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一晃几年过去。
程家日子蒸蒸日上,程老太爷心宽体胖,整天应酬多多,忙个不停。
小虫的大嫂又生了个儿子。两儿子一女儿,程家家事也没摞下,彻底站稳了长媳的地位。
秦文君也生了个儿子,因为她怀孕时状态不好,生的时候挺费劲,恢复起来很慢。
所以,程韵顺理成章的把儿子抱到了自己母亲屋里。等秦文君养了几个月好起来,想抱回去,三太太却怎么也不舍得了。
于是,开展了婆媳较量。
而程韵坚定的站在母亲一边。他去了东宫后,人一下子变得沉稳,喜怒不幸于色,不吵,也不争辩,冷静而有决断。
秦文君软硬都不好使,满腔委屈与怒火,无处发泄,不得已叫了娘家嫂嫂来。
她嫂子来了一看,妹妹屋里院子,吃的喝的,样样都周全。妹夫虽然经常不在,可人家都忙着公事,又没出去鬼混,还十分给妹妹体面。
再看看她儿子,让婆婆养的白白胖胖,眼睛有神,活泼好动,见谁都流着口水咧着嘴笑。
婆婆对秦文君也温和,不立规矩,不挑剔,也大方,还有什么可挑的呢?
反倒这个妹妹,原来挺秀丽的小姐,现在怎么满脸忧郁之色?
就好心劝她,结果让她几句顶得上不来下不去的,嫂子一甩手走了,再也不管她的事。
程天与李芮成了亲,还生了个小姑娘。
小姑娘也不知道像了谁,两只大大的眼睛,乌黑的眼仁,盯着你看的时候,简直把你的心都要看化了。
连李芮那鞋拨子脸爹看到这个外孙女,也一脸的笑。
郑续和公主关系很好,生了一儿一女了,现在又怀孕了。长子跟郑进的幼子干什么都在一起,可好呢。
本来众公主还看不上郑续,但郑续对公主的照顾,那叫一个无微不至。公主过得开心,气色最好。郑续成了是皇上嘴里的模范驸马。
小虫又怀了身孕。
……
而这场变故,来的那么突然!一时间,众人茫然无措。
要说也不是无迹可寻,前年,闹了灾荒,当时朝廷储备丰盈,倒还好应付。
去年,灾荒又来了,南涝北旱。涝的地方瘟疫,旱的地方蝗虫。勉强算是应付过去。
今年,南涝北旱……
皇帝带着群臣,连续几个月的日忙夜忙,劳心费力,这几日连续收到快马报,振灾粮已经运到,分摊下去,骚乱也基本平息。
皇帝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跟大家说:“得了,都去休息吧。”这几位大臣在二宫门外,有几间临时歇脚处。
说完,他站起身,刚转过身迈出两步,身体一晃,眼前一黑,想扶桌子没扶到,直直的摔了下去。
黄大总管正在旁边,见状赶紧连拉带抱,皇帝砸到他身上,都倒在地上,黄总管吭了一声。
太子和几位重臣都在,郑进也在。
太子大惊失色,乱作一团,大家都傻在当地。
郑进父母身体一直不好,所以他还算是比较有经验,马上喊到:“大家别慌,快去请御医。”
赶紧过来,和黄总管一起把皇帝平放在地毯上,看看皇帝口鼻有没有堵塞然后说:“黄总管,赶紧去找个薄被盖上。”
黄总管满脸是泪,赶紧吩咐人。
大夫来了,皇帝已经脸上发灰暗,昏迷不醒。
大夫行针,化药灌药,整治半天,摇摇头。
大家脑子一片空白,跪在地上,不敢出声,但个个眼泪止不住的流。
太子也跪在皇上跟前,傻呆呆的看着皇上,他根本不敢相信,那个铁人一般高大的父皇,就这么倒下了。
郑进赶紧凑到他身边低声说:“殿下,赶紧吩咐封闭宫门。全城戒严,让程将军和定南王赶紧来,加强京城防控。”
太子只跪着流泪,跟没听到一样,不回应。
郑进一看:“太子殿下,臣知道您现在悲痛万分,但是,可不能乱哪,大事要紧。”用手轻轻的拉了他一下。
太子平复了一下心绪,叫了一声黄总管,但黄总管也跪在皇上面前,动也不动。
郑进赶紧说:“殿下,臣建议您动用太子令,先把宫门封上,这里的消息,还不能外传。。”
太子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在桌子上写了指令,扣了印章,叫来旁边殿里候着的程韵:“你带人,持此令封宫门,再去请定南王和程将军。”
程韵拿了令,转身一路小跑着去了,在外宫门口,正遇到两个不知道哪家大人的侍从,正在宫门护卫交涉要出去。
程韵连忙叫到:“太子有令,任何人等,不许出宫。”
那两个人要上来要跟程韵说话,程韵理也不理,跟护卫吩咐,出宫而去。
定南王带着杨轩第一个赶到了,定南王痴呆呆的看着昏迷不醒的皇帝,跪在他面前,拉着皇上的衣角,攥的紧紧的,仿佛这样,就能把他拉回来……
第二天一早,后宫妃子以及众皇子在旁殿等候消息。
皇太后那边传来消息,知道皇上昏迷后,皇太后激动之下,昏迷不醒。宫里又得派人派太医去料理。
皇宫人心惶惶,哭声一片。皇后留下的亲信,收到指令也开始折腾,不大不小的出了几件事。
现在的实权人物之一刘阁老,是皇后的叔叔,这个时候出来说“太子殿下,安王殿下,皇上和皇太后。这种状态下,应该请皇后娘娘出来主持后宫啊。”
他所说的,也不算没道理,皇后虽然就圈禁,但皇上并没有处罚,也无废除,所以皇后还是皇后。
太子只能答应。
皇后知道皇上昏迷,她又要放出去的消息,开始震惊,茫然无措,继而伤悲,还莫名的有一丝惊喜。
短短的几息时间,她经历了这么多情绪。任凭宫女们给她更衣梳头,心里在不停的盘算,这几年,她可是老了不少。
等她从自己的小院出来,看到广阔巍峨的皇宫宫殿,她发现自己,只剩喜悦和期待了。
“呵!本宫,回来了!”
