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诺,谢谢你来看我。”
“瞳桂,你也要保重,我走了。”千诺看着她,或许是最后一次认真看着她。
瞳桂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回以一笑。
千诺等了一会儿,他希望等到那句简短的回见,可始终没有等到,他也尽量回以一笑,然后,转身离开。
那道黑色的人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和黑夜融为一体,和夜色一样朦胧,孤单,沉寂。
瞳桂回到房间,见容止站在那里,一身月牙白,还是那样澄清的眼神,不过好像有几分低落。
“容止,我们出去说话。”瞳桂看着容止,她也好像很久没和容止说过话。
容止心中有几分愉悦,眼睛有几分明亮,走到瞳桂身边,和她一同出了房间。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澄碧一人,他轻哼一声,鄙视地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
瞳桂突然想起第一次在青鸾峰见到容止,当时她还觊觎容止的美食。
“瞳桂,你还记得这个么?”容止取出一条项链,枫叶型的钻石散发出淡淡的青色磷光。
瞳桂有些意外,若容止不拿出她还真忘记了这条项链,唯一从21世纪带来的只有这条项链,她明明换了个身体,为什么这项链还会在身上?也许是这条项链带她来到这个时空,这条项链是证实她是瞳桂,曾经在21世纪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梦。
“容止,你还留着?”
“我一直都留着。”容止一听,有些失落,他一直都随身而带。难道他给瞳桂的玉佩她没留着?
这倒让瞳桂有些不好意思了,容止给她的玉佩她忘记放哪里了,应该还在状元府的房间里吧,她回去要好好找一找。
“瞳桂,你有办法离开皇宫么?”容止担心道。
“三天后,无论如何我都会离开。”怎么又是这个问题,每个人都问这个。
“然后瞳桂你要去哪里?”容止有些惊慌和紧张,他知道瞳桂不简单,有很多秘密,同时也意味着瞳桂的行踪也很朦胧,他随时都会找不到瞳桂。
瞳桂眼帘微垂,这个让她怎么回答,她又不想欺骗容止。
“容止,我不是说过我可能是西月国或天水国的人么,我可能要去那里,听说很遥远的。”
“……你要回去了?”容止的眼睛黯然下来了,缓缓地问道,似乎极力地隐忍着一些东西。
“嗯,我要走了,容止,谢谢你在青鸾峰帮助过我,又帮我打过老妖怪,救过我,谢谢你。”瞳桂笑道,除了这些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容止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他甚至连不用谢都说不出口,他想说不要走,可是他有什么资格阻止她回去?
“容止,很晚了,你回去吧,你保重。”瞳桂说完后就有些后悔,她好像有点狠心,好像利用完就扔掉,让她有些愧疚。
“……瞳桂,你也要保重。”良久,容止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心中苦涩,她真的要走了,他越是握得紧,越是从指间流走。
瞳桂有些烦闷地回到房间,见澄碧那妖精懒懒地坐在椅子上,懒懒地看着她。
澄碧有些嘲弄地笑了笑:“女人,谈完了?”
瞳桂恨不得过去把澄碧扔出去,嘴巴毒,幸灾乐祸,口是心非,怎么会有这种男人!
瞳桂指了指窗户,不冷不热道:“窗户在那边,不送了。”
澄碧无视,问道:“你什么时候离开皇宫?”
又是这个问题,瞳桂有些生气道:“我什么时候离开关你什么事!”
澄碧也不怒,只是笑道:“生气了?别把其他人身上的气发泄在我身上。”
瞳桂坐到椅子上,撑着下巴,久久没有说话。
澄碧也不说话,似乎在等待她冷静下来。
一时之间,房间变得很安静,夜色更沉寂了,偶尔有夜风从窗户吹进来,扬起二人的发丝。
“我三天后会离开皇宫。”
“好,我等你。”澄碧笑了笑。
“澄碧,你别打我主意,不然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的。”
“女人,你的疑心太重了,这样不好。”澄碧不甚在意,波澜不惊,全然不把瞳桂的话放在心里。
“我是不忍心对你下手,可惜你一个绝世美男。”
“长得再美也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
……
次日,御书房。
凌潇然正心烦意燥,这几天他都没去景仁宫,究竟该不该留下瞳桂呢?若把瞳桂放在景仁宫,她迟早都会耐不住的,现在她没动静是给他时间思考,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反抗;若就这样放她走,他又不甘心。
“启禀皇上,九王爷求见。”太监轻手轻脚地进御书房通报。
“宣。”
不一会儿,凌逸然进来了,他神色微敛,还有几分憔悴,也许是昨晚一夜未眠的原因。
“参见皇上。”凌逸然作了一辑。
“九弟,我们之间何时变得如此多礼了。”凌潇然看了看凌逸然,心中微微一叹。
“哥,你准备什么时候放了瞳桂。”
“若我说不放呢?”凌潇然脸色一冷。
凌逸然有些挫败,他知道五哥想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可瞳桂不是所谓的东西,是一只有利爪的狐狸。
“哥,你把瞳桂困在宫中也无用,即使瞳桂愿意留在宫中,充其量也只是一只花瓶,更何况瞳桂不想,瞳桂的存在对哥你来说可有可无,为何不放她走呢?”
