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对峙凌潇然*宫宴魔术

她记得六岁之前在孤儿院经常玩小石子,还搜集了很多特别的小石子,偷偷藏起来。

瞳桂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夜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天空了,估计澄碧又在用忧郁的眼神看着这夜空。

桃花居离状元府不是十分远,同时也离宁城的政治中心不远。

只能说澄碧真的不怕死,她甚至觉得澄碧是在求死。

这个六月还没过去,让她觉得很不安,她忘记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封印在记忆里,每到六月它似乎要破晓,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潜意思告诉她,不能揭开。

……

第二天,瞳桂到翰林院上班去了,上官灵来了状元府。

千雪不知道该怎么和上官灵说,而且她最近忙于日沉阁的事情,还要找出千诺说温柔、有胆识、聪明的女子,根本没想过如果和上官灵解释。

不是她不把上官灵放在心上,而是相对于千诺和日沉阁,上官灵放在次位。

几天不见上官灵,今天一见,眉宇间多了几分忧愁,笑容也不像以前那般无忧无虑。

这到底好还是不好?人总是要成长的,总要经历一些事情,可是上官灵本来是一张白纸,突然之间泼下了太多色彩,那张脆弱的白纸恐怕承受不了。

“灵儿,你来了,快过来坐。”千雪放下手中的图纸,过去招呼上官灵。

“千雪,你很忙,是不是我打扰你了?”上官灵见桌子上全是文书之类的,她以为这些事情是男子才可以做。

“也不是很忙,只不过最近要建一个日沉阁,有些细节要再三考虑。”

“日沉阁,那是什么?”上官灵疑道,其实她是打心底里佩服千雪,会做很多事情,做生意做得有声有色。

“类似书斋的阁,不过又和书斋有些不同,灵儿,我可能不能陪你太久,下午我还要去监工。”千雪有些不好意思说。

“这样啊,千雪,不知带上我去会不会麻烦到你?”上官灵有些期待地问道。

“你也去?那是工地,这天气又热,飞沙走石似的,而且在那里做事的人全都是袒肩露背的汉子,我怕吓坏你。”千雪可不敢带上官灵去,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我不怕,我真的很想去,我一个人很无聊,我会胡思乱想。”上官灵幽幽道,这几天脑海里有一个人影挥之不去,这种不明朗的感觉会让她胡思乱想。

司仪在屋子外听到了二人的对话,进来道:“不行,万一上官小姐你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很难向将军府交待。”

“司公子请放心,我不会出什么意外,即使出了意外也是灵儿一个人的事情,千雪,我真的很想去。”

“……那,那好吧,日沉阁对面是风满楼,到时候你到风满楼坐着看我们。”千雪笑了笑,出游能解开灵儿的心结就最好了。

司仪有些不悦地看了千雪一眼,那是不是什么普通人,是将军府的掌上明珠,上官炎一国大将军,上官灵的身份比得上公主。

等到下午阳光没有那么烈的时候,司仪、千雪、上官灵,还有上官灵的小丫鬟一同出发到风满楼去。

上官灵第一次到风满楼,被风满楼独特的设计所吸引,见对面正在动工,估计这日沉阁也将会是让人啧啧称奇的建筑。

到了风满楼四层后,千雪叫来了顾想容。

“千小姐,有什么事?”顾想容笑道。

千雪见顾想容笑的样子,虽然顾想容长得不是十分漂亮,但笑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很亲切,有着农家姑娘的朴实和勇敢。

“想容,今天下午你什么事都不要做,帮我陪一个人,要寸步不离。”

“是什么人?”顾想容睁大了眼睛,这人一定很重要,她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应付过来。

“是上官灵,她很好相处的,我就是担心因为灵儿太美了,会有客人不善意的搭讪和打扰。”

“将军府上官家小姐?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保护好?”顾想容惊道,来头很大。

“是了,你放心吧,我只是想找个人陪她说说话,风满楼这么多护卫,有什么事就叫护卫,你一个女子保护什么。”

“呵呵,那好,我会尽心陪上官小姐说话的。”顾想容笑道,她也读过一些书,说起话来应该不难吧。

千雪拉顾想容过去坐下,本来顾想容她觉得自己身份和上官灵相差太远不敢坐下的,可千雪死活拉她坐下。

“灵儿,她是我的朋友,叫顾想容,现在在风满楼当顾问,你有什么问题或需求的可以跟她说。”

“你叫想容,云想衣裳花想容,好名字。”上官灵点了点头,笑道。

“呵呵,谢谢上官小姐赞赏。”顾想容笑道。

“那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些事情,灵儿,我就在对面,黄昏之前我来找你。”

