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开始,我就接连不断的生病。
半个月的时间我都在往医院里跑,每天不是在打针就是在去打针的路上,手背和手腕都快被扎成马蜂窝。
今天终于不用再去医院受罪,虽然还有一些不适,但总体来说精气神比之前要好上许多。
昨晚,我又梦到爷爷了。
自从生病之后,我便经常梦到爷爷。
这些天身体逐渐好转,于是我便上网搜索与鬼相关的资料,看到有许多人与我有相同的经历。
遇到鬼魂后,开始无缘无故地生病。
对于鬼魂有好几种称呼,幽灵、亡灵、幽魂、阴魂、阴灵,这些都是它们的称呼,不过鬼魂是较为常见的一种叫法。
据网上的说法是,撞煞。
煞气,凶秽之气,缠与鬼魂之上。
而我遇见过,且接触过鬼魂,所以被煞气缠身。
换做是以前的我,绝对不会相信这么荒诞离奇的说法,但当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又是我亲眼所见,我不得不信。
经过我在搜索引擎上大量的寻找,我找到大致符合我当晚遇见的鬼的信息。
煞鬼。
又名尸魂,准确地说,应该是归家之魂。
在人死后头三、头七为回煞之日,回煞指的是魂魄会归家,有时以乌鸦的形态出现,有时是以黑猫样子。
煞鬼怕网,因为网会封锁煞鬼的行动,让它归不了家。
这便是网上对煞鬼记载的全部。
那天晚上二叔也在,他肯定也看到爷爷的魂魄,但是为什么他却矢口否认呢?父亲和母亲是否也知情,联合着二叔一起瞒着我?为什么我会看到爷爷的魂魄呢?而又为什么二叔晓得煞鬼怕网?
太多太多的问题交叉在我的脑海里,可是我却得不到答案。
或许问二叔本人,一切就会明了,不过最近实在是不得空回老家,我已经向公司请了半个月的假,是时候该回公司报道。
“杨林回来了啦!身体怎么样?”
冯生露出他那洁白的牙齿笑着看向我。
他是我的上司,是活动策划的运营,专门管理活动策划的团队。
公司里的人都称他为笑面虎,表面上笑嘻嘻为人和气,暗地里却是把你贬得没有一处好,而且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向老板打小报告,公司里没有一个人喜欢他。
秋山本事没多少,但拍马屁功法一流,而我这个人比较直,高兴与不高兴都直接表现出来,拍马屁那些我更是做不出来,这就是为什么我和他同期进来公司,他现在却是我的上司的原因。
“好多了,谢谢关心。”
我虽不喜欢这个人,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下,毕竟在一个公司里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
“你回来的正好,沼泽地文化传播那边的项目规划得差不多了,你过去再跟他们落实一下,避免出问题。”
“好的。”
我就知道这家伙没安什么好心,落实项目本来是他这个运营应尽的职责。
运营不需要做出具体策划,只需要把控数据、团队的管理以及项目的落实确实项目可行性即可,现在就是他把属于他的工作交给我,属实憋屈。
沼泽地文化传播公司就是与我们公司做联动项目的那家公司。
当我再次见到徐杰时,差点没认出他来。面黄枯瘦,眼眶肿大,眼睛里全是血丝,身上一点活力都没有,有点像我通宵达旦工作后的模样。
“徐经理,你怎么了?”
或许是我刚病好痊愈,看到他这副模样有些同病相怜,所以不禁多嘴问上了一句。
徐杰眼神呆滞地望着我,说出一句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话。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的存在么?”
徐杰见我愣住,连连摇头。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你就当做我在说胡话吧。”
“不,我相信。”
我的回答似乎让徐杰感到惊讶,他缓了许久才继续开口说话。
“前几个月我买下湖景花园的二手房,因为装修后要通风,直到十天前我们一家才住进新房,刚开始的前三天,家里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而到了第四天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
“发生了什么?”
徐杰揉着满是血丝的眼睛,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哭声,婴儿的哭声,从第三天晚上开始套间里就会发出轻轻的哭声,一哭就是一晚上,一开头我以为是隔壁邻居的小孩,结果到邻居家一问才发现,隔壁家住的是一对老夫妻,他们的小孩早就成家立业,没有和他们住在一起,他们家里根本没有小孩。”
听到这,我的后背不禁渗出冷汗,我能理解他的恐惧。
二十世纪影响力最大的恐怖小说家之一的洛夫克拉夫特曾说过,“人类最古老而又最强烈的情感是恐惧,而最古老又最强烈的恐惧是未知”。
而我们对另外一边的世界,一无所知。
“从那之后每天晚上都会有那恐怖的哭声,现在第十天家里人已经快熬不住,期间我请了风水师来驱鬼,可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婴儿的哭声一直没消停过,因为这个我妹妹还生病高烧不退,现在家里人都怪我买了这间鬼宅,他们正打算搬回老家住。”
“那你是觉得套间里死过小孩?”
我的嘴巴变得口干舌燥起来,唇上的皮肤开始龟裂,鬼的存在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很有可能,我和地产公司说过这件事,可是他们说房子虽然是二手房,但一直没有人住过,不存在死过小孩。”
徐杰低下头不再说话。
看来以徐杰现在的这个状态,想要落实项目的情况不太可能,就算落实了也不一定是正确的。
“我陪你去看看吧!”
不知道我哪来的这个勇气,竟然提出要与徐杰一同会会那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