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瞳桂重伤*不安的六月

千诺见瞳桂没事,悬起了心才稍微放下,深深地看着瞳桂,似乎要把那张容颜刻画在心中。

“瞳桂,快离开。”千诺喝道,然后提起剑迅速向千九曲刺去。

“不自量力。”千九曲阴森的声音响起,拨起刺在地上的剑,身影如鬼魅般快速移动。

铛的一声,两把剑碰撞在一起,强大的内力扩散开,卷起了地上枯叶。

千诺被气流弹开了几米远,只能勉强稳住身形,嘴角滑落的鲜血更多了,染湿了黑色的衣袍。

瞳桂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千诺根本不是千九曲的对手,那老妖怪的邪功深不可测。

“瞳桂,快离开……”他的声音嘶哑,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已经是强弩之末。

千九曲勾起一个冷笑,手中的剑向千诺刺去,忤逆他的人都得死。

千诺没有闪躲的意思,似乎在等待千九曲的剑势,就在千九曲的剑快要刺进千诺身上时,千诺没有躲避的意思,或者他已经没有力气躲避,蓦地,他手中的剑也刺向千九曲。

千九曲脸色大变,想同归于尽?

瞳桂一惊,不容她思考,金扇子里的天蚕丝已经发出了,嘶的一声,缠住了千九曲的剑。

剑势一偏,千九曲的剑刺进了千诺的左肩,千九曲竭力躲开千诺的剑,可腹部还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千九曲的脸形顿时变得扭曲,满眼戾气和残毒,丑陋得像腐烂的毒物,他立刻按住伤口,点上穴道止血,流失了一些血液让他的脸容发生了变化,眼眶有些凹陷,似乎苍老了一些,原本乌黑的头发也有几丝变得灰白。

天蚕丝还缠着千九曲的剑,瞳桂用力一扯,可是只能勉强使千九曲微微移动了一下,那老妖怪太厉害了。

千九曲怒不可遏,脸容扭曲得更甚了,那小子竟敢毁他容,他要他死无全尸!

瞳桂心中一骇,千九曲和她父亲一样恐怖,像毒蛇蝎子一样。

千九曲身上阴森的气息越发强烈,用内力挥起了剑,天蚕丝一紧,瞳桂整个人被甩起来,然后狠狠地摔到地上。

咳咳,瞳桂狼狈地趴在地上,头上还沾了几片枯叶。。

比瞳桂更怒的是千诺,任由左肩的血流淌,提剑向千九曲刺去,黑色的衣角扬起,那样决绝、义无反顾的身影。

千九曲无暇对付瞳桂,剑尖一转,挣脱了缠在剑上的天蚕丝,迎上了千诺的剑。

千九曲和千诺打斗起来,才过了几招,千诺明显招架不住,只能勉强防守。

“瞳桂,快离开!”

“那老妖怪杀了你后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所以还是一起把那老妖怪杀了吧。”瞳桂收起天蚕丝从地上爬起来。

千九曲一听那声老妖怪,怒气攻心吐了一口血,那双毒蛇般的眼睛似乎要把瞳桂凌迟。

千诺得了空档,一剑向千九曲的颈项砍去,千九曲脸色一变,连忙头一偏躲避,勉强躲过千诺的剑,可还是被削落了几簇发丝,那削落的发丝落到地上,瞬间就变成灰白色。

千九曲看见地上的白发,眼中的怒火和阴邪更甚了,脸容狰狞,一时悲怆一时疯狂,他无法接受那几簇白色。

“我要把你们碎尸万段!”

蓦地,强大的气流从千九曲身上扩散开,阴森的冷风呼啸而过,树上的叶子被吹掉了一大半。

“老妖怪,被碎尸万段的是你!”瞳桂怒道,身影快速移动,手上的金扇子飞了出去,直击千九曲的颈项。

千九曲阴阴笑起来,一眨眼身影就消失,只剩下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瞳桂一惊,她自认她的忍术十分了得,可是现在她连千九曲的身影也搜索不到,那速度太快了,只有一阵阴风,连残影都没有。

金扇子盘旋了一圈回到瞳桂的手里,可是不见了千九曲的人。

瞳桂和千诺面面相觑,心都提到嗓子上了,也许千九曲就在他们身边。

“瞳桂,你有没有受伤?”千诺缓缓开口道,声音沙哑,脸色苍白,左肩上还在流血。

“小诺,受伤的是你吧,你收到千雪的话没有?我不是让你不要行动么?”她只是被摔了一下而已,现在千诺看起来很不好,随时会倒下的样子。

千诺突然笑了,若他今晚不来,他会后悔一生的,没有人是千九曲的对手。

“瞳桂,你快离开吧。”

话音未落,一阵冷风从瞳桂身边拂过。

“休想有命离开!”阴阴的声音随着阴风而来。

瞳桂手中的扇子迅速挥向来风的方向,一阵阴风迎面而来,她看见千九曲了,就在她一米之外,两根满是皱纹的手指夹住了金扇子。

此时,千九曲脸容干枯,脸上隐隐有几条皱纹,眼睛浑浊,头发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光泽,凌乱地披散着。

“老妖怪,你找死!”