“好,千雪你去吧。”上官灵摆了摆手,她自知自己已经十分打扰千雪了,心中有些不好意思。

千雪挥了挥手,和司仪下楼去。

“上官小姐,要不要尝尝这里的点心?”顾想容热络地向上官灵介绍。

“好。”上官灵点了点头。

顾想容又问了上官灵喜欢吃什么点心,又介绍了一些新的点心,然后让小二快去端来。

“想容,你一个女子怎么会在风满楼当差?”上官灵问道,娘亲都说女子多有能耐都没用,重要的是嫁得好。

“呵呵,我家里穷,但最主要的是我喜欢这份工作,可以从中让我获得极大的成就感,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是我布置,得到客人的赞许,我心里高兴。”

“那真好,在瞳公子和千雪身边的人都是那么特别。”上官灵有些羡慕。

“上官小姐你也很特别。”

“呵呵,我哪里特别了?”上官灵被逗笑了。

“特别,特别美,真的,我没见过比上官小姐你更美的女子。”顾想容想了想,笑道。

“我哪里美了,千雪比我更美。”上官灵有些羞涩道,不过每个女子被说长得美心中都或多或少有些高兴,她也不例外。

“那不一样,千小姐的美就像神采飞扬的侠女,而上官小姐的美就像纤尘不染的仙女。”

这会儿,小二端了点心和茶水,点心的相貌和颜色是做得极其漂亮,让人舍不得吃。

小二正准备斟茶,顾想容让小二下去,她自己来就行了。

上官灵见小二们都对顾想容尊重恭敬的样子,她心中有几分佩服和羡慕,别人恭维她也只因为她是将军府的小姐。

“这个是什么?做得很漂亮。”上官灵指了指五颜六色那盘点心。

“这个是新出的草饼,是千小姐教厨子做的。”

“草饼?那是不是用草来做?”上官灵笑道。

“呵呵,当然不是了,只是它的名字叫草饼,红色的是红豆味,绿色的是绿茶味,紫色的是香芋味,橙色的是橙子味,很好吃的,上官小姐尝尝。”

上官灵拿了一件,咬了一小口,细细品尝了几番,齿颊留香,软软的,很可口。

“嗯,嗯,真的很好吃。”上官灵点了点头笑道。

“上官小姐喜欢就好。”

这时候,关山上楼来,他听小二说想容在陪一个客人,上来一看,这个客人居然是自家小姐。

“小姐,你怎么来了?”关山又惊又疑,他明明把小姐送去了状元府。

“是千雪带我来的,她在对面工作,让我在这里等她。”上官灵解释。

“千家小姐怎么可以把小姐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关山有些不满,万一小姐遇上了什么坏人怎么办。

“没事,这风满楼是千雪的地方,她还让想容和我说话呢。”上官灵笑道。

关山还想说什么,但被顾想容打断了,她有些不悦道:“关山,这里是风满楼,多的是护卫,而且千小姐和司公子就在对面,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关山见她不高兴了,也不敢多说,只是他不希望顾想容一个女子在酒楼跑来跑去,面对各种各样的客人,女子都应该在家中打理家务,相夫教子。偏偏那千家小姐就是个例外,连带想容也学起来了。

“想容,你好好坐着,别忙来忙去的。”关山连忙道,让想容陪小姐说话,总好过和那些客人说话。

“行了,行了,你先下去,别打扰了上官小姐。”顾想容有些不高兴道,他一来就问候上官小姐,把她忽视在一边,还诋毁千小姐,她心中自然有些不高兴。

关山闻言,只得对上官灵道:“好,小姐,我就在楼下等你,你要回将军府的就知会我一声。”

“好,麻烦关山你了。”

“不麻烦,这是我的分内事,那我先下去了。”关山憨厚地笑了笑,这才下楼去了。

顾想容坐回座位上,冲上官灵笑了笑:“上官小姐要不要尝尝这里新推出的花茶?”

“花茶?又是新的点心么?”上官灵问道,她还没听说过这类点心,草饼,花茶。

“呵呵,花茶不是点心,是一种茶,用干花来泡茶。”

“花也可以用来泡茶?实在太神奇了,那我真的要尝尝。”

“请上官小姐稍等。”顾想容招来了小二,让小二把茶具取来。

这个下午顾想容和上官灵都在闲聊喝茶吃点心,顾想容本是书香世家出身,说起话来得体大方,又有些学识,因此二人都很谈得来。

直到黄昏时候,千雪和司仪才回来,关山也跟着上楼来了。

千雪一坐下就往嘴里灌了两杯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晒得她皮肤都通红了。

司仪还好,一边用葵扇给千雪扇凉,一边喝茶。

关山见了千雪,觉得这千家小姐毫无女子的矜持和礼仪,像个男子般四处跑,但也不得不佩服她,可以办出风满楼这样的酒楼,只是不知道林兄怎么忍受得了千家小姐这样的女子?