凌潇然微微一怔,瞳桂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他为什么非要困在她?没有人可以左右他,即使瞳桂也不可以!
“哥,你还记得上回在园子许我一个承诺么?”凌逸然问道,可能今天要用掉那个承诺。
“记得。”凌潇然点了点头。
“……那就放瞳桂走吧。”凌逸然淡道,想了一晚,他决定放瞳桂走了,即使他放不放手,瞳桂始终都是要走的,强留她,只会让她反抗反感,他也留不住她。
凌潇然微微错愕,想不到逸然这个承诺用在瞳桂身上,从那次狩猎大赛遇刺,逸然不顾生死进森林救瞳桂起,他就隐隐猜得出逸然对瞳桂很不一般,甚至超越了生死,可是不见得瞳桂也如此对逸然。
“九弟,你一早就知道了瞳桂的身份?”
“不知道,若我知道的,就不会有今天,当初是我认得科举考试那份考卷的字迹,瞳桂才成为状元,直至今天我都后悔不已当初的一时胡闹。”
“可是,若我放了瞳桂,九弟你会得到她么?”凌潇然问道,他甚至有些生气瞳桂会成为逸然的人。
“……大概不会。”凌逸然苦笑。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放她走?”凌潇然问道,那让他圈养起来不好么?
“可是,即使不放她走,她也会走,即使把她困住了,她也不会服的,那还有什么意思呢?”凌逸然失落道,最后只会适得其反。
“既然瞳桂不服,那就把她驯服。”凌潇然说道,他不相信连一个女人都训不服。
“为什么要把瞳桂驯服?驯服以后又怎么样呢?”凌逸然有些生气,而且瞳桂不是一般人,她骨子里是反叛的,大概没有人可以驯服她,她一定会反抗的。
凌潇然皱了皱眉,驯服以后又怎么样?其实他就是不甘心放瞳桂走,那样特别的人,的确引起了他的兴趣。
“若我还是不放呢?”不可一世的语气,不可侵犯的威严和尊贵。
“哥,那个承诺还存在么?”凌逸然问道,既然五哥不愿意放瞳桂走,那么他只好用承诺,这是他第一次和五哥产生如此大的分歧,他不想,但不得不。
凌潇然神色微变,算是威胁他了?瞳桂真的有如此大的能耐,可以让逸然不惜一切和他翻脸?
凌逸然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哥,瞳桂救过我两次,一次是我落水了,一次是遇刺,若不是瞳桂,或许我已经死了,而且,哥,你知道么?其实哥你的命也是瞳桂救的,记得那次你中了毒箭么?御医束手无策,是瞳桂给的解药。”
凌潇然震惊,他的确不知道上次中毒箭其中有了这么一个迂回,那次说起来他也有些不仁义,把瞳桂一个人漏掉在森林里。
……
景仁宫。
瞳桂懒懒散散地坐着,百般无聊地发呆,若是让她在这里多呆几天,估计脑子都会长锈,比猪只高一个层次的活法。
那些珠宝已经被她赏赐得七七八八了,估计也勉强够这些侍女生活一辈子。
“过来,问你一些事情。”瞳桂向侍女招了招手。
侍女高兴地走过去,两眼亮晶晶地看着瞳桂,德妃长得真好看,那双眼睛似乎会迷惑人的。
“今晚皇上找谁陪睡?不限字数,因为我已经没有珠宝可以赏赐。”瞳桂两手一探。
“今天皇上没有翻牌子,估计今晚不需要侍寝。”侍女小声道。
“不限字数也答得很好,那里有些古玩字画,你喜欢就去拿吧。”瞳桂指了指那堆覆尘了的古玩字画。
“可以拿多少?”侍女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可以拿多少就拿多少,不过小心别被人发现,被人发现后你就说是我赏的。”
“谢谢主子。”侍女眉开眼笑,高兴道。
“不是说过不要说谢谢么?我会生气的。”
“奴婢知错,奴婢以后都不说。”侍女连忙道,又不敢多说话,德妃最讨厌就是多嘴。
“很好,去拿东西吧。”瞳桂摆了摆手。
侍女点了点头,高兴地过去拿,但又不敢多拿,怕身上藏不了太多。
中午,瞳桂吃过午饭之后,还是闲坐,她连那道圣旨都写好了,若凌潇然仍不放人,那么她只好逃。
“皇上驾到。”
瞳桂一下从椅子上起来,终于都来了,她都等得不耐烦了。
“参见皇上。”瞳桂作了一辑。
凌潇然微微蹙额,瞳桂的行礼方式一直都和男子无异,他想摧折她这样的傲骨。
“免礼。”
“谢皇上。”瞳桂口上虽然这么说,心中万般不情愿,违心的话她说多了,但这句谢皇上不仅违心,还恶心。
凌潇然坐到主座上,看了看她,心中竟有些不舍,不,没有人可以左右他。
瞳桂偷偷瞟了凌潇然一眼,见他神色忽明忽暗,纠结不已的样子,他在挣扎。
“在景仁宫过得还好么?”凌潇然淡道。
瞳桂顿了顿,若答好,强迫她留下来怎么办;若答不好,岂不是说皇宫还比不上外面。
“回皇上,景仁宫很好,只是我不太好。”
“你如何不好?”凌潇然心中有些怒气,难道她就这么抗拒么?
