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操回班之后,我拖着略有疲惫的身躯,摊在座位上。不一会儿,等同学都回班了,一个刺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从今天开始就算正式开学了,那些假期的玩心该收一收了。咱们现在是初二了,是两极分化最严重的时期。什么是两极分化?好的越来越好,差的越来越差。不要以为离中考还远着呢,还有两年呢,就想放松一下,初三的时候再冲刺,这个学期就是拉开差距的学期,一旦拉开差距,初三再想补,想后悔都来不及。什么是放松?长时间学习之后累了,休整一下,调整心态,叫放松;你们有些人,学习一会儿就不想学了,以放松为借口玩了一个假期,那叫放纵。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假期的时候,看场好电影,出去旅个游,放松放松身心,增长一下见识,既不影响学习,也能丰富生活经历,——但是,网吧、游戏厅、KTV之类的地方,不是你们现在这个年龄段该去的地方,对你们的身心健康也没有好处。有些人一到假期就跟放羊了似的,疯玩,一天到晚沉浸在这些地方。你们也不看看去那些地方的都是些什么人,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社会的败类。(如有冒犯,请原谅,这几段话均根据真人说话改编,且情节要求不能删除,下同)特别是还有些女生也去那儿。我之前多次说过,女生要学会自爱,去那些地方,一旦出事了怎么办?假期过去了就算了,我也不追究,但从今往后谁再去那种地方,别怪我不客气!
还有,也不要几个男生一起去打篮球啊什么的,锻炼身体自己也可以,你们自己知道你们是干什么去的。也不要几个男生女生腻在一起沾花惹草,男女有别,不是这个年龄段该干的事别干。男生要自重,女生要自爱。都把自己给我管好了,老老实实的、本本分分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这一通“气贯长虹”的训话,让我瞬间清醒了许多。我敏锐地意识到,老师在我们之中安插的眼线开始工作了。还记得刚上初中的时候,班主任就说过,要在我们之中安插眼线,而且还吹嘘她教过的历届学生都没有找到她的眼线。可我偏不信这个邪,从那时起我就发誓一定要把班级里的眼线全都找出来。
下午放学的时候,孟庆浩因为今天有事而跟我同路。“‘班狗’开始出动了吧?”他问。
“当然了。”
“那你认为会是谁?”
“我觉得吧,你先别管会是谁了。你想一想你做没做过什么事可能让老师知道的。我觉得老师可能知道不少东西。”
“我……能做过什么事,不就喝咖啡那事吗,你也知道。你认为老师知不知道这件事?”
“我觉得老师应该知道。她应该是把密室逃脱当游戏厅了。”
“那是谁告诉老师的呢?”
“你把这事儿告诉别人了吗?”
“没有啊。”
“那不对啊,有没有可能是金智莘或者陈艺丹告诉别人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认为不太可能。”孟庆浩抿了抿嘴,摇摇头。
“那……就奇怪了。或许老师不知道这件事,‘游戏厅’可能只是随口一说,那件事也可能就是发现了别人。”
“那也有可能。‘班狗’究竟是谁呢?……你有怀疑的人吗?”
“没有。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老师说的那段话指的是谁吗?”
“不知道。……不过你可以问问陈艺丹,她好像知道挺多事。”
“我跟陈艺丹不太熟,这么问……”
“……问你同桌贾欣应该也行。”
“嗯。哦,我家到了,我往那边走了。”
“拜拜。”
“拜拜。”
走到我家所在单元,上楼,写作业的过程中,我始终在沉思。
……
晚上,我得到通知,由于各个补习班人数变动问题,英语和语文班改为下午两点和四点,每科一个半小时。同时,在我妈的强力劝说下,我参加了物理班与晚上的体育班,其中体育班六点半开始。而物理班和数学班由于参加人数过多,于是安排我们六班的同学八点上数学,十点上物理;另一个班,也就是五班,八点上物理,十点上数学。
第二天下课的时候,趁闲聊的功夫,我试探性地问了问贾欣。
“你知道昨天老师说的是什么事儿吗?”
“昨天……老师……说什么了?”她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就是她训话的时候说假期怎么怎么样啊什么的。”
“哦,你说昨天啊。要我说,她就是听到一点风声,不了解具体情况,所以就吓一吓咱们。就她那样,她要知道点啥,还不得叫人去集体备课室去了。”
集体备课室就在我们旁边,通常没有老师在那儿,每当有同学犯下“大错”而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当着全班的面陈述他的“问题”时(如“早恋”等),班主任就会把他叫到集体备课室去。
“呃……你不觉得……没什么。”
“咋了?”前桌的于百瑞已经看着我们的谈话很久了。看到贾欣和吴镇继续聊天,他便转过身来问我。
于百瑞是个挺爱学习也挺开朗的人,每次遇到不会的题都会转过来问我。可以说,他一天问我的题的数量比我们一天上的课的数量都多。因此只一天,我们便熟悉了。
“你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