“千雪,很累么?”上官灵给她倒了杯茶,笑着问道。

“累,累死我了,晒得我脸都黑了。”千雪伸手就拿了件点心吃。

“既然这么累,为什么还要去?”上官灵有些不解。

“为什么不去?那是我的工作,当然要去了。”千雪笑道,一脸神采飞扬。

“这些事情让别人去做就可以了。”上官灵道,千雪一个女子去做这些实在难为她了。

“别人做也是会累的,而且有些事情一定要亲力亲为,不能假手于人,而且这是我的理想,再辛苦也值得。”

“千雪,太坚强会让自己很痛苦的。”上官灵幽幽道,她坚决不让自己去思念,可是痛的是她的心。

“呵呵,灵儿,你不懂,强装的坚强固然痛苦,但是,软弱会让我更痛苦,所以我只能坚强。”

“千雪,你真厉害。”上官灵心里更羡慕了。

“一般,一般,这世上比我厉害的人多的是。”千雪笑了笑,她受不住赞的。

“可是不一样,你是女子。”上官灵不赞同。

“男子女子又有什么区别呢?在西月国还是女子的天下呢。”千雪感叹道,在这里的女子真悲哀,最可悲的是她们还不知道自己的可悲之处。

“可是这里是北冥国。”上官灵反驳,她羡慕千雪的优秀,羡慕到几乎嫉妒,她想找出反驳之词。

“北冥国又如何?难道因为地点的改变,原则也改变么?我就是我,不管在哪里都是,不会因为时间地点而改变。”千雪一脸坚毅地说道。

上官灵一怔,这话她毫无反驳之力,默默地低下了头。

司仪觉得千雪说得对极了,笑道:“千雪,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我以前的大哥和现在的七哥,都跟我说过这句话,我实在太幸福了。”千雪一笑,她何其幸运,有这么多人支持她。

“别拿我和你的哥哥们比较。”司仪有些不高兴道。

“你是我的弟弟行不。”

“不行!”司仪更不高兴了,他恨怎么不早出生一年。

“你真是无理取闹的。”千雪撇了撇嘴。

顾想容见千雪的衣裳有些污迹,头发也有些乱,于是便道:“千小姐,你要不要到房间里梳洗一下。”

“呵呵,虽然我现在有点见不得人,但还是算了,反正弄那么漂亮也没人看。”千雪笑着摆了摆手。

“千雪,你现在这个样子最漂亮。”司仪真心道,他觉得千雪这样最好看。

“哼,那你多看两眼。”千雪轻哼了一声,讽刺她?她就当是赞美收下了。

“我说的是真的。”司仪委屈道,他的样子很不可信么?

“呵呵,其实我也觉得千小姐这个样子最好看,神采飞扬,满腔热血。”顾想容笑道,而且越看越耐看。

上官灵一怔,刚才顾想容明明说她是她见过最美的女子,这下怎么又反口了?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千雪,那样的神采确实让人羡慕,甚至嫉妒。

“呵呵,想容,真的么?”千雪很不自谦地说道。

“真的,真的,好看极了,朝气蓬勃,英姿飒爽。”顾想容笑着重重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我喜欢听,英姿飒爽。”千雪笑得更欢了。

“你还真不知羞。”司仪宠溺地笑道。

“咳咳,这不叫羞,而是自信,自信你懂么?”

千雪还很帅气地拨了拨头发,逗得顾想容笑个不停。

千雪站起来,走到围栏边,看着对面刚刚动工的工地,道:“对面很快就会有一座全新的日沉阁,可惜看不到它开张。”

司仪笑道:“我相信我们以后还会回来的,那再开张一次就好了。”

千雪一听,心中雀跃,笑道:“好,这主意好。”

工地上正准备下班的工人们见千雪和司仪站在楼上,于是便纷纷冲二人.大声道:“千小姐好,司公子好。”

“各位好,今天辛苦你们了,快回家吧,就快天黑了。”千雪大声道。

“好,那我们现走了,千小姐和司公子也早些回家。”几个朴实的汉子笑道。

“好,好。”千雪笑道。

小丫鬟见自家小姐低着头不说话,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难道小姐又在思念千公子?

顾想容也察觉到上官灵的低落了,心中暗想,难道她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这下如何是好?

“司仪,我打算在日沉阁前立一块碑,把所有参与建日沉阁的人的名字全都刻上去,怎么样?”

