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第三小队的成员们都酣睡在宿舍里面,然而身为队长的我在机体库与纳迪先生,也就是黑人大叔。一起整理要去地球的集体和一些必要的武器物资。
纳迪先生疲惫地坐在一台机动工兵的履带上,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说:“唉,终于把要带去的装备都确认完了。”
我也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虽然我也没干什么,毕竟机修这方便的东西我不怎么懂。
我对纳迪先生抱歉地说道:“辛苦你了,纳迪先生。这么半天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纳迪先生挥了挥手说:“没事,这些你也不会,能帮我做点体力活也是不错的了。那位大小姐,想必明天就要来这里了吧?”
我有些惆怅地点了点头。唉,终于要来了吗?我一边想着一边对纳迪先生说:“是啊,她来了之后我们后天就出发去地球了。来回地球的时间,前后加来要5个月啊。”
纳迪先生摸了摸脑袋说:“这里也会变得更安静了呢。不过,这是对方亲自指定的工作吧?真的太好了啊。”
我有些无语地笑了笑说:“有什么好啊,麻烦事情会越来越多的。马鲁巴那家伙只是把我们当成幸运的有了那东西,身手才能比其他人矫健的垃圾而已。”
纳迪先生一边点燃了他手里的香烟一边说道:“那东西,你是指旧时代的人机系统阿赖耶识啊。那东西真的非人性啊。”
我摊了摊手,无奈地说:“没办法,在这里的工作条件,就是要植入这个东西。”
纳迪先生转过头,望着机动工兵里面阿赖耶识的接入口,呆呆地说道:“尽管如此,至少有工作就算很好了吧。”说完转过头,盯着我。
“这么看着我干嘛?”我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我记得你植入那东西的时候笑了吧?明明是没有麻醉的手术,你却连个哭声都没有。惹人厌到吃了一顿拳头。”
“哭出来也会被骂没出息,然后还是要挨打。不管怎么样,我们第三小队在这里,只能被他们大人当成发泄压力的玩具,或是用来挡子弹的价值。但是,我也是有梦想的。而且我还不能让人看到我这副怂样。”我对着纳迪先生笑了笑。
和纳迪先生聊天很愉快,因为明天即将发生的事情,我感觉压力真的有些大了。从加拉霍恩的突袭之中,活下来。可能真的需要不同寻常的勇气吧。
“不能让三日月看到吗?”大叔弹了弹烟灰说。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我要怎么说,难道把明天的计划告诉他吗?还是说把我的梦想也告诉他?唉,还是不能说出口啊。
纳迪先生站了起来,丢掉手里的香烟,吐出最后一口香烟说:“你真的很辛苦啊,队长。”说完,就要往外走了。
我突然拉住纳迪先生,有些挣扎地说:“大叔,我想跟你多聊一会儿。”
纳迪先生有些奇怪地回过头说:“好吧,你今天话比原来多啊。”
“我想跟纳迪先生你聊一聊我的梦想。”我突然抬起来,很认真地对着纳迪先生说。
纳迪先生笑了笑,可能在他心里梦想早就死了吧。纳迪先生又拿起香烟坐在机动工兵的履带上,点燃了。
我坐到纳迪先生旁边,伸出手说:“给我也来一根吧,大叔。”
纳迪先生没有说什么,拿出一根烟递给我,又帮我点上。我深深吸了一口久违的香烟,我知道大叔在等我开口。
“大叔,我知道你把动力室里面那个东西的一些东西拆下来了。”我看着手里的香烟如是说。
纳迪先生看了我一眼,他知道我不会往外说这些东西,只是需要一些话来开场。
“大叔,你明天能帮忙把动力室那个东西修好吗?”我提出了我最想说的话。虽然我知道三日月拜托过,但是还是想亲自确认一下。
“唔,今天下午三日月就过来拜托过我了。我想应该没问题吧。”大叔说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大叔,现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我有些无厘头的又问了一句。
“那你呢?你肯定不想要现在的生活。”大叔没有回答我。
“嗯,我想改变。明天就是改变的契机,我要抓住唯一的机会。”我坚定地说道。
“嗯,想好了就去做吧。”大叔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后背上的阿赖耶识芯片,对大叔说:“大叔,其实我很羡慕三日月。”
“羡慕他?羡慕他什么?”大叔有些奇怪地问道。
“那么好的操作机动工兵。虽然需要我指挥他们如何战斗,但是我也很想有一天能驾驶着机动战士在宇宙中战斗。”我抬起头,望着天花板,有些向往地想着以后驾驶着高达在宇宙中奋战。
“你有你背后的那个芯片,可以驾驶好的。”大叔叹了口气说。
“我知道,阿赖耶识系统,大战时代遗留下来的产物,专门用于驾驶机动战士的系统。但是这个系统最大的缺陷就是,只能安装在成长期的孩子身上,也就是我们这样的人身上。使用特殊纳米机器的危险反人道系统。”我如数家珍似的,从记忆里找到了这一番话。
大叔淡淡地看着说:“你比表面上,看起来更加成熟啊。奥尔加。”
“正因为有纳米机器,才能在脑内模拟形成掌管空间认知的器官,通过这个来连接外部的机器,这就是为了让大脑能够直接处理机动战士资讯的系统。如果没有这个东西,像我们这样的家伙,可能连工作都找不到吧。”我没有接大叔的话。
大叔拍了拍我的后背说:“放轻松点,奥尔加。虽然你今天说了这么多奇怪的话,但是我相信你。未来你会成为一个出色的人物。”
我转过头看着纳迪先生,突然下定决心地说:“大叔,我告诉你一件事情。我跟任何人都没有说过的事情。”
纳迪先生摇了摇头说:“既然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就不要跟我说了。有些事情放在心里会比较好一点。”说完,纳迪先生站了起来,丢掉手里的香烟,向着门口走去。
我呆呆地望着纳迪先生的背影,有些说不出话来。这时,走到门口的纳迪先生停住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东西,丢给了我。然后头也不回地说道:“有时候这个东西,更让人舒心一些。”
我走过去,把那包东西捡来,发现是一包香烟和一个漂亮的军用打火机。我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也走出了机体库。
我边走边拆开香烟包装,拿起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上一口。看着飘散的烟雾,我更加坚定了自己对于未来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