瞳桂大喝一声,手中的金扇子一转,咯咯的两声,硬生生地把千九曲的两根手指给折断了。

千九曲怒不可遏,另一只手立刻出掌击向瞳桂,竟敢毁他容,断他指!

瞳桂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噗的一声吐了一口血,咳咳,她第一次被同一个人连摔两次!

“瞳桂!”

“瞳桂!”

两道带着惊慌和急切的声音,从音色可以辨别出一道是千诺的,一道是来自容止的。

两人满目怒火,两把剑同时挥向千九曲,竟敢伤瞳桂!!

千诺虽然受伤了,但剑势一点都没有慢下来,加上容止本是出生在武林世家,武功自然精湛淳厚,一时之间勉强能和千九曲打了个平手。

千九曲一运功,腹部的血就止不住了,血液一流失,脸容又变得更苍老,连带功力也减弱了。

容家曾以一套玄影剑法震慑武林,玄影剑法意在玄和影,变化万端,捕风捉影,让人眼花缭乱,不自觉地沉迷在剑影之中。

“咳咳,把这千年老妖怪的血放光!”瞳桂吐了几口血,用尽力气喝道,隐隐约约感受到千九曲的弱点。

千九曲一听千年老妖怪,怒气攻心,顿时血气上涌,噗的一声吐了一口血,脸上布满深深的沟壑,头发一根一根地变白,像个鸡皮鹤发的垂暮之人。

二对一,几十招过后,千九曲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剑痕,伤口不大,但渗出的鲜血不少,一时之间功力已经减了大半。

很快,千九曲败下阵来,两把剑同时刺进了千九曲的身体。

千九曲瞪着怨毒的眼睛倒下了,霎时,全身的血肉萎缩下去,瘦骨嶙峋,眼眶深深地凹陷,白色的眼球变得混浊不清,眼角流出了深暗的血,脸容干枯,头发全部灰白,死状极其恐怖,完全辨别不出此人就是千九曲。

瞳桂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脸色苍白,满口鲜血,只有一双眼睛是清明亮丽的,

“瞳桂,瞳桂……”容止急急冲过去扶起瞳桂,他既惊慌又痛心自责,他怎么可以让瞳桂受伤。

“咳咳,我没事。”瞳桂咳了两声。

千诺见瞳桂满口鲜血,又咳嗽不止,一时之间他惊慌起来,“瞳桂,你怎么样?”

“我、我没事,你好像、像不太好吧,你的伤口还在流血……”瞳桂断断续续地说道,话还没说完就晕过去了。

“瞳桂,瞳桂……”

“瞳桂,瞳桂,你醒醒,我带你看大夫……”容止抱起瞳桂,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千诺惊恐失措,魂惊未定,是他让瞳桂受伤,蓦地,他立刻追上了容止,瞳桂不可以有事,不可以,不可以……

这边,由于大批援兵赶到,黑衣人已经全部被格杀,满地都是狼和人的尸体。

凌逸然命令所有人找瞳桂,正当他就快失控的时候,见远处飞奔而来的人正是容止,怀中的人是……

凌逸然见瞳桂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唇上的鲜血是如此的刺目,怵目惊心,他不敢相信那个人是瞳桂,他承诺过不让瞳桂受伤的。

凌逸然拦住了容止,惊恐道:“瞳桂怎么了……”

“让开!”容止冷声道,他根本没有理会眼前的是什么人,绕过凌逸然飞身而去。

凌逸然惊慌失措,立马追上了容止,留下了一脸惘然的青衣骑,王爷都走了,他们还要不要找人。

副都统喝道:“反贼已歼灭,众青衣骑听令,回城内与上官将军汇合,第十队留下清理现场。”

“得令。”众人齐道,声音响彻整个林子,这次围剿折损了不少兄弟,众人心中既惊骇又痛心,现在副都统下令收队,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寅时已过,林子一片昏暗朦胧,晨雾笼罩,很远很远处的天际泛出一点微微的光亮,压抑的空气液化为露珠。

天还没亮,街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蓦地,唰的一声有三道人影飞快地从街道掠过,只留下一阵风。

嘭的一声,某医馆的门被踢开了,紧接着又嘭的一声,一道木门报废了。

“大夫,出来!”容止一去平时的温柔从容,踏着木门跨进了医馆,大声吼道。

“大夫,出来!快出来!”

