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十一章山上有座庙

鸣钟香鼎绕红尘,朝拜谁来觉了因。

在村民们依依惜别之后,张希宰和陈泉秀一行人,走了两天的路。来到了一处山的半山腰上。

“师兄,这就是你说的那座寺庙的所在地呀?”张希宰向四周张望了一圈,不禁暗暗赞叹,“没有受过污染的环境真是难得啊。”他欣赏着周围的景色。在斑驳的树影当中,鸟儿的鸣啼,好像唤醒了沉睡的山林,山中泉水时隐时现,像是山间的精灵正在唱着歌似的,哗啦啦的水声发出玉碎般的声响,有一片空地上,长满了翠绿色的青草,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其间,一阵微风不知从何处又撤了回来,调皮的在叶子和枝丫之间不停的跳动,吸引着湛蓝得如同光滑的镜面一样的天空中的明媚的阳光,暖洋洋的,如同薄纱一般,一股脑的倾泻了下来,植物们摇曳着身姿,这番景象反而让这原本清幽的山林之间多了几分光亮和温暖。

张希宰,牵着马,马背上托着小胖墩,小家伙因为疲倦,已经在马背上睡着了。他们跟在陈泉秀的身后,看着周围的自然景色,陈泉秀的心情也变得平静舒缓。“师弟前面不远处有一间茶肆,专供上山游览的旅人休息,那小胖墩已经睡着了,我们是因该休息,休息了。”陈泉秀看着小胖子莞尔一笑,一路上有个小孩子跟在身边,倒是增添了不少乐趣。“是啊,我们之中,就属他无忧无虑,过得滋润。”张希宰回答。

一间不太大的茶室藏匿在这山岗上,周围被鲜花的藤蔓围绕着。周围的园艺看得出被人精心打理过,屋檐下悬挂着的风铃随风而响:“叮铃,叮铃……”茶室里的人看到张希宰他们一行人走到近前,连忙出来迎接,有人接过他们手中的缰绳,把两匹马拴在一旁的树上。张希宰抱着还在微微打鼾的小胖墩,跟着陈泉秀走上台阶后,脱了鞋进了茶室。

茶室内外布置的很清雅,苑中有亭阁和坐席,地板远离地面,可以很轻松地眺望到远处的景致,亭阁三个方向都有光照,张希宰看见亭阁上方还提着字,上书:“山月阁”。室内榻榻米上放着两三张桌子,桌子中间还都放着翠绿色的盆景,形态各异。不自觉的为这茶室内增添了几分鲜活的气息。四周的墙壁上还挂着两幅水墨画,但也不知价值几何。

店里的伙计,等张希宰等人做下,开始介绍店里的一些茶点。“两位客官,远行到此,稍作休息,不如来尝尝我们店里的茶水如何?我们这里有大麦茶、玉米茶,五味子茶、百合茶、艾草茶、葛根茶、麦冬茶、当归茶、桂皮茶,大枣茶、核桃茶、莲藕茶、柿子茶、桔皮茶。除了以上的茶水,我们还提供几类不同的糕点,瓜子,干果等等。两位客官请问想点些什么?”听了店里伙计的介绍,张希宰他们根据各自的口味点了三杯茶水和一些茶食。店里的伙计收了银钱,笑呵呵的下去准备了。

伙计走后,张希宰询问道“师兄可知这店里的主人家是何人,我看这个茶室也不像是一个普通百姓开的,这里麻雀虽小,但也五脏俱全,无论室内室外,都被布置的,别有一番风味,看得出,这里的主人很用心啊。”陈泉秀笑道:“师弟真是好眼力啊,这里的主人听说是一位出生于两班门第的幼子,上面有两个嫡亲的兄长,多次大考失利,原本是成均馆的儒生,但屡试不中,心灰意冷之下,在此开了一间茶舍。如今大概二十有三,还未婚配。我瞧着,以前如果有客人前来,他必定出来与人攀谈,现如今,我和你都在此地坐了许久,都不见他出来,我猜那人应该不在,哦,对了。他自己自号为:留山居士。”陈泉秀简绍完毕,张希宰开口询问:“师兄和他相熟吗?”“不不,只是和他见过一两次面而已,并不是太熟悉。”陈泉秀摆了摆手。闲聊了一下,张希宰拍了拍,睡在一旁的小胖子:“醒醒小胖墩,醒醒……”

