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刚海一脸淫笑,一双贼眼在千雪身上打转,妹妹说得对,生米做成熟饭,千雪不嫁也得嫁。
千雪怒视着林刚海,怒道:“滚出去,我不可能嫁给你的。”
“哟,脾气还挺冲的,不过我喜欢。”林刚海靠近千雪,一只咸猪手意欲伸向千雪的下巴。
司仪满目怒火,一把打下了林刚海的手。
林刚海看了看司仪,怒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打本公子?”
司仪冷冷道:“熊心豹子胆我就没吃,不过我打的不是人,而是色虫。”
“你竟敢骂本公子?”林刚海戟指怒目,除了他老爹外谁敢骂他,他是独子,就连他老爹也不会大声骂。
“我都已经骂了,你说敢不敢呢?”司仪一脸痞子态。
“你,来人,把他抓起,往死里打!”林刚海大手一挥,怒道。
霎时有十多个家仆围上了司仪,林刚海一脸得意,现在没有人阻碍他和千雪培养感情。
司仪满目怒火,正好没地方发泄,一个扫腿就扫倒了几个家仆。
林刚海无暇理会那边打得怎么样,一双贼眼全在千雪身上,张开双手就扑向千雪。千雪一个闪身,林刚海扑了个空。
司仪见林刚海轻薄千雪,怒火急升,下手也重了几倍。
“司仪,你搞定那边的人,林刚海由我来对付。”千雪大喝一声,说着便一拳挥向林刚海的眼睛,她练了这么久也不是白练的。
林刚海捂住眼睛,怒不可遏,怒道:“你这个贱.人竟敢打我?”
千雪一听那声‘贱.人’就怒了,怒道:“打的就是你!”说着又一拳狠狠地挥向林刚海的另一个眼睛。
“上帝说得对,打了右眼就该打左眼。”千雪大笑道。
“你,你这个贱人!”林刚海终于反应过来了,他也练过些武功,一手抓住了千雪手,另一只手一巴掌刮向千雪的脸。
千雪一时挣扎不开林刚海的魔爪,偏了偏头,险险躲过林刚海的魔掌。
“你这个贱人竟敢躲!”林刚海双目赤红,恨不得把千雪生吞活剥。
“你才是贱人!你老子是贱人!你老妹的是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千雪也气得火冒三丈,丫丫的,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说过贱.人。
千雪说得太快了,林刚海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句话:“你、你、你这个贱人!”
千雪趁林刚海一时愣滞,狠狠地踢向林刚海的下面。
“啊~~~”林刚海傻猪般尖叫了一声,双手捂住下面,满目怒火地怒视着千雪。
那边,司仪已经打趴了所有人,二话不说,冲了了过来就对林刚海一顿暴打。
千雪嘴角抽搐地看着司仪,司仪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勇猛了?
“喂,喂,司仪,不要打,再打他就要死了。”
司仪狠狠地给了林刚海一拳,这才收了手,喘着气对千雪问道:“千雪,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他就没对我怎么样,不过我对他怎么样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不能人道。”
“那你有没有受伤?”
“我就没有受伤了,不过受伤的好像是你吧。”千雪指了指司仪的脸,还有衣服,双目赤红,哪里还有翩翩公子的模样,简直是一头发怒的狮子。
司仪动了动手臂,抽了一口气,现在他才感到痛楚,刚才有人一棍打在他的手臂,还有一人给他最自恋的脸一拳了。
“我没事。”司仪忍着脸上的痛,开口道。
千雪看了看地上的林刚海,脸青鼻肿,趴在地上呻吟,衣衫凌乱,很像S.M里有被虐倾向的一方,现在只差一条颈圈和皮鞭。
一群家仆满地打滚,哭爹喊娘。
“完了,司仪,这些人怎么办?”现在弄成这样怎么收场?这里是千家,那群老古董一定不会放过她。
这时,千诺一进院子就见到这个凌乱不堪的场景。
“怎么回事?”千诺走过来问道,他才离开几天,想不到宁城发生了这么多事,每一件都让他措手不及,瞳桂成了新科状元,还要娶千雪,闹得满城风雨。
千雪见到千诺,心中也淡定不少,于是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希望千诺可以解决到。
千诺听完后,冷冷地看了林刚海一眼,然后踢了林刚海一脚,他的妹妹也敢轻薄,简直找死。
千雪有些意外,想不到千诺也会为她出手,不,不是出手,而是出脚。
“十妹受惊了,你和司仪先进屋子,这里交给我可以了。”
千雪点了点头,快快和司仪进了屋子。
千雪找了瞳桂给她的疗伤药扔给司仪,独自一人坐到窗前看着外面,千诺对她这么好倒让她有些不安心,她只是个冒牌货。
司仪误以为千雪担心,于是便道:“千雪,你放心吧,你七哥办事你还不放心么?”