咚的一声,大夫滚下了床,他捂着发痛的脑袋咒骂,哪个不知死活的兔崽子三更半夜敲门。

“夏草,竹叶,出去看看哪个王八敲门!”大夫一边怒气冲冲地喊道,一边穿衣服。

丫鬟和小厮闻言,极不情愿地起床,这种事情他们没少见,三更半夜求医的。

三人不情不愿地来到大堂,睡意还没退去,两眼惺忪,呵欠连连,这天色微微亮,但足以看清大堂的一切,他们顿时愣住了,傻眼了,什么睡意都没有了,难道他们在做梦,医馆的门已经倒下了,那三人满身血迹,凶神恶煞的样子。

“大大大大侠,有有有有何吩咐?”大夫结结巴巴地说道,刚才他可没忘记说他们王八,想到这他心都提到嗓子上了。

“救人!”容止大吼了一声。

大夫擦了擦冷汗,原来有一个人横着的,难道是死人?他又不是大罗神仙,死人怎么救。

“快、快把病人送到病房的床上。”大夫硬着头皮说道,那人若是死人,估计这几位王八也不会让他好过,那人若是病重了,无回天之术,估计几位王八说他医死人。

“快救人!”凌逸然对着大夫大吼了一声,吼得大夫耳朵作痛。

大夫连忙过去把了把脉,过了片刻这才松了一口气,伤得是有点重,但不至于要命,他的小命和名声终于保住。

“怎么样?”千诺用尽了所有的气力问道,他从来没有那么惊慌过,这种无法控制的惊慌侵蚀他全身。

“病人受了内伤,还好病人把心脉护住了,没伤到心脉,不要动武好好调理一个月就恢复了。”

“你确定?”容止看了看大夫道。

大夫一听有人质疑他的医术就怒了,虽然那几人不是好惹的,但一点骨气他还是有的,大声道:“我行医十多年难道还会诊断错!”

三人一听这才放下心来,脸色也不再凶神恶煞了,夏草和竹叶顿时觉得这几人好看极了。

嘭的一声,千诺倒下了。

大夫和两个小厮丫鬟一惊,原来还有一个病患,好像伤得挺严重的。

凌逸然和容止完全没有理会千诺的意思。

“还不快去开药方!”凌逸然喝道,把大夫的神叫回来。

“那那位大侠怎么办?”大夫看了看地上的千诺,吞吞吐吐地说道。

“把他抬出去!”容止只说抬出去,并没有说要救治,他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刚才在林子里瞳桂对那人的关心让他心里不舒服。

夏草和竹叶只好把千诺抬出去,千诺左肩上的伤口已经血肉模糊,那种痛楚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了,夏草和竹叶看得心惊,连忙给千诺清洗伤口上药。

“九王爷,天就快亮了,请你离开。”容止冷声道。

凌逸然脸色一沉,容止对他有敌意是无可厚非的,若不是他一定要带上瞳桂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瞳桂就不会受伤。

“我不会离开的。”今天是五哥的登基大典,他还不知道五哥和上官是否对付得了太子,但此时此刻他都不想知道了。

容止的脸色更冷了,冷冷道:“瞳桂需要休息,请你出去!”连九王爷这三个字都去掉了。

“容公子为何不出去?”凌逸然冷冷地质问,他看不惯容止好像把瞳桂据为己有似的。

“我留下自然是要照顾瞳桂。”容止不假思索地说道,说完后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幸好瞳桂没有听到。

这时候,竹叶端了温水进来,房间里的气氛好像有点不对,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小心翼翼地把温水放到床边,顺便瞧了一眼床上的人一眼,一看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那人长得真好看,连生病了都好看,这里的几个男子都长得那么好看,让他情何以堪……

“你叫竹叶是吧。”容止问道。

呃?竹叶立刻回神,他实在太不礼貌,他怎么可以盯着一个人看,这几位大侠都不是好惹的,连忙低着头,小声道:“大大大侠,小的先出去了。”

“慢着,可以请你帮一个忙么?”容止叫住。

“大侠请说。”竹叶悄悄地抬头看了容止一眼。

“请你到千家把千家小姐千雪叫来,就说是容止请她来的,这是疏通门卫用的,剩余就给竹叶作为路费。”容止给了竹叶几张银票。

竹叶傻眼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两,他也是个老实人,不敢多要,连忙道:“大侠,不用那么多。”

“你拿着吧,快去把人请来。”容止道。

“是,我这就去。”竹叶见容止很急的样子,也就不啰嗦,应了一声连忙出了门去请人。

容止拿过毛巾替瞳桂擦了脸和手,然后坐在床头寸步不离,心中暗暗盘算如何把连凌逸然请走,还有大夫已经知道瞳桂的身份了,想个说词让大夫隐瞒。

不一会儿,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城内有些酒肆的烟囱已经升起炊烟,大街上零零落落有行人。

