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经济体系面临的根本问题和出路
——《新资本论》的四个基本主题

□向松祚

向松祚,中国人民大学国际货币研究所理事兼副所长,中国农业银行原首席经济学家,国际货币金融机构官方论坛(OMFIF)顾问委员会副主席,《环球财经》杂志总编辑,CCTV特约财经评论员。

主要著作有《新资本论》《伯南克货币理论和政策哲学》《汇率危局——全球流动性过剩的根源和后果》《不要玩弄汇率——一位旁观者的抗议》《张五常经济学》《五常思想》(主编)、《蒙代尔经济学文集》(1-6卷,译著)、《欧元的故事:一个新全球货币的激荡岁月》(译著)、《金融危机和国家利益》等。曾荣获吴玉章奖学金、中国图书奖、全国十佳经济读物奖等奖项。

向松祚教授指出,人类经济已经进入全球金融资本主义的新时代,这个时代形成了虚拟经济和实体经济两极分化、信用资源分配两极分化、真实收入和财富分配两极分化的“三位一体”两极分化的世界,从而造就了2008年金融海啸之后国际经济中的新问题。在此背景下,理解新的经济体系需要新的经济思维方式和政策哲学,包括改革和重塑国际货币体系,充分开放劳动力和投资市场,从全球化发展角度给贫穷国家提供更多援助,重新认识自然和人类的关系等。

一、引言

1971年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以来,全球经济体系的内在结构终于从“量变”实现“突变”。以全球性货币金融市场、全球流动性金融资产、全球范围内虚拟经济与真实经济相背离为显著特征的全球金融资本主义,已经成为支配整个人类社会的经济体系。人类经济已经进入全球金融资本主义新时代。

全球金融资本主义时代的新特征造就了2008年金融海啸之后国际经济中的新问题。为什么世界各国采取了所能够采取的一切宏观经济政策后,经济复苏却依然疲弱乏力?为什么量化宽松不断增加货币供应量和全球流动性,真实经济的信用供给和需求却依然萎靡不振?为什么购买力平价理论和利率平价理论几乎完全失效?这些都是《新资本论》的出发点和试图回答的问题。

二、全球资本主义经济体系的历史演变

全球金融资本主义时代来临的一个基本标志是1971年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崩溃。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崩溃标志着人类货币体系与物质货币的最后一点联系彻底被摧毁了,人类完全进入信用货币时代,货币发行没有任何的约束,整个人类经济结构、资本结构、产业结构、财富结构都发生了变革。人类已经从商业资本主义、工业资本主义过渡到了全球金融资本主义,其主要方面包括人类财富理念的深刻改变,虚拟财富和虚拟资本成为支配性的财富和资本理念;国际货币体系崩溃,完全信用货币(无锚货币)和浮动汇率时代来临;以信息科技和互联网为核心的第三次工业革命,重塑了全球产业链和产业分工体系。

全球金融资本主义时代,全球资本和财富版图已经和正在发生革命性变化。天使投资、风险投资(VC)、私募股权投资(PE)、产业引导基金、共同基金、对冲基金、主权财富基金等,共同构成了全球资本和财富版图的完整谱线,它们主导着全球资本市场和产业分工体系,决定着科技和产业的发展方向,主宰着公司的兴衰成败乃至国家的经济政策和发展战略。

人类经济体系的逐渐演变,尤其是人类货币、金融和信用体系的逐渐演变,已经演变出一个“三位一体”两极分化的经济体系。第一是虚拟经济和实体经济的两极分化,第二是信用资源分配两极分化,第三是真实收入和财富分配的两极分化。

三、“三位一体”两极分化的世界经济体系

在“三位一体”两极分化的世界经济体系中,三个两极分化互为条件,相互强化,形成一个虚拟经济暴涨、信用资源集中、收入差距扩大、贫富分化加剧的恶性循环,解释了当今世界最重要的经济和社会现象。“三个两极分化假说”具有如下重要含义:

