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的主宰者

——奥西里斯

说,奥西里斯是古埃及的一位法老。在一次宴会上被自己的弟弟谋害,在经历了一番离奇的经历之后,他竟然成了古埃及最重要的九大神明之一,成了生产之神、丰收之神、尼罗河洪水的控制者、死者审判者和冥府之王。那么,他到底有着怎样的神奇经历呢?

宗教是古代埃及文明产生和发展的重要动力。在埃及文明中宗教把古埃及社会生活及文化的各个方面串联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文明网络。像其他古代文明一样,古埃及最初也信仰的是多神教,从日月星辰、风雨雷电到高山大川以及一些动植物,无不是神灵。

宴会阴谋

奥西里斯是赫利奥波里斯神系九神中的一位神灵。他是大地之神盖伯和天空女神努特的长子,努特和盖伯的子女还有伊西丝、塞特、妮芙蒂斯。再加上盖伯和努特的父母舒和塔芙努特,最后再加上最高神太阳神拉·阿图姆,一共九位。有关他死而复生及以后成为冥神的故事在古埃及广为流传。相传,在一个夏日的傍晚,一位高大威武、体格健壮的男子和一位俊俏妩媚的女子来到了古埃及,他们就是奥西里斯和他的亲妹妹伊西丝。田间劳作的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去观望他们,人们被这两人的气质和魅力所折服。奥西里斯和伊西丝教人们播种谷物培植瓜果并和人们一起兴修水利,他们还教给人们医术和建筑技术。后来法老召见了这两个陌生人,也为他们的淳朴情怀所感动。后来,法老驾崩了,但他没有留下任何子嗣。于是大臣和人们纷纷拥护温文尔雅、恩抚相济的奥西里斯为新的国王,继承江山社稷。奥西里斯在继承法老之位后,便立他的亲妹妹伊西丝为后。在他们的励精图治下尼罗河流域变得欣欣向荣,埃及的国势也开始蒸蒸日上。奥西里斯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并且使人们过上了和平美好的生活,他为国为民的精神深深地赢得了埃及人民的尊敬和爱戴。然而,奥西里斯的亲兄弟塞特生性嫉妒,狡猾狠毒。他见奥西里斯深得臣民爱戴,于是就有了陷害和篡位之心。

埃及亚历山大国家博物馆展出的奥西里斯神像。

转眼,几年过去了。塞特一直没有太好的机会下手,不过他这几年也没白过,在社会上结识了一大批狐朋狗友,整天仗势欺人、鱼肉乡里。终于机会到了,奥西里斯远征亚洲并凯旋,塞特心头暗喜,生出一毒计。晚上,塞特来到奥西里斯的寝宫,给他哥哥送了一件美妙绝伦的衣服。奥西里斯很高兴,美中不足的是,衣服的大小似乎不合适。塞特说:“哥哥,这是我给您随便估计出来的大小,看来并不适合您,希望能重新为您量身定做一下。”于是,奥西里斯就同意了,塞特叫一个裁缝过来仔细测量了奥西里斯的身体尺寸。几天以后,奥西里斯举行了盛大的庆祝宴会。当大家正在宴会上欢天喜地地庆祝胜利时,塞特和他手下的几十个同伙同时出现,他命人抬来一个十分豪华精美的石柜,并声称谁的身躯和这个柜子大小相符,就把它赠送给谁。奥西里斯在众人的怂恿下就稀里糊涂地躺了进去。这个柜子正是几天前那个裁缝按照他的身体尺寸制作的,当然他躺进去就正好了。于是塞特和他的手下立即展开行动,将盖子钉死,把奥西里斯封死在箱内,然后抛入尼罗河中。

在奥西里斯被邪恶之神塞特杀害后,他的妻子伊西丝四处寻找他的尸首。

重生之路

这个柜子被滚滚尼罗河水冲入了大海,最后漂到了黎巴嫩的海岸上,被一棵小树挡住了。说来也怪,那棵小树可能是受奥西里斯灵气的影响,竟然很快长成了参天大树。一次腓尼基国王来此打猎,为这棵树的气势所震撼,决定用这棵树来建造自己宫殿的柱子。冥界与亡者之神阿努比斯和神鸟知道了这件事,立即报告给了伊西丝。伊西丝乔装改扮来到腓尼基,和一个宫女混熟了以后便混进宫内。到了宫中,伊西丝依靠自己的医术治好了腓尼基小王子的怪病。腓尼基国王大喜,想报答她。于是她将自己的丈夫奥西里斯如何被害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腓尼基国王大为感动,便命令把那根柱子拆下来。苦苦的寻觅终于得到了回报,她把丈夫的尸体运回了埃及,藏在了密林深处。

