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域,一处瘴气缭绕,妖魔丛生之地。有猫妖化形为人,入九境遗蜕境,术法神通,加之处此毒瘴之地,曾有大修士率众来此围剿,无果后,反而丢下了众多性命,成为其滋补神魂食物,境界可谓一日千里,今日吞噬几位大能,境界隐隐即至化形境,夺天造化之功可期。。。
子夜,一剑飞来,由顶俯冲而下,自其天灵,直没入柄,搅碎其体内一切生机,化为原形后,炸得尸骨无存。剑气斗冲云霄,震荡八方,万丈之内,一切妖魔邪祟皆灰飞烟灭,而毒瘴则是烟消云散,世间清明,一片祥和安宁
天上人间,瞬间寂静无声,剑仙一怒,杀气满乾坤,荡魔弑妖,自是大风流。。。
蓬莱洲
山上九天处,清风明月宫,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大殿里,长玉桌上,各种珍馐佳肴,灵植珍果,更有一大坛美酒,自是三萘从燕春堂搜刮出来的,据说有数百年酒龄,开封数十里之外亦能闻得香气四溢,看对面不周山少山主申屠醉马仰癫状,便知此酒劲道,。。。
一众人,有男有女,围坐在两旁,推杯交盏,打诨嬉笑,热闹非常。
大殿之上金玉宝座,云御然,一袭紫袍,金冠束顶,斜仰在玉榻之上,更显桀骜不驯,轻佻邪魅。俊美无俦的脸上,眼神迷离而忧郁,恍若谪仙人。看得下面一众女子目光神迷,痴痴望着,爱慕倾心不已。
此时,云御然神游物外,凝眉饮了一杯清圣后,思绪又不知飘到哪里去了,怔怔盯着殿外漫天飞雪发呆。
众人小心翼翼低语,生怕惊着了最近情绪不稳的宫主,扰乱了他的思绪,谁知道能做出什么雷霆之怒的事来?
不知何时,收回思绪,看下面众人此般神态做作,嘴角一紧,倒也颇为无奈,提壶攥杯,踱出大殿,翩然漫步风雪中,一会,就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方才冰冷大殿里,顿时热火朝天,酒香四溢,众人,索性无所顾忌,开始放浪形骸,顿时一片欢声笑语。
上九天,并非天,而是九座耸入云霄之中巍巍大山,九山之上,各有大宗门。在天下人眼里,这些山上人,负大神通,大法术,高深莫测,即为仙人,是以九山即九天。
上九天,也分高下,而青灵天之清风明月宫,在九天之中,位列第三。
上九天第一人,云御然,力压其余八天八宗,战力杀力皆举世无双。
第一人,如今立在青屏台,透过云雾,瞰望下面,目光纵横,心神睥睨,细细寻觅。天下之大,疆域之广,哪怕十四境云御然,仍坚持不过一炷香,只观数地,却已心神目俱疲。
饮尽一杯,忧伤浮上心头,丝丝愁绪。
高高在上,亦有所求,亦不如意,更况世间人,可见天上地下人间皆无如意。
一片雪花飘入杯中,云御然,剑眉一皱,冷哼一声,霹啪碎裂爆响不绝,似人间爆竹,竟是天上雪花,炸裂而生,俱化作烟尘,一瞬而逝。。。
青屏台,也无风雪,也无晴。
神洲
中正州
无律城,
地界颇小,却自成一隅,此城不受任何皇朝辖制,亦不在文教道庭禅宗约束之内,可谓不在三教中,跳出九流外,更不受大洲宗门遏制,州内无宗门、下宗和附庸势力。被誉为“抚鹿座下,四方皆尊”。
东南一隅,座落上百亩府邸,极是气派。玉府金墙,,珠檐翡瓦,富丽堂皇可见尊崇。规格之高上,令人咋舌。
天下第三世家,四大名门之一,“云门”
云家年夜饭,高于世间任何场合,无论大内皇宫,达官显贵,自是无法企及。
侧堂宴厅,富丽堂皇,一张巨大八仙桌摆正中,桌上山珍海味,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主位端坐一老人,锦衣长袍,一头银发,椭圆脸,白眉修长,双目炯炯有神,长鼻高挺,几缕银须垂胸,俊儒风雅
看着座下众人,老人暗自叹息,透露出一股无奈的神色。
座下次席云中轩望着年迈父亲此状,不由意兴阑珊起来。。
大年夜,亲人欢聚一堂,高朋满座,却唯独多出两把空落落座椅,少了两人,
而这两人,在云家,则是禁忌,任何人不得提起,更不敢提及,说来话长事,自是无人愿意说听。。。。
思虑许久,老人看着一桌美酒佳肴,忽然觉得索然无味。不由起身踱步出门,余众目露诧异,自是不敢多言,就这样,老人出门渐渐消失众人视线里。。。。