第一,收入差距和贫富分化导致信用两极分化,信用分化导致虚拟经济增长,虚拟经济增长反过来推动收入差距和贫富分化。收入差距扩大和贫富两极分化让财富越来越多地集中到少数人手中,而金融行业天生就具有“嫌贫爱富”“锦上添花”的特性,金融和信用资源相应地就越来越多地集中到少数富人手中;富人将掌控的信用和金融资源越来越多地运用到虚拟经济,包括股市投机、地产投机、期货投机、外汇买卖、兼并收购、对冲基金等,必然推动虚拟经济快速增长,虚拟经济快速增长的收益也绝大部分落入富人的腰包。

第二,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背离,是经济体系各个分系统相互循环和相互强化的逻辑起点,也是三个两极分化的逻辑起点。货币信用资源分配的两极分化,则是加剧真实收入分配两极分化、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两极分化的导火线和催化剂。原因很简单,经济体系里的少数富裕阶层和人士、大金融机构、大企业,必然获得信用资源的绝大部分,他们决定了投机性需求和虚拟经济的快速膨胀,而占人口绝大多数的低收入阶层和普通百姓则极难获得金融和信用资源,但他们却是决定实体经济需求的绝对主体。

第三,虚拟资本或金融资本的积累规律,与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的积累规律不同。如果人类的经济增长完全来自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的积累,收入差距和贫富分化会呈现逐步下降的态势,这就是经典的库兹涅茨曲线所揭示的道理,也为19世纪20年代至80年代世界各国的经验所证明。虚拟资本或金融资本积累本身,并不创造真实财富,而是协助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创造真实财富,虚拟资本则参与财富的分享或分配。在某种程度上,金融资本或虚拟资本是从物质资本或人力资本那里“剥削或剥夺”真实财富。这实际上是全球金融资本主义时代里,收入差距和贫富分化加剧的本质,实际上是一种新的剥削形态。

第四,金融资本主义产生之前,特别是货币发行受到外部自然力量制约的时代(有锚货币时代),金融资本或虚拟资本的积累往往是一种例外或短期现象,金融资本、虚拟资本、流动性金融资产的增长与物质资本的增长大体协调一致,金融资本或虚拟资本对实体经济或物质资本的“剥削”还不显著。金融资本主义产生之后,尤其是无锚信用货币时代来临之后,虚拟资本、金融资本可以完全脱离物质资本的积累,自我膨胀、自我循环、自我衍生、快速增长,虚拟资本或金融资本参与“分配”或“剥削”真实财富的比例和速度相应快速增长。这一现象其实就解释了为什么20世纪80年代之后各国收入差距和贫富分化急剧恶化,也解释了为什么在金融投机最疯狂的时期收入差距和贫富分化恶化的速度最快。

第五,虚拟资本或金融资本并非被动参与真实财富的分配或分享,而是通过各种方式主动参与真实财富的创造。尤其重要的是,虚拟资本、金融资本或金融资产的分配和价格,往往决定了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的价格和分配。现代金融资本主义时代,货币和金融的作用与日俱增,货币市场和金融市场所决定的利率水平,对实体经济投资具有决定性。因此,虚拟资本或金融资本脱离实体经济、脱离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自我循环和快速积累,所形成的利率水平和金融资产价格也就能够完全脱离实体经济的供求关系,从而严重扭曲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的积累。

四、人类经济需要崭新思维方式和政策哲学

新的经济思维方式和政策哲学的核心问题是解决上述“三位一体”的两极分化问题。其要点包括:

第一,改革重塑国际货币体系。包括对国际货币金融体系实施重大改革,并根据某些重要原则,对全球宏观经济政策进行协调和调整。自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至今,以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从来就不愿意进行国际货币金融体系改革,国际宏观经济政策的协调几乎没有任何进展,各国国内的结构性改革由于政治风险太高而无法真正实现。没有国际货币体系的改革和重塑,没有主要大国宏观经济政策之间的有效协调,就不可能实现全球经济的再平衡。一个真正全球化的经济体系确实需要一个全球治理结构。