“这主意好,我认识一个雕工很好的老板,找他做这事就对了。”司仪连连点头,千雪的想法就是那么善良,为人着想。

顾想容一听,期待地说道:“千小姐,那你可不可以在工地那边安排一个工作给我,无论多辛苦都没关系的。”

“呵呵,想容也想榜上有名?”千雪笑道。

“对,对,在碑上有自己的名字多威风。”顾想容想起就一脸自豪。

“其实想容你不用去都榜上有名,你已经参与的日沉阁的设计,日沉阁有很多主意都是你出的。”

“真的,那谢谢千小姐。”顾想容高兴得晕乎乎的,她相信日沉阁将会万众瞩目,流芳千古,那么她的名字也为后人所知,不至于被时间所埋没。

“其实你要谢就谢瞳桂吧,这个日沉阁是她说要建的,其中很多技术上的问题都是她解决的。”千雪有点怀疑瞳桂是不是全能,几乎没有她不会的事情。

“都谢,都得谢谢。”顾想容笑得像朵花似的。

千雪见上官灵一直低着头不说话,难道他们的话题灵儿插不进话来?

“灵儿,这里的点心很好吃的,你多吃几件。”千雪把一盘草饼推到上官灵面前。

“不用了,我累了,关山,送我回将军府。”上官灵没有看任何人,缓缓地起身。

“是,小姐。”关山应道,然后侧头看了看顾想容。

顾想容别过脸,避开了关山的目光,直至上官灵和关山离开了,她才回过头了。

千雪见此,这几人怎么这么奇怪,特别是灵儿,好像很失落的样子。

“灵儿她怎么了?”

“我哪里知道,估计是发小姐脾气吧。”司仪没好气道。

“哼,我有问你么?灵儿一点脾气都没有,温顺得很呢。”

“千小姐,会不会是我怠慢了上官小姐?”顾想容有些懊悔,刚才她只想着碑的事情,太得意忘形了。

“没有,没有,灵儿不计较这些的,估计是真的累了吧,倒是你,想容,你和关山怎么了?”

顾想容一听就气了:“他根本不喜欢我在风满楼工作,说女子应该在家打点家务,我哥哥都赞成我在风满楼工作了,他有什么资格反对。”

“呵呵,想容你好样的,关山这些是大男人主义,容不得女人比他强,他希望女人都是小鸟依人的,让他内心得到极大的自豪感,这种男人比比皆是。”

司仪轻咳了两声:“千雪,比比皆是,别把我说进去,我绝对不是。”

千雪瞟了他一眼:“哼,哪里知道你是不是呢,所谓人不可貌相,你长了一张小白脸,说不定你内心是极其大男人主义。”

司仪轻哼了一声:“哼,这不是由你说了算的,时间会证明一切。”

顾想容道:“千小姐,我也觉得司公子不是那种人,我看司公子是十分开明的。”

司仪道:“听见没有,我是十分开明的。”

千雪轻哼了两声,不说话。

顾想容笑了笑,千小姐和司公子两人真有趣。

……

这天,风和日丽,天清气爽,瞳桂和凌彩衣又到园子里摘桃子。

渐渐的相处下来,凌彩衣觉得瞳桂就像她哥哥一般,她母妃早逝,并无同胞手足,其他所谓的皇兄皇姐更不会关心她,此刻让她感到亲切,关怀备至的感觉。

侍女听了自家公主说不喜欢状元,对状元只有兄妹,朋友之情,她深深感到可惜,不过这样也好,公主可以有个说话商量的人,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读书见识不多,难以为公主排忧解难。

二人摘好了桃子后,便到凉亭里坐下,品茶吃桃子。

“公主,那人是谁?”瞳桂见远处那个绿色宫装的女子,正是上次和她对望的女子。

“那是颜昭仪,皇上登基不久后扩充后宫,选秀被选进来的。”凌彩衣也看了看那女子。

“知道她以前是什么人么?”

“好像是那个偏远知府的女儿,身份不怎么样,可能皇上见她有几分秀气,便封了个昭仪,怎么了?”凌彩衣疑道,那是皇上的妃子,状元这么明目张胆地看,若被有心人告一状可大可小。

“也没什么,那女子是个特别的人。”瞳桂笑了笑,有几分倔强的人。

“呵呵,怎么个特别法?”凌彩衣笑道,她还没听说过状元赞美哪个人呢。

“个人看法不一样,或者你以后慢慢观察会看出来。”

“好吧,反正我在宫中都没事情可做,多了解周围的人也好。”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接近黄昏的时候,瞳桂才和凌彩衣告别了。

太阳西斜,柔和的光线洒落在奢华的皇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斑,绿色的琉璃瓦折射出七彩光芒。

瞳桂出了园子不久,转了个弯就见到远处一身华贵龙袍的凌潇然,她正想后退,却见凌潇然已经看到她了。

瞳桂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换上一张恭敬的脸,道:“参见皇上。”

凌潇然似笑非笑道:“状元不在翰林院,怎么跑到后花园来?”

