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何苏!你死了吗?”
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砸在王何苏头上的一只拖鞋。
王何苏正拿着一个托盘站在厨房门口,被拖鞋正正好好的拍在了脸上。
“叫你那么多声都不应,你聋了?”王秀琴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怒气冲冲的指着王何苏,“还以为可儿嫁给你能享福,没想到结婚前就破产,还克死了爹妈的丧门星!要不是我们收留你,你早就出去要饭去了!你还以为你是以前那个有钱的大少爷啊!”
王何苏咬紧牙硬挺着王秀琴的辱骂,要不是偶然间发现王家破产和苏家有着直接关系,他早就离开了,也不会这么没尊严的留在苏家。
还有就是苏可儿,王何苏对苏可儿还是有些感情的。
不为别的,只为当初王家破产后,又忽然失去双亲,王何苏就此一蹶不振的时候,苏可儿背着王秀琴一直安慰自己,才让他从悲痛中走出来,顺利举行了婚礼。
那段时间,也是王何苏在苏家唯一还能感到一丝温暖的时候。
可是后来,苏可儿却对他越来越冷淡,直到现在话都不愿意和他多说一句。
“我在洗茶具!”王何苏忍着心里的屈辱,低声解释了一句。
“那你可真是能干啊!洗个茶具能把你洗聋了?我看你就是懒!废物!赶紧去把垃圾扔了!”王秀琴看着王何苏手里的茶碗,生怕王何苏一个不小心把它给摔了。
王何苏抿了下嘴唇,掩下眼里的愤怒和屈辱,把茶具放好后,转身出了门。
“整天白吃白喝的,还有脸待在这里,也不撒泡尿照照!德行!”王秀琴继续骂着。
王何苏深吸了口气,拎起门口的几个垃圾袋往门口垃圾桶走去。
刚出来,王何苏就差点被一辆突然停下的车撞到。
“呦!这不是王公子吗?这是出来散步的吗?可真悠闲啊!哈哈哈”一个带着墨镜,一脸油头粉面的男人从敞篷车里笑着嘲讽道。
旁边坐着一个时髦女郎,是苏可儿的闺蜜王淼。
要说现在谁最看不上王何苏,第一个是王秀琴的话,第二个绝对是王淼。
“我呸!什么王公子,不就是个倒插门的破落户吗?你还真瞧得起他!”王淼不屑的看了眼手里拎着垃圾袋的王何苏,“张少天,别在这儿跟这个废物啰嗦了,晚上人家陆少可说了,这次来就是冲着可儿来的!赶紧进去找可儿去!晚了,陆少该不高兴了!”王淼故意用娇做的语气说道。
看着两个原来见他都要谄媚恭维陪笑的人,内心浓重的屈辱感让王何苏的脸色铁青,青筋都凸起了好几根,却只能咬牙硬挺着。
客厅里王秀琴满脸堆笑的和王淼两人说话,身材极好的苏可儿坐在旁边听着,她穿着一条淡墨蓝的长裙,衬着苏皙的皮肤让她精致的面容更显俏丽。
“喂!丧门星!切水果去!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王秀琴肆无忌惮的呵斥道,“整天慢的跟死人似的,废物东西!”
“哎呀,伯母,别跟这个没用的废物怄气,会长皱纹的!”王淼讥笑的看了王何苏一眼,从包里拿出一盒外观花枝招展的化妆品,“这个是人家陆少送的,养颜美容效果可好了,听说国外都是大明星用的。”
“陆少有心了!”王秀琴开心的接过盒子,“这盒子真好看,不用的话,光摆着就让人喜欢!你回头去帮我谢谢陆少,让他费心了!”王秀琴眉开眼笑的拿着盒子爱不释手。
“人家陆少那可都是看在可儿的面子的!”张少天说道,这话有点难听,可是王秀琴就像没听出来似的。
苏可儿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没说话,看着王何苏进了厨房,心里对他越来越失望。
王何苏拿着果盘走了过来,放到几个人面前的茶几上。
“切个水果都慢吞吞的!废物。”王淼嘀咕道,声音也没有刻意压低,不屑的语气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
“废物!干啥啥不行,要你有什么用?丧门星!”王秀琴习惯性的骂道。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走吧!”苏可儿站起来说道。
“对对对,快去吧!别让陆少等急了!”王秀琴赶紧笑着说道,“淼淼!少天,有空常来玩啊!”
