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升脾阳与养胃阴
调治脾胃是中医学理论体系中的重要法则,不仅用于治疗脾胃本身的疾病,亦用于治疗其他脏腑的疾患。本文就调补脾胃中的升脾阳与养胃阴法,略陈一孔之见,谬误难免,望同道指正。
一、脾为阴土,胃为阳土
中医学在阐述人体脏腑生理功能、病理变化等各个方面,有其独特的理论体系,其基本理论则是阴阳五行学说。明代张景岳说:“凡诊病施治,必须先审阴阳,乃为医道之纲领。”东汉郑康成说:“今医疾之法,以肝为木,心为火,脾为土,肺为金,肾为水,则有瘳之;若反其术,不死为剧。”从而可见,历代医家不仅应用阴阳五行学说解释人体生理、病理现象,而且用以指导临床实践。
脾胃在人体脏腑中占有重要地位,它的重要性不仅体现在它与机体内外的密切联系,更主要的是其生理功能和病理变化对人体生命存亡起着重要作用,所以说:“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正是因为脾胃在脏腑中占有重要地位,所以中医学将其归属于五行中之“土”。张景岳说:“土为万物之本,脾胃为脏腑之本。”可见“土为万物之母”,是生长万物之根本,是人体赖以生存的给养仓库。正如《素问·灵兰秘典论》所说:“脾胃者,仓廪之官,五味出焉。”脾胃皆属土,这是中医学言其脾胃的生理概念。《素问·太阴阳明论》说:“脾者土也,治中央……土者生万物而法天地。”《素问·阳明脉解》说:“阳明者,胃脉也,胃者土也。”虽然脾胃五行归类相同,但其各具有不同的个性。《素问·金匮真言论》说:“夫言人之阴阳,则外为阳,内为阴,言人身之脏腑中阴阳,则脏者为阴,腑者为阳,肝、心、脾、肺、肾五脏皆为阴,胆、胃、大肠、小肠、膀胱、三焦六腑皆为阳。”《灵枢·经脉》说:“脾足太阴之脉……属脾络胃。”“胃足阳明之脉……属胃络脾。”《素问·太阴阳明论》说:“脾与胃以膜相连耳。”由此可见,脾与胃一脏一腑,一阴一阳,表里相关,其二者共称“仓廪之官”,然完成共同生理功能时,各有其不同之特点。胃主纳食与腐熟水谷,脾主运化与输布津液。《素问·经脉别论》说:“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合于四时五脏阴阳,揆度以为常也。”又说:“食入于胃,散精于肝,淫气于筋,浊气归心,淫精于脉。脉气流经,经气归于肺,肺朝百脉。”上述不仅概括地说明了脾胃的生理功能,更强调了它在人体生理功能中的重要作用,故称之为“后天之本”。脾胃生理功能主要为受纳水谷,转输精微,益气、生血、统血等。
二、脾气宜升,胃气宜降
升降是阴阳具体运动的形式,也是事物发展变化的根源。正如《素问·六微旨大论》说:“非出入,则无以生长壮老已;非升降,则无以生长化收藏。是以升降出入,无器不有。……故无不出入,无不升降,化有大小,期有远近,四者之有,而贵常守。”因此,升降不息是人体生命活动的特征和根源,故曰:“死生之机,升降而已。”人体各脏腑都具有升降之机,但因脏腑各有特殊本质之异,所以升降趋势并不相同。升降运动是机体的整体活动,而脾胃共处中焦,位于五脏之中心,通连上下,为人体气机升降之枢纽。张景岳说:“夫所谓枢者,开合之机也,开则从阳而主上,合则从阴而主下,枢则司升降而主乎中者也。”