“我闲野惯了,守不了宫中的规矩,在这里只会扰乱宫中的规矩。”
“那你就出宫吧。”凌潇然冷声道。
瞳桂眨了眨眼睛,她没有听错吧,凌潇然这么轻易放她走,凌潇然是一国之君,不可能开这种玩笑的,不管了,先应下吧。
“谢皇上。”
“不必谢朕,是逸然求朕的。”
瞳桂有些意外,凌逸然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两个,一是可能真的放她走,二是有着和凌潇然一样的目的。不管如何,凌逸然是拦不下她的。
“请皇上稍等。”语毕,瞳桂便到房间里取来了那道圣旨。
她已经写好了圣旨,大概意思是废黜德妃和颜昭仪,逐出宫。
“皇上,请过目。”瞳桂把圣旨递给了凌潇然,他应该不会反对吧。
凌潇然接过一看:“你要颜昭仪做什么?”
“我看上她了。”瞳桂笑了笑。
“看上她?什么意思?”凌潇然眉头一皱。
“我喜欢她,很喜欢,皇上你明白的。”瞳桂有些暧昧地说道。
凌潇然突然打了个寒颤,他实在想不到瞳桂有这种癖好。
瞳桂心中暗笑,她看到凌潇然眼中的鄙视和厌恶。
“那就送你吧。”凌潇然冷声道,语毕便扔下圣旨起身离开。
瞳桂耸了耸肩,真是的,同性恋就这么值得鄙视么?选择自己喜欢的人也有错么?
瞳桂心情好,把那堆古玩字画和绫罗绸缎全派给了侍女太监,然后让侍女去把颜昭仪请来。
惜颜一听是瞳桂请她来,误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或是瑶出事,什么都顾不上就直奔景仁宫,速度快得吓了来请人的侍女一跳。
“你这么急做什么呢?”瞳桂坐在椅子上,懒懒地笑道。
“发生了什么事?”惜颜焦急问道。
瞳桂懒懒地起来,向景仁宫的大门走去,回头看了惜颜一眼,催促道:“跟上啊。”
惜颜见瞳桂懒懒散散的样子,她疑惑地跟上,出了景仁宫,走了一会儿,她更疑惑了,到底要去哪里?
“瞳小姐,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不是想出宫么?我现在就带你出宫。”
惜颜一愣,这方向的确是宫门的方向,她有些不可置信:“就,就这样出去?”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去?
瞳桂看了惜颜一眼,反问:“不然怎么出去?难道你还想有宝马接你出去?”
惜颜马上急了:“瞳小姐,你怎么出宫?”
瞳桂把圣旨扔给了惜颜,惜颜狐疑地接过,她一看就惊呆了,皇上已经削去了她的妃位,她以后就是自由人了。
“瞳小姐,你是怎么办到的?”惜颜惊道。
“就这样办到了。”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说起来说半天都说不完。
二人的确是大摇大摆地出了宫门,一直走到那条落樱街上。
二人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女,很轻易地吸引了路人的视线,回头率高达百分之二百。
惜颜的脸色越来越冷,她现在还穿着一身繁复的宫装,云鬓高挽,穿金戴银,贵气到俗气。看了看瞳桂,一身轻装,连耳坠都没有,怎么不告诉她是出宫就把她带出来了。
“瞳小姐,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状元府。”
“……那瑶玉现在在哪里?”惜颜耐不住问出来了。
“唉,年轻人不要那么急躁。”瞳桂抽出很久没有耍的金扇子,打开来摇了摇,唉,穿女装耍扇子没有那么风流,还有点不搭调。
年轻人?惜颜看了看瞳桂,疑道:“难道瞳小姐不年轻了?”怎么看都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年龄是女人的秘密,不过你不是男人,告诉你也无妨,我二十四。”
惜颜有些诧异,她还真看不出来,她倒是很佩服瞳桂的武功,她也遇过不少高手,但像瞳桂那么轻松随意的还是第一次见。
走了不久就到状元府,但瞳桂没有向大门走去,而是走过大门一直往前走。
惜颜在大门那停住了,疑惑地看着瞳桂,这里不是状元府么?