“回皇上,臣在翰林院的工作已经做完了,于是便到园子里帮公主摘桃子。”真是冤家路窄。

“既然状元这么空闲,就陪朕走走。”

“……是,皇上。”瞳桂心中暗暗叫苦,那凌潇然玩什么把戏。

御花园里盛开这各式各样名贵的花卉,奇花异草,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鱼池湖泊,假山流水,雕栏玉砌,无一不昭示着它的威严和贵气。

池塘中挨挨挤挤的一朵朵荷花翘首仰望,手掌大的花瓣洁白如雪,五六个花瓣拼成了一朵大荷花,像一个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站在碧绿的荷叶上,随着一阵凉风,清香扑鼻而来。

荷花六月开始盛开,吐着芬芳,每日晨开暮闭。

瞳桂跟着凌潇然走了一段路,一路上沉默不语,皇帝不说话,她也不敢说话。

她看了看天色,太阳都就快下山了,凌潇然还不放她走?这样走下去走到什么时候?

“状元觉得这荷花如何?”

问她?瞳桂看了看那一池荷花,她哪里有心思欣赏荷花,即使有心思,她也是俗人一个,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美,美极了,美不胜收。”瞳桂连说了三个美,一脸陶醉的样子,这话她一点都不违心,的确是美,可惜,她不懂得欣赏,也不是十分喜爱。

“既然这样,状元就即场作诗一首。”

作诗?瞳桂眨了眨眼睛,还真看得起她,文学上的书她没读过几本,别说作诗了,写文章也写不出。

“臣才疏学浅,俗人一个,哪里会作诗,不过倒是听过几首关于荷花的诗,有一诗人,名为周敦颐,他曾写了一首《爱莲说》,其中有一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臣觉得这句形容荷花最为贴切。”

凌潇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瞳桂,似乎听见了又似乎没听见,一双幽深的眼睛让人猜不透其中的深意。

瞳桂微微皱了皱眉,她讨厌这样的目光,讨厌看不清的东西,把握不住,会让她很没安全感,一切不能预料和无法把握的事物都让她不安。

太阳已经没落了一半,只剩下半个头在重重的宫殿上迂回,似乎一个闪神就会没落。

凌潇然有片刻失神,那隐隐约约的夕阳散落在那少年的侧脸上,金色的光斑在跳跃,晶莹剔透,没有一丝瑕疵,殷红的唇色在夕阳下更妖艳,长长的眼睫毛落下了一道弧线的阴影,遮住了眼里神色,那是一双让人沉沦的眼睛。

吹来了一丝凉风,整个御花园花枝招展,暗香浮动,乱了花瓣,乱了暗香,乱了衣袂,乱了墨发……

不一会儿,宫殿上的半个太阳也没落了,暮色来袭,天色开始暗下来。

瞳桂抬头看了看凌潇然,天都就快黑了,不说话又不让她走。

凌潇然微微一怔,就是那双眼睛,深邃蛊惑,如一汪幽潭,深不见底,冰冷神秘,会让人忍不住去探究。

“皇上,天色不早了,臣不打扰皇上了,臣先告退。”瞳桂作了一辑,或许凌潇然对她起了好奇心,凌潇然是一国之君,她自知斗不过凌潇然的,还是退场最好。

凌潇然突然有些怒气,瞳桂是第一个敢挑战他底线的人,几乎到了无视他的地步。

“状元很急着离开么?”

“不是,只是臣怕打扰到皇上的作息时间。”瞳桂一脸我为你着想的样子,这话她说得真违心。

凌潇然更怒了,瞳桂的胆子果然非同一般,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

“状元的胆识实在让朕意外。”凌潇然一双如猎豹的眼睛落在瞳桂身上,浑身散发出让人颤抖的威慑。

“皇上谬赞了。”瞳桂的语气低调了几分,她知道她激怒了凌潇然了,凌潇然比澄碧更喜怒无常,起码她也知道澄碧是为什么而生气。

“难道状元真的认为朕是在赞许么?”凌潇然似笑非笑道。

“臣愚钝,那皇上的意思是什么?”瞳桂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有几分无奈之色,你想怎么样?

凌潇然看到了瞳桂眼里的神色,他猛然一惊,今天他一反常态,莫名其妙地愤怒,他怎么可以随便被人左右,没有人可以左右他!

