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鸿返回山上时,掂量着手里的几样物品,心情一阵大好。
刚才他与路见平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用一把没了剑灵的仙剑,换了一块玉牌和两本剑法秘笈,可谓是收获颇丰。
那枚刻着‘贤人’二字的玉牌,乃是儒门中拥有‘贤人’头衔的夫子,才会佩戴的极品玉饰。
而且这枚玉牌是由儒门学宫大祭酒亲自颁发,总数只有七十二枚,上面蕴含着儒门最精纯的浩然气,既可以用作御敌或者防身的灵品法宝,还可以当做储藏物品的芥子物,极其稀有。
更重要的是,只要持有这枚贤人玉牌,便可以自由出入儒门各大书院、剑宗以及学宫。
路见平将此物交给李惊鸿的时候,眼神无比幽怨,就像刚刚送出去的不是玉牌,而是自己的女人一样。
见他如此不舍的样子,李惊鸿心中一阵暗爽。
啧啧,好东西,绝对是好东西啊。
李惊鸿并没有见好就收,得到这枚贤人令牌之后,又向路见平讨要了一本儒门剑法秘笈。
这次路见平倒是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从袖中乾坤中掏出一本剑法秘笈丢了过去。
这本秘笈名叫《书山剑法》,乃是书剑宗最基础的剑招和剑法。
只不过,儒门以外的人想要弄到一本完整的《书山剑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为坊间流传的《书山剑法》,大多都是残本,上面的剑招和心法漏洞百出,擅自习练的话,很有可能会走火入魔。
李惊鸿拿到这本秘笈之后,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说道:“儒门有句名言,叫做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既然你们书剑宗有《书山剑法》,那肯定也会有《学海剑法》吧。”
说完,李惊鸿朝路见平伸出了一只手。
路见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从袖中乾坤中取出那本《学海剑法》,用力摔在李惊鸿手中,愤愤说道:“此剑法只有书剑宗内门弟子才有资格习练,我可以将它给你,不过你最好不要轻易将此剑法传给他人,否则惹来书剑宗的追查,后果自负。”
李惊鸿从路见平那里,得到一枚贤人玉牌和两本儒门剑法秘笈之后,这才将仙剑交给对方。
路见平并没有急着去拿仙剑,而是口中默念了一句法诀,这才双手将仙剑捧过来,脸上的表情十分肃穆。
世间仙剑皆有禁制,除非经过仙剑主人同意,或者得到仙剑本身认同,方能拿得动仙剑剑身。
李惊鸿本想故意捉弄一下路见平,但是发现对方毫无阻碍的捧起仙剑,不禁有些惊讶。
看不过仔细想想的话,倒也合情合理。
毕竟它本来就是供奉在儒门宗祠里的仙剑,对方能够轻易拿起仙剑,算不得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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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镇龙山之后,路见平为了遮掩仙剑气机,将仙剑小心翼翼地放入了袖中的芥子空间。
“师父,为了拿到这柄仙剑,您连自己的玉牌都交出去了,这样做值得吗?”
张恒之想起那个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家伙,就恨得牙直痒痒。
若不是师父一直给他使眼色,让他不要冲动,想必他早就撸起袖子,给那个家伙好好讲一讲道理了,不然那家伙还真以为儒门的人都是冤大头。
路见平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我刚才不过是做做样子,你还真以为师父心疼那枚破玉牌啊。大不了回去之后,我跟宗主打声招呼,就说玉牌不小心弄丢了,就算宗主知道我是故意撒谎,可看在我拿回仙剑的面子上,帮我去学宫那边再去讨要一枚贤人玉牌,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
“再说了,为师如今不过只是金丹境而已,还没修成儒门本命字,所以将玉牌送给那个年轻人,影响不了为师的大道根本。”
“至于那两本剑谱,为师就更没放在心上了,就当是友情赠送吧,反正他不会儒门心法,就算将剑谱送给他,他也练不出啥名堂。”
张恒之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过了片刻,他问了路见平最后一个问题:“师父,既然咱们已经拿到仙剑了,您为何不御剑直接返回咱们书剑宗?”
只见路见平停下脚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这次咱们难得出来透口气,若是这么快回去了,都不知道多久才能再出来一趟。哦对了,为师听说巨鹿郡杏花巷的酒酿不错,这次咱们绕道去那边尝尝,若是真的跟传闻中一样好喝,咱们就买它十坛八坛的,留着以后慢慢喝。”
接着,路见平朝他眨眨眼,问道:“这次出门你有没有多带些银子?”
张恒之的脑袋这次总算开了窍,拍拍自己的口袋,笑着回道:“只要师父的袖中乾坤里装得下,尽管买便是,咱不差钱。”
路见平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不错,真不愧是我路见平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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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惊鸿回到山上,将《书山剑法》直接丢给了韩东升,说道:“这是儒门最正宗的剑法秘笈,平时抽时间多练练,争取早日成为大剑仙,给咱们屠神宗长长脸面。”
韩东升虽然是百年难遇的先天剑胚,但是当初他被魏桓带上极乐宗之后,习练的都是最下乘的剑法,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其实他的领悟能力并不差,资质根骨也非常好,差的只是有一本上乘剑法。
当韩东升拿到那本《书山剑法》时,心中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
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说道:“韩东升定当不负师父所托。”
李惊鸿坦然接受了自己这位开山大弟子的一拜,淡淡说道:“记住,在这个世上,你辜负谁都可以,唯独不可辜负自己的良知。”
韩东升将这句话默默记在心中,再次朝李惊鸿磕了一个响头。
刚从后山散完心,偶然经过此处的重阳看到这一幕,对师弟的做法不置可否。
在他眼中,李惊鸿笼络人心的方法实在稚嫩,但是未尝不能唤起韩东升的赤子之心。
见到重阳过来了,李惊鸿一路小跑过去,将那枚贤人玉牌在他眼前晃了晃:“小师兄,瞧见没,儒门老夫子的玉牌!”
重阳看见那枚玉牌,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师弟连这种东西都能讹过来,确实有些本事。
李惊鸿得意一笑,问道:“小师兄,你说我这是亏了,还是赚了啊?”
重阳平复了一下心情,淡淡回道:“小赚,小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