朱丹溪说:“脾具坤静之体,而有乾健之运,故能使心肺之阳降,肝肾之阴升,而成天地交泰矣。”脾胃之间的升降作用,赖于二者间之阴阳相互对立、相互依存、相互为用。现代医家任应秋说:“以阳助阴升,故虽曰阴升,而实为阳升。……以阴随阳化,故虽曰阳降,而实为阴降。”脾升胃降之理,正如周慎斋说:“胃气为中土之阳,脾气为中土之阴,脾不得胃气之阳则多下陷,胃气不得脾气之阴则无转运。”章虚谷说:“脾以阴土而升于阳,胃以阳土而降于阴,脾升则健,胃降则和,一升一降,相同并用。但升降之机,又在脾之健运。”脾胃升降取决于脾阳升浮之主导作用,“所以生者,脾阳之生发也”。
脾升胃降不仅是本身的正常功能,也是其他脏腑功能正常的标志,正如吴东旸说:“土位于中而火上水下,左木右金,左主乎升,右主乎降,以气不以质也,而升降之机,又在中气,升则赖脾气之左旋,降则赖胃土之右转也,故中气败则脾郁而胃逆,四象失其运矣。”因此,只有脾升胃降才能维持“清阳出上窍,浊阴出下窍,清阳发腠理,浊阴走五脏,清阳实四肢,浊阴归六腑”的正常生理功能。
升降运动的物质基础是气,气也是构成人体的基本物质。《难经》说:“气者人之根本也。”《素问·六节藏象论》说:“气和而生,津液相成,神乃自生。”张景岳亦说:“人之死生,由乎气。”气的生成与肺、脾、肾三脏至关重要。真气由先天之精气化生,藏之于肾。《灵枢·刺节真邪》说:“真气者,所受于天,与谷气并而充身者也。”张景岳说:“命门为元气之根。”肺主一身之气,而其气的来源是肺吸入之气与脾胃运化而来的水谷之气结合而成。《内经》曰:“诸气者,皆属于肺。”“脾气散精,上归于肺。”何梦瑶说:“饮食入胃,脾为运行精英之气,虽曰周布诸脏,实先上输于肺,肺先受其益,是为脾土生肺金,肺受脾之益,则气愈旺,水下降,泽及百脉。”这说明了脾胃水谷所生化的精气,充养了肾肺,因而脾虚多影响到肺肾之气,而肺肾之气不足也多与脾有关。
气是升降的物质基础,火是气的动力,犹言火为生命活动之泉源。张景岳说:“凡变化必著于神明,而神明必根于阳气,盖此火生气,则无气不至,此火化神,则无神不灵。”这也说明脾胃升降之动力亦源于火。陈士铎说:“胃得命门而能受纳,脾得命门而能转运。”何梦瑶说:“脾之所以能运化水谷者,气也,气虚则凝滞不行,得心火以温化,乃健运而不息,是为心火生脾土。”前贤立说虽不相同,但均涉及脾胃升降动力来自于火。陈氏认为“命火温养”,与赵献可“命门无形之火”、“惟肾为根”之说有相似之处。何氏认为“心火生脾土”以心火立论。合二贤之说,可认为心火、命火为气机升降之动力所在。《素问·天元纪大论》云:“君火以明,相火以位。”而其中以命火尤为重要,即“五脏之阳非此不能发”,从而亦悟出真火不足温补命门,相火离位,引火归原,成为临床之重要法则。
三、脾易病阳,胃易病阴
以发病角度而言,脾胃各有其不同的致病特点。《素问·太阴阳明论》说:“太阴阳明为表里,脾胃脉也,生病而异者何在?……故犯贼风虚邪者,阳受之;食饮不节,起居不时者,阴受之。”李东垣说:“饮食则伤胃,劳倦则伤脾。”既病之后,其病理过程可互相影响,互相转化,所谓“实则阳明,虚则太阴”。脾胃在生理病理方面,既相互关联,又各司其属。“脾为阴土,喜燥恶湿,胃为阳土,喜润恶燥。”脾得阳方能行运化,胃得阴则可主受纳。