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咽下满心的不甘与怨恨,胆怯的说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男人阴笑着看着她说道:“我要你当我的一条狗。”
“你,你别过分。我是天界的仙子,怎么?你一人之力就要跟天界宣战吗?”清音提起自己的力气,勉强站起来,跟他吼道。
“凭我一人之力,别说天界,就算是整个六界也不在话下。”
男人张狂的话落下,清音被他震撼到,但同时心里是不敢相信的。就算这人是幻族余孽,可是幻族只有他一人,那法术岂非早已失传?
这男子应该只比她大几万岁,幻族被灭的时候,他应该还小,又如何习的那些精妙的法术呢?
该不会是诓她的吧?
要是这男子当真法力无边,她跟他就跟了,就算是仰人鼻息但是可以保命啊。但要是这男子法力一般,那她跟着他岂非与整个六界为敌?恐怕会身首异处,不得好死啊。
“你要我当你的狗?你有这个能耐当我主子吗?”
她颤颤巍巍的说道。
“一条狗,还那么多要求?啧啧啧,本座就给你一点恩惠。”
男子从后面抽出自己紧握的手,在清音面前施法。
强大的灵力瞬间笼罩了清音的身体,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轻很轻,可是脸上却火辣辣的痛。
她伸出手,去抚摸自己脸上的伤痕,却发现那道伤痕在慢慢的痊愈。
她一下喜极而涕,摸着自己脸上没有任何瑕疵,完美如初的皮肤。而且她感受到那个男人的灵力在为她提供源源不断的体力,她充满感激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收了法术,淡淡的说道。“我在你体内留下了一些灵力,你可以继续修炼。”
“谢谢你,谢谢你治好我的脸,谢谢…”
她知道自己的脸是离火伤的,所以丹老试了很多的法子都治不好。
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这样轻松的就给她治好了,她终于可以不用再这样丑陋了,她最骄傲的就是自己那张脸,这是她唯一比的过卜离的地方。
卜离伤她,天界弃她,只有这个男人宛如神袛一般降临在她的生命中,让她看到希望,就算是深渊,也值得一试。
而且这个男人的灵力,比幽不弃还要强大还要霸道,他的确有俯视六界的资本。
幽不弃说的对,她什么都没有,就是因为她一无所有,所以她害怕失去她拥有的一切,可是她拥有的一切只是别人施舍给她的。
她要变得强大,她不要别人的施舍,她要自己给予自己,自己成全自己的一切。
就算她成了人家的一条狗,以后也只有她施舍别人的份,也只有她抛弃别人的份。
她想通以后,双眼噙着眼泪,在夜晚熠熠发光,对着眼前的男人俯首称臣。
“主子在上,请受清音一拜。”
黑衣明白这个女人有野心,不过她的野心这只是想在这乱世之中,可以自主而已。
其实这乱世之中,都是被数不清的仇恨和野心推着走,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魔界的那个小丫头也是。
女人到了多大,都是爱做梦的年纪。
不过,从今天开始,他将变成黑夜里的一道鬼魅,带着血海深仇与满腹的不甘,打碎六界每一个人心中的春秋大梦。
这太平盛世,六界祥和之中充斥着他族无数的鲜血,那场屠杀也终将用鲜血才能告慰。
许久许久,他遮掩了自己飘飞的思绪,面具之下已经溢满了泪水,说道:“起来吧,随本座去个地方。”
清音知道这男人现在出现,是已经准备开始报复六界了。
不过她没想到这男子竟然带着她先去了佛界。
为什么不从目前实力最弱的魔界开始呢?不过,她既已经认了他当主子,自然不能违背了他的意思。
佛界妙华殿中,伽弥独自一个人在运功,试图排除自己体内的浊气。
当日他于魔界灵玉阁中不慎走火入魔,修为毁于一旦,内力游走全身却无法聚拢修炼。
这段时间,他仔细想想,觉得那日之事颇有蹊跷。可那是在魔界出的事,他也无从查起。
回到佛界之后,他一直闭门谢客,希望可以将修为重新拉回正轨。他知道自己最大的问题就是六根不净,所以才一直无法参透佛法的精妙之处。
不过,这六界之中,又有谁是四大皆空的呢?
他想了想,便重新尝试聚气,却发现有两道陌生的气息出现在他的殿中。
不知道来者是敌是友?以他如今的身体,恐怕…
再者,若是他受伤入魔的消息传出佛界,那佛界危矣。
他静了静心神,慢慢端起茶几上的青色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朝着殿中笑然说道:“不知是哪两位阁下大驾光临我界?”
说音刚落,正殿中就出现一男一女。女的他识的,是天界的锦鲤仙子,不过已经一万年没见过了。
这男子,却如鬼魅一般,寂静的站在那里,让他心生寒意。
他压了压自己的不安,说道:“锦鲤仙子,今夜来此所为何事?”
没想到,一万年没见了,伽弥佛座还认识她。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改幡异帜了。
“我家主子找佛座有事。”
说完,清音转头看了黑衣一眼。
主子?看来这位锦鲤仙子已经不属于天界了。
伽弥收起自己心中的疑惑,笑道:“应该就是这位阁下了。不知阁下找本座何事?”
听了此问,一直沉默的黑衣才发了腔:“佛座,别来无恙。”
伽弥心中略有些疑惑,问道:“本座不记得曾在哪里见过阁下,更何况阁下还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黑衣淡然一笑说道:“今日本座来找你,是为了一件十万年前的旧事。”
十万年前?十万年前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啊。
除了、除了那一件,他夜夜梦魇的那一件。
不过,那件事是整个六界的隐晦,不会有人主动提起的,六界之人,何苦去揭开自己的伤疤!
除非,这男子并不属于六界。可是他也不像是灵族之人,那就是…不不不,怎么会呢?他不敢相信那场屠杀竟然还有活口,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他安慰着自己,试图平息自己的呼吸。
可,发出的声音,已经有些颤了。
“十万年前,本座一直深居简出,鲜少出佛界,不知阁下说的是何事?”说完,他攥紧了手上的茶杯,茶水在他的力气之下荡漾出了一圈圈细细的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