第二,充分开放劳动力市场和投资市场。各国尤其是西方发达国家应该更加充分地开放本国劳力市场和投资市场,创造更加公平和完善的移民政策和投资政策环境,妥善保障外来投资者和移民的合法权益,鼓励外来移民和外国企业家到本国投资兴业,以激活本国投资和消费,同时刺激本国劳动力市场的改革。全球化不能只是贸易和金融的全球化,必须是全方位的全球化,包括移民、劳动力和投资的全球化。欧洲及其他一些发达国家面临的根本性难题是人口老化和消费弱化,若不能实施富有远见的重大改革,全身心拥抱移民、劳动力和投资的全球化,反而固守僵化的保护主义政策和民族主义政策,这些国家的经济将陷入长期甚至永久的衰退或低速增长。

第三,从全球化发展角度给贫穷国家更多的援助。发达国家应该拿出更多资金,援助和支持世界上极端贫穷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发展和民生改善。在一个流动性金融资产高达数百万亿美元的全球金融资本主义时代,极少数人每天的收入高达数万美元乃至数十万美元,极少数人每时每刻都有能力穷奢极侈和肆意挥霍,而与此同时,地球上却还有至少10亿人每时每刻面临着饥饿和传染病的威胁,这是人类共同的耻辱。许多极端贫穷的国家,正是今天那些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曾经肆意掠夺和凌辱的殖民地。无论从人道角度来看,还是从全球发展角度来看,发达国家都应该大幅增加对极端贫穷国家的援助和支持。

第四,重新认识自然和人类的关系,用崭新的理念重塑经济学概念。人类需要重新认识自然,重新认识自然和人类的关系,重新认识经济增长和财富积累的本质。经济学应该从自然科学、哲学和宗教里面充分汲取营养,尤其需要引入物理学的“熵增”理念、物质不灭定律和能质转换原理以改造成本、收益、财富、资本等经济学的所有理念、概念和方法论,引入“经济生态链”理念来改造我们对产业分工体系和价格机制的认识。

五、结论

全球金融资本主义经济体系正以排山倒海、雷霆万钧之力,猛烈冲击着封闭经济模型和旧的思维方式。如果不站到全球产业分工体系、全球商品服务市场、全球货币金融市场体系的新视角和新高度,我们就完全无法理解当今人类经济体系所面临的根本性难题,更无法找到改革全球经济治理、实现全球经济持久复苏的正确方略。

【延伸阅读】

为了更全面地展示向松祚教授的研究成果,我们挑选并综述了以下四篇向松祚教授近期的研究成果以飨读者。

一、利率市场化:理论、实践和政策(1)

利率是经济体系最重要的价格。利率市场化或市场化利率,长久以来都是经济学和金融学的重要话题。根据费雪利率理论,可以推导出有关利率市场化或市场化利率的几个重要结论:

第一,从真实经济角度来看,利率市场化或市场化利率与货币及货币政策没有关系,甚至与金融市场亦没有关系。只要真实经济体系充分自由竞争,代际最优行为决策所决定的利率就是市场化的最优利率。因此,真实经济的充分自由市场竞争,才是利率市场化的核心条件。更深一层地讲,假若真实经济体系存在垄断、寡占、准入限制等各种限制竞争的行为和政策,放松货币市场利率管制的效果也许更糟。这一点对于我们理解今天中国的利率市场化改革的效果尤其重要。

第二,如果真实经济体系没有交易费用,所有工资和价格皆灵活变动或自由调节,那么经济体系就会形成唯一一个最优均衡市场利率。这个基本视角让我们恍然大悟,要理解现实生活里千差万别的利率水平,尤其是不同行业、不同地区、不同国度、不同时代的利率水平之差异,我们就需要探讨究竟是哪些力量阻碍了资源在不同地区和不同行业之间自由转移,尤其是资源配置背后的各种制度和合约安排。

第三,经济体系一旦引入货币,假如货币完全没有人为操控,货币供给和货币需求皆是经济体系内生变量,没有货币当局和中央银行人为改变货币供应量,那么经济体系的利率形成机制和利率水平则完全取决于真实经济体系的资源总量和资源配置机制即价格调节机制。从这个意义上说,货币中性假设可以完全成立。

