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十四章宣出圣文十字

忏悔亭内。

神父隔着一扇遮好布帘木窗对自顾自念叨：“阿门！”

虽没有看见看，但霍尔向木亭另一头自发的双手合十：“阿门！”打招呼道。

神父似乎略有感知的说：“绅士，你是否经历着人生中最为艰难的时刻？”

霍尔回想起昨夜发生的种种，用低落的情绪说：“是的，神父。”

神父对这一回答已经听了百万遍，一点不出乎意料，他说：“你可以向我倾诉，我会向上帝传达的，然后上帝会告诉我你会不会得到宽恕。大地子民们，愿大家皆能获得幸福。”

霍尔看着隔窗投过来神父的轮廓，他一手按在木质隔窗上说：“我不需要宽恕。因为我做了我自己不可原谅的事。”

神父对激动的霍尔安抚道：“不！年轻人别着急下定论。皆为上帝安排，冥冥中说不定你就是遵从上帝的旨意去做的。”

霍尔攥紧拳头狠狠砸在自己腿上说：“可是神父先生，我犯死罪。”

神父：“孩子，是人都有罪。每个人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我想上帝不愿看到一个纯净的人放弃这个赎罪的机会。”

霍尔：“真的吗？上帝真的这么说？”说完，他内心深处展开了一顿说教，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如果真的话，天下就不会有这么多瘟疫不治之症，皆为虚幻。神父在撒谎，用来安慰那些对自己犯过的错喋喋不休，执着不愿放下过往向前看的人。

虽然没人看见，但神父自律的拿出胸前的十字架吊坠，“来啊，孩子我们一起祷告，让上帝听见。也许能帮到你。”

一段祷告过后。霍尔觉得没有一点帮助。他对神父说：“我希望上帝不要宽恕我，直接带我走好了，是我不想这世界多待一刻。”他一闭上眼就想起古堡地上的血泊。

神父马上纠正道：“孩子，上帝是宽容的，心胸是无比宽广的，他不会随意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我~”霍尔欲言而止，看是神父是帮不了自己了。现在唯有自己去寻求真谛。

一席话结束，霍尔与神父探讨完。神父自然地念出一句圣经，来做结束仪式的程序保佑主能快快显灵解决大家的苦困混沌。“愿真谛指引你前行。”神父在胸口比划个圣文十字。

神父这么不经意的一念，霍尔感觉身体有什么东西要牵引而出，灵魂像是受到鞭策，肉体不断涌动。此刻霍尔的精神与肉体是分离的。

他双眼泛出了古堡时的血红色碧光。

他的魔身现行了。

一股邪恶力量笼罩。神父透过木窗传来的光束，看清了隔窗对面人的影子。他恐吓万分：“你是恶魔！恶魔！”他过度惊吓产生的颤音不断重复着。

霍尔被神父指认为恶魔，他也很慌张。他撞毁那半截木门，冲出忏悔亭间。站在教堂中央室，空旷的空间，人显得那么渺小。

霍尔无意伤害任何人，但他他脑海里有股震耳欲聋的声音嗡嗡作祟，怂恿他，教唆他。他越看那些大大小小摆满圣殿厅堂的十字架越烦心。霍尔非本意，他一手将它们打翻在地，他撕心裂肺咆哮试图把脑子里的嗡嗡声赶走，他感到脑壳快要裂开了，他控制不住了，任由身体自行行动。他疯狂打砸眼里一切像十字架的东西。

原来聚集在一起歌唱圣歌的百多个信徒四散而去，躲着突然冒出来发疯的霍尔。他们眼里只有淡定的问号，他们清楚神父牧师们会解决问题的，不用过多久。没有哪里比教堂更为安详。

神父与传教士以身为圣职人员不能退缩的初衷，不能大失所态，要挑起圣地的梁柱，他们拿着十字架向霍尔靠近。

霍尔提高嗓音说道：“别过来。”他一头撞在联排长椅上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神父与传教士看到正在自残的霍尔，他们壮起胆来，不理会霍尔的劝告，继续大步靠近，他们坚信上帝与十字架会阻止面前这个可怜人的。

教堂里面的惊声尖叫，外面街道都能听得见。有的路人还投射来奇怪的眼神，“今天教堂有洗礼圣典？日子不太对呀！管他呢，我还是早点回家吃午饭。”

霍尔感觉脖颈锃凉，他的眼睛从一片红光中恢复过来，神父与传教士已经浸泡在血泊中了。

霍尔流出悔恨的豆大泪珠：“到底谁能阻止我。”他转身对子母圣像说，“求求你们了，杀了我吧。我活着的每一刻都是煎熬。”

牧师失去了同伴，哀伤的拿起一把匕首，偷偷靠近霍尔的身后，用力一刺。刀锋穿透霍尔的肺部。

霍尔摸着伤口滋出的深褐色血液，他感激的望向牧师。但他下一秒又收住了笑容转而皱起眉头。

牧师虚汗倍出，匕首对霍尔一点没有用。伤了皮骨却伤不了霍尔的灵魂。牧师潜意识的求生概念让他战战兢兢的往后退。

霍尔身负致命伤，但他依然像个毫发未损的人屹立在那，屹立在十字圣殿大厅中央。

信徒们不再淡定了，他们受到惊吓纷纷从不同的方向方式开始逃蹿，翻窗爬楼藏匿。

地面瓷砖混杂着圣职人员与自己的血液，霍尔咬紧唇齿：“教堂圣地，居然被我肮脏的血液给玷污了。我这个可恨的恶魔。”他比任何人都想死在牧师的剑下，可偏偏没有灵魂的他是不会死在普通人的手里。

霍尔捡起掉落地上的剑柄匕首，往自己身上插了数刀，他对痛楚有了新的感知，他的心很痛不是因为匕首刺入肉体，而是自己伤害了无辜的人。“上帝啊。如果你听见就派个使者了结我吧，不然我可能会伤害到更多无辜的子民。”

霍尔恍了神一步一步慢慢走出教堂，没有人想要去拦住他，因为谁也拿一个不死人没办法，只有敬而远之为求自保。

皇家石墨广场，教堂正门前。

天是亮的，可霍尔感受到是无比的黑暗。

霍尔的伤口重新恢复如初，皮肤紧致的像没有受过任何伤一样。

“我恨这一切！为什么偏偏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