“跟上啊。”瞳桂回头催促。
惜颜又满腹疑惑地跟上,瞳桂总是喜欢卖关子。
二人穿进了小巷,瞳桂指了指围墙里面:“翻墙进去。”
惜颜都被弄糊涂了:“为什么?”
瞳桂有些无辜地说道:“因为我没有钥匙,而且敲门了也不一定有人开门。”
惜颜一愣,瞳桂以前不是状元么?府内不会是一个人都没有吧?
在惜颜发愣的时间里,瞳桂已经翻墙进去了,惜颜无奈,也跟着翻墙进去了。
果然一个人都没有,但从客厅里传出说话声。
惜颜一听就愣住了,是瑶的声音,她马上向客厅冲出,在客厅门口停住了。
瞳桂跟在后面摇了摇头,年轻人真急躁。
林瑶玉转头看向门口,一看就惊住了,她是在做梦么?
千雪惊讶地看着惜颜,美女,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瑶玉最后化为一笑,起来走到惜颜前面,笑道:“颜。”
惜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不眨眼地看着林瑶玉,千言万语挂到了嘴巴却说不出。
“颜,跟我来。”林瑶玉执起惜颜的手,离开了客厅。
客厅里有三人,千雪,司仪,还有前阵子说要来的千焕,三人还没搞清状况,又一个意外出现了。
“瞳瞳瞳桂。”千雪惊讶地看着瞳桂。
“师师师父。”司仪瞪大了眼睛,虽然千雪已经告诉他瞳桂是女的,但眼见为实。
“姐姐姐……”夫,千焕瞠目结舌。
“我不是你姐。”瞳桂摇了摇金扇子,大步流星地跨进客厅,到椅子上坐下。
“瞳桂,你是怎么出来的?”还是千雪第一个反应过来。
“就这样出来了。”瞳桂倒了杯茶喝,用得着那么惊讶么?
千焕好久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瞳桂看,姐夫是女的,这世界不就疯了?
“小焕,看我做什么呢?”瞳桂瞟了千焕一眼。
“姐姐姐夫,你怎么变成女的?”千焕傻乎乎地问道。
瞳桂满面黑线,难道她长得不像女人?
千雪敲了敲千诺的脑袋,没好气道:“你眼睛瞎了?瞳桂一直都是女的,她怎么可能是你姐夫!”她可不想和一个女人结婚。
“哎哟,堂姐,那我以后怎么称呼姐夫?”千焕揉了揉脑袋,郁闷地问道。
“那是,不如就叫瞳小姐吧。”千雪想了想,说道。
“不,不,这显得太生疏了,我不愿意。”千焕马上不赞同。
“还是叫姐夫吧,反正只是一个称呼而已。”瞳桂发话了,她没兴趣在这个话题上绕圈子。
“好,好,我都叫习惯了,一时之间让我改过来还有点困难呢。”千焕笑道,在他心目中姐夫是没有人可以媲美的。
“现在我已经不是状元了,趁天黑之前就搬回快意园吧。”瞳桂道,反正东西不多,说走随时可以走。
“好,对了,瞳桂,刚才在门口那位美女是谁?”千雪这才想起来。
“她叫惜颜,是我从宫里带出来的。”瞳桂道。
“她和瑶玉关系很好么?”千雪问道,两人见面像情人见面似的。
“好,而且还很好。”瞳桂笑了笑。
千雪狐疑地看着瞳桂,笑得那么奇怪做什么?
千焕突然问道:“你们要搬去哪里快意园?”
千雪拍了拍他,说道:“小焕,我们要搬走了,不,应该是快要离开宁城了,在快意园待不了几天。”
“什么?你们要离开宁城?”千焕惊道,那他怎么办?以后找谁学习去?
“所以你好自为之,不要学坏。”千雪一副好姐姐的样子,语重心长地叮嘱。
“那你们要去哪里?”千焕一时不能接受,今天给他的意外太多了。
“天大地大,哪里都可以去,说不定有一天我们会回来的。”千雪笑道,她期待这一天。
千焕失落了一下,他好不容易才结识了堂姐这几个非凡的人物,这会儿就飞了。
千雪去通知林瑶玉要搬到快意园的事情,见林瑶玉和那美女执手相看泪眼,她又想起瞳桂怪异的笑,还有林瑶玉说过等一个人,那人不会就是那美女吧?