“退下。”凌潇然冷冷道。

“臣告退。”瞳桂又作了一辑退下,阴晴不定,伴君如伴虎,这话一点都没错。

当出了皇宫宫门时,天已经黑下来,一路上的宫灯把这个富丽堂皇的宫殿照得灿然生辉,奢华至极。

她实在无意卷进这个政治中心,也许她把身边的人利用得太过火了。

她甘于平凡,甘于默默无闻,却不甘于有一颗平凡的心。

若是不能把握自己的一切,她宁可在危险中迎风而上,也不愿一生平静无浪地失去自我。

凌潇然是天生的征服者,而她是天生的叛逆者,二者是天生的敌人,也许从今天黄昏后,一场猫和老鼠,警察和小偷的游戏展开了。

速战速决,一向是她的首选的作战方式,这次也不例外。

收拾完了心情,踏着月色,快步向状元府走去。

第二天,今天皇宫似乎特别忙碌,宫里头走动的人也多。

瞳桂在路上听了宫女的闲言杂语才知道,原来今晚皇宫会举办一场盛宴,是皇帝登基以来第一场正式的宴席。

瞳桂到了翰林院,见那几个侍读一脸欣喜的样子,无心做事,听了他们的窃窃私语才知道,原来翰林院也在出席今晚宴席之内。

几位侍读围在一起讨论今晚如何求偶,哪位公主怎么样,哪家小姐如何,又或者一展才华,得到皇帝的赏识,公主贵小姐的青睐。

瞳桂摇了摇头,无聊至极,不过她倒是想见识见识所谓的宫宴。

才刚刚入夜,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宫灯便把整个皇宫照得璀璨如明珠,熠熠生辉。

今天天气好极了,宴席设在露天,一排排的案几座椅陈列,延伸到几乎不见尽头,可见今晚的宴席有多盛大。

美食佳肴,香茶美酒,奇珍异果,琳琅满目,奢华至极。

美丽的宫女们长裙飘飘,手拿花篮,端酒上茶。

大臣们携带配偶儿女出席,这样的宴席还是一场相亲联姻宴,大臣们自然希望儿子得到公主名门小姐的青睐,女儿嫁得高贵。

所以现场少不了官家子弟小姐,个个别出心裁的打扮,相互吹捧奉承,相互攀比。

一声皇上驾到,众人连忙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片行礼跪拜的身影,高呼参见皇上。

“免礼。”凌潇然摆了摆袖,坐到主座上。

“谢皇上。”众人见皇帝入座了,自己才入座。

凌潇然今天穿着滚边龙白蟒袍,系着碧玉红鞓带,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高贵清华,尊贵绝伦,一身外露的威严和深沉,让人捉摸不透。

皇帝不仅是天子,北冥国最尊贵的人,更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不少未婚女子偷偷地看皇帝,但又被皇帝身上那股帝皇的气息所震慑,不敢多看。

妃子们盛装出席,个个人比花娇,三三两两挨在一起争奇斗妍,各式各样的衣裙发式,百花齐放,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女伶们鱼贯而入,歌舞升平,罗裙飘舞,舞袖飞扬。

瞳桂挨在角落里,连皇帝的样子都见不着,她那几个有点脱线的同僚兴奋得像发情期的孔雀。

“瞳侍读,听说你已经有未婚妻?”周侍读不怀好意地笑道,瞳桂长得俊美无双,一定极容易得到美人的青睐,那他岂不是没戏。

“周侍读,可不可以不要叫我瞳侍读,叫瞳公子。”瞳桂有点发飙,她这个姓已经有点拗口,加上侍读这个旮旯的官职名称,真的雷人。

“没问题,听说瞳公子的未婚妻是千家小姐,还是从上官将军手上抢来。”

“那又怎么样呢?”

“既然瞳公子已经有未婚妻了,在场这些公主小姐恐怕都入不了瞳公子的眼?”周侍读一脸得意道。

言下之意是难道你要这些公主小姐屈身做妾?这些公主小姐出身高贵,显然是不可能的,你不要白费功夫。

瞳桂心中觉得好笑,原来是来示威警告的,真是无聊至极,懒懒道:“我就自知配不起在场的公主小姐们了,只是不知道周侍读是否有资格呢?”