众宫女簇拥着她,到了皇上的寝室外:“皇上!“她凄婉的哭喊一声,跌跌撞撞往里走。
刚一迈进殿门,屋里传来太医令的喊声”皇上,驾崩了!”
皇后“……”好哇,你狠!最后一面都不与我相见!
丧钟敲起。
礼部和宗人府以及相关部门,按照规程往下走。
按道理,皇上的后事和新皇的继位,应该同时进行,所谓国不可一日无主嘛。
但一有人提及新皇登基,总有人出来左右言它,还人数不少!
刘阁老不动声色。与刘阁老相对的林阁老,去年母亲高寿过世,他在老家守孝不在朝中。
所以很多官员感觉事情不对,都沉默着采取观望的态度。
太子脸色又黄又白,两个大黑眼圈,比死了的皇上脸色好不了多少。
关了好几年的皇后,终于又见了天日。她这一生,经历过几个人生阶段,闺中女儿的娇贵,入宫后做为妃子的安静本分。
皇后死后她被立为皇后,开始的贵重内敛,后来的威严算计。被关几年的灰心失意,这再一出来,又进入新的阶段了。
皇帝没了,她就是天!
她脱胎换骨,气势十足,毫无顾忌,张扬跋扈,哭皇上时跟人寻常农妇一样停无形象。歇斯底里的质问每个人皇上为什么就这样去了……
开始挨个拷问太监和宫女,包括黄总管。
并且厉声盘问那天在场的官员,太医,事无俱细的问个明白,记录,要签字,还要互证。
皇帝如何发的病,前期都有什么表现,吃什么喝什么拉几次睡多少?有没有人注意到异常,为什么没人注意到?皇上怎么可能一下子病得这么重?肯定有预兆的,你们这些为子为臣的,为什么没有注意!
太子呢?安王呢?
其实她知道自己所出的安王,并没有参与这些日子的救灾朝会。
到底什么病症?如何抢救的?用的药方子,都要太医背对背的来重新诊断。
现场人都什么反应?太子是怎么反应?做为儿子,他表现的正常吗?有没有延误治疗的嫌疑。
设圈弄套,威逼引诱,把事情往太子身上扯。
当时在场的,就有刘阁老一派系的,还是他的亲信。肯定含含糊糊的说辞,经皇后嘴里一转。
一个在公事上不能与皇帝分忧的太子,一个丝毫不顾忌父皇身子的儿子,就新鲜出炉了。
一连几天,先帝下葬和新皇继位,讨论来讨论去,每走一步都磕磕绊绊。
群臣在一起商议,刘阁老这些日子,晚上忙个不停,白天在朝上养神。这会儿闭着眼装难受,一句话不说,他的派系,都按照晚上的安排出来搅局。
被拷问了两天,又不睡不休忙了两天的郑进刚回到家,同僚兼好友找上门,话里话外,都是担心皇帝走的突然,太子性格温和,不能担此大任。
郑进毫不犹豫的说:“太子忠厚孝顺,先皇帝很是重视,这么多年太子地位稳固。前些日子朝廷遭受那么大的灾难,太子一直跟在皇上身边,做的事情大家都看到眼里的。
灾难还没算完全过去,皇上又殡天,这个时候,可不能乱啊,咱们做臣子的,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哪。“
那好友只得讪讪的走了。
虽然郑进的态度很绝然,但朝廷里还是有不小的一股力量想左右局面,一时间,纷纷乱乱,朝局不稳。
太子性格实在是温和,面对焕然一新浑不吝的皇后,有些不知所措。
太子妃更是怯懦,还怀着身孕,要去守灵,还有大堆的事情,没两天,直接就病了。
定南王在皇帝走后,除了必须要去的祭奠,其它时间就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吃不喝,谁也不理。
杨轩去敲门,在外面说破了嘴皮子,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眼见着人就憔悴得不成样。
杨轩知道父亲与皇上感情深厚,又想起自己的祖父,光怕父亲追随皇上而去……
小虫让杨轩把大郎带去敲门,大郎在门外响亮的叫着:“祖父,祖父,开门哪!孙儿想您了。祖父……呜呜,您不要孙儿啦?”