“赶紧收拾去!像个电线杆子似的戳着,一点眼力都没有!”王秀琴回头习惯性的对着王何苏呵斥着。
张少天嘲讽的看了王何苏一眼,王淼翻了个苏眼,“可儿,你说他哪点能跟陆少比!早点算了吧,这样的废物多碍眼!”
苏可儿沉默不语并没有理会王淼的教唆。
王秀琴笑着送走了几人,回头看着王何苏弯腰收拾桌子上的东西,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对着王何苏就是一脚,“都是你,癞蛤蟆赖在这里,耽误可儿……”
没有防备的王何苏被她一脚踹的趴在了桌子上,水果盘里的水果刀好巧不巧的划破了手,血,瞬间就冒了出来,顺带着打翻了茶几上的茶具。
“稀里哗啦!噼里啪啦!”
“我的茶具!”王秀琴惊叫了一声。
看着地上粉身碎骨的心爱茶具,王秀琴变得满目狰狞,猛地站了起来,使出全身的力气,薅着王何苏的脖领子就往门外拖。
“你给我滚!现在就滚!就算养了一条狗狗也知道感恩,你这个废物连一条狗都不如!你个该死的!”王秀琴拉开门就把王何苏推了出去。
“你个丧门星,死了爹妈的废物!给我滚得远远的!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伴随着王秀琴尖锐的怒骂声,天上传来一声闷雷,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
王何苏任暴雨浇在身上,手上还滴着血,眼含愤恨的看着别墅的门紧紧的关上了。
王何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被王秀琴赶出来了,他现在只知道在这初秋的暴雨里,透骨的寒冷,也抵不过心里的凄凉。
蹲在满是泥水的地上,王何苏“呵呵”的笑了起来,笑的停都停不下来,最后呛到了雨水咳得连肺子都快咳出来了。
夜空里的闪电一道接着一道,闪亮刺眼。
忽然,一声炸雷响起,连连的闪电划破天际,一道蜿蜒如蛇的闪电直直的劈在了王何苏身上,惊起一道水雾在王何苏冒着烟的身体上摇晃不定,天雷勾起了地火,王何苏的身上如同是被烈火席卷般的疼痛,但瞬间身上失去了本该有的痛觉,一幕幕的走马灯浮现在了王何苏的眼前。
“你这个废物!及早死了算了!居然还有脸赖在我们苏家!”王秀琴用着扫帚一个劲的抽打着王何苏的脖颈,一转眼见,又是曾经王秀琴吃自己做的饭时鸡蛋里面挑骨头的样子“这是什么鬼东西!是给人吃的吗?拿去喂狗狗都不吃!你这个没用的废物东西!你爹妈就应该在你生下来时就把你掐死!”说着王秀琴把饭泼到了王何苏的脸上,温热的米粥立刻把自己烫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此时有一幕温馨的画面浮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是事后苏可儿正在用毛巾给子擦拭着脸颊,用那含情脉脉的语调说道:“你真是个笨蛋!”隐隐约约看到苏可儿眼角边挂着了几滴泪水。
昏过去的一瞬间,王何苏以为自己死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再倒霉又能如何?
再睁眼的时候,雨已经停了,王何苏感觉浑身一阵轻松,仿佛只要他能跳起来就能直接跃上楼顶。
慢慢的从地上坐起来,感觉身上一凉,他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早变得破破烂烂已经把身子都快露光了,而皮肤上也沾上了一层黑乎乎不知道什么东西,用手摸了下,有点黏糊,还散发着焦臭,这是什么?
