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仰头看着他,眼眶慢慢地红了,却还是倔强地咬着下唇,没有漏出一丝哭音,只悄无声息地落下滴泪来。
霍司城愣住了。
白酒每次哭的时候都会发些小脾气,很少会像现在这样不声不吭地掉眼泪。
霍司城走过去,抬手想帮女孩把泪珠拭去。
白酒别过脸去,吸了吸发酸的鼻子,藏在背后的右手用力地掐着左手背,一片青紫。
男人的神色更加隐晦难测,眉头微蹙。
“酒酒?”
白酒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没吭声。
一时之间,屋里的气氛渐渐凝结成冰。
这时,女孩突然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把自己的衣服都给拿了出来,回头看了眼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的男人,又给放了回去。
转而去捡地上的被子和枕头,却不是扔在床上,而是抱着往外走。
“去哪儿?”男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女孩没说话,身影停滞了半秒,脚尖一旋,转身回来将被子枕头一股脑放在她从白家带出来的行李箱上,推着行李箱目不斜视地从男人身边走过。
“酒酒……”
霍司城伸手去抓女孩的手腕,白酒往旁边一躲,好巧不巧地撞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酒酒。”霍司城脸色一变,不顾女孩的抗拒直接将人拉进怀里,“我看看。”
白酒捂着撞疼的后脑勺,把脸埋在男人的怀里,小声地啜泣:“疼……”
霍司城搂紧女孩,接替女孩揉了揉她方才一直按着的地方。
“疼疼疼。”女孩紧抓着他的衣服,连声叫道。
霍司城一只手轻轻地帮女孩揉着撞疼的后脑勺,一只手笨拙地拍着女孩的背。
可是女孩还是一个劲地叫着疼,声音又软又委屈。
霍司城感觉到手下确实摸到了一个隆起的小包,脸色顿时一沉,直接将女孩打横抱起,大步走出了房间。
“把宋鹤汀叫来。”一下楼,霍司城便对左尤吩咐道。
左尤还以为是少爷又犯病了,赶紧应了一声就匆匆去找宋鹤汀。
郑叔也担心少爷回来后,太太会和少爷吵架,所以一直待在客厅里没走。
见到少爷抱着太太下来,不由得眼皮一跳。
不会吧?
少爷打太太了?
郑叔走上前,没忍住问了一句:“少爷,太太怎么了?”
霍司城抱着女孩坐在沙发上,眉头拧着,大致是有点后悔:“撞到头了。”
郑叔:“……”
在霍家待了几十年的郑叔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少爷露出这种神情。
郑叔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缩在男人怀里不肯露出脸来的女孩,敛下眼底的幽光,和蔼地笑问道:“长包了吗?”
霍司城拨开女孩的发根看了看,一个小小的肿包耀武扬威地出现在他眼下:“嗯。”
“疼……”女孩耍小性子地蹬了蹬脚,“你都不帮我揉揉。”
郑叔:“……”
这位小太太啊。
真是越来越会拿捏他家少爷的情绪了。
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少爷,水煮鸡蛋可以消肿。”郑叔看破不说破,只提议了一句。
“去煮。”
郑叔笑眯眯地应了,转身去吩咐厨房煮鸡蛋,顺便让人把少爷的养胃汤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