“我不是担心这个。”她现在很矛盾,她要不要告诉千诺她不是他的妹妹呢?
“那你担心什么?”司仪忍着嘴角的痛问道。
“唉,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根本就不是千雪。”千雪松了一口气,说出来舒服很多,背负秘密是最辛苦的。
“你在说什么?什么你不是千雪?”司仪又惊又疑,他隐隐觉得有大秘密要揭晓,他的一颗心都被提起来了。
“两年前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成了千雪。”千雪道,飞机失事后她就成了千雪。
“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不是千雪是谁?”司仪急急道,千雪在胡言乱语什么?
“我原来的名字叫姬千雪,我还比你大一岁,我已经二十三岁了,我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至于我是哪里的人我不想解释了,若说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而且我以前生活的地方不是你们可以理解的,说了也是白说。”
司仪一时间消化不了,她不是千雪,而是姬千雪,而且还比他大一岁,可千雪怎么看都只有十七八岁,他还真的有点不相信,但见千雪的确和他们很不一样。
最后,司仪只是释然笑了笑,说道:“你是谁又怎么样,我只知道你是我司仪认识的千雪。”
“司仪,谢谢你。”
“谢我就帮我擦药。”司仪把药瓶递过去。
“想得美!”千雪恶狠狠地瞪了司仪一眼,给他一点颜色就开染坊,迟早都爬到她头上来。
“好歹也是我帮你把人打跑,忘恩负义。”司仪小声嘀咕,默默地擦药。
千雪倚在窗边,要不要告诉千诺?她就快离开千家,她可以把这个秘密尘封,但又觉得欺骗了千诺。
“喂,你还担心些什么?说来听听,说不定我可以给你一些建议。”司仪坐到千雪旁边。
“唉,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千诺我不是千雪?”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你不是说你本来的名字叫姬千雪么?你在千诺面前一直都是姬千雪,你也叫千雪,你从来都没有欺骗过千诺,有什么好担心的,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
千雪一听,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她一直都是千雪,她爸爸妈妈哥哥都叫她千雪,她又没有欺骗千诺,有什么好心虚的,是她钻牛角尖了。
......
状元府。
庭院里的几只箱子还在原地,经过过了几天的风吹日晒,幸好没有下雨,不然就报废了。
千雪摇了摇头,瞳桂真的懒得入骨,这些都是钱啊。
“司仪,你怎么弄成这样?”瞳桂扫视了司仪一遍。
司仪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千雪大笑了两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千诺回来了?”瞳桂有些意外,她的确有点好奇这几天千诺去做什么事,可好奇心通常会害死人,还是小命要紧。
“嗯,昨天回来的。瞳桂,你什么时候到千家提亲?”千雪问道,千家真不是人住的地方。
“什么时候也行,就不知道千家的人允不允。”她又不是什么权势之人,千家又不是什么好商量的对象,就这样前往绝对吃白果。
“那怎么办?”千雪一脸苦瓜状。
“要不你先去跟千诺说说这件事,求他向千家的人扇扇风,明天我再去提亲。”
“求千诺?我不好意思去求。”她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去求千诺,以前千诺这么照顾她已经让她很愧疚。
“这个时候你还担心好不好意思?要不你跟千诺说是我的意思吧。”
“哦。”千雪应了一声,为了自由,她厚脸皮一次吧。
“千雪,去厨房烧壶水泡杯茶来。”瞳桂叫道。
“啊?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司仪去?”千雪不满道,这些事情一向都是司仪做的。
“让你去就去吧,别废话,司仪伤成这样你还让他去。”
司仪闻言,一脸得意地看着千雪。
千雪狠狠地瞪了司仪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去烧水泡茶。
司仪知道小师父是刻意支开千雪。
“司仪,没有什么要和我说么?”瞳桂的手指习惯性地轻敲桌面,发出有节奏感的轻响声。
“师父,我......”司仪欲言又止。
“算了,不想说这件事就说别的吧。”瞳桂一叹,年轻真好,她觉得她有点老了,因为看得太清楚,没有那种悸动的情绪。
“千雪跟我了说她不是这里的人,她不是千雪......”司仪交待了这件事。
瞳桂有些意外,千雪跟司仪说了,那么说明千雪是很信赖司仪,看来她又得重新衡量这件事,他们年轻人这些事情她不干预。
“你去帮千雪烧水吧,我怕她把厨房烧了。”
“是,师父。”司仪喜道,师父这么说算是默许了,这句话比任何鼓励都要激励人心。
......
