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四章打听

张希宰此时脸上油光满面,披头散发。眼角还留着眼垢,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样子,明显是刚起床。如果不是陈泉秀一路找了过来,敲着房门把他吵醒,恐怕张希宰还要睡到日晒三竿才能醒。“啊,好困,师兄你来了……”张希宰打着哈欠,衣衫不整的对着自己的师兄说道。突然张希宰的头被陈泉秀拍了一巴掌后,张希宰终于清醒了过来:“哎哟,痛,痛!师兄,你干嘛打我!”张希宰后退了两步,揉着自己的脑袋。“还不快去洗漱,这么邋遢,成什么样子了!”陈泉秀阴沉着脸,对着张希宰吼道。相比于张希宰的邋遢样,陈泉秀简直可以用打扮的一丝不苟来形容,穿戴整齐。

张希宰去了浴室,陈泉秀留在房间里整理着张希宰的床铺,乱糟糟的一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睡的,陈泉秀边整理边叹了口气。

张希宰坐在下首处,张希宰的湿头发,过了这么一会已经干的差不多了,陈泉秀坐在上首处,雪白的帘子被风轻轻地刮了起来,因为房门都没有关上,陈泉秀正拿着一把木梳子,正给张希宰仔细的梳着张希宰那又黑又亮的长发。张希宰正坐着,他可以从镜子里清楚地看到陈泉秀的一举一动。“嗯……师兄,昨天你有没有生我的气。我……”张希宰欲言又止。“没有。”陈泉秀头也不抬的仍然继续给张希宰梳着头发。“你愿意住哪里,就住那里吧……反正你都把房钱给付清了,如果让你搬走,不是亏大了!你自己以前不是经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钱是人挣回来的,既然你这么自信你的赚钱能力,那你以后就把它挣回来就好了。”陈泉秀说。

陈泉秀边说手上也不停,麻利的把张希宰的头发弄成了一个发髻样式,帮他戴上了冠帽,又插戴好了一个木簪子。“你以后要学会正衣冠,否则会被别人看轻。”陈泉秀说。张希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还满意,陈泉秀做事,就是那么一丝不苟。“师兄,你可不可以别老气横秋的说话,你也才十八岁。”对于张希宰的话,陈泉秀假装听不到。于是张希宰又和自己的师兄开起了玩笑:“师兄你看,这头发太长也不方便,我打算将它剪掉你看行不行?”陈泉秀把张希宰的衣服一股脑的都扔给张希宰。“你真以为我不敢收拾你吗?师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其实我不介意替师父师母立家规!”张希宰一听,连忙退后“别,我要换衣服了,师兄可不能搞偷袭。”张希宰一边提防着自己的师兄,一边穿着自己的衣服。

“师弟,这是我刚才在街上买的药膏,你用来擦脸吧,抱歉了,我现在抽不出空给你配置药膏,因为我还要复习医术知识,所以配药膏的事情,只能延后了,抱歉。”张希宰看到陈泉秀递过来的瓷瓶,心中有着一股温暖,他的脸上充满笑意,“多谢师兄,那小弟我就收下了。”

张希宰一边说着,一边把瓷瓶打开,抠了一些药膏,在手掌上摸匀涂在了自己长了痘痘的脸上。“师兄,我们待会去干嘛呀?”张希宰问道。

“我们要去调查真相:寻找小胖墩的家人。”陈泉秀说。

陈泉秀和张希宰走出了客栈,直奔各处贴有告示的地方。

在城中打探消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看了一些告示,不是搜捕一些江洋大盗,就是有一些地产信息,四周还时不时的类似于当代“房产中介”的一些牙行的人上来拉客。张希宰不厌其烦的应付着这些人,也留意着一些比较满意的房源。在告示上查看两人毫无所获,而后又一路打听到城内有名的酒肆茶馆,钱银花出去了一些,城中的一些奇闻异事也听了不少,坊间传闻也知道了许多的信息,可却独独没有人口失踪的案例,张希宰又不死心,陈泉秀留在茶馆里打听消息,张希宰独自跑到官衙附近打探,一瓶好酒,一些吃食,还有一些稍好的烟丝,凭着张希宰的三寸不烂之舌,就和那些在官府下面当差的底层人员们搭上了线,把一些官员家里有几房小妾都给套出来了,就是没有打听出哪家两班贵族之家,有走丢小娃娃的案例。这让张希宰非常的奇怪。虽然这些人的社会地位不怎么样,但各种消息都是灵通的,基本上汉阳城的各种小道消息,都是最先从他们的嘴里传出,然后口耳相传,流窜到各处。