“吾……干嘛呀,二哥,人家睡得正香呢。”小胖子睡眼惺忪的打着哈欠,小胖手卷成了拳头揉了揉眼睛。“醒醒,待会有东西可以吃了。”张希宰说。“哦”小胖子迷迷糊糊的答应着。这时,推门进来了一个婢女,给张希宰他们,端来了,一碟子东西。依次有序的,摆放在了桌上。张希宰看了一眼还在打瞌睡的小胖子,于是询问了一下那婢女,什么地方有干净的水源。于是,在婢女的指引下,来到了一处流淌的山泉,张希宰让小胖子蹲下,洗了洗手,突然朝着小胖子的脸上,泼了一点冷水,毫无防备的小胖子,被冷水浇面,惊的哇哇大叫。“哈哈哈……”看着小胖子的样子,张希宰哈哈大笑。

一行人在茶室休息了一下,吃饱喝足,就徒步开始爬山前进,据陈泉秀及介绍,越往上走,山路越窄,就已经不适合骑马了,于是他们把马寄存在了茶室,便走在了山路上。原本张希宰还想看看小胖子出丑,不过挺出人意料,那小胖墩居然一路上精神抖擞的,不是摘摘花,就是追追蝴蝶,休息的时候也安安静静的不说话。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左右,张希宰终于看到一座小小的寺庙。低矮的围墙,围了一个小院子,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供奉了一尊木头刻的地藏王菩萨,大门外也写着“地藏寺”三个字。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专门供奉地藏菩萨的庙宇。

“明心法师在吗,明心法师,我是来自东川的陈泉秀啊!”陈泉秀上前敲着门,没过多久,门就开了,从门内露出了一个圆圆的小光头。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八九岁的小沙弥。“泉秀哥哥,泉秀哥哥,你有好长时间都没来了,快进来,快进来,我师父就在里面呢。”小沙弥一看是陈泉秀,立马活泼了起来。张希宰跟在陈泉秀后面,小胖墩走在中间。小沙弥看见还有其他人连忙脸色严肃,双手合十,低头唤了一声“阿弥陀佛!”小胖墩见了小沙弥,很好奇,但又很懂礼貌的招了招小手,打着招呼:“光头哥哥,你好!”小沙弥一听,脸色微红,急忙还礼:“小施主好!”在小沙弥的带领下,不一会儿三人来到了一间禅房里,见到了正在打坐,敲着木鱼,念着经的明心法师。陈泉秀等人也没有打扰出声,稍等了片刻,明心法师就停止了念经,起身见人。

“陈施主,好久不见,近来可好!不曾远迎,还请见谅!”明心法师低头,双手合十。

陈泉秀还礼:“不敢不敢,我很好,劳烦法师挂念。”

陈泉秀引荐着张希宰和小胖子,法师依依见礼。张希宰和小胖子一同合十还礼。不过在抬起头来以后,张希宰发现,明心法师先是无缘无故的看了小胖墩一眼,然后又盯着自己看了一段时间。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张希宰突然觉得明心法师看着他的那双眼睛,古井无波,深不见底,深邃的好像能把他身上的所有秘密,都看的一清二楚。不知不觉的张希宰的心里有些发毛。不过,似乎感觉到了张希宰的一丝不安,法师转移了自己的视线,微笑着,神情变得和蔼可亲。“这位张施主,贫僧觉得你我真是有缘那,缘之一字,妙不可言啊,真是妙不可言呐,何不一同和我进去一叙。徒儿,把陈施主和这位小施主领到厢房,好生招待,不得怠慢。张施主请!”明心法师再三邀请,张希宰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对方竟然这么希望和自己聊天。张希宰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进去之后见机行事,所以就答应了下来和明心法师一起进了禅房。张希宰进去之后,门就被明心法师关上了。陈泉秀同样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不过明摆着,明心法师此时此刻只想见张希宰一个人。所以陈泉秀也不纠结,带着小胖子和小沙弥一起去了厢房。

禅房里,明心法师请张希宰坐下,两个人就这样相对着坐着。张希宰看见明心法师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心中不明所以,于是开口询问:“法师,您叫小人单独与您相见所谓何事?还请法师说明。”明心法师也不回答张希宰的问题。只是亲切的说:“可不可以请张施主,把你的两只手掌打开,让贫僧看看你的手相?”张希宰:“原来僧人还可以看手相的吗?”明心法师摇了摇头,笑着说:“不不,这是贫僧出家前学的手艺,严格来说出根据戒律出家人是不能替人占卜的,不过事到如今,贫僧自愿为了张施主破一次列!”听到对方都这么说了,于是把自己的两双手,都打开,递给了明心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