“哼,你有自知之明就好,至于本公子有没有资格,还用不着你来定断!”语毕,周侍读气冲冲地挥袖而去。

那周侍读根本就是一凤凰男,瞳桂摇了摇头。

离她受伤那天已经够一个月了,所以她开始犒劳舌头,喝酒,能够摆得上宫宴上的酒都是价值不菲。

可惜,也许以后再也喝不到极品红酒了,她懂得一些酿红酒的方法,但和专业酿酒人士差太远了,而且没有那个时间和地点。

“原来状元你在这里,我寻了许久都不见。”凌彩衣突然出现在瞳桂身后,笑着道。

“公主请坐。”

“谢状元。”凌彩衣缓缓地坐到瞳桂旁边的位置上,顿时引来了不少目光,特别是和瞳桂同等官职的几位侍读,恨不得把瞳桂推开,自己坐到公主身边。

今晚凌彩衣一身浅蓝色的宫装,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花瓣,头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脸上薄施粉黛,双颊晕红,灿然生辉。引得不少男子频频回望。

“状元,有不少娇俏的小姐在看你呢。”凌彩衣倜傥笑道。

“那就由她们看去吧,不过倒是有不少青年才俊在看公主你呢。”瞳桂懒懒地撑起下巴。

“呵呵,也由他们看去吧。”凌彩衣微微羞赧,浅笑道。

“这么盛大的宴席,公主怎么不去约会青年才俊?”

凌彩衣更加羞赧了:“我这不是为了替状元你赶跑那些狂蜂浪蝶。”

瞳桂道:“公主是想借我赶走那些狂蜂浪蝶吧。”

凌彩衣笑道:“彼此彼此,不过我倒是想知道状元有没有爱上哪个人?”

瞳桂想了想,在21世纪倒有几个:“爱上的人大概就没有,不过喜欢的可能有几个吧。”若不是被凌彩衣这么一问,她几乎连那几个喜欢的人的样子都快遗忘了。

凌彩衣有些没好气道:“无三不成几,居然有几个,状元你真花心。”

瞳桂道:“或许吧,但不见得他们也喜欢我。”

凌彩衣有些不赞同:“总有一个人先喜欢上的,同时喜欢上对方是极其难得少见的。”

瞳桂道:“或许吧,这种谈情说爱的事情不适合我,我也不喜欢。”

“那是于家公子和林家小姐,他们俩倒是走得挺近的。”凌彩衣看了看远处的于洪天和林玳玉,见二人在窃窃私语。

“这两人倒是很般配。”瞳桂怪异地笑了笑,来到这里让她记下的就两人,林玳玉和于洪天,这两人倒好,居然走到一起了。

“般配么?林家小姐总是对我说她喜欢她表哥上官将军,她表哥也喜欢她,还说而且两家私底下已经有婚约了。”

“想必这话林玳玉也对过不少同龄女子说过。”

“为什么?这种事情林家小姐不觉得不好意思么?怎么会到处说?”凌彩衣疑道。

“她这么说是让爱慕上官将军的女子知难而退,其中暗含示威和警告,同时也证明林玳玉对自己信心不足,没有底气。”

“原来如此,我又没对上官将军怎么样,她还跟我说什么,还要防备着我么?”凌彩衣有些生气道,实在看不出林玳玉那柔弱的样子藏了这么深的心机。

“这叫做防患于未然,林玳玉这么做除了有一点卑劣之外,也不失为一个好计谋。”

“这才一点卑劣?那状元你一定更卑劣了。”凌彩衣开玩笑道。

“我从来都不做卑劣的事情,要做也是做奸险的事情。”

凌彩衣闻言,咯咯地笑起来,这一笑更是引来了许多惊艳的目光。

凌彩衣觉得自己失态了,连忙收起笑意,道:“刚才状元说也不失为一个好计谋,难道状元还有更好的计谋?”

这次轮到瞳桂笑了:“当然,目前来说最好的计谋就是,把上官炎的心掳获,让上官炎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凌彩衣连连点头,佩服道:“果然是妙计,若这计的结果不尽得如意,那么另外一切的计也是无果。”

凌彩衣深深感叹,有些事情是强求不得的,若是一味的强求,到头来不仅得不到,还赔了自己青春,甚至是赔了一颗心。

这时,有不少女子们上前献艺,舞姿,歌喉,乐器都是她们的才艺。也有不少青年才俊上前赋词吟诗作对,一展才华。

“林家小姐在跳舞呢,状元你看。”凌彩衣指了指正在翩跹起舞的林玳玉,说道。

“跳得不错,就是身体的柔韧度差了点,少了些力度,没有大幅度的跳跃,软绵绵似的。”瞳桂也多看了两眼,也许这里的人觉得这样的舞姿好看。

“呵呵,照状元你这么说,加上了力度和跳跃,岂不是硬梆梆的,那不叫舞蹈,而是武功了。”

“当然不是了,刚柔结合的动态是最美的,跳跃会让舞蹈变得很有节奏感。”

两人闲聊着,看着来来往往的达官贵人们,一幕幕奢华的画面,象征着权力的华丽外表,让不少人向往沉迷。

一时之间,宴席到了高潮,华丽的乐章在歌颂,美丽的女子们在起舞,璀璨的明珠在闪耀,似乎连天上的月亮星星也要躲进云里。

瞳桂突然回想起那个纸醉金迷的七情城,皇宫就像七情城的霓虹灯,不是天空把皇宫照亮,而是皇宫把天空照亮。

林玳玉表演完毕了,不仅赢得了不少皇子公子赞赏,就连皇帝也开了金口赞赏。

林玳玉莞尔一笑:“谢皇上赞赏,玳玉这只是雕虫小技,听闻今届新科状元惊才绝艳,玳玉还想见识见识呢。”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瞳桂这边来了,确实是让人惊艳的英姿,只是不知道才华如何呢?