第四,一旦引入中央银行和货币当局,情况就变得非常复杂。中央银行可以改变货币供应量、基准利率(短期利率)、汇率等,这些变量的改变反过来会改变长期利率水平和不同期限的利率水平、各种资产价格、个人资产组合决策、消费和投资决策等。那么,在这样的环境下所形成的各种利率水平算不算是一个市场化的利率水平呢?算不算是利率的市场化呢?严格说应该不算。然而当今之世,中央银行位高权重,能量非凡,对利率上下其手无日无之。如何定义中央银行制度下的利率市场化或市场化利率,还是一个没有得到很好解决的重要课题。

第五,与此密切相关的一个问题,就是中央银行若要调节和操控短期利率(基准利率),他们依照什么标准来决定基准利率水平呢?当今世界有许多利率准则,譬如美国学界著名的利率准则有泰勒准则和伍德福德准则,尽管中央银行家们其实并不用,他们有自己的一套准则。严格地说,只要有中央银行强有力的“看得见的手”来操控基准利率,就不能说是真正的利率市场化。

二、负利率暴露货币万能主义短板(2)

当前,全球货币金融市场出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现象,即很多发达国家都启动或考虑启动负利率政策。除日本外,欧洲央行2014年6月已将隔夜存款利率从零降至-0.1%,并进一步下调至-0.3%。瑞士、丹麦、瑞典的名义利率也在零以下。美联储主席耶伦最近暗示,如果美国经济复苏低于预期或出现逆转,不排除实行负利率政策的可能性。

低利率和负利率的流行充分说明,国际金融市场的风险偏好已经极度保守,投资者已极度厌恶和担忧风险,全球货币金融和整体经济的不确定性急剧上升,国际经济体系已整体陷入流动性“陷阱”。

尽管这么多国家的利率都降低到历史最低水平或为负利率,但通货收缩(通货紧缩的前期)、投资萎靡、消费疲软、出口下降、增长弱化,仍然成为全球经济的现状。负利率政策预示着全球经济可能已经陷入长期衰退或低增长。目前最乐观的估计,2016年全球真实GDP增速将低于3.5%,全球贸易增速将低于3%。新兴市场经济体增长将继续普遍放缓,发达经济体复苏缓慢。负利率政策的普遍实施,说明一些国家的宏观经济政策尤其是货币政策,对于刺激实体经济增长可能基本失效,也说明“货币万能主义”的政策思维已经破产。唯有回到真正的经济基本面,矢志推进结构改革,激发创新活力,全球经济才有望真正走出衰退,实现强劲复苏。

三、新兴市场国家主动或被动融入全球金融市场(3)

20世纪70年代之后,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逐渐开放资本账户,包括一些新兴市场国家的资本账户也开始迈向自由化,尽管它们当时还不知道资本账户自由化蕴含着多么巨大的风险。日益宽松的国际流动性造成国际债券市场的利率(或成本)低于许多国家,也刺激了许多国家逐渐开放资本账户、走向国际金融市场为本国经济发展融资。拉美国家是先行者,国际大银行将大笔便宜资金输入拉美各国,总额接近1000亿美元。许多借贷和债券是浮动利率债券。众所周知,1980年沃尔克出任美联储主席、大幅提高利率之后,拉美国家立刻陷入大规模债务危机。

不断创新的科技手段,是刺激各国金融市场国际化和日益开放的核心力量。或许是历史的巧合,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和浮动汇率时代来临,恰好适逢信息科技革命大潮兴起。个人电脑技术尤其是移动通信和互联网技术的突飞猛进,从根本上改变了人类金融交易的模式,开启了人类金融历史的光速革命、高频交易模式和金融中心之间24小时的无缝对接。科技革命推动金融革命,是人类金融历史的一个基本规律。

