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心满意足的放下手道:“我觉得吧,我们比快,只有你我两人在场便好。主要我怕击败伤了你,你以后在你那两个女人面前不好看。”
这话让王子巽脑海混沌,心想自己现在一个女人都没有,哪又来两个女人。
那公子比划模仿着说:一个戴着面纱满是高傲不愿意说话,一个青春无限活泼好动。
王子巽记忆清晰,立即明白他说的是娇娜和香奴,但她们哪里是自己的女人?虽然自己一表人才,是身形如风,可以用快刀横扫天下的男子,但她们却惦记着害自己。又闻听香奴说这公子的刀没有自己的快,便知道她是故意的,就笑道:“按你说的,大亲王的大厅最好。但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人,走,我们去看看。”
“等等!谁说现在比试了。”那公子忽然拍着肚子:“我奔波一路,饿的厉害。你总不能和一个没吃饱的人比试吧。”
王子巽说:“你这人,也算厚脸皮真敢说,那我就请你吃个够。”便和那公子到饭堂。
王子巽一进去,见里面有百十来张桌椅,此时虽然过了早餐时间,仍有三四十位各色人等在吃喝。实在难以计算,朱潜的城院到底招揽了多少过往的奇人。
因为昨夜贺才死了,吃喝的人都得知王子巽和他曾经有过交手,他们都放低了声音说话,各自心怀鬼胎的望着王子巽。
王子巽眼中则空无一物,自和那公子找了空座,相对而坐。
王子巽很喜欢和对手相对坐着的这种感觉,是的,明知后一秒钟便决一胜负,还能在前一秒钟坐在一起吃饭而不尴尬的人,才是好对手。
“大亲王有令,客人免费随便吃。”训练有素的跑堂过来招呼。
王子巽只是吃了两个馒头一碟咸菜,而那公子却狼吞虎咽的连吃了四碗米饭,外加两只烧鸡,三个猪蹄子,一盆芹菜熟肉。
这饭量,惊的过来收拾碗筷的跑堂下巴差点掉地下。
那公子用细丝手帕仔细的擦擦嘴,一伸懒腰,打呵欠道:“吃饱喝足,实在疲惫,拿不出最好的精神,我睡一觉。你等我找你。”说着,便找仆人自去房间里休息。
王子巽知道如果自己恼火烦躁,并不能使自己的刀更快,这公子如此做,很可能是在消磨自己的耐性,那自己先输一招。他并没有发火,而是淡然一笑,心说我就让你养足精神,让最好的你输的心服口服。
王子巽也回房中休息,因为昨夜琐事,一直睡到了夜晚来临。听到了外面有人敲门。
王子巽拿刀出门,见正是那公子戴了一顶仆人小帽而来,他居然能找到自己的房间,这不得不让王子巽有些钦佩,便心照不宣的与他来到大厅。
大厅内此时空无一人,但里面的排排大红蜡烛已经点着,照的红光闪亮。两排座椅硬邦邦的立着,拉着诡异的倒影。
偌大的地方,寂静,空旷,冷漠。好像是为他们准备的一样。
王子巽站在了左边,双手把着蚰蜒刀的刀把,刀身横在身前。
那公子双手中并无一物,而是自然垂立双手,站在大厅右边。
两个人相对良久。
那公子大眼圆瞪,忽然道:“如果我胜了,你说那戴面纱的女子会不会对我说话?”
“我又不是她。”王子巽回答。
那公子笑了笑:“出手吧,我让你先出。”
王子巽淡然一笑道:“你不让,都没机会赢我。”
“出手!”
两人齐喝,向前冲跃同时出手,一边似风,一边红光动,交错之中,当的一声,便决出胜负。
王子巽安然无恙的站在一旁,手中的蚰蜒刀刀身全部伸出,蚰蜒刀齿沙沙响动。
而那公子已经坐在地上,右手袖子里显出来一根红色的细绳,绳子的顶端是一把金标。那公子的帽子已经被王子巽的刀打掉,一头乌黑的长发摊开在地上。
王子巽感觉身上刚气蓬勃,融入体内。他虽然赢了,却心有余悸。不得不承认,这个公子的绳标确实很快。
刚才,王子巽向前冲到他身前,举刀横切。他抬手一指,袖口当即飞出一体红线,红线如龙吐珠将那金标甩出来。
纵然连着红绳,那金标却一点的速度没有耽搁,正与蚰蜒刀相碰。
王子巽用刀力量不减,将绳标弹回后,再顺手一抹,已经将那公子的帽子切掉。而那公子再想用绳标回击,却见王子巽已经站在了对面。
王子巽也知道,如果他的金标不带着红绳,速度和自己不相上下。所以,用标就用标,干嘛还来一个线控。
虽然这一切都在一瞬间,那公子也明白自己慢了,这一刀,如果王子巽斩在了自己脖子上,那自己的头就会连着帽子一起落地。他坐在地上只说两个字:“你快!”
此时,一道烛光投射在那公子的脸庞,映照他的肌肤闪着一层光泽,细腻透亮。
王子巽仔细看那公子秀发下脸的轮廓和五官,竟然呈现女子的秀气来,猛然惊觉,原来,这个他是她。
王子巽脱口道:“你是女,女的?打了半天没有看出你的性别。要是早看出来,我就让你先出手了。”
“我叫王子雅。”那公子道:“武器名叫蛤。”
王子巽听这名字。想起聊斋志异中有一则说,东海有奇特蛤蜊,壳中用红线牵着一只小蟹,饿了张开壳子放蟹出来觅食,吃饱后小蟹回去隐藏壳内。如果把红绳剪断,那小蟹和蛤蜊全死。这绳标的用法真如上面所说一样,攻击距离长,但转换有难度。喜欢冒险人才能掌握的武器。这跟她的性格真契合。
王子巽便说:“没想到,世界这么大,咱们都叫王子什么的。也算有缘。”
“那么说。”王子雅站起来一转手腕,那红线活的一样收缩,将那绳标收回,藏在了手腕之中。
她一脸笑容的大步来到王子巽面前,一下抱住了他,叫声:“我可以管你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