皇宫里一片混乱,宫门处显然是经过了一场腥风血雨,血肉横飞,血流成河,看得心惊胆颤。

凌潇然站在高高的楼台上,俯视着整个皇宫和宁城,锦绣山河,太阳一升起他就是北冥国的帝王,君临天下。

很快,宫门的尸体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青色的石砖被洗刷得泛光,没有一丝血迹,只剩下空中萦绕的那一股怨气和血腥味,昭示着黎明时的腥风血雨。

凌傲然逼宫造反被生擒,剥去爵位,终身不得出王府一步;于丞相等人立刻倒戈相向,和凌傲然撇清关系,向凌潇然俯首称臣。

“参见王爷。”副都统单膝跪下恭敬道。

“九王爷呢?”凌潇然的声音还是一样的威严,但现在这话隐隐透露出惊慌和焦急。

“回王爷,状元受伤了,九王爷送状元去救治,反贼已全部剿灭,我等没有得到九王爷的命令,擅自回来禀告了,请王爷恕罪。”

凌潇然一听,这才放下心,说道:“迫于形势,何罪之有。”

“谢王爷。”副都统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状元的伤势可严重?”

“回王爷,属下不清楚,但见九王爷十分焦急,恐怕……”副都统说到这就没有说下去,他也不好猜测。

“好吧,你先行下去。”凌潇然摆了摆手。

“属下告退。”

瞳桂到底有什么能耐可以让九弟一再失控,狩猎大赛上九弟不顾生死去找瞳桂,这次为了瞳桂连他的登基大典都不来,那样神秘毫无背景的人,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很危险,可又让人忍不住去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终有一天他会看清瞳桂的真面目。

太阳露出半个头来,高高的塔楼上的大钟被敲响起来,咚,咚,传遍整个皇宫,一直消散到宁城。

登基大典开始。

祭坛下一片黑压压的臣子和百姓跪下朝拜,几乎整个宁城的百姓都前来朝拜,他们前来不仅是因为北冥国的律例规定和习俗,更是想一睹新皇的风采。

凌潇然一身皇袍,站在高高的祭坛上,俯视天下,接受万民朝拜。

“吾皇万岁。”臣民高呼,声音响彻整个宁城,直冲云霄。

初升的朝阳照亮了整个天空,照亮了整个北冥国,祭坛上的王者宛如天神一般,让人不敢逼视。

……

千雪、司仪、雪影和冷剑急急赶到医馆,看见医馆的大门时都嘴角抽搐,谁那么暴力?他们只好踏着地上的木门进去了。

“四位这边请。”竹叶把三人引到病房。

几人见凌逸然和容止二人身上有血迹,又见躺在床上的是瞳桂,纷纷震惊了一下。

千雪更是吓得心惊胆战,立刻扑到床边,摸了摸瞳桂的头,又摸了手,有温度的,妈的,吓死她了。

雪影一惊,那是阁主啊,可她又帮不上忙,心中焦急万分。

“喂,瞳桂怎么了?”千雪看了看容止和凌逸然,估计和两人脱不了干系。

“瞳桂受伤了。”容止愧疚道,都怪他没保护好水寒。

凌逸然更自责了,若不是他,瞳桂就不会受伤。

“废话,我是问你们瞳桂怎么受伤,伤得严不严重啊?”千雪瞪着二人,没好气道。

“是我让瞳桂受伤的,大夫说有点严重,要休养一个月。”凌逸然愧疚道,他说话从来没有过的低声下气,他甚至宁愿千雪责怪他。

“还好,我就知道瞳桂命大。”千雪拍了拍心口,她和瞳桂都是死过一次的人,若上天这么迫不及待收回她们的命就真的太不公平了。

“九王爷,大夫说瞳桂需要休养,请你出去。”容止冷冷道,这时他让千雪来的原因,还有瞳桂的身份不可让人发现,让千雪照顾瞳桂最适合不过。

“我说过我不会离开。”凌逸然冷声道。

“全都出去,这里不是你们说话的地方!”千雪大声喝道,万一瞳桂的身份被凌逸然发现了就完了。

司仪、冷剑和雪影讪讪地出去,但凌逸然和容止没有离开的意思。

“凭什么让我出去?”凌逸然弱弱道,他不敢大声,瞳桂和千雪的关系非同一般,现在又是他有错在先,即使他多么不待见千雪也不敢发作。

“凭什么?凭我是瞳桂的未婚妻!”