过了一会儿,定南王亲自出来开门。
杨轩看老爹灰败的脸色,赶紧把儿子递过去。
定南王一下抱住大郎,大孙子坚实的肉身子,呼呼的热气,充满了生命的鲜活。
小孩子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明显的担忧。
定南王的眼睛才有了点生气。
杨轩说:“爹,这几天朝廷上可乱着呢,皇宫里皇后娘娘这几天折腾不休,刘阁老一派人气势越来越大,国不可一日无主啊!
如果京郊大营再有闪失,咱们手里这点人马可不经造的。临时调动可来不及,这个时候,您可不能沉寂在悲痛里,总得替先皇把身后事稳住啊!”
定南王冷哼一声:“乱什么乱?”
……
这天,在朝堂上,皇帝的宝座空着,宝座旁边搭了个椅子,吊着珠帘,皇后坐在凳子上,如泣如诉。
说着皇子们的不孝,太子,安王,以及一些皇子都包括在内,但是大家心里明白,这就是说太子呢。
朝臣们默默的听着,没有人出来说话。
郑进虽然现在权势不低,但在这些皇族贵勋和阁老们面前,就有些不够分量了,索性在暗中观察大家如何行事。
定南王今天来了,在皇帝棺木前又哭了一把,他是真难受啊!
想起皇上说,等太子立起来,老哥俩还要出去玩两年呢!
“我战场喋血,一直以为,会走在您前头呢。那样多好啊!现在,可难受死我了……”
等他来到朝堂时,皇后的哭诉刚到一个段落。
太子半低着头,晕头转向,脑子都反应不过来了。
大臣们有的嘀嘀咕咕,有的闷着不出声。
没人牵头出来说话。
定南王打外头进来,心里一阵子气,一帮子废物,先帝在的时候你们这了那了的,现在个个是缩头乌龟。
走到众人前头,转头,突然高声发了话:“你们这些饭桶!先帝归位,新帝继位,这都几天了,怎么一点进展没有?礼部尚书,你是干什么吃的?”
礼部尚书东看看西看看,有点为难的说:“先皇殡天实在是太突然,遗诏没未留下,缺少一个步骤,几位大人,还有宗人府,还商议……”
“缺少遗诏!?我们没有太子吗?”
“有,有太子,只是……”他也很为难,都那么说太子了,
“只是个屁!国不可一日无主!这个连黄口小儿都知道的道理,在座的都是朝廷栋梁,你们不知道?即有太子,就首先当继位。接下来一切才名正言顺!“定南王又瘦又灰暗,两眼深陷,胡子杂乱。
“先皇……”他眼泪都流出来。
“先皇还未入土……天监司,吉日选出来了没?”他声音颤抖,又带着狠毒,这个时候谁要敢出来应对他,他就敢下杀手。
打死再说!
“王爷,选出来了。”天监司官员回答。
“那这事儿还有什么可商议的?一步步的走就是了。礼部尚书,你要是干不了,就辞职,换个行的上来。”
礼部尚书弄了个大红脸。
皇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在帘后发言:“定南王,朝堂之上,你要慎言!尚书选落,自有国法,哪是你一个定南王能定的?”她现在怕谁?声音高傲,义正言辞。
“哟?!这是……哦,是皇后娘娘啊。”定南王往前两步,腰弯了弯,脑袋左右晃着,通过珠帘的缝隙往里看。
皇后气的:“大胆!”
饶是她现在犯浑,也毕竟是皇后,是最高贵的女人,被人这样看算什么?
“本王没看到!当然,也没想到,您也在朝堂上坐着哪!”他阴阳怪气儿的说。
刘阁老也很生气,一个臣子,一个男人,这算什么做派?