黄昏时候,瞳桂骑马出了城,来到青鸾峰崖底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山洞里几人围在一起,微弱的烛光把人影拉得长长的。
风花雪月四人自从来了崖底后就完全和外界隔绝了,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他们也习惯了半夜被阁主叫来,或是指导武功,或是训话教育。
这么长时间下来他们完全推翻了阁主武功不怎么样的想法,相反地,阁主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还有阁主的教育方式,完全颠覆他们所认识的,独特奇异,闻所未闻,让他们大开眼界。
“最近练得怎么样?”
“若是阁主每天都来指导就更好了。”花影笑了笑。
“那岂不要掉我半条命。”瞳桂趣道,来回的路程可不短啊,“我也准备放你们出去磨砺磨砺,但最近宁城有些小骚动,等这场骚动过后就放你们出去吧。”
“什么骚动?”花影问道,他是很好奇的。
“北冥国的皇帝就快换人,不过花影,有好奇心是好,但不要超出那个度,不然过多的好奇往往会适得其反。”
“谢阁主赐教。”花影笑了笑。
“最近我有点忙,可能都没有时间来,你们继续跟常先生练武。”
“阁主忙什么?”月影睁大美目,一脸天真好奇地问道。
风花雪三人都清楚地知道作为属下不可能问这样的问题,只有月影小孩子心性才会问。
“小月影真可爱,阁主我要成亲了。”瞳桂笑了笑。
风花雪月四人不可置信地看着瞳桂。
月影一时愣滞,久久不能回神,阁主说他要成亲?
瞳桂是明眼人,月影的小女孩心思她已经看出了,所以她才说成亲。
“恭喜阁主。”风花雪三人说道。
“我收下了,你们不怪我不请你们喝喜酒吧。”瞳桂半开玩笑道。
“不会,不过要是阁主能带点酒来就更好了。”花影笑道。
“原来花影你也好酒。”
“不仅我,大概暗阁的人除了月影外都好酒。”
“呵呵,今天你们恐怕就失望了,我没有带酒来,但给小月影你带来了甜食。”瞳桂解开包袱把食盒取出来。
月影诧异,一双大大的眼睛惊讶地看着食盒,“阁主,你不是说既然不是一定需要的东西就不要产生依赖么?”
“小月影年纪还小,降低一点要求。”
“......谢谢阁主。”月影心中既甜又苦涩,她自知阁主只能是她仰望仰慕,却不能爱慕。
现在常胜脸上的胡渣刮得干干净净,身上也没有的了酒味,一身青灰色的袍子,看上去有几分像剑客的形象,和瞳桂第一次见的形象天差地别。
“常老板,怎么样?”她前阵子就让常胜开始撒网,先局限于宁城和宁城周边的小镇。
“不太理想,在宁城没有暗阁的分据点,只有几家赌坊,很难搜集到什么消息。”
“不要紧,宁城是皇族和千家的天下,暗阁不是那么容易插一脚,得慢慢来,先说说搜集到什么吧。”她一点都不担心,也不一定要在宁城混下去,宁城的水深,或者不在宁城混更好。
“都是一些芝麻绿豆的事情,不过倒有两件事,最近宁城新开了一家勾栏院,但查不出店主的来历。”
“很好,有收获就好,还有一件事呢?”
“桐城来了一批人,在找一个叫法涟漪的女子,好像是从两个多月前开始找。”
桐城,法涟漪,不会那么巧合吧?瞳桂抚了抚额头,是容止在找她?
“常老板,知道桐城容家么?”
