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华靠着给员工们讲梦想、讲未来，加上免费而廉价的温情，来弥补工作量的增加。
就好像他现在，在公司季度总结会议上做的事情一样。
黄子华站在会议室前面，面对着公司所有的员工，正在兴高采烈地画着大饼：“大家看一下我手上的这个奖杯。这是上个月，X报颁发给我们永超房地产开发公司‘最具潜力房产商’的称号。大家要知道，这个奖项是经过严谨的调查之后，才颁发的，全SZ市仅此一份。”
黄子华显得无比兴奋，口沫横飞，激情四射：“这说明，我们永超房地产开发公司，是SZ市场上最有潜力的公司……”。
杏子不知道黄子华的这套说辞，别人相信了没有。
反正她是一副百无聊来的样子。
作为一个每个月20个工作日中，有18个工作日都在外面跑关系、搞拓展部的工作人员，杏子极不适应坐在会议室里面开大会的氛围。
一开始的时候，她还有精神一边听着黄子华胡说八道，一边吐槽——那哪里是什么X报经过严谨调查之后，才颁发的‘最具潜力房产商’奖，明明是投了整版广告之后，换回来的。
是，仅此一份没说错。
关键是，X报除了颁发这个“最具潜力房产商”奖之外，还颁发了“最具实力房产商”、“最受欢迎房产商”、“进步最大房产商”、“销售额第一房产商”、“最受民众欢迎房产商”、“最具创意房产商”……
这十几还是二十几个奖项，把市场上知名的不知名的企业都颁发了一遍，丝毫不落空。
不过呢，这是公司的洗脑利器，极大机密。
要不是她跟财务小哥哥熟，跟他一起聊了一整天的八卦，也聊不出这个秘密来。
到了后来，听着老板和同事们的长篇大论，杏子连吐槽都提不起兴趣。
不到半个小时，她已经昏昏欲睡，开始时不时地表演小鸡啄米。
为了避免睡得过于张扬，杏子只能不断地在座位上，将身子挪来挪去，东张西望，转移注意力，来打消脑袋里的浓浓睡意。
杏子把参会的19个同事的姿势和表情逐一研究，揣测完哪个同事胖了点，哪个瘦了点，哪个瞎了眼在捧场，哪个心里通透着，哪个在暗暗地在骂老板。
所有人的心理活动在她脑子里走了一轮，一看时间，还没到一个小时。
为了度过这漫长的两个半小时的会议，杏子顶风作案，偷偷地把手机伸到桌子底下，打开手机看微信。
一打开手机，惊呆了，居然一下子进来了一大堆微信。
一看，原来是她家所在的公寓业主群，已经被信息狂轰滥炸，几乎爆掉。
微信没有显示具体信息数量，而是直接显示1000+。
正好杏子百无聊赖，她点开公寓业主群来，从头开始看。
原来，所有的业主，都在讨论昨天下午发生在公寓里面的事件。
而很不幸，事实跟木白预料的一样，是一宗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