凌逸然一怔,他差点忘了千雪是瞳桂的未婚妻,只有千雪有资格,他什么都不是,他苦笑然后出了房间。

千雪看了看容止,意思是你还不出去?

“难道我也要出去?”容止有些气恼。

“当然。”千雪一脸理所当然,她看容止不顺眼,一直没有机会报仇,这次机会来了她当然要好好使用。

“你,……”容止气极了,但又无可奈何。

“别废话,出去,不然瞳桂醒了后别怪我对瞳桂说些什么的。”千雪一脸得意,这是明显的威胁。

“好好照顾瞳桂。”容止扔下了一句话,即使多么不情愿也得出去。

容止前脚出去了,司仪就冲进来了。

千雪连忙用被子盖住瞳桂,恶狠狠道:“死小白脸啊,你进来不会敲门的!”她正在替瞳桂擦身。

司仪狐疑地看了看床.上的瞳桂,师父有什么不见得光的,什么时候都神神秘秘的。

“有话快说啊。”千雪瞪了司仪一眼,打断了司仪的探究的眼神。

“外面还有一个病患,是你七哥。”司仪道。

“什么?千诺也受伤了?伤得严不严重啊?”千雪惊道,她两个最亲的人都受伤了。

“挺严重的,左肩中了一剑,失血过多,还好没有生命危险,左肩伤到筋骨了,没有几个月都不会痊愈。”

“还好还好,吓死我了,我胆子小,经不起吓。”千雪拍了拍胸口,她害怕失去,她的东西已经很少了,再失去就没有了。

“千雪,你别担心,师父和你七哥都是厉害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出事。”

“我就知道,他们都是福大命大的,好了,你出去帮我照顾千诺。”千雪快快把司仪支了出去。

司仪摸了摸鼻子,看了瞳桂一眼才出去,师父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大夫正在院子里拿着葵扇煽火,他正在煎药,这些事情原本是夏草和竹叶做的,但两位大侠说不放心,一定要他亲自煎药,旁边还有一位大侠监工,他原本的睡意全无了,唉,他走了什么霉运,那烟火呛得他想打喷嚏。

“大夫,在下请你保密一件事。”容止的语气是很诚恳的,但却也不容拒绝的。

“大、大侠请说。”大夫弱弱道。

“刚才大夫诊治的人是男子还是女子?”容止看着大夫说道,眼里的深意让人捉摸不透。

“当然是女子了,难道……”大夫在容止越来越冷的眼神下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只在心里说,其实他想说的是难道他连这个都诊断错误。

“大夫,你想清楚了么?”容止的语气深沉了几分。

大夫想起刚才那女子一身男子装束,于是便立刻明白过来了,连忙说道:“是男子,刚才是我脑子不清醒。”

“希望大夫不要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就连刚才那几人都不可说。”容止看了大夫一眼,眼中的警告之色不言而喻。

“是,是,大侠说的是,我一定谨记,不会向任何人说。”大夫信誓旦旦,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位大侠惹不起啊。

“那在下就先谢过大夫了。”容止有礼地说道。

“不谢不谢,举手之劳而已,大侠太客气了。”大夫连忙道,这位大侠语气虽然诚恳客气,但他听不出一点温度来,让他冷汗涔涔。

“冷剑,这几天都需要大夫过府为瞳桂诊治,这几天就麻烦你保护大夫。”

“是,公子。”冷剑有些不情愿,这话摆明是监视,让他几天监视一个人,无聊至极了。

大夫一听,手中的葵扇落到地上,这其中的深意他明白得很,他到底做了什么孽,这些人谁不找,偏偏找上他。

“大夫,药煎好了没有?”容止还是有礼地说道。

“呃,好了好了。”大夫连忙把药盛到碗里,差点煎焦了,若是煎焦估计那王八会杀了他。

“谢过大夫。”容止端了药离开,留下一脸愕然的大夫和无奈的冷剑。

到了房间,喂药这个艰巨的工程又得争执一番了,千雪二话不说,直接从容止手上夺过药就给瞳桂喂药。

“小心烫。”容止既气又焦急。

千雪连忙把药放到嘴边吹了吹,真的有点烫,她差点倒进了瞳桂的嘴里了,若是她把瞳桂的嘴烫伤了,估计瞳桂醒了后会杀了她。

“大夫,病人喝药了怎么还没醒?”凌逸然有些焦急。

大夫显得十分无奈,说道:“哪有一喝药就醒?病人休息够了就会醒了。”