也不装难过了,开了口:“定南王,皇后娘娘,于朝廷是皇后,于私是太子嫡母,非常时期,皇后娘娘是有权利发表看法的,坐在这里并未不妥。
圣武朝,高圣贤皇太后,也曾经临朝,这……”他还在往下说。
定南王不耐烦的打断他:“你哪只耳朵听本王说皇后坐这里不行了?“厌恶的扫了他一眼。
刘阁老“……”多少年,没人这样对他了。他一脑门火也起来了。
定南王不理他了:“来也好,不来也罢。众朝臣,在朝廷最重大最紧急的事情上推诿拖延,是什么道理?此事不定,其它事情还如何进行?礼部尚书,钦天监选定了日期,你为什么不着手去做?“
礼部尚书暗叹一口气:我就说会搅到我这里。
迟疑的说“钦天监还未与礼部消息……”
“你这里流程,还有什么问题?”
“这……”尚书一脸为难。
这里东侧传来个声音:“定南王管理军中事务,无权问询以及置疑礼部日程。”
定南王没听到一样:“还有什么问题?”
礼部尚书给问的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太子就在那里站着,他弄了个里外不是人。
刘阁老却不着急,定南王,呵呵,你手里的军队也调不了来,神气什么?要是安王能继位,你的兵权还有没有两说着呢。
皇后虽然不想跟定南王胡搅蛮缠,但毕竟美好的前景在招唤她,这一个天上一下地下,差别太大了,于是接着说:“本宫这些日子了解到,皇上急症而去……”她情绪悲痛,声音凄婉。
“与太子的疏忽是分不开的。于公,太子不能替皇帝分忧,皇帝连续四个月,日夜忙碌,连觉都不能睡,太子做为储君,事无巨细,都要皇上亲自过问安排!实实的有负太子的责任!”她说话声音带着绝决。
“于私,他做为儿子,却眼见着皇上身体不适而无动于衷。皇帝已经疲倦不堪,他却连个羹汤也未照看,实属不孝!再则,皇帝平日里身体强壮,虽病,但这么快就走了,太医都救治不过来!这不清不楚的,哀家还要跟太子问个明白!“她连哭带说的。
大家一听,吓得够呛。
皇后娘娘这是豁出去了,这样诛心的话也敢说。
太子听到,心如刀绞,眼泪模糊,坐在椅子上都快支撑不住了。他也感觉自己没能力,让父皇着急劳累,又没注意父皇的身体,实实的内疚。
定南王厉声叫道:“娘娘慎言!”
他怒睁双眼,满脸通红,胡子也炸了出来。
样子很是吓人!
“娘娘,不知道谁在您面前进了谗言,让您当着满朝文武置疑太子,说此诛心之言。实在让当臣子的难以承受。您贵为皇后,又在此特殊时期,更当谨言慎行,怎么贸然出此恶言?”
“本王再来给您解释一遍,于公,朝廷可是连续三年受灾,前年受灾,朝廷有积蓄,倒不明显。到了去年,是苦苦支撑才过去。可是……今年,何其不幸,又遇到南涝北旱。皇帝心系国民,日夜操劳。
最后,终于筹齐了灾粮,发放下去,还平定了多数暴乱。
这期间,太子以及各部官员,都是整天忙碌,为平安度过这个荒年呕心沥血,这是有目共睹的。这么大的灾荒,没有皇上坐镇,靠太子一人之力能完成吗?”
“再说说于私,太子虽说是儿子,但他毕竟是太子,是男人!整天忙于公务,哪来的时间照顾羹汤?
况且,儿子,再关怀体贴,也不如后宫皇后嫔妃,那些枕边人啊!怎么这几年,听不到半点皇后娘娘管理皇宫,照顾皇上身体的音讯?
皇上英年早逝,难道不是皇后娘娘之责?可笑娘娘还在这里指责太子,您自己怎么不跪在皇上灵前,反思自己的过失?!”
定南王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想的,他是真恨这个皇后啊,她要是个好的,皇帝能这样早早去了吗?
定南王杀人无数,心黑手狠人又混,这个时候怒睁着双眼,眼珠子都红了,站在那里,霸道又凶悍。
刘阁老就算是高位呆了很久,已经到了处变不惊的地步,听定南王这么不管不顾的叫唤,也是气得直哆嗦。
妈的,他怎么不学学他爹,跟先帝走了呢!
皇后听完差点气晕过去,我为什么不管皇宫不照顾皇帝?你不知道?!
还不是因为你,我才被关起来?
刚才说话那人,是吏部尚书的长子,现在在礼部,这会儿,他感觉还应该出来说一句:“定南王!您这是跟皇后娘娘讲话的样子吗!就算是王爷,身份贵重,也盖不过皇后娘娘去。
娘娘说的话,咱们为臣子的,就当听从。况且,我并未听皇后娘娘话中有任何不妥之处,反而是您……”他正说着,就发现定南王已经到了面前。
上来就一拳,他的五脏六府立刻挪了位!
众人只听到重物打在肉上的闷声,那个人却连叫都没叫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定南王老虎一样扑过去,一揪他的头,往地上一惯!
那人声也没吭的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