腊月三十,云家之主,云冲霄,大年夜,于荒野,独坐篝火旁,握着一只烧焦的红薯,老泪纵横。。。。
把熟睡的妹妹抱到床上,收拾完桌椅碗筷,清扫干净。
园里木桌上,立天地牌位,归置摆放好各类供品,三副碗筷酒杯,倒满酒,九分茶,香炉里,上好三柱清香。
回到屋里,林玉挨个给灯里添满油后,少年坐在灯下,观读典籍,漫漫长夜,就此守岁。
除夕夜,灯火通宵不灭,守岁谓之“燃灯照岁”。如此照过后,家中财富充实,家人健康长寿。
少年看着灯下酣睡的妹妹,只愿襁褓中的小人儿,岁岁平安,茁壮成长,无忧无虑。。。
夜已深,园里一片静谧,红灯笼摇曳,清香袅袅,一片阴风吹过,凭空显现出五人,三男两女。
最左侧,老叟,面皮紧皱,层层叠叠,脸色苍白,胡子竟是红色,显得阴森可怖。
挨着他的是一位书生模样的中年人,一袭白衣,中等身材,眉目清雅,满面春风,手里握一把折扇。
最后一位男子,又矮又丑,头顶几秃,剩下头发直立,嘴上两撮长须呈倒八字,滑稽奇丑无比。
右边第一位女人,是一位柱杖老妪,脸上布满鸡皮,小眼斗鸡,塌鼻梁,地包天,比老叟和矮子,更恐怖更丑,竟还穿着绣满艳丽牡丹的花袍,走路摇风摆柳,简直恶心至极。
旁边,女子,一袭素裙,盘发结簪,木钗卸插,脸庞微圆,杏眼琼鼻,清新秀丽,是个美人坯子。
五人盯着小屋,神色各异,各怀心思。
中年人轻道“诸位,屋里就俩孩子,本就可怜。我等修炼本不易,何必再造恶孽?须知,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如退去,找寻人间罪恶之人。”
“柳先生说得有理,不如我们找其他恶人,放过两个孩子。”秀丽女子附和道,看了一眼中年人,脸上浮出一丝红晕。
“桀桀”老妪阴笑一声“两个小娃儿,细皮嫩肉,老身早已饥肠辘辘,人间过年,咱也要过年,美餐一顿,过个好年,桀桀桀桀。。”
老叟阴森道“黄老婆子,说得对,去别的地方,那些人间恶人,钱权在手,活得滋润着呢,家有镇邪压胜器物,别吃不着羊肉惹一身臊。荒野独户,一双小娃儿,本就是上天赐予我等。。。。”
三寸丁哈哈大笑“快点,我等不及了,等会谁抢着算谁的,床上小女娃嫩肉细皮,吞食肯定滋味极美,哈哈哈”
三人一脸狞笑,迫不及待地朝屋子包抄而去。
中年人与秀丽女子,相视一眼,纵跃园中,拦在三人面前“谁要伤害俩孩子,先过我俩这关”
三人止住脚步,脸色阴晴不定,互相看了一眼,老叟道“唉,既然你俩执意如此,那就。。。”
话未说完,突然看向两人身后,面露惊讶“咦”,两人回身看去,空无一人。立时惊觉上当,暗呼不妙,却是已晚。
后背如遭雷击,老妪一杖戳在女子腰眼之上,女子腰上一个大洞,却是无任何血迹,但脸色雪白,精神萎靡,显然受到重创。
书生更惨,老叟长鞭卷去了他左胳膊,齐肩而断。从颈上到小腹,斜一道口子,乃三寸丁手中九尺锯所为,白肉翻卷,隐约见骨,令人触目惊心。
两人互相搀扶,背靠在园中一颗枣树上,紧张而警惕的看着三人。
中年人苦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受教了。佛曰“相由心生”,三位恰应此禅,柳生长见识了”
三人闻言,面色一紧,而后勃然大怒,目光狰狞地盯着中年人,恨不得生吃活剥了他。
三寸丁冷笑道“不识抬举的东西,这个时候了还敢说风凉话,等解决完事情,我挖出你的胆,看看有多大?还有你这个粉面桃花三娘,哈哈哈”说完扫了秀丽女子一眼,满目淫邪。
秀丽女子,瞬间如坠冰窖,满目悲凄,一想到自己清白的身子,被如此禽兽糟蹋凌辱,心中绝望至极,狠心一咬牙,即欲要自决。
旁边柳生一把握住她手,摇摇头,示意她轻举妄动。
三人不再理会二人,缓慢靠近门前,忽地光影浮掠,两道金影挡在前面。
两尊金甲神将,左枪右矛,“何等妖邪,速速退下”,虽威风凛凛,但是金光暗明不定。
老人软鞭勾出,转了大半个圈,一甩一抖,绕回来,俩金甲神将,金身四分五裂,化作点点金光,烟消云散。
“春符生神,有点意思,终究是道末微技,香火寥寥,虚有其表,不堪一击。这要换做大家手笔,香火鼎盛,老夫自得退避,可惜啊可惜唠。。。”老叟毫无掩饰的得意。
大步门前,手还未触及门板,忽然,屋中赤光大盛,金芒四射,三人躲闪不及,纷纷被击飞半空,重摔而坠,一时委顿在地起不了身,已然受创不轻。