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她们俩是情人关系。
千雪惊愕的半晌,原来这里也有GL,她曾经在国外留学也见了不少,但在这里看见还是有些诧异的,这里比较封建,视这种恋爱为禁忌,特别是女子。
所以她被感动了,她们俩真勇敢,敢于冲破封建教条的束缚,奔向真爱。
瞳桂回到房间就立刻找容止给她的玉佩,幸好找着了,不然她真的对不起容止。翻了翻抽屉,翻出了一个面具,是千诺给她的,还翻出了一张欠条,她这才想起了那天黎明救了一个黑衣人,还不知道他是谁。
司仪去叫了辆马车,把东西都搬到了快意园,一下子,这状元府就彻底的空置了。
到了快意园安顿好一切后,瞳桂、千雪和司仪三人商量出游大计,最后决定两天后启程。
当千雪和司仪听到还有澄碧同行的时候狠狠惊讶了一番。
第二天,千雪带上了林瑶玉和惜颜到风满楼,说服她们俩为她打工,惜颜一口就答应,这让千雪有些意外,她也看得出惜颜这人怪怪的,冷冷的。
由于等瞳桂三人走后快意园就空置了,快意园的位置又比较隐蔽,所以就把快意园留给林瑶玉和惜颜二人居住,她们俩也不矫情,就住下了。
“瞳桂,你不会真的是看上那澄碧了吧?”千雪皱眉,不满地看着瞳桂问道,她实在想不明白瞳桂为什么放着绝世好男人容止不要,挑了个狐狸精,澄碧除了长得美,其余一无是处。
“他想接近我,刚好我也觉得他和我的身份应该有点关系。”瞳桂平静地分析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总是对他格外上心。”千雪尖酸地说道,这澄碧不仅长得像女人,还不知好歹。
聊了两句后,千雪就回了一趟千家和千诺道别,见千诺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心中的愧疚感更深了,以后这千家就只剩下千诺一个人,那院子也似乎更萧条了。
第三天早晨,瞳桂三人和林瑶玉、惜颜道别过后,就登上了马车开始旅程。
“天下,我来了!”千雪兴奋得仰头大喊,比去环游世界还要兴奋。
马车里很宽敞,垫了软垫,坐着也不会太颠簸,还有准备了许多零食。
司仪很悲哀地充当了车夫,不过让他值得高兴的是千雪坐在他旁边,说是跟他学赶车。
由于惯性,瞳桂在马车里可就受罪了,千雪的驾车技术实在太烂了,一会慢一会儿快,有时候突然停一下,或突然加速。
到了宁城城门口,瞳桂就出了马车,她还记得在这里认识了关山,时间过得真快。
不远处的路边停了一辆豪华的马车,就连车帘也是用上好的丝绸做的,上面还绣上了繁复的图案,那驾车的车夫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看样子也不是一般的贩夫走卒。
车帘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掀开了一角,露出了一张绝色的容颜,眼角的金蝴蝶栩栩如生,展翅欲飞。
街道上两辆马车并排停下来了,司仪和千雪侧头一看,那澄碧长得真是狐媚,特别那金蝴蝶,魅惑至极。
司仪看了看惊呆的千雪,醋意横生,拍了拍千雪的头,闷闷地说道:“很好看么?”
千雪连连点头:“已经超越了好看,简直是勾人。”
司仪甩了甩马鞭,马车行起来,千雪吓了一跳,猝不防及,马上向后倒去,司仪似乎早就料到,伸手把她扶住了。
千雪坐稳后,瞪着司仪怒道:“你找死啊?又不说一声!”