王何苏抬起头,似乎王围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像是慢镜头一般。
秋天里难得一见的飞虫悬浮着从眼前经过,清晰的能数清虫子的翅膀在已很慢的速度在拍打着。
王何苏惊呆了,看向别墅,没想到,他的视线竟然透过了墙壁,房门,看到了穿着一件大红色绸缎睡衣的王秀琴,蜷缩在沙发上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电视。
王何苏愣了一下,继续看着,王秀琴的身体变得透明起来,流动的血管,吞咽的食物落到胃里,再然后,他看到王秀琴身体里有一团黑影停在腹部。
难道说,自己被雷劈过之后,不但没死,还有了超能力?这这这……太扯了吧!
狂喜,充斥在王何苏的身体的每个细胞叫嚣着。
站起身,王何苏看了看身上的狼狈样实在是忍不了,就像以前一样,沿着车库进了别墅,直接上了二楼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客厅里的王秀琴似乎闻到了什么,抽了两下鼻子,“那个废物东西”王秀琴仍然在嘀咕着王何苏。
浴室里,王何苏把身上的那层脏兮兮臭烘烘的东西洗掉之后,只觉得浑身上下透着舒坦,看到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一高兴,手上就没了控制,手里的花洒变了形,王何苏有点无语。
这力气……?
又试着揉了几下,花洒变成了一个铁疙瘩。
出了浴室,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忽然响了两声提示音,这么晚了谁能给他发信息呢?
王何苏擦着头发,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苏可儿,信息上只有两个字:接我!
之后,就是一个定位,那显示是个高档酒店。
苏可儿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给他发信息,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王何苏心里不免有点担心,万一是……
打了个车,王何苏直奔那个酒店去了,到了地方后,掏出电话打给苏可儿。
“可儿,我到了……”
“呦!你谁啊……哦哦,你是可儿倒插门的那个废物吧!哈哈,可儿,你的上门女婿给你打电话来了!”一个男人接了苏可儿的电话。
“可儿呢……!”王何苏刚问了一句,电话就被挂断了。
一听情况就不对,王何苏赶紧再一次拨了苏可儿的电话,这回是苏可儿接了。
“我在十楼,张少天……干什么,把电话给我……”苏可儿话没说完就又被挂断了,听苏可儿的话,应该是被人抢走挂断了。
王何苏坐着电梯上了十楼,找到张少天包间一脚踹开了门。
苏可儿坐在里面被三个人包围着,正不停的被劝着酒,王淼和张少天早就在旁边的沙发上滚作了一团。张少天手中还拿着苏可儿的手机。
坐在苏可儿旁边的一个男人,长得肥头大耳的,得意洋洋的正要把苏可儿往怀里搂。
“你他妈的谁啊?”一个端着酒杯的男人横着眼睛咧着嘴问道。
“可儿……”王何苏叫着苏可儿。
“王何苏!”苏可儿看到王何苏来了,松了口气,刚想站起来,却被旁边那个肥头大耳一把又拉的坐了下来。
“你就是王何苏?苏可儿那个倒插门的废物女婿?”那人眯着眼上下打量着王何苏。
王何苏的脸沉了下来,走到苏可儿旁边,顺手就把刚才准备搂上苏可儿的那只胳膊抓住了,反手一拧,一下把人反扣在桌子上,头直接扎进了汤碗里。
“蹄子不想要说一声!”王何苏低沉的声音说道。
“王何苏……”苏可儿目瞪口呆的看着王何苏,眼前的这个人男人还是之前的那个唯唯诺诺的窝囊废王何苏吗?
“啊……”王淼尖叫了一声。
肥头大耳的人,趴在桌子上,怎么都挣不开王何苏钳子似的手,好不容易从碗里朝外露出嘴巴,就立刻喊道:“你们他们的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揍他!”
旁边两人看到陆少被按在汤碗里满头的汤汁菜叶,脸上立刻露出凶狠的表情,向王何苏打去。
“你他妈的敢打陆少?”
“擦尼玛!活腻歪啦?”
王何苏转头对苏可儿说道:“我来接你回家!”
“小心!”苏可儿惊叫看着王何苏背后。
王何苏手往后一伸,一把掐住身后一个人的脖子,那人手里举着一个酒瓶子定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