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老三和老五说话的时间里,日已西斜,黄昏的阳光像金子一样铺在大街小巷,路上到处是急匆匆回家的人们,小雅也在其中。
可是走了没几步小雅却把脚步慢了下来,不远处一对老夫妻引起了她的注意。他们步履蹒跚沿着路边往前走,稍微有些佝偻的脊背就像是岁月的年轮。他们互相搀扶着,缓慢的脚步仿佛凝结了时间。两人脸上是幸福的笑,在夕阳中恣意绽放。
看到他们快要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小雅怕撞着他们就往边上靠了靠。老头注意到了小雅的动作,他微笑着也往边上靠了靠,两人交错着走开了。
“瞧你那样吧”忽然一个声音传到了小雅的耳朵里,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异常的清晰,仿佛就在小雅的耳边一样。
小雅愣住了,她甚至怀疑是否是自己的幻觉。但是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她又听到了第二声,这一声正是从刚从她前面走过的老婆嘴里发出的,她正挽着老头的胳膊看着他,嘴里说着的就是这句话。
夕阳中他们的剪影定格在了小雅的心里。
“瞧你那样吧”小雅自言自语道,看着远去的那对老夫妻她眼睛开始模糊起来。
快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路灯亮了起来。
快到胡同口的时候小雅又开始害怕起来,今天回来的有些早她怕赵大妈他们还在那儿。今天中午小雅和妈妈出去的时候她虽然不在,不过小雅担心晚上就没那么幸运了。但奇怪的是走到胡同口的时候发现里面却是异常的安静,不仅赵大妈没在,就是她那些侃友也都消失了,胡同里只有那些路灯。
小雅平时听惯了他们的吵闹,今天如此安静竟然让她有些不适应,空无一人的胡同里让她有些害怕。她也无暇去想这些了,朝着门口的方向飞快地跑了过去。
“哎呦”小雅跑到那个拐角的地方刚一转弯,忽然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她哎呦一声差一点坐在地下。与此同时对面也是哎呦一下随即是扑通的声音响起来。
“谁呀?”小雅有点害怕,她赶忙扶着墙站稳了。对面那人则还在地上没起来,嘴里发出哼哼的声音。
由于转角的地方有一堵墙,路灯的光刚好被挡住了,地上昏黑一片。黑暗中小雅不敢向前,她哆嗦着掏出了手机往前面一照,她惊呆了。
“妈”小雅在灯光里一看,发现刚才被撞倒的竟然是自己的妈妈。而小雅妈妈也听到了小雅的声音,她正慢慢地扶着墙从地上爬起来。
“妈,怎么是你?”小雅说着急忙过去把妈妈搀了起来,她用手机在妈妈身上照了照,看着她说道:“妈,你哪儿有摔坏了没有?”
“没事!”妈妈对她笑了笑说道。
“没事就好!”小雅听妈妈说没事她也就放下心来。因为太黑看不清楚,她用手在妈妈身上胡乱拍了几下,估计把身上的土拍的差不多干净了她才住了手。
“走回家吧”小雅拍完土就拉起妈妈的手往家走去。
“妈,你怎么会在门口呢?”小雅边走边说。
“你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我不放心说去胡同口接接你,刚走到这儿就被你撞了个正着!”妈妈说道“你今天怎么跑着就过来了?这幸亏是我,要是换了别人你还不把人撞坏了!”
“不跑不行啊”小雅走到了妈妈的前面看着她说道:“今天胡同里没人,天又黑,我心里害怕就跑着过来了,哪知道正好你也到这儿呢!”
