佶郡王上前两步挽上向茹默的胳膊,他身形颀长,向茹默娇小的身躯只到他的臂弯,被他带动的移步到她的面前。
向茹芸俨然被面前的这突转的阵势纳罕至哑然。
向茹默移出几步从佶郡王臂弯里出来,一众的下人仆妇对这皆是愣愣然,旋而又装作未觉。
向大老爷站立于向大夫人身侧,干干笑了两声。
佶郡正色问道:“没看错的话,你就是向府长女?”
是呀!我是长女呀!我向茹芸就是向府长女!向茹芸挺了挺脊背:“是!”
指了指躲在内室边际的向登鹳:“那位可是你的夫君?”
对呀!那是我向茹芸的夫君那!向茹芸将脊背挺的更直:“是!”
“那么我和他比起来,谁更好?”佶郡王气势咄人,上前一步,盯着向茹芸的脸看道,向茹芸被这气场震得心下慌慌。
一个蝇营狗苟,另一个清风朗月,佶郡王这道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向茹芸忍不住蹦出一个字:“你!”言罢自觉失言,沉起脸不在作声。
佶郡王眉眼弯弯,微然笑道:“那么向府长女。”佶郡王口中含了讥诮:“如我,三姐儿都目不斜视,那么请你来告诉我,她是怎么看上你夫君的!”
佶郡王虽然声音轻柔,却是极具震慑力,震得饶是向茹芸般心思刁滑,也是木立当场。
向茹芸义愤难当,心下不由思忖,若是真如母亲所言,自己这场比试是老三她故意让给自己的,那么岂不是就连夫婿都是她让给自己的,现下可逮到机会反击,竟然从天而降了个俊美如斯的郡王对她呵护有加。
向茹芸恨恨的,是不是人若是不如意,就连喝口凉水都塞牙?!
一众人也都是面面相觑,尴尴尬尬的立了一屋子。
凝翠斋内室里的空气好似都流通不得了,一室浑浊浊的扰人。
木研让小丫鬟将几个牖户全部打开,室外清新的空气流入,伴着秋分时节浓香馥郁的桂花香。
“呵呵呵呵呵!”
向茹雪娇娇然笑起来:“闻了这气味,端的就是桂花香呢。”
向茹雪身子矮小,绕是袅袅婷婷的拔着脊背,身材还是看不出高得半分出来,卖弄的道:“桂花留晚色,帘影淡秋光……”向茹雪来回踱步,踟蹰着,怎么也想不起来后面的句子了,忽而的又冲着向茹默咯咯笑。
眸光中闪着狡黠:“喏!三妹!后面的不如你来接二姐姐我的,我们姐妹同诵咏一首诗句,当属佳话呢。”
向茹雪心底盘算着,这首诗词前面还好,后面尤是饶舌,别看你向茹默《盐论解语》诵咏的好,倪瓒的这首《桂花》你未必背得出。饶是众人看出来是我向茹雪忘记了后面该如何诵咏,可你向茹默若是也不会接不上,端的是出你的丑。
向茹默唇角噙笑,默然不语。
向茹雪一双美目滴溜溜转动,闪着黠黠然的光,这是不会诵咏呗,娇俏俏的上前两步,掩饰着唇边的讥嘲,做出一副戚戚然的样子,道:“三妹,你当真是不想与二姐姐我同诵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