“容家?容家是北冥国的名门望族之一,是个武林世家,威名在外,在武林可以说是一呼百应。”
瞳桂又抚了抚额头,想不到容止的背景这么吓人,怎么看容止都不像是那种武林高手,更像那种饱读诗书的文弱公子。
瞳桂又交待了一些事情,才离开了崖底,还要回去上早朝,这几天老皇帝都没有上早朝,害她每天都白跑一趟。
山间里阴风阵阵,一匹黑马快速地在山间飞奔,带动着夜里的雾气,如烟如幻。
有血腥味,瞳桂吸了吸鼻子,是人血的味道,就在附近。
于是便放慢速度搜索,一边警惕防备。
周围很寂静,时间一分一秒地流淌,茂密的丛林里好像躺着一个人,血腥味就是从那传来的,越来越浓重。
瞳桂翻下马,抽出靴子里匕首,猫着身子悄悄地走过去。
透过朦胧的月色,可以看到一个黑色的物体,看身形初步鉴定是男的,背部朝上,侧脸刚好被树影遮住,手里还握着佩剑,草丛上有一摊血迹。
瞳桂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快速踢开了那人手里的佩剑,把匕首驾到那人脖子上。
没反应,昏过去还是死了?若是死了就没戏了,伸手探探了那人的鼻息,还有呼吸的,应该是昏过去了,是她多心了。
放下匕首,把那人翻过身来,血还是温热的,刚倒下不久,腹部中刀,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了。
现在可以完全看清那人的脸,很俊美的样子,若不是脸色苍白,应该会更美。
瞳桂翻遍了那人的身,什么也没翻出,她又不知道这人是什么身份,救不救好呢?
就在瞳桂犹豫之时,那人轻吟了一声,很轻很轻的声音,可是瞳桂听见了,他在说,父亲。
瞳桂微微一怔,她对这父亲个词完全是陌生的,她甚至不知道父亲是用来做什么的。
瞳桂快速替那人止血,她一向有带疗伤药和各种清毒的药物在身上,以作不备之需。
撒上了药粉,撕下衣服上干净的部分简单包扎了一下,又给那人喂了几颗药。
做好了一切后,瞳桂正在犹豫走不走?
看那人的情况应该是被追杀,若是就这样不管他,说不定要取他命的人会找到,就算不是被人追杀,这里那么多血很容易引来野兽,又或者有毒蛇之类的。
最后,她决定带上他。
她为了不被认出,每次出城进城都会化妆成普通一点的人,可是现在拖了个不能动的病患是不可能进城的。
最后,瞳桂决定把他带到山下小镇里的客栈。
瞳桂本来想把那人放到马上的,可是在马上那么颤,伤口一定裂开,所以她只能抱着那人走,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又是下坡路,还算轻松,可是走了半个小时她就觉得沉了,步速也慢下来。
走一会休息一会,走走停停,临近天亮才找到客栈,今早她不去上那个早朝了,估计那老皇帝已经病得五颜六色,应该不会上朝了。
小二见来人抱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于是便有些犹豫,万一那人死在客栈怎么办?
“让人来把他抱去房间!”瞳桂大吼一声,累死她了。
“客官,这......”小二看了看瞳桂怀中的人,一脸为难。
“那是活人!只不过晕过去了!我有的是钱!”瞳桂连吼了三句。
小二被吼得耳朵作痛,连忙让人把那人抬上房间。
瞳桂写了张方子让小二去买药煎药,预付了一个月的房费。
然后写了张字据,大概意思是让那人报恩,列举了多个报恩的方式,选其一,或是许诺她一件事,或是欠她一条命,或是......,等等不平等条约。
最后,拿起那人的手指印了个红色的指纹,她的落款是倒立的瞳桂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一式两份,一份塞到那人的衣袋里,一份她自己揣着,大功告成。
看那人也是个不凡的人,说不定他朝她有用得着的时候,那人是个孝子,绝对不会坏到哪里去,所以她相信他应该不会像她一样无赖,做赖账这种事情。
瞳桂又交待了小二一些事情,打赏了不小小费这才离开客栈。
这时候已经到了早上九点多,瞳桂哈欠连连,她回到状元府倒头就睡。
睡了不一会儿,就被凌逸然那厮扰醒,啪啪啪的敲门声,她觉得那道木门就快散架了。
“别吵了!”瞳桂吼道,一把掀开被子起床梳洗。
凌逸然有些讪讪的,瞳桂还是第一个敢吼他的人。
咔嚓一声,门蓦地打开了,映出了瞳桂那张阴沉的脸。
“找我有什么事?”瞳桂的语气不怎么好。
“你今早去哪里?”凌逸然劈头就问,每天早上他都来找瞳桂一起去上早朝,可是今早找遍整个状元府也不见人。
“练功。”瞳桂信手拈来,根本不用打草稿。
“练功?怎么突然会去练功?”凌逸然半信半疑。
“我想超越你,行不?”