脾胃燥湿相济,阴阳互助,从而构成二者纳化、升降、湿燥相反相成的对立统一体。然湿燥二气常因气候变更、外邪侵袭、饮食劳逸、七情内伤等导致湿燥盛衰变化或转化为邪气,成为脾胃发病主要因素之一。湿邪与脾病,关系甚为密切,即所谓“诸湿肿满,皆属于脾”。湿为阴邪,易阻遏气机,损伤阳气,致使脾得不到应有的阳气,成为脾阳不足之证。胃为阳土,不论外邪内伤,一有所阻,气机闭郁,易化燥生热,灼伤胃阴,发为胃失濡润之证。脾阳虚、胃阴亏必然呈现纳化不调,升降失序,精微失运,津液失布,血不受统等病理改变。
因“脾合胃”,脾病可及胃,脾阳受损,阳损及阴;胃病可及脾,胃阴受损,阴损及阳。正如李东垣说:“胃既病,则脾无所禀……故亦从而病焉。”出现脾阳与胃阴俱虚之证。
脾胃之病常可影响它脏,它脏之病亦可涉及脾胃。《素问·玉机真脏论》说:“脾脉者,土也,孤藏以灌四旁者也。”《难经·十五难》云:“胃者,水谷之海,主禀四时,皆以胃气为本。”《中藏经》曰:“胃气壮,五脏六腑皆壮也。”李东垣指出:“胃虚则脏腑经络皆无以受气而俱病。”都说明脾胃与五脏之整体关系。
四、脾宜甘温,胃宜甘凉
调补脾胃,用药多以甘为主。“五味入胃,甘先入脾。”然具体运用药物时,视其阴阳,调其温凉。阳不足者,治宜甘温;阴不足者,治宜甘凉。李东垣指出:“甘温以补其中而升其阳。”甘温之剂可助脾阳之升,所以,脾宜甘温系指脾阳不足之治而言。用甘温之剂调补脾阳虚,亦是遵《内经》“以甘补之”、“损者温之”意旨。叶天士说:“胃为阳土,宜凉宜润。”甘凉濡润之剂可益胃阴而助其降。华岫云说:“甘平或甘凉濡润以养胃阴,则津液来复,使之通降。”现代名医董建华指出:“胃和的关键在于胃气的润降。”《内经》云:“以甘补之”,“燥者润之”。故采用甘凉濡润之剂治疗胃阴虚,其理盖出于此。
调补脾胃之用药,“土位之主,其补以甘”,故以甘味为主,而以其寒热兼它味。但苦寒之剂,不宜久用,久之则伤胃阳,“胃阳一伤,百病丛生。”
脾阳虚、胃阴虚虽属虚证,但本质有别,治法各异,其补虚则要顺其性而行之,一要升浮,一要润降。正如华岫云所说:“升降二字尤为紧要,盖脾气下陷固病,即使不陷,但不健运,亦病矣;胃气上逆固病,即不上逆,但不通降,亦病矣。”
脾胃学派之宗师李东垣,治脾胃以升发脾阳为主,温病学派医家叶天士,别开生面,立养胃阴理论。对于李、叶二氏之说,华岫云指出:“李东垣长于治脾而略于治胃,至叶天士始知脾胃当分析而论。若脾阳不足,用东垣之法效如桴鼓;若脾阳不亏,胃有燥火,则当遵叶氏养胃阴之法。”上述为脾阳、胃阴不足分治而论。对于脾阳与胃阴俱虚之证,近代医家张锡纯采纳李、叶两家之长,扶脾阳与益胃阴同时并进,创制了不少有效之方剂,如资生汤、扶中汤等。刚柔相配,燥润皆施,二者有机地结合,不失为临证有效之法。
脾胃与其他脏腑之间存在着密切关系,因而在调补脾胃时,必须重视这种五脏整体联系和互相影响。对此,正如现代名医邓铁涛所说:“五脏都有脾胃之气,而脾胃之中也有五脏之气,所谓互为相使,五脏有可分和不可分的关系。”这种五脏相关学说也是中医学整体观念的具体体现,并用以指导着临床实践。明代张景岳发展了脾胃学说,他已重视“治脾胃以调五脏”和“调五脏以治脾胃”的临床运用,并说:“如肝邪之犯脾者,肝脾俱实,单平肝气可也;肝强脾弱,舍肝而救脾可也。心邪之犯脾者,心火炽盛,清火可也;心火不足,补火以生脾可也。肺邪之犯脾者,肺气壅塞,当泻肺以苏脾之滞;肺气不足,当补肺以防脾之虚。肾邪之犯脾者,脾虚则水能反克,救脾为主;肾虚则启闭无权,壮肾为先。”此说,不仅可用于调治脾胃,亦可引申至治五脏之疾患。本此精神,对于调补脾阳、胃阴之不足,亦值得效法。