瞳桂神色自若,林玳玉,果然是好样的,连凌潇然都要忌惮她几分,林玳玉竟然不知死活。

凌彩衣低低一笑,小声倜傥道:“我也很期待状元献艺呢。”

瞳桂完全没有献艺的意思,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若凌潇然不开口指明要她上前献艺,她当然不可能自荐。

可这个如果还是从凌潇然口中出来了。

“那状元随便展示一下才华。”凌潇然的嘴角擒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瞳桂自知逃不过了,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上前道:“是,皇上。”

瞳桂不慢不紧地走到宴席中间,说不清她脸上的是什么表情,似乎有些很乐意,又有些不麻烦,还有一些无奈,纠结啊。

上官灵也在现场,她坐得比较前,不见瞳桂,还以为瞳桂没来呢,这一见,瞳公子的风采每每都惊艳了众人的眼睛,她甚至觉得千雪根本配不起瞳公子。

“皇上,臣才疏学浅,赋词吟诗作对实在不精通,就无谓在众多才华横溢的才子前献丑,所以臣决定表演一个小魔术。”

众人一听,魔术这玩意还是第一次听,纷纷翘首以盼,霎时,全场安静下来了。

瞳桂折过一朵黄色的小花,道:“各位看清楚了,这是一朵花,我要表演的魔术叫‘花落谁家’。”当然,这个名字是她临时乱起的。

“各位看清楚了,现在这朵花在我手心里。”瞳桂把握着手心里,手背朝上。

“现在我要环绕着现场走一圈,不要眨眼了。”语毕,瞳桂便围绕着现场走了半圈,因为一圈太长了,所以走一半算了。

众人疑惑,为什么要拿着一朵花走一圈,无数的目光紧紧盯着瞳桂握住的花朵的手,生怕一个闪神那朵花会飞走一般。

瞳桂走完了半圈,回到原来的位置,伸出拳头:“各位猜猜那朵花还在不在我手心里?”

此话一出,有人笑了,拳头一直都没有松开过,那花怎么可能不翼而飞呢?但是状元这么问,应该是有把握把手心里的花弄走。

如此下来,有人说在,也有人说不在。

“恭喜说不在的各位,你们猜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众人纷纷笑了,这状元还真幽默。

瞳桂摊开了手掌,那朵花果然不见了。

众人瞪大了眼睛,这里有几百双眼睛看着,不可能看漏眼的,这花怎么不见了?

瞳桂道:“请各位再猜猜这花落在谁身上了。”

众人扫视了一遍全场,最后把目光定在一身碧绿色宫装妃嫔的头上,只见那嫔妃的发髻上多了一朵黄色小花,赫然是刚才状元手中的花。

众人更疑惑了,那花是怎么去到皇上的妃子头上的?

凌逸然怒视着瞳桂,居然连五哥的妃子也敢觊觎,还光明正大的觊觎,色胆不是一般的大!

那位碧绿衣的妃子正是颜昭仪,她本来是一脸沉寂的,察觉到众人投来的目光,脸上随即变为恰到好处的浅笑,但见众人还是盯着她的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愤怒,伸手到头上摸了摸,居然多了一样柔嫩的东西,取下来一看,那东西显然是刚才那人手中的花。

瞳桂嘴角带有一丝不明了的笑意,看了看那女子,那人正是上次在园子和她对望的女子。

颜昭仪不经意地看了看瞳桂,她读懂了瞳桂眼中的笑意,心中一怒,那状元是故意的,就像在园子那次。

“表演完毕,臣先退下了。”瞳桂作了一辑。

凌潇然倒没有什么表情,但眼中的深意却加深了,那是如同遇到猎物般的眼神。

在众人还没想清楚那花是怎么回事时,瞳桂已经回到很后很后的座位上。

随即场上又接着下一轮的表演了。

凌彩衣满眼好奇,急急问道:“状元,你是怎么把那花放到那颜昭仪头上的?”

瞳桂故作神秘地说道:“说了这叫魔术,当然不是一般人可以窥视的。”

凌彩衣一脸不依不饶:“状元你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