凌逸然还是不安心,于是便提议去请御医来,但是被千雪和容止一致否定了。

最后众人一致决定回府,千雪让司仪留在这里照顾千诺,她和瞳桂回状元府,她实在受不了医馆那股中药味。

可现在又面临一个问题,谁把瞳桂抱上马车,要千雪抱当然是不可能。

凌逸然还没等众人发话就到床边,正准备把瞳桂抱起来。

“你让开!容止你过来抱水寒。”千雪挡在凌逸然面前,大声说道。

凌逸然没有说话,一脸歉意地退到一边,他误以为千雪吼他是因为他害瞳桂受伤了。

几人打道回府去了,大夫高兴得只差没鼓掌欢送。

冷剑十分无奈地留在医馆监视大夫,夏草和竹叶见了冷剑就叫一声公子,这位公子比刚才那两位大侠好相处多了。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医馆有不少病人来看病,但那道木门还横在地上,冷剑没事做,顺便把门修好了,他估计这道门一定是凌逸然踢的,容止这么温雅不可能做这种粗鲁的事情。

夏草和竹叶见此,又对冷剑的好感多了几分,夏草只差没芳心暗许,这位公子不仅长得俊,还为人好,心地好,实在难得难得啊。

司仪要留在医馆照顾千诺,见有医书,于是捻了本草药的书看,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可以制出普通的毒,师父说他有天赋,前途不可限量。

千诺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锁,似乎在做恶梦,不停地呓语。

司仪有些好奇,放下书,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俯下耳朵好听得清楚一些,千诺在说什么?

瞳桂?千诺竟然在喊师父的名字,司仪吓了一跳,他没有听错吧?

司仪打了个寒颤,难道千诺和容止一样?

千诺突然张开眼睛,两眼无神地看着屋梁。

司仪见千诺好像有点不妥,于是伸手在千诺面前晃了晃,问道:“你醒了?”

千诺回神,神色惊慌地看着司仪,焦急道:“瞳桂呢?”

“师父回状元府去了。”司仪道。

“瞳桂的伤势怎么样?”

“大夫说师父休养一个月就好了,但是大夫说你伤得挺严重的。”司仪看了看千诺的缠了纱布的左肩。

“现在是什么时辰?瞳桂什么时候回去的?”千诺有些急地问道。

“现在是辰时,千雪和师父离开有一段时间了,估计现在已经回到状元府。”司仪一一回答,千诺过份的关心让他恶寒,是不是师父太会招蜂引蝶了?

千诺沉默下来了,怔怔地看着屋梁,不知在想什么。

“你好好休息吧,千雪很担心你。”司仪说道,不知道他受伤了千雪会不会这么关心他呢?

……

直到傍晚时分,瞳桂才醒来,千雪一个人一直守在房间里,不让任何人进来。

“瞳桂,瞳桂,你醒了?你吓死我了。”千雪差点哭出来,她担惊受怕了一整天,这边是瞳桂,那边是千诺,司仪中午的时候来说千诺已经醒了,她也安心一点。

瞳桂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嗓子发痛,发不出声音来,此刻她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她隐约记得有很多个声音在唤她,这种感觉让她不知所措,甚至有点恐惧。

“瞳桂,你别说话,我去给你倒杯水。”

瞳桂坐起来,她躺得腰酸背痛,看了看窗户,天已经黑下来了,她大概睡了一天吧。

“你别乱动,小心点。”千雪急急道,那丫真的不让人省心的。

“来喝点水先,不烫的,快喝啊。”千雪把杯子放到瞳桂的嘴边,只差没硬地灌进去。

瞳桂勉强扯了扯嘴角,伸手夺过千雪手中的杯子,喝完了就把杯子还给千雪。

“呃,你还要不要?”千雪有些发愣,她想照顾瞳桂的机会都没有。

瞳桂摇了摇头,突然她想起了千诺,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千、千诺呢?”瞳桂的声音沙哑,难听得她自己都不敢说话。

“千诺还在医馆里,已经醒了,大夫说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话又说回来了,你和千诺究竟怎么回事?还是先别说了,等你的嗓子好了再说。”千雪笑了笑,刚才她问过容止,连容止都不知道瞳桂和千诺是怎么回事,说不定是好事,患难见真情。

“瞳桂是不是醒了?”容止在门外小声问道,最可气的是千雪不让他进去。

千雪闻言,对瞳桂说道:“要不要让他进来?”