五、调理饮食,以通为补
饮食是人体摄取营养维持生命活动的必要条件,然饮食失宜则又是致病因素,饮食所伤,脾胃首当。因此,调理饮食对于辅助脾胃的治疗,甚为重要。所谓调理饮食,笔者认为应包括两方面的内容:一是饮食疗法,即按病配膳;一是进食方法,即用膳时注意的事项。饮食疗法不但为历代医学家所肯定,也为现代医学所证实。“食疗”早在《内经》就有记载:“毒药攻邪,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畜为益,五菜为充,气味合而服之,以补益精气。”《千金方》说:“凡欲治疗,先以食疗,食疗不愈,后乃用药尔。”《太平圣惠方》记载:“夫食能排邪而安脏腑,清神爽志,以资血气,若能食用平疴,适情遣病者,可谓上工。”《本草拾遗》曰:“米油滋阴,功胜于熟地。”可见食疗已被历代医学家所重视,并运于临证治疗。朱丹溪说:“夫胃气者,中和元气也,惟以谷、肉、菜、果相应,盖药石皆偏胜之气也,虽参、芪为性亦偏,况攻击之药乎!”说明“药补不如食补”,尤其在调理脾胃中,更应重视。五脏之虚,均有食补之法,然补益食物,多是甘味,主补脾胃。因“脾胃宜利而恶滞”,故以食补脾胃时,必须注意保持肠胃通畅,切忌食积,以免损伤肠胃,这即以通为补之意。肠胃通畅,不留积滞,消化机能才能正常,即“脾胃调和,诸病自愈”。笔者临证所见,胃病食复者甚多,与不遵食忌或不知饮伤食伤有关。
脾阳虚、胃阴亏之证,其饮食前者宜甘温,后者宜甘凉。脾阳虚者,主食应为馍,不宜饮汤多,可辅以生姜羊肉汤、黄豆小米汤、韭菜豆腐汤之类。胃阴亏者,主食为小米、粳米,辅以小米绿豆汤、鸡子汤、黑豆小米汤、黄花菠菜汤等。食疗与药剂紧密配合,相得益彰。
食疗在调补脾胃中固然重要,但饮食“宜忌”也不可忽视。朱丹溪说:“若纵恣口味,不改前非,病复作时反咎医之过,良可叹也。”所以笔者在调补脾胃之临床实践中,常规告诫患者进食时严守“五须”、“五宜”。
五须:用膳须饥饱适度——“饮食自倍,肠胃乃伤”;食物须素淡勿腻——“膏粱厚味,腐肠之物”;饮食须忌生冷干硬——饮食不洁,病从口入;进餐须保持规律——饥饱不匀,常为饿人;饮酒须适当控制——嗜酒无度,湿热内生。
五宜:热——进食宜热不宜凉,热则通。慢——用膳宜慢不宜快,慢则磨。烂——烹调宜烂不宜硬,烂则化;稠——食物宜稠不宜稀,稠则少;茶——饭后二时宜饮热茶,茶助消。这样,有助于胃肠的消化吸收,有利于胃肠功能的修复。
六、病案举例
例1:胃脘痛
王某,男,成人。
患胃痛已七年之久,经某医院X线钡透检查确诊为“十二指肠球部溃疡”。患者胃脘疼痛,痛有定处,得食痛减,多食则胀,纳差,嘈杂,反酸,口干渴不欲饮,大便干如羊屎,心烦不得眠,舌红苔黄,脉弦细。此由心火灼胃,胃阴劫夺,胃络瘀阻是也。治宜清心火,滋胃阴,活血止痛,拟黄连阿胶汤。全方养阴清热,加三七、乳香、没药、牡蛎、乌贼骨活血制酸止痛。服五剂后,诸症悉减,惟口渴尤甚,上方加吴萸、胡麻仁、石斛,或原方去鸡子黄、阿胶、乳没,加麦冬、山药、丹皮、陈皮,隔日一剂,服药二十日,追访告愈。
