己和鸭子联想起来,鸭子有什么特别的?最特别的不就是会游泳。
千雪只笑不语,有时候觉得拿21世纪的话来耍人也不错,骂了别人,别人还傻乎乎地问为什么,虽然对方不明白,也没感受,但她心中高兴,让自己心情愉悦。
司仪见千雪阴阴笑,于是便问瞳桂:“师父,为什么是鸭子?”
瞳桂一脸认真地说道:“因为你有当鸭子的资本。”
司仪更疑惑了,他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
瞳桂催促道:“别磨磨蹭蹭,快点去做饭,下午出去视察。”
司仪只好垂头丧气地去做饭。
这时候大概下午四点钟左右,大街正是热烈的时候,十里长街,川流不息,人声鼎沸。
前面有一间赌坊,正是世纪大赌坊不久前吞并赌坊。
赌场里乌烟瘴气,人多拥挤,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嘈杂不已。
瞳桂皱了皱眉,取出扇子遮住鼻子,尽量避开出出入入的人。
“水寒,视察完没?”千雪用手帕掩住口鼻,这里都是粗俗的臭男人,空气不知混淆了什么怪异的气体,闻得她想作呕。
三人出了赌坊,呼出了一口浊气,用力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
“呼,我差点缺氧而亡。”千雪一边走一边用帕子扇凉,她快要被熏死了。
“怎么看?司仪你先说。”瞳桂抛出问题。
“嗯,......现在赌坊供不应求,主要是因为赌法新颖而吸引人,若是同行抄袭了这赌法,赌坊的生意自然会有些滑落,新吞并的赌坊我们只拥有它的所有权,内部缺少管理人才,现在什么样三教九流的赌鬼都拥进我们的赌坊,这很容易出事故,同时也不能吸引宁城有权势的人参赌,上层阶级的人赌一局可能比赌坊一天赚的钱还要多。”
“没有了?”瞳桂问道。
“没有了。”司仪有些不确定道,他说错了?
“司仪,现在你只能勉强算一个分析师,离策划师还有一段很远的距离。”
“那师父你说说看。”司仪很虚心求教。
“我不知道,千雪你说说吧。”瞳桂又把问题抛给千雪。
“小白脸,听好了。”千雪得意一笑。
“当务之急是立刻策划一份计划书,其中包括设计管理,整顿方案等等,然后考量它的可行性,最后才是实施,粗略来说是这样的,首先,对于抄袭,这里没有专利权,是不可避免的,我们也没有足够的资金迅速收购同行,那么只能从管理和服务上获得优势,先在所有分店中下派人才,把赌坊划分为三六九等,平民、中层、贵族,又把赌法分类,可以加入雅间,雅间的服务对象是两伙人对赌,还可以人性化一点,减少吸纳平民的资金,多赚中层和贵族的钱......”
“这才叫策划。”瞳桂道。
“......”司仪不可置信地看着千雪,他知道千雪有经商头脑,但想不到这么专业。
“不要崇拜姐哦。”千雪得意一笑。
“你到底是什么人?”司仪惊道,一个足不出户的大小姐怎么懂得这些?
“天外人。”千雪故作神秘道。
“哼,不说就算,师父你又是什么人?”司仪问道,千雪都这么不简单了,他的小师父还得了。
“正常人。”瞳桂一脸认真道。
呃?司仪不再问下去,千雪和小师父都有秘密,他们不想说,他问了也是白问,还是不要浪费口水。
“今晚去哪里吃饭?”千雪摸了摸肚子,司仪做的饭不算难吃,但只能当作充饥。
“当然是锦楼了。”司仪道,那里的菜不仅好吃,最重要的是不用付钱。
“每次都到锦楼吃,一点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