瞳桂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眉头一松一紧,现在她脑子有点乱,有点想逃避。

“你这是什么意思?”千雪翻了个白眼,又摇头又点头,难道病傻了?瞳桂傻了就惨了,很难想象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变傻了。

“让他进来。”

千雪出了房间,见容止和凌逸然一脸焦急,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针对二人,他们二人都是关心瞳桂的,可是她就是护短,她已经把千诺视为哥哥,把瞳桂视为她21世纪的亲人,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遇到他们是她最大幸福,她是有私心的,希望他们能够在一起,这样她就不必和他们其中一人分离。

“瞳桂怎么样了?”凌逸然见千雪久久不说话,有些急问道。

“醒了。”千雪的语气好了很多,她以后尽量不针对他们,因为爱情不能勉强啊,如果瞳桂和千诺真的不适合,她做什么都没用。

“我们可以进去看看瞳桂么?”凌逸然问道,语气好得不能再好了。

我们?千雪狐疑地扫了二人一眼,凌逸然和容止怎么成了我们?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

“凌逸然,你不准进去,现在,容止你进去。”千雪像个门卫似的,指了指二人说道。

容止一听,刚才的事情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了,快快进了房间。

凌逸然既愤怒又失落,愤怒的是他好像被容止利用了,失落的是不让他进去说不定是瞳桂的意思。

千雪觉得自己好似乎做得有点过份了,其实不让凌逸然进去是因为瞳桂现在的身份是女的,当然不能被凌逸然看见了。

“凌逸然,瞳桂说明天再见你,她不知道你在门外,今天你哥哥的登基大典,她以为你很忙。”千雪说道,说完她就有些后悔了,她真是烂好人!

“我一点都不忙。”

“呃,这样啊……”千雪心中暗骂自己一声,这就是烂好人的结果,“瞳桂睡了一整天,估计饿了,可是我只会做甜食,但瞳桂不太喜欢吃甜食……”

“你等等。”凌逸然说道,话音还没落就不见了人影。

千雪得意一笑,她有点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

容止见瞳桂的气色不错,这才放下心来,一双月亮似的眼睛紧紧黏在瞳桂身上。

“容止,你看我做什么?”

“瞳桂,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吓坏了。”容止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坐到床边看着她。

“我这不是好好的,我不会有事的。”瞳桂的目光有些闪烁,她可能真的勾走了一美男的心了,可是她没有半点高兴,像容止那种濒临绝种的生物不是她可以要得起的,若是在21世纪她勾走了一花花公子的心,她随时可以冷酷走人,但现在那人是容止。

“瞳桂,不如尽快摆脱状元这个身份,现在这样很危险。”他有不好的预感,这个身份只会为瞳桂带来无尽的危险,他无法承受水寒再出什么意外。

“好,我也不想当什么状元。”她想离开了,离开宁城,或者离开北冥国。

容止一听,眼里的愉悦多了几分,他要带瞳桂回桐城。

“瞳桂,你一整天没进食,你想吃什么?”说道这,他想起他的厨艺还没练好,不然可以亲自下厨了。

“随便,我不挑吃。”瞳桂笑了笑。

容止才出了房间就见凌逸然端着食物过来,眉头一皱,那他还要不要准备食物?

千雪立刻过去接过食物,笑道:“凌逸然,辛苦你了,瞳桂说有点困,明天麻烦你再来一趟。”

凌逸然有点气千雪拿了他端来的食物借花献佛,今晚见不到瞳桂他难免有点失落,但听到瞳桂让他明天再来也就算了。

千雪经过容止身边时,笑道:“容止啊,辛苦你了,天色不早了,你和凌逸然都回去吧。”

二人看了千雪一眼,然后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眼,眼里的深意都是等对方先离开。

……

仅仅一天,宁城甚至整个北冥国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新皇登基,太子的势力连根拔起,铲除了一批暗势力,朝野中人人自危,生怕被新皇盯上,特别是原来属于傲王一派的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千家易主,千九曲失踪了,千家各兄弟为争夺家主之位分了几派,暗争暗夺,斗得你死我活的。

第二天,天才微微亮,凌逸然就在院子里等瞳桂,这时候整个状元府空荡荡的,凌逸然等得有些焦急。

不一会儿,状元府的大门开了,进来的人赫然是容止,他手里提着食盒,无视凌逸然,直接进了大厅泡茶。

凌逸然是十分不高兴见到容止的,但不得不承认容止很多方面都比他细心,心思甚至比女子还要细腻。

瞳桂早就睡不着了,躺了这么久腰都麻了,起了床穿衣,梳洗后坐到窗边等千雪起床,昨晚千雪死活要赖在她的房间睡觉。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她脑子都有点糊了,特别是面对容止。

前晚和千九曲一战,幸好她刚刚修炼了司仪给她那本武功秘籍的护心之法,不然千九曲那一掌可能会要了她的命,这也让她意识到她的武功还不够强,以后要加紧练习才行,不然遇到一些变态级的高手可能就没有这次那么幸运了。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亮,千雪准备翻了个身再睡,但见到瞳桂坐在窗边,也不好意思睡了,连忙起床。

“喂,你什么时候起床的,也太早了吧。”千雪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摸了摸头问道。

“我一向都很早起床的。”她每天只要睡六个小时就充足了。

瞳桂看着窗外,记得刚来状元府时那棵树还在抽芽,现在已经翠绿一片,也就意味着夏天到了。

“千雪,这里季节的月份和21世纪的一样么?”