“那你晚上还不早点回来!”妈妈有些埋怨地说道“以后还是要早些回来,要不我和你爸都不放心。”
“放心吧,以后我肯定早点回来!”小雅说着拉起了妈妈的胳膊。
走着走着小雅却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妈妈右手拉着小雅,左手却一直捂在头上,从那个拐角进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妈妈这个动作,但当时并没有在意,直到进了楼门她发现妈妈的左手还是一直放在头上,明亮的灯光让她的动作一览无余,小雅忽然觉得不对劲。
“妈”小雅叫住了她,她松开了和妈妈拉在一起的手说道“妈,你怎么用手一直捂着头?头上怎么了?”说着就要把她的手拿下来。
“没事”妈妈说着就往前走“赶快回家吧,我没事”。
“你把手拿下来我看看!”小雅拦在了她的面前,妈妈只好把手拿了下来。借着楼道里的灯光,小雅看见妈妈的头上肿了一个大包,整个左半边都鼓了起来。
“走赶快回去看看要不要紧”小雅说着拉着妈妈飞快的上了楼。
进屋的时候小雅爸爸正在看电视,电视机传来咿咿呀呀唱戏的声音,这是小雅爸爸从年轻时就有的爱好。
“回来了”看到她们进来小雅爸爸向她们打了声招呼,眼睛却没有离开电视。
“在哪接着的?”他还是眼睛盯着屏幕。
“妈,我看看怎么样?”小雅没有接爸爸的话,她分开妈妈的头发仔细检查着。还算幸运,除了头上磕的这个包之外,没有其他伤。
“我给你揉揉吧”小雅说着在妈妈头上轻轻地揉了起来。
“哎呦”妈妈皱了皱眉头,随即又笑着说道:“不用揉了,没事的!”
“怎么了?”小雅爸爸或许是听见了她们的话,他把眼睛从电视里移到了她们俩身上。“怎么了?”他看着小雅问答。
“没事的”没等小雅回答妈妈先说话了。
“还说没事呢”小雅说着拉着妈妈到沙发跟前坐了下来。他看着爸爸说道:“我们在门口那个拐角的地方撞了,你看,妈妈的头上撞了一个大包。”说着往妈妈头上指了指。
“怎么回事?”小雅爸爸说着也朝妈妈看了过来。
“没事了”妈妈看着他们俩都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会撞了呢?”爸爸往后靠在了沙发上了。
“胡同里今天没人,我有点害怕,从胡同口跑着回来的,结果在拐角的地方就和我妈撞到了一起”小雅说着有点自责地在自己头上拍了拍。
“今天不知怎么了,胡同里竟然没人,赵大妈也不在”小雅说着拿起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你还不知道啊”爸爸坐了起来看着她说道“赵快嘴住院了,听说昨天晚上被人给打了”。
“怪不得今天一天都没见她呢”小雅说道“因为什么事呀?”
“还能什么事,说别人闲话呗!”
小雅没再说什么,虽然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没有赵大妈的打扰她觉得也还挺好。
“以后都早点回来,总回来这么晚多不安全!”爸爸看着她说道。
“还不是因为你”妈妈瞪了爸爸一眼说道“小雅还不是怕你回来说她和小陈的事才回来这么晚的”妈妈看了看小雅。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再说小陈我看这孩子不错,他爸爸还是单位领导”爸爸看了看妈妈说道“你要这么说那以后我就不管了”。说完他电视也不看就回到了自己房间。
“你看他,又生气了”妈妈无奈地摇了摇头。
“妈,你知道那个姓陈的他爸爸是什么样的人吗?”小雅忽然想起白天老三对她说的那些话,她往妈妈跟前移了移说道。
“你爸他们单位的,我也了解不多,就知道是个领导”。
“那他为什么同意他儿子找我?他是领导,肯定认识条件更好的”小雅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觉你条件好吧!”妈妈说着也看起了电视。
爸爸在屋里没再出来,妈妈看了会儿电视也回屋去了,客厅就剩下小雅一个人,她随便吃了点东西也关了电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小雅打开台灯,柔和的灯光又照亮了整个房间。
“把柄?拿下?”小雅想起了老三和她讲的事情,她斜靠在床头看着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