张希宰找到自己的师兄,一边揉着自己的腿脚,和自己的师兄陈泉秀交流着各自得到的信息。两人最后得出的有用信息少之又少,不知不觉的也感觉到了小胖子的事情有些棘手。张希宰怀疑着,是不是自己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想错了地方。

第三天,有一位打扮的特别矫揉造作的,说话嗲声都得让墙掉了漆的少妇,扭着屁股,拿着一把粉色的小扇子,来到了城里一家最热门的衣料首饰店铺里,一头扎进了妇人堆里打听着各种消息。“你们听说了吗,原来通判大人家的儿媳,身上有狐臭!”“是吗是吗,难怪我见她和他的夫君貌合神离,几年都没有没有怀上孩子呢,真担心她被她婆家休妻。嘻嘻嘻”“上个月兵曹的某位大人家,又喜得了一位千金!哈哈哈,这是那家人第五个女孩子了吧,嘻嘻嘻,你不是想给自己儿子找媳妇了,哈哈……”“你个小蹄子,小心我撕了你的嘴!哼!”……听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家长里短,这位少妇不禁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里的这些大婶,可真是无聊透顶啊!”这位少妇心中不耐烦地想着。“虚,虚……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你们可不要说出去!”终于女装大佬张希宰发现在不远处的地方,又有一群女人,在角落里窃窃私语,张希宰连忙凑了过去。“这是我听说的。从我姑奶奶家的大姐家的小儿子家的隔壁舅姥爷家的孙子的媳妇的小姨子的姐姐的表妹那里,听说的!”女装大佬张希宰,连忙侧耳倾听。“参议大人家的儿媳妇,居然背着自己家的丈夫,把一个怀着孕的小妾活生生的扔到水井里了,最后没救上来,妥妥的一尸两命!”围着的妇人们,一片惊呼!张希宰一听这些话,情不自禁的打起了冷战“我的老天爷,这些女人都太可怕了,我还是赶紧走吧……”。一边小声的说着,张希宰一边打算撤退。突然一只不大的手掌,紧紧地抓住张希宰的手腕。张希宰大吃一惊,定眼一看原来是一个年纪大概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人不高力气倒不小,张希宰心里突然紧张了起来,后背不自觉的渗出了冷汗。

“这位夫人看着面生,想必是第一次来我们这个金秀斋吧,如何?夫人看上什么心仪的东西没有?是珠宝首饰,还是绫罗绸缎。亦或是各色上好的胭脂水粉呢?”少女目光锐利如一只老鹰,死死的盯着张希宰脸上的表情,不想放过一丝一毫。“哎呀,哎呀,小妹妹,怎么这么使劲的抓住人家的小手手不放呢,真是可疼可疼的呢……”张希宰嗲声嗲气,娇弱异常的说道,还时不时地抛了几个媚眼给那个少女。少女突然心中没来由的恶心,不自觉的放开了张希宰的手腕,自己拍了拍胸脯。张希宰得意的看着那少女的样子,一边扇着自己的小粉扇,一边暗中在心里嘚瑟:“敢在老娘……额……呸,敢在本小爷这里耍威风,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张希宰在那里嘚瑟又嚣张的样子,此时此刻,在少女的眼里是那么的臭不要脸,于是小姑娘上前,质问着张希宰:“别以为我看不见,哼,您在这里转了几个时辰了!楼上楼下的窜,就在人堆里扎来扎去,一看就不是来买东西的,我在这里看的真真的!”一边说,小姑娘举起自己的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做了一个类似剪刀手的形状,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张希宰。“那些上好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还有珠宝首饰,不要说您一样都看不上,您在意的都是那些正在说话的人,和那些说着的事情!您就是别有用心。否则的话,您就是心怀鬼胎!请这位夫人,和我一起进内间,让我给您搜搜身上是否有夹带的东西,我怀疑那些东西就在您的裙子里。您是个小偷!”小姑娘质问着张希宰。被小丫头质问的张希宰此时正优雅大方的扇着自己的小粉扇,优雅站着一旁微笑着:“卧靠!哪里来的小表砸,专门和老子我对着干!”

小丫头不依不饶的继续说着,“还有我觉得您说话声音特别奇怪!还有您的扇子!现在还没到三伏天,您就把它拿在手上……总之,这位夫人,请恕小女不敬之罪,您就是一个可疑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