公元前14世纪墓穴壁画:奥西里斯头顶埃及王冠,手持象征王权的长钩和连枷,身上如木乃伊一样裹着白布,象征着死亡。奥西里斯原本是农业和植物之神。古埃及法老在世之时,奥西里斯神被视为太阳神拉的化身,死后则统治冥界。作为冥界的统治者,奥西里斯要为每一位初到冥界的死者主持审判。

后来的某一天,塞特正在林中打猎,无意中发现了奥西里斯的棺木。他一怒之下把奥西里斯的尸体碎尸万段,扔到了埃及各地。然而伊西丝并没有气馁,她踏遍了埃及的每一寸土地终于找全了丈夫的全部残骸,并在太阳神的帮助下复活了奥西里斯,之后她又与丈夫过起了幸福的生活。然而,好景不长,狡猾的塞特再次找到他们并害死了奥西里斯。伊西丝历尽千辛万苦,终于逃出敌人的魔掌,在尼罗河三角洲的沼泽地中生下了奥西里斯的遗腹子荷鲁斯,并把他抚养长大。荷鲁斯长大成人后,奥西里斯的灵魂找到了他,并告诉荷鲁斯自己被害的经过,希望儿子能为自己报仇雪恨。其后,一种说法认为,荷鲁斯成了神灵并击败塞特,登上埃及王位;另一种说法认为,是在诸神的仲裁下,荷鲁斯才继承了王位。

冥王审判

冥界与亡者之神阿努比斯把奥西里斯的尸体用亚麻布绷带绑起来制成了第一具木乃伊,并由伊西丝用自己的翅膀扇尸体,使奥西里斯重新复活。奥西里斯不想再待在人间,毕竟自己已是一具木乃伊了。于是,他把在人世间的王位让给了儿子荷鲁斯,由于奥西里斯在人们心目中的威望,人们都拥护他去冥府主持审判工作。

冥王奥西里斯即是太阳神在地下的代表,也是法老死后的化身。死者的灵魂在冥界与亡者之神阿努比斯的带领下来到冥府,接受奥西里斯的审判。审判时十二位神灵组成审判团。奥西里斯能够决定哪些人可以获得永生的祝福,而哪些人不能。古埃及人认为,灵魂就等同于心脏,审判灵魂就是审判心脏。在某个埃及王室木乃伊出土的随葬品中,有一份画在纸草上的《亡灵书》副本。从图中可以看出,奥西里斯穿着绿色的衣服坐在画面的右侧,冥界与亡者之神阿努比斯和智慧之神托特是他主要的助手。阿努比斯负责调整天平的精度,他用正义之神的羽毛来称量亡者的心脏,以验证亡者生前是否清白。智慧之神托特负责记录结果。一颗承载着罪恶的心是沉重的,不能得到永生,而那些纯洁的心灵将使亡者得到永生。所以作恶多端的坏人是不会通过奥西里斯的审判的,一旦天平上显示灵魂那边是沉重的罪恶的心,蹲在旁边的一个怪物就会把死者的灵魂吃掉,这个人就永世不得超生。相反,通过审判的人则会被领到奥西里斯面前。奥西里斯会给予他深深的祝福,他将在天堂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复活之梦

奥西里斯的传奇经历还影响了后来人的观念,据说他就是第一具木乃伊。因为每一个埃及法老死后,他们都想把奥西里斯的神话经历表演一番,以便获得重生。这样他们就可以欺骗人民,说法老有神的帮助,因此他活着乃是人间的统治者,死后还将是阴间的统治者,谁要胆敢反对法老,他不光活着的时候会受到惩罚,死后也不能顺利通过奥西里斯在阴间对其进行的审判,进而获得永恒的快乐。

这就是人们知道的奥西里斯,奥西里斯是否真有其人,或者说是否真有一位国王其命运和功绩都与奥西里斯相似,现在还难以考证,但他却能给我们传递一个埃及的原始观念,即国王是神。由此看来,奥西里斯似乎是一个抽象出来的纯粹的思想形象,是被具体地想象了出来的,并且有多种意义。与荷鲁斯在一起,他是作为涉及两代人的一种制度的埃及特殊王权观念的承担者。作为去世国王,他是一种自然力量,而作为一个被埋葬的国王,他被更加特殊地看作从更新了生命的大地中出现。由此看来,奥西里斯的传说之所以在埃及传播很广深入人心,一方面是因为它反映了现实的权力斗争和正义战胜邪恶的道理。妻子忠心于丈夫、儿子为父亲报仇雪恨恰恰体现了古埃及人爱憎分明的思想。但更为重要的是,奥西里斯的复活给人们带来了莫大的安慰,他告诉人们所有的人死后都是有可能复活的。因此,虽然奥西里斯是冥界之神,但他并不是魔鬼或黑暗之神。相反,他象征着埃及人所相信的死后可以永世荣耀的希望。

奥西里斯和伊西丝,埃及阿比多斯神庙浮雕(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