例2:泄泻
尚某,男,25岁。
感冒日久,复伤饮食,腹泻,有脓便一月余。经某医院X线钡透检查诊为“轻度胃下垂”。自感肠鸣,不思饮食,少腹坠胀,诊见舌红,脉弦缓。此饮食不节,伤及脾阳,腹泻日久,中气已陷,遵东垣补中益气法加丁香、紫苏以温中理气,服药一月余,随访告愈。
例3:胃痛
屈某,女,工人,24岁。
患胃病四年余,曾经钡透检查诊为“慢性胃炎”,久治不愈,服香砂六君汤、柴胡疏肝散,病反增重,于1980年3月遂来就诊。心悸失眠,咽干口渴,干呕气逆,知饥不食,每餐二两,大便干结,胃痛隐隐,身瘦神疲,舌红,脉弦数。诊为阴虚胃痛,予养胃汤合芍药甘草汤加百合、乌药、苦参、枳壳以调中顺逆,止渴生津。略事增减,服33剂,诸症减,食纳增,后用原方加白糖参以莱菔子煎汁浓缩为丸,以资巩固,迄今胃病未发。
例4:心悸
张某,男,60岁,干部。
曾患心动过速,近年向愈。然数月来,心悸气短,纳差腹胀,嗳气吞酸,口干苦,面白颧红,脉小数,曾用中西诸药罔效。此为心脾两亏,当养心健脾。养心不离补血,健脾不离补气。然阴亏血少,心阳偏亢,须清心火以交通心肾;因气逆腹胀,亦应降逆利气。故拟归脾汤合交泰丸加味:黄芪15g,党参15g,白术10g,远志10g,枣仁10g,茯苓10g,木香3g,甘草10g,黄连3g,肉桂2g,槟榔10g,枳壳10g,白芍12g,莱菔子15g,瓦楞子15g。共服28剂,诸症悉除。
例5:胁痛
张某,男,42岁,干部。
情怀不畅,肝胃不和已久。症见胁痛牵脘,头眩失眠,吞酸嗳气,咽干口燥,舌红少苔,脉弦细。前医以麦门冬汤、逍遥散出入,效果不显。遂邀余诊治,此乃肝胃阴亏,气滞血凝。治当滋阴理气并用,活血通络相伍。沙参15g,麦冬15g,当归15g,枸杞子15g,川楝子10g,生地15g,夜交藤30g,鸡血藤30g,丹参30g,黄精30g,郁金10g,姜黄10g,苍白术各6g,青陈皮各6g。上方加减服21剂而愈。
七、结语
1.脾虚胃实,历代诸家之认识较为统一,然对脾虚与胃虚之鉴别则界限模糊,实际上脾虚与胃虚本质有别,治法各异。本文就脾虚中阳虚、胃虚中阴虚及脾阳胃阴俱虚,从生理病理略述大概,就其治法升脾阳、养胃阴及二者同时并进,略述要点。至于脾胃实证,脾阴虚、胃阳虚证,又当别论,本文不予讨论。
2.脾阳、胃阴不足不仅呈现本身功能失常,并可影响其他脏腑,而其他脏腑之患均可涉及脾胃,加之病邪多样,病理变化及临床表现复杂。临证分型,名目繁多,选方用药,更为广泛。本文仅为举例说明,无法尽述临证各型及治法。
3.本文略述升脾阳与养胃阴,属于补法。临证不但补阳补阴不可倒置,而且补阳补气、补血补阴应予区分。阳虚者补阳剂中加补气之品,相得益彰;然气虚者,绝不可温燥用之,反致气津两伤。补血剂用于血虚,而补血必补气,因“血为气之母,气为血之帅”。补阴则用甘凉濡润之剂,多不兼用补气之品,因“气有余,便是火”,用之反会伤阴。由于阴阳互根,“阴生于阳,阳生于阴”,所以,补阴、补阳及阴阳双补应从整体出发,视证情而定,不可偏执。
4.饮食疗法取材方便,简单易行,疗效显著,不出家门即可自疗,对于调补脾胃、补益五脏不失为良法,是中医学宝贵遗产之一,值得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