“那好吧,我很期待。”凌逸然笑了笑。
“那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她想回去睡觉,很累啊。
“没事就不能找你么?”
凌逸然反问,最近有点紧张,来找瞳桂放松放松是个不错的选择。
“吃错药?”瞳桂恶狠狠道。
“不如我们打一场。”
瞳桂瞪了凌逸然一眼,出了屋子,向大厅走去。
凌逸然见这座状元府空空的,突然觉得没有人也很好,很安静,不是那种没有声音的安静,而是空旷的宁静,看来他要把王府的下人减少一些。
瞳桂见院子里的箱子还在,之前她还愁着到哪里弄聘礼,现在这几箱东西终于可以物尽其用了。
“逸然,今天你有空吗?”
“你想做什么?”凌逸然看了看瞳桂,那么好的语气加上那无害的表情,任任何人都不忍心拒接,可他清楚得很,瞳桂的语气越是好,笑得越是灿烂,那么即将下来的事情越是不能让人接受,还好瞳桂没有笑,应该不是什么太为难的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借你几个家仆抬抬聘礼,顺便请你陪我去千家提亲。”瞳桂眨了眨眼睛,有凌逸然这尊大人物在,千家也不好拒绝。
“你娶亲关我什么事?”凌逸然有些怒气,凭什么要他出面?!
瞳桂轻哼了两声,不帮就算,她自己去找人。
“喂,你去哪里?”凌逸然叫道。
“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瞳桂头也不回。
“你,......”凌逸然气得说不出话来。
“瞳桂,你站住!”
瞳桂头也不回,直径向大门走去。
凌逸然怒气冲冲地挡住瞳桂去路,“你真的要去千家提亲?”
“废话。”瞳桂没好气道。
“哼,上官喜欢千家小姐,难道你要横刀夺爱?”
瞳桂秀眉一挑,真的假的?她一直以为是千雪单恋,“那又怎么样?在我眼中从来都没有横刀夺爱这词。”
凌逸然一愣,他想不到瞳桂那么霸道狂妄。
“让开!”瞳桂大声说道。
“不让!”凌逸然冷哼了一声,他就是不想让。
瞳桂绕道,但又被凌逸然拦住。
“你疯了?”瞳桂怒道,真幼稚!
“我借家仆给你,陪你去千家提亲!行不!”凌逸然吼道。
瞳桂一愣,怒气全无,这么好?“抱歉,刚才我语气重了点,你不要放在心上。”
凌逸然冷哼一声,不说话。
瞳桂叹息一声:“你早答应不就结了,偏要逼我发火。”
“这还是我的错?”凌逸然瞪着瞳桂,怒道。
“不是你的错,是我错,行不?”嘴巴上是这样说,可脸上没有一点是我的错的意思。
“这还差不多,不过‘那么拽’是什么意思?”他觉得不是什么好意思,绝对是贬义。
“就是一副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说我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危险的语气。
“是你自己说的。”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
凌逸然轻哼了两声。
瞳桂暗暗摇头,兔子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冷哼,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喂,你是不是去叫家仆的?速度啊。”瞳桂催促。
“催什么呢。”凌逸然又冷哼一声,这才慢条斯理地回府。
等了大概一个小时,瞳桂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兔子是不是骗她的?叫几个人足足花了一个小时。
凌逸然带着家仆慢悠悠地进来,他一脸悠闲,似乎是刚刚散步完回来。
“你知不知道你正在浪费我的金钱,正在谋杀我。”瞳桂说道,害她等那么久。
“哦?这话怎么说?”凌逸然挑眉。
“浪费别人的时间等于谋财害命!”
凌逸然笑了笑,有么?没有,他暂时不和瞳桂计较。
“快点让你的人抬东西!天就快黑了!”瞳桂催促。
“天色的确不早了,不如明天再去吧。”凌逸然建议。
“我等了这么久你说明天?现在,立刻,马上!”瞳桂甩了个白眼过去,现在才下午三点钟左右,天早得很。
凌逸然也不恼,慢吞吞地地指挥下人抬东西,慢吞吞地出门。
“没有马匹马车?”瞳桂不可置信。
“没有。”凌逸然答得很自然,似乎这是一件无关痛痒、正常得很的事情。
“步行去?”隐隐有些咬牙切齿。
“嗯。”凌逸然点了点头,一脸理所当然。
“你有没有常识的?千家离这里很远,要走起码也要走一个时辰,你的人抬着这么多东西岂不累死?”
