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写过一篇微型恐怖小说《江村》,现在读起来还有很多可以商榷的地方。如果把以前这篇小说比作一块大理石的话,那它仅仅只是一块石头而已,并没太多艺术感。
现在有点空闲时间,我可以静下来,仔仔细细琢磨一下那段诡异而恬静的时光。然后鼓起勇气,坐在我的白色笔记本电脑前,将这段故事重新修订一遍。
预计这本《江村》修订版大约需要数万字。我不想写的太多,以免掺和进去很多不必要的水分,与此同时又不能太短,以防不能将故事讲述完整。
这是一篇以灵异恐怖为主题元素的小说,所以,读者如果喜欢的话,请您支持笔者,投出您宝贵的推荐票,并希望您添加收藏。当然,或许也有部分读者不喜欢恐怖小说。笔者在此想说,这本小说并不会出现让您感到生理上心理上不舒适的反应,这是一篇非常自律的文字。
故事是由我的一次就医经历开始的。
最近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的耳朵里像是进了一只活泼好动的虫子,偶尔就能听到噗嗤噗嗤的响声。
我有些担心,要是真进了虫子那可坏了!读大学的时候,读过一篇日本恐怖小说家写的恐怖小说《虫子》,说是一个家庭主妇,发现丈夫脑子里进了一只虫子,每天晚上,当丈夫睡着之后,虫子就会从他的耳朵里钻出来,干一些不可描述的勾当。天长日久,丈夫的行为和思想逐渐被这只可怕的虫子控制,最终……
最终,我没敢往下看。
现在想想,当年真该把那本恐怖小说读完,看看最后到底是个怎样的结局,也可以避免像我现在这样提心吊胆。
我想去医院检查来着,但是手上的工作实在太多,根本就没有时间。
我刚大学本科毕业不久,通过一段相当痛苦的求职期,好不容易找到一份跟所学专业完全不对口的底薪工作。
我的工作虽然底薪,但值得骄傲的是,全公司上上下下的粗活累活都要亲自上场。上到替老总的小秘买早餐,下到帮清理厕所的工人做工牌,早晨指纹打卡机签到之后,就一直忙到夜里指纹打卡机签离。从开始工作到现在,我只有透过公司大厦的落地玻璃见过白天的太阳。
每天深夜坐在末班地铁上,看着寥寥无几的几个跟我一样表情麻木的乘客,心里难免有些沉甸甸的。然后踩着昏黄的路灯,回到逼仄的出租屋,连洗脸漱口的力气都没有了,倒上床,不超过五分钟就一觉到天亮。
然后,重复一模一样的节奏,忙到快死掉。
有时候实在太累,就躲进洗手间的格子里面,蹲在坑位上都能睡着。当然,像这样的幸福时光是可贵的,经常是还没等我喘两口,经理的催命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喂,你在哪儿啊?”
“……啊……什么事?”
“你把我的移动硬盘放在哪儿啦?我急着用啊,快过来帮我找一找,很急的哈!”
我的天,你的移动硬盘里面不是有你老婆的不可描述的照片吗?你不是从来不让我随便碰你的黄金会员限量版超级无敌至尊体验移动硬盘吗?我哪儿知道你的移动硬盘放什么地方啦!
滚!
老子要睡觉!
我握着手机,闻着粪坑里散发出来的消毒水儿的味道,义正言辞地说:“经理,我马上帮你找。”
“你说你啊,我就知道是你动过我的移动硬盘!快点给我拿过来,我在会议室。”
“我……”
嘟嘟嘟……嘟嘟嘟……
还没等我解释,我没有动过他的移动硬盘,电话已经挂断了。
这盆脏水,真是凉爽!
一瞬间,让我浓烈的睡意,仿佛一盆被泼熄的木炭,冒着委屈的青烟,消散在这个压抑的空间当中。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请半天假,去医院检查身体,何其奢侈。
可能有些好心人会劝我,钱是挣不完的,身体更重要。但是我还得交房租。如果不抓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我就得睡马路。
如果我向领导请假,说我身体出现状况。
我想,领导一定会这样劝慰:耳朵进了虫子有什么可怕?耳朵没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终于熬到周末,周六加了一整天班,换来周日休假一天。
我早起来到医院排队挂号。
没想到的是,我到达医院的时候天还没有亮,但是排队挂号的队伍已经超出了大厅的玻璃门,延伸到外面街道上。
一小时后,太阳露出粉红的脸蛋儿,我终于挂到号。
耳鼻喉主任医师,五十三号,这个号数估计得要等到中午十二点过后才能见到医生。
医生也很忙,我完全理解,但是等到那么晚,不如抓紧时间回家再睡一会儿。
我权衡再三,还是决定不回家,因为来回要花将近一个半小时,万一睡过头,就得不偿失了。
来到医院五楼,我好不容易抢了一个座位,带上蓝牙耳机听着音乐,闭上眼睛赶紧休息。
百无聊奈数个小时之后,终于轮到我。
我按照医生的吩咐,做了各种各样的检查,然后拿着检查报告回到诊室给医生看。
医生看了我一眼,不咸不淡地说:“没问题,就是要多休息。”
我说:“需要吃药吗?”
医生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都说了,没问题!没问题!干嘛要吃药?”
我有些不敢相信,确认道:“我耳朵常常听到噗嗤噗嗤的声音,真的没有问题吗?”
医生撇着嘴,爱理不理地说:“没听到我说的吗?跟你说没事儿,就是要多休息!”
我听到医生这么说,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我唯唯诺诺地退出诊室,关门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医生,想再次确认是否真的可以走了?
医生坚定地眼神看着我。
这下,我才完全确定,身体没有问题,可能是工作太累了。
坐在回家的地铁上,我听着轻松的流行乐睡着了,以至于坐过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