如此快捷和准确的金融技术科技手段,让数学金融模型大放异彩。复杂的理论模型终于可以异常迅速地得到验证。金融市场成为金融理论的最佳实验室。20世纪下半叶,数学金融理论连续取得重大革命性突破,先是马克维茨的最优资产组合理论,以严谨数学逻辑深入阐释“不要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的投资基本原理,推演出著名的“双基金投资分离定理”,启发无数投资者去尝试寻找最优投资组合。紧接着是威廉·夏普等人的“资本资产价格理论”石破天惊,进一步从数学逻辑上证明最优资产组合的本质。随后是布莱克、斯科尔斯和莫顿等人发现期权定价公式(业界俗称“金钱公式”),为数之不尽的衍生金融产品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迅速开发出数十万亿美元的全球衍生金融交易。

四、全球金融危机频繁爆发的六大机制(4)

总体来看,国际货币体系崩溃导致金融全球化和金融快速扩张的机制(同时也就是全球金融危机频繁爆发的内在机制)有六个。第一,浮动汇率体系来临及外汇市场高速扩张(包括外汇市场衍生金融工具)。第二,全球流动性急速扩张导致全球低利率和浮动利率,与利率相关的各种衍生金融产品快速兴起。第三,低利率和浮动汇率的衍生金融工具相互融合,所谓结构性金融产品和结构性套利金融产品的兴起和快速扩张。第四,全球货币体系崩溃刺激全球金融自由化浪潮的兴起,撒切尔和里根经济学革命也是重要推动力量,即所谓“华盛顿共识”的兴起。金融自由化浪潮极大地改变了整个金融版图。商业银行的脱媒化趋势导致各种新型金融工具和产品的勃然兴起。金融资本跨国流通,各国不断开放金融市场。第五,信息科技手段的勃兴促进了金融大众化,普罗大众开始日益参与金融市场。第六,信息科技手段极大地推动了金融专业化分工的深化。

那么国际货币体系为什么会崩溃呢?基本原因有四。第一,内生的流动性需求增长假说。所谓特里芬悖论的本质就是内生流动性需求增长假说。货币必然会从物质货币过渡到信用货币,并最终过渡到无纸化的电子信用货币,从非弹性的物质货币过渡到具有高度甚至无限弹性的信用货币。第二,各国经济增长失衡假说,国际货币体系的内在调节机制之所以无法正常运作,是因为各国经济增长不可能完全均衡,失衡或不平衡才是常态。第三,财富形态的内生变化,刺激各国投资者(个人和企业)天然具有跨国配置资产的内在需求,最终必然迫使各国开放金融市场,即风险分散的内在机制必然是超越国界的。此内在机制包括储蓄资产的日益货币化和金融化(债券化和货币化)。第四,科技进步大幅度降低了金融工具创造和交易的成本。

附:向松祚教授近期主要研究成果

1.向松祚:《新资本论》,中信出版社2014年版。

2.向松祚:《反思经济学的道德基础》,载《金融博览》2017年第2期。

3.向松祚:《从三大经典货币理论看量化宽松政策》,载《金融博览》2016年第4期。

4.向松祚:《金融内在不稳定性和金融危机本质》,载《清华金融评论》2016年第2期。

5.向松祚:《强调供给侧改革的深意》,载《理论学习》2016年第2期。

6.向松祚:《德国模式的启示》,载《企业研究》2016年第10期。

7.向松祚:《人类经济将陷入长期萧条和衰退吗》,载《中国证券报》2016年7月9日。

8.向松祚:《“三个两极分化”是世界经济动荡根源》,载《人民日报》2015年10月25日。

9.向松祚:《货币新思维》,载《中国金融》2013年第8期。

10.向松祚:《量化宽松货币政策:根源、机制和效果》,载《中国金融》2012年第20期。

11.向松祚:《中国金融业国际化的机遇与挑战》,载《21世纪经济报道》2012年6月8日。


(1) 原文《利率市场化:理论、实践和政策》,载国际货币网http://www.imi.org.cn/viewpoint/17178。

(2) 原文《负利率暴露货币万能主义短板》,载国际货币网http://www.imi.org.cn/view point/17219。

(3) 原文《新兴市场国家主动或被动融入全球金融市场》,载《新资本论》(卷二)第一章,中信出版社2014年版。

(4) 原文《全球金融危机频繁爆发的六大机制》,载《新资本论》(卷二)第一章,中信出版社2014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