五人纷纷看向小屋,一切如初,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柳生和桃三娘,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
地上那三位却是如临大敌,四下慌乱张望,再也没了当初那份张狂嚣张。
互望一眼,咬牙一拍坐下,不约而同地拔地而起,正欲遁去。
“长夜漫漫,既然来了,各位,何必着急走呢?”一丝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在三人耳中,无异于晴日惊雷。。
三人肝胆欲裂,提气狂奔,速度愈加快,瞬间几百丈之外。
“唉,大过年的,好话不听,让我很难做,很没面子啊”
视野里慢悠悠晃出一个书生,望着几乎看不见的三道人影,倒也不着急,而是饶有兴趣的眯眼看着。
三寸丁,不忘回头的看了眼远处屋前的书生,暗自松了一口气,转而懊恼起来,对方来路不明,也未出手,道行深浅,一概不知。只说了一句话,自己三人却如丧家之犬般慌逃,真是草木皆兵。
想到这里,耳边忽然响起“逃都走神,难怪你最慢”。
无亚于晴天霹雳,一下劈中了他,忘却一切,身不由己定在了那里。
园中两人,彼此看了一眼,满目惊诧。今夜之事,意外之外,跌宕起伏,实在是让人难以淡定。
数息之间,书生御风飘然而来,手里提溜两件东西,两人瞧去,不禁大吃一惊。
两张皮,一张鼠皮,一张蟾皮。
打量了下手中东西,“可惜了,唉,要不是今晚酒足饭饱,一锅鼠蛙汤,也算是人间美味了。”
“不过,这鼠须,勉强能做支小云锥。
隔壁赵婶最近双腿肿疼,这蟾衣倒是派得上用场”
听着书生喃喃自语,两人头皮发麻,极是惶恐。
黑鼠三寸丁,五百年道行,到头来只剩须毫。
而花蟾老妪,道行再深,也不过是一味主药。
至于那阴魂老叟,想来是没什么用处,灰飞魄散了吧。
三人如此下场,让两人不免“兔死狐悲”。
紧张的盯着书生,对方似有所察,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张嘴一笑,一口白牙,在黑夜里显得更白,如雪般。
人畜无害的笑脸,对如今两人来说,比那阴府索命使者,更令人丧胆。
“两位,无须惊怕,我又不是妖师堂那帮食古不化的人,善恶好坏还是分得清的。你俩虽为草木之精,但是心中向善,今夜所为,令鄙人意外,也钦佩不已。”
听闻此言,二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再坚持不住,双双委顿在地。
书生见状,右袖一卷,食指点地,顷刻,地生绿珠水滴凝于指尖,曲指一弹,顿时化作两道青芒,遁入柳生和秀丽女子体内。
两人只觉神魂一震,一道清流而入,分散延伸,体内气机瞬间畅通无阻,不再痛楚难当。低头一看,伤口已然痊愈,无恙如初。
二人不由惊喜万分,望向书生的眼神,变得诚惶诚恐,感恩戴德。
“嗯,你俩伤势已经复原,境界也小有长进了,怎地还不离去?”
“我等愿服侍先生左右,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呵呵,”书生一脸享受的样子,马上却又摇头,“我孑然一身惯了,你们跟着,反倒让我拘谨,失了自由。我
眼珠一转“我倒是想到了个好去处,你俩觉得此地如何?”
柳生仔细看了看,露出为难神色,小心翼翼道“此地倒好是挺好,只是此地神袛。。。”
书生闭目凝神,两人暗屏气息,静立一旁。
片刻,“我已与此地神祗沟通过,你俩就在此立足吧,至于为何让你等在此,想来你俩心也明白。。”
“谨遵先生安排”俩人化作青烟,骤然消失。
“精怪尚且有怜悯之心,懂得上天有好生之德,而许多世间人却是不懂得这个道理。教化之事,任重而道远。。。。”
“玉弟啊,幸亏我未雨绸缪,早有安排。桃符“百无禁忌”,不止字面意思的,不过,小小年纪,已能书符化神,倒是颇让人期待啊。”说完,慢悠悠往村行去。
吴秀才,口天吴,一日三省,放浪形骸,
四书五经在侧,总共九书,一书一境,九境君子境
屋内俩兄妹,一个床上酣睡,一个灯下瞌睡,外面的惊心动魄,兄妹俩丝毫没有觉察,仿佛与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