凌逸然还没说话,后面的人就连忙道:“王爷,我们不累,东西很轻的。”
凌逸然有些得意道:“听见没有?”
瞳桂怒气冲冲地挥袖而去,后面的人连忙跟上。
“喂,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凌逸然追上去。
瞳桂皱了皱眉,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头,兔子的举动太奇怪,刚才她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没有注意。
“你看我做什么?”凌逸然有不好的预感。
“很好,竟敢算计我!”瞳桂冷笑,兔子是在拖延时间。
凌逸然没有说话,瞳桂果然是狐狸。
瞳桂冷哼一声,见前方有人骑马,二话不说就把那人拽下来,掏了一张银票塞给那人,也不问那人卖不卖马,便翻上了马扬长而去。
凌逸然有些后悔,于是便交待家仆以最快的速度把东西送到千家,用同样的方式夺了别人的马,策马而去。
当瞳桂来到千家时,果然,一箱一箱的聘礼往千家送。
前来提亲的人不是上官炎是谁呢?
“上官将军的速度真快。”瞳桂似笑非笑,兔子报的信,好极了。
上官炎有些意外,他的确有些乘人之危,非君子所为,但他不得不自私一次。
“瞳公子的速度也不慢。”
两道强大的电流在交织,堪比行雷闪电。
一道冷艳邪肆,一道冷酷锐利,谁也不让谁。
这时,凌逸然也赶到了,他还担心瞳桂会会和上官打起来,不过现在情况也不乐观。
“瞳桂,我是骗了你,对不起。”
“九王爷不必道歉,我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你,何来欺骗?”
凌逸然如遭雷劈,顿时哑口无言,那声刺耳的九王爷充斥着脑海,挥之不去。
瞳桂的确不是因为凌逸然的欺骗而动怒,而是凌逸然不仅没有帮到她的忙,还联合了上官炎,那么凌逸然必定是站在上官炎那边的,她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状元,跟一国王爷将军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千家已经把千雪许配给尚书府林刚海当妾?林刚海是上官将军你的表兄,上官将军你不会不知道吧?”瞳桂带着七分笑意三分嘲弄说道。
上官炎震惊,他的确不知道这件事,只听说了瞳桂要娶千雪的流言。
“上官将军还要去提亲么?”瞳桂笑意不减。
“瞳公子不也照样来了。”上官炎皱着眉反问。
“那是,别说是千雪已经许配给林刚海,即使是别人的妻子我也照样会抢过来。”
话里挑衅意味十足,言下之意是即使上官炎抱得美人归,瞳桂也照样夺过来。
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上官炎也不由得一惊,他感觉到强大的危机感。
凌逸然失笑,不愧是瞳桂,连别人的妻子也抢。
九王爷,上官将军,新科状元都在千家大门前,一箱箱的聘礼堆满在千家门前,场面好不壮观。
千家素来不和皇室官府打交道,即使曾经皇帝有意让千家的人入朝为官,也被千家婉言拒绝。
千家也有不少女儿嫁入官家,甚至皇族,但千家一向秉承嫁出去的女儿就等于泼出去的水,从不过问嫁出去的女儿过得怎么样,好是福,不好是命。
晴天霹雳,皇城的三位风云人物集在千家门前,那一箱箱的聘礼,显然是求亲而来。
这时候,就连千家家主都惊动了。
千家家主一般鲜少露面,通常只在重大的家宴上露个面。
此刻,整个千家都轰动起来了,特别是已到适婚年龄的千家小姐们,外面的三人都是她们梦寐以求的夫君。
“瞳桂来了?”千雪既忧又喜,万一失败了怎么办,希望不要再起风波。
可往往事与愿违。
“不仅师父来了,连九王爷和上官将军也来求亲。”司仪愁眉苦脸,他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那么巧合,求亲的对象也是千雪么?
“......”千雪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上官炎也来了?
“千雪,怎么了?”他有不好的预感。
“出去看看。”千雪神色凝重,急急地出去了。
千家大厅前的庭院里站满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千家小姐,嫡出的庶出的,直系的旁系的,纷纷出来了,即使不是找如意郎君的也出来看看热闹,见识见识宁城几位风云人物。
“哟,十姐你怎么出来了?你不是已经被许配给林公子为妾么?”一个满头珠花金钗,着装隆重的女子冷嘲热讽道,刻意咬重了妾这字。
千雪看也不看那女子一眼,直接无视掉,大步地从女子身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