司仪轻哼了一声:“谁让你看得那么入迷。”
千雪没好气地说道:“美人就是用来看的。”
司仪更生气了,一言不发。
澄碧看了看瞳桂,笑道:“女人,你的马车跑了,我可以收留你。”
“澄碧,请你睁大眼睛,我现在是公子。”瞳桂登上了澄碧的马车,警告地看着他说道,她现在穿的男装,而且她特不喜欢澄碧老是叫她女人。
“你穿男装也好,起码可以稍微减少拈花惹草的机会。”澄碧盘腿而坐,用手撑着侧脸,懒懒地说道。
“美则美矣,可惜长了个嘴巴?”瞳桂摇了摇头,澄碧这男人的嘴巴从来不会得饶人处且饶人。
“呵。”
瞳桂懒得跟他废话,打量了一下这马车,豪华至极,连案几和书籍都有,车身壁都贴上了丝绸,窗帘处还挂了流苏,流苏飘摇飘摇的,很好看。
可见,澄碧是个注重细节的人,还是个懂得享受的人。
瞳桂看了澄碧一眼,她还没有跟澄碧说要到哪里去,澄碧为什么放心地缠上她呢?而且她并没有目的地。
瞳桂拿了一本关于人文地理的书籍看,她对这个世界还非常不熟悉。
这片大陆有四大国鼎立,东北有东临国和北冥国,是男子的天下;西南有西月国和天水国,是女子天下。其中还有许多小国、诸侯国、附属国等等依附四大国而立。
东临和北冥两国毗邻,可以说是共饮一方水,关系还算和平;西月和天水也一样。
东北两国和西南两国相隔遥远,中间隔了不少巍峨大山和崎岖路段,之间很少来往,这不仅是遥远的原因,还是国家制度差异的原因。
“这书好看么?”澄碧看了她一眼,他实在有些意外她会看这种枯燥的书,而且她不是应该很清楚么?
“没办法,我对这个世界太陌生了。”瞳桂眼眉也不抬一下。
“为什么会陌生?”澄碧神色有些复杂,微微蹙眉。
“如果我说我是几个月前才降临到这个世界,你相信么?”瞳桂看了看他,澄碧是在试探她么?很好。
“不相信。”澄碧毫不犹豫地回答。
瞳桂笑了笑,没有说话,是啊,她也不相信,可这是事实。
澄碧很沉得住气,对于瞳桂要去哪里一个字都没有问。
……
走了一个上午,已经离开宁城了,到了周边的小镇,这小镇虽然没有宁城那么繁华热闹,庄严气势,但别有一番小古镇的气息,简单朴素,细腻婉约。
几人下了马车,决定先到酒楼里吃午饭。
本来是想到雅间用餐的,但千雪说大堂里热闹,小道消息多,就在大堂选了个角落。
千雪一坐下来就抢着点菜,什么特色菜,没听过的菜都点上。
“千雪,如果吃不完,你就一个人把它吃完再走。”瞳桂轻飘飘地飘出一句话。
“那就这些吧。”千雪撇了撇嘴,让小二下去上菜。
澄碧的眉头皱了又皱,显然是不满在大堂里用餐,不仅嘈杂,还有各异的目光。
瞳桂悠闲地喝着茶,时不时看一看大堂里各种各样的人。
千雪和司仪最兴奋,他们还没离开过宁城,如今一出来就像放飞的小鸟一样。
不一会儿,小二便上菜来,每上一道菜,小二都会念这道菜的名称。
“红白双喜,红烧肉和白果,味道不错。”千雪第一个尝了尝,满意地点了点头。
几人也拿起筷子用餐,瞳桂也尝了尝,她对食物的要求不高,只要不太难吃她都没所谓。
但澄碧就不同了,他的眉头皱得更深,又咸又腻,他只吃了一些青菜和喝清汤。
“这道菜叫烧河豚鱼翅酒,可鱼翅的口感怪怪的,一点都不像鱼翅的味,不过那酒味倒是挺香的。”千雪盛了两勺子,细细地品尝。
瞳桂突然诡异地笑了笑:“千雪,这道烧河豚鱼翅酒是这么多菜中最贵的,而且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吃到的。”
千雪一听这菜的稀罕,又多盛了两勺子,这鱼翅她从来都没有吃过,肯定是鱼翅中的极品,切不可浪费。
司仪见瞳桂笑得奇怪,还有那么一点奸诈,难道这菜有什么问题?想了想,他还是不吃这菜了为妙。
澄碧更不要说了,他只吃青菜和喝清汤,还吃了两口白饭,就放下筷子了。
“瞳桂,你也吃。”千雪盛了一勺子鱼翅给瞳桂。
“不,不,我不爱吃鱼翅,你给司仪吧。”瞳桂笑着推卸。
千雪也没觉得什么不妥,瞳桂的嘴巴刁钻得很,于是便把那勺放到了司仪的碗里。
司仪有些发愣地看着碗里的鱼翅,师父都推卸了,这菜肯定有问题。
“司仪,这鱼翅很贵的,吃啊。”千雪见他一副纠结的样子,催促道。
司仪咬了咬牙,千雪催促他又不好意思不吃,而且千雪都吃了,应该问题不大吧,想到此,于是拿起勺子把那白色的鱼翅咽进肚子里,他连嚼都没有,就这样直吞进去,甚至还没尝到是什么味。
“很难吃么?我觉得味道还可以。”千雪见司仪一副赴死的样子,疑惑地问道。
“还、还可以。”司仪勉强地笑道,由于吞得太快了,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味。
“那你多吃,很贵的。”千雪又盛了几勺子给司仪。
司仪嘴角抽搐,他可不可以不吃?