“嗯?好像是一样,和南半球一样,宁城的气候应该是亚热带季风气候,夏天会比较热。”

“是不是就快六月了?”瞳桂似是在问道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啊?是的,现在已经五月下旬了,有什么问题?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的问题怪怪的,你不会真的病傻了吧?”

“没有。”瞳桂仍然看着窗外幽幽道,六月,一个很不好的月份,让她最不安的月份。

“呵,你真的傻了。”千雪看怪物一样看着瞳桂,现在瞳桂的样子才有那种少女的韵味,手托下巴,秀眉微蹙,眉宇间有忧愁。

二人出了房门,昨晚夜里下了一场小雨,今天的阳光不错,瞳桂又恢复了一贯风流倜傥的样子,不过唇色没有原先那么鲜红,少了几分妖冶之态,多了几分病态。

瞳桂见大厅有三人,停了一下,随即笑道:“司仪,容止,逸然,早晨。”

“师、师父,早晨。”司仪讪讪道。

容止和凌逸然像被电击了一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瞳桂,生怕一眨眼瞳桂就会消失。

“喂,可以吃早饭没有?我快饿死了!”千雪大声道,这几人还有心思眉目传情!

容止和凌逸然鄙视地看了一眼千雪,粗俗!俗不可耐!

司仪一听千雪说饿了,连忙招呼说道:“千雪,快过来吃早饭,我在锦楼买了很多你喜欢吃的早点。”

“真的,有什么吃的?”千雪立刻坐到椅子上,看着桌面上了两个食盒,其中一个她认得出,是容止专用的食盒。

“有蛋糕、茶果、牛奶,还有……”司仪布好了早点,又给千雪倒了杯茶,只差没把食物喂到千雪嘴里。

瞳桂被看得有些头皮发麻,笑了笑,道:“怎么了?”

“瞳桂,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凌逸然问道。

“很好,没什么不舒服的。”瞳桂道。

“瞳桂,过来吃早点。”容止打开食盒盛好了粥。

“呃,好。”瞳桂坐下,慢条斯理地吃着粥,就当二人那两道目光是X光。

千雪看着盅里还有很多粥,说道:“那道是什么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哦。”

容止又鄙视地看了千雪一眼,没家教!

司仪知道千雪是故意这么说的,他也很配合地为千雪盛了一碗粥。

“千雪,那是鱼粥,你不是不喜欢吃鱼么?”瞳桂故作疑惑地说道。

“……”千雪有些发愣地看着那碗鱼粥,然后怒视了瞳桂一眼,那丫绝对是故意的,等司仪把粥盛好才说的。

“我怎么会不喜欢吃鱼呢?鱼的营养价值高,养颜美容,我最喜欢吃了。”千雪盛了一汤匙慢慢地吃起来了,那表情绝对是享受,可个中的滋味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吃完了早点,容止从食盒里取出了一个小盅,一揭开盖子就闻到浓浓的药味。

“瞳桂,你快把它喝掉。”千雪捏了捏鼻子,那股中药味她实在受不了,幸好来了这里她没生过什么大病,这里没有西药,要喝那黑乎乎苦涩的东西,看着就觉得恶心了。

“瞳桂,快喝药,凉了就不好了。”容止还准备了很多蜜饯。

瞳桂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端起药一口气喝完,那股气味的确很冲,满口都是苦涩的味。

“瞳桂,吃蜜饯。”容止把蜜饯递到瞳桂嘴边,只要瞳桂一张嘴就吃到。

这个举动太暧昧了,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那颗蜜饯上了,足以把那颗蜜饯凌迟了。

瞳桂向后靠了靠,尴尬地笑了笑:“不,不用了,那药不苦。”

千雪一听就高兴了,笑呵呵地说道:“你不吃就给我吃吧。”一边说一边把整罐蜜饯都拿走了,立刻拿了一颗塞进嘴里解馋,她觊觎了那罐蜜饯很久了。

容止和凌逸然又再一次鄙视千雪,没教养!

“好吃不?”司仪问道,若千雪喜欢吃,他多准备几罐蜜饯。

“好吃,你要不要吃一个?”千雪递了一颗给司仪。

“好。”司仪高兴地接过,放进嘴里慢慢品尝。

“对了,千诺怎么样了?”千雪一边吃一边问道。

“你七哥很好,让我回来保护你,他自己今天一早就不见人影了。”司仪道。

“我有什么好保护的?但千诺受伤了怎么还乱跑啊。”千雪有些担心。

“别担心,我见他精神很好,不过他好像昨天整天都在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