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四年,冬。
正逢春节到来,南江城内显得格外热闹,大街上熙攘的人群买卖着自家的东西为的是在这寒冷的冬天赚点小钱过年,店铺里的家丁们张灯结彩的挂着大红灯笼,贴着对联,这让下了雪的冬天显得格外有气氛。
此时,宋家大院。
“往上一点,不行不行,下一点,在下一点点,差不多,行了行了”。
这时一位看似五十多岁,身材臃肿矮胖的男人对着正在门外贴对联的下人们吆喝着。
而这个男人便是这宋家的管家,名叫“赵贵俊”。
人们都叫他赵叔,为人老实,年轻时做生意被骗,后来家道中落去乞讨,路过的宋秀青看他可怜就收留了他,之后便在宋家干事,这一干就是二十多年,在这二十多年里他对宋家任劳任怨,为的只是报答宋秀青对自己这么多年的栽培跟当年的收留之恩。
“好了,赵叔”。其中一个下人回道。
“嗯,不错,要是老爷跟夫人从淮州早点回来看见肯定会高兴。”赵贵俊看着眼前的对联,摸了摸两鬓垂直下来的胡子不噤称道。
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嗓音:“什么事让赵叔这么高兴呀?”
女子身着淡蓝色棉裙,脚着黑色皮鞋,微笑着朝赵叔这边徐徐走来,水润的肌肤跟漆黑秀丽的大眼睛让人好生喜欢,虽称不上是沉鱼落雁,但也算的上是小家碧玉。
而眼前这名女子便是这宋宅的大小姐“宋姝妤”。
今年二十二岁,宋姝妤因长相脱俗也是南江城内许多公子哥仰慕的对象,宋家在南江城内也算是小有名气,宋家家大业大,宋秀青又无子嗣,对这个女儿便是更加宠爱,而宋姝妤却和那些养尊处优嚣张跋扈的大小姐不一样,她一向温柔,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从来不会麻烦别人。
“呀,小姐回来了,我这刚刚在跟下人们称道刚刚贴好的对联”。赵贵俊欣喜说道。
宋姝妤看了看眼前的对联,又看了看忙的不可开交的下人们,说道:
“哦~,赵叔,我看今天大家都挺累的,又是张灯结彩的挂灯笼贴对联,又是忙着做饭,要不晚上就让大家一起坐下来吃饭,明日在休他们一天假如何?”
宋姝妤一向心软,心疼下人,对待这些看着她长大的下人们如同对待自己亲人一般,容不得那些年纪大点的人太累,而今天他们从早上忙到晚上连口水都没喝,宋姝妤心里更是内疚,而父亲跟母亲去了淮州游玩也需要那么几日回来,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菜,倒了又可惜,索性就让他们一起坐下来吃,也算的上吃个“团圆饭”。
宋家上下一共二十口人,只要其中家里面遇到困难的宋姝妤就会竭尽全力帮忙,而家丁们眼中的宋小姐是通情达理,温柔,和蔼可亲的人,所以他们对待宋姝妤如何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可算的上是“全家”疼爱。
赵贵俊知道小姐是个心疼家丁的人,便回道:
“是,小姐”。
傍晚。
吃完饭的宋姝妤已经躺在床上睡下,此时门外的动静将她吵醒,她以为是猫在房外打闹开了门看是不是。
突然这时一双有力的手从后面伸来将她的嘴蒙住,宋姝妤在不停的挣扎这双将她蒙住的手,她心想,自己一向安分守己从来不做任何出格之事,他为何要处自己于死地?而这人背影很高大貌似是个男子,只见耳边传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
“救我”。
蒙住宋姝妤嘴的双手在这时撒开,那人便倒了过去,宋姝妤胆战心惊的缓缓转过身去看向眼前那个闯入她房间的男子,顿时她睁大眼睛注意到男子身上的枪伤,跟其它伤痕,像是跟人打斗后留下来的。
宋姝妤看到此状,怜悯之心又出来了,她将男人扶在到了自己的床上,宋姝妤受过西方教育对男女授受不亲之事别无看法,她从柜子里拿出之前防备不时之需的医药箱,之后解开男子的衣服,此时的男人早已昏死过去,自己才敢大胆的擦拭着男人的伤口,简单的处理之后便用纱布包起。
她望着眼前男子,挺拔的身躯,浓密秀发下竟长着一张极为好看的脸,细密高挺的剑眉跟鼻梁像是在他脸上雕刻着,简直活生生的一个美男子呀,宋姝妤自顾自说:
“这么好看的人,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的这幅模样?”
而此时的天色已经很晚了,宋姝妤想着想着便靠在床旁边的桌子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