这时候,大堂里来了几个江湖打扮的男子,风尘仆仆的样子,一坐下就叫了一壶酒,说起了武林中的一些事情,其中最为轰动的事情莫过于:这月七月中旬在桐城举行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是由武林盟主主持的大会,只要是武林中的人都可以参加,目的在于选取德才兼备的人协助武林盟主管理武林,更重要的是各门派之间的切磋交流,结识好友,展现自己门派的实力,提升江湖地位。
千雪一听就来兴趣了:“这跟奥运会差不多,不过这武林大会仅是比武而已。”
司仪疑道:“什么是奥运会?”他怎么没听说过。
千雪摇了摇头鄙视道:“你这土包子当然不懂。”
司仪委屈啊,他好歹也是在北冥国最繁华的皇城长大的,竟然被说成了土包子。
千雪兴奋道:“瞳桂,我们没机会看一二年伦敦奥运会,不如去看看武林大会一了心愿。”
瞳桂看了看澄碧,问道:“去不?”
澄碧没所谓道:“闲来无事,去去也无妨。”
瞳桂笑了笑,澄碧还真沉得住气呢,不过这桐城武林大会,容家是武林世家,必定会出席,那么他们很可能会遇到容止。
饭后,几人出了酒楼,便出发到桐城去,要到桐城可以抄近路经过青鸾峰去,但现在时间充足,决定走大路。
趁着中午,不急着赶路,千雪嚷嚷着要逛逛,司仪只好陪同。
“千雪,刚才烧河豚鱼翅酒味道怎么样?”瞳桂满眼笑意地问道。
“还不错,怎么了?”千雪疑道,瞳桂这个表情让她打了个寒颤。
“其实那个不是鱼翅,你知道是什么吗?”瞳桂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不是鱼翅是什么?”千雪更疑惑了,她一开始也觉得不像鱼翅的口感。
“你一口就吃掉了人家千千万万的子孙,那是蛋白质很高的河豚精子。”瞳桂说完就走掉了。
千雪一愣,随即觉得胃里一阵翻滚,立刻跑到路边干吐起来,恶心,她竟然吃了那个,呕,恶心至极,千雪不停地干吐。
司仪连忙走过来,担心问道:“千雪,你怎么了?”
千雪悲催地看了看司仪,司仪也吃了不少,还是不告诉他了。
“瞳桂!我和你誓不两立!”千雪仰天长啸。
这三天马车慢慢悠悠地向桐城去,白天赶路,晚上投宿,一路欣赏城镇的特色和山水风光,把一路上的名胜古迹都游览了一遍。
千雪觉得浑身都充满了活力,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么多姿多彩,杂闻趣事,人文风俗,让人.大开眼界,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话对极了。
不过最让千雪生气的还是那道烧河豚鱼翅酒,为此恶狠狠地瞪了瞳桂两天。
过了中午,还没走过这座小山,于是就在路边的小树林停了车,先休息和解决午饭。
太阳有点烈,树林里树影斑驳,偶尔有一阵凉风吹过。
山上还有小溪一直蜿蜒而下,几人到小溪里洗脸,把水袋装满。
见小溪里有鱼儿,千雪一时兴起说要抓鱼来烤,于是便捞起衣裙,和司仪到小溪里抓鱼。
瞳桂和澄碧坐到树上,两人就像森林里的妖精般,邪魅的容颜,神秘莫测的气息,慵懒地坐在树桠上。
有人靠近,瞳桂和澄碧相视一眼,而且不是一般人。
“澄碧,不如我们来猜猜是什么人吧。”
“好,我猜是和你有关系的人。”澄碧道,因为来人似是在搜索,一定是在找什么。
“嗯?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瞳桂挑眉,来人有两人,一男一女,她绝对不认识的。
“因为,你的身份很神秘。”澄碧看着她说道,而且隐藏得很好。
“彼此彼此。”瞳桂笑了笑,她也很好奇澄碧是什么人,她让花影去查过澄碧,可惜无果。
来人是一男一女,都是一身江湖装扮,看步伐武功应该不弱,二人很快找这里。
就在瞳桂和澄碧还在疑惑时,那女子居然快速向在岸边的千雪攻击去,司仪一惊,立刻出手阻止,和女子打起来了。
千雪被吓了一跳,急急后退了几步,那女为什么要抓她?
男子看了看树上了瞳桂和澄碧,冷冷道:“谁是瞳桂?”
澄碧幸灾乐祸地看着瞳桂:“女人,我猜对了。”
瞳桂一头雾水,看了看树下的男子,说道:“找我有什么事?”
男子闻言,立刻飞身上树快速向瞳桂攻击。
瞳桂勾了勾唇,速度很快,但比起她就差远了,一跃就跳到另一边的树桠上。
男子眼中闪过诧异,他意想不到对方的武功不弱,随即拔出身上的佩剑,追上了瞳桂。
瞳桂也抽出身上的金扇子,和男子打起来了。
澄碧还坐在树桠上,一脸看好戏,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
千雪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的,他们才出门几天就遇到了劫匪。
树下的司仪和女子打起来,他自知自己不是女子的对手,本来他的武功就弱,加上没有多少实战经验,很快就不敌。
就在女子得意正准备制服对方时,一阵带着异香的白色粉末扑鼻而来,她猝不防及,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女子突然感到浑身无力,脚步不稳,摇晃了几下,剑就从手中滑落,她自己也倒到地上。
“哼,你究竟是什么人?”司仪喘着气,这女的这么能打,差点把他最后一点男子的自尊都打掉了,幸好他会使毒。
“司仪,你给她下了什么毒?”千雪连忙跑过来问道,这女人还长得挺美的,不过那女正在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只不过是让她一时无力的药,先把她绑起来,药力很快就会散。”司仪连忙到马车里取来的绳子。
这边,瞳桂和男子打得难分难舍,不过瞳桂只守不攻,她想看看这男子的武功路数和有多强。
男子有些急躁,实在意料不到对方武功如此强,他不是对方的对手,见同伴被已经被擒了,他更急了。
“你到底是谁?找我有什么事?”瞳桂问道,对方招招攻击要害,是作为杀手的手法,但都没有下杀手,意在抓她,只是为什么要抓她?
男子没有回答的意思,下手更加狠辣了。
瞳桂有些不耐烦,手上金扇子的速度加快起来,铛的一声,男子手中的剑掉了,金扇子唰的一声打开,架在男子的脖子上。
女子已经被捆绑起来,一脸愤怒和冷色,她居然被暗算了。
“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瞳桂手中的金扇子抵在男子的脖子上,轻轻一划,立刻出现了一道红丝,渗出鲜血来。
男子只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又面无表情,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
“真是倔强,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放你走吧。”瞳桂收起金扇子。
男子诧异,随即唰了一声离开了,很快就消失在树林里。
太快了,吸血鬼的速度,千雪疑道:“瞳桂,为什么要放那人走,他可能要杀我们。”
瞳桂指了指那女子,道:“这里不是还有一个筹码,这两人只不过是奉命行事,总要放一人回去禀告。”
千雪有些担心:“到底是什么人要抓我们?我们才出来几天,也没有惹上仇家。”
瞳桂两手一摊:“谁知道呢,说不定我们无意之中已经惹下了仇家。”
司仪问道:“师父,那这个女子怎么处置?”
瞳桂看了看女子,有些邪恶地笑道:“先带着,不怕没有用处。”
澄碧从树上下来,走到瞳桂身边,幸灾乐祸地笑道:“你的仇家还真不少,这么快就遇上了,此后一路可能还会有更多,小心丢了命。”
瞳桂道:“你放心,若我要死也要找你垫底。”
澄碧不在意地说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收拾了情绪,千雪和司仪生火烤鱼。
瞳桂坐到一边沉思,她好像是祸端的根源,还没查清澄碧,又来了神秘人要抓她,目的是她和千雪,那么一定是在宁城得罪的人,到底是谁呢。
千雪捡了很多树枝扔进火堆里,火烧得很旺盛,烟气急急向上窜,鱼都快被烤焦了。
“千雪,要是发生森林火灾,你就成了千古罪人。”瞳桂煽了煽金扇子,扇开浓烟。
“咳咳,我会注意的。”千雪擦了擦汗,这野炊也是一项技术。
司仪想帮千雪烤鱼,但千雪就让他杀鱼,说一定要自己烤,那烤出来的鱼还不知道能不能吃,可怜了那鱼。
“把火灭了,用炭火烤,不然全都变焦炭。”瞳桂道,她实在看不过眼。
“呃?好吧。”千雪只好照做,那鱼真的好像有点惨不忍睹。
千雪手忙脚乱弄了大概一个小时,弄得灰头灰脸,这才把鱼烤好,讨好地送到各人面前,这是她第一次野外烤鱼,以前在21世纪都是用烧烤炉烤的。
“味道怎么样?”千雪只剩下一双眼睛是雪亮的,还一脸期待地问道。
“如果没有食物了,只剩下这鱼,那我一定会吃完。”瞳桂已经很给面子,又腥又焦,那盐还是颗粒状的。
“不是吧,真的那么难吃?”千雪垮下了脸,她可是花了很多心思的。
“不是了,还可以了,第一次已经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