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为了元春省亲,闹得人仰马翻,精疲力竭。办完事收拾东西准备搬家,又是好几天。
别人还可躲清闲,凤姐儿仍忙得团团转。别看元春省亲,王熙凤连面都没漏,可是这二房搬家,凤姐儿却是有多大力,出多大力。
倒不是差荣国府一个房子,就是这事透着让凤姐舒坦。
就这么打个比方吧!你有个祖父留下来的遗产房子,房契写的也是你名字,可是就因为你祖母疼爱老儿子,于是你叔叔就陪着你祖母住下了。
虽然你也争气,不差一个房子,可是这不代表你叔叔可以理直气壮的鸠占鹊巢,把你的房子当自己家的!
贾母数次去找贾赦掰扯,可也没见到人影。去找王熙凤,也都叫凤姐敷衍了过去,最终贾政还是不情愿的搬了家,可也让王熙凤答应了,过了年再搬,搬了家,还是一家人,大观园还是荣国府的一部分。
王熙凤话虽答应了,但是当晚就让人把荣国府和大观园之间的角门封上了,用贾琏捣鼓出来的水泥封的,老结实了!
饶是王夫人多年吃斋念佛,也不由得妄动无明了。
可这又何曾碍着凤姐了,是的,答应你们还是一家人。我也没叫你贾政不姓贾啊,只是咱们这一家人,以后少来往罢了。
大人之间的事,自然与孩子无关。
贾政气得要死,也没心情遵照贵人的旨意教导宝玉了,宝玉也闲极无聊,无所事事。袭人新年都没回家,家中接去团聚一下,宝玉更是没兴致。
这袭人可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和宝玉有肌肤之亲的女人啊!
男人不算,不好统计~嗯,红楼梦里貌似贾宝玉的男人比女人多。
这日丫头来回,蓉大人来请宝玉看戏、看花灯。他正要去,又想起元春派人送来的糖蒸酥酪,命人给袭人留着,骑马去了宁府。
贾蓉也闲的无聊,教坊司待久了也腻歪,就回家和爷爷过年。贾敬整天和贾赦凑到一块,不知道老哥俩在干什么,也没时间搭理贾蓉。
对于贾蓉这个孙子,贾敬的态度就是,别给他惹祸就好。哪怕有一天死在教坊司的女人肚皮上,也是贾蓉的福分。只要能给贾敬留下个一子半孙的,就算贾蓉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宝玉来到宁府,谁知宁府唱的是《丁郎认父》、《大摆阴魂阵》、《大闹天宫》、《封神榜》,忽而神出鬼没,忽而群魔乱舞,锣鼓喧天,震耳欲聋。
这个挺有意思的,荣国府这个半个文化人没出过的府邸的戏文,都是那些文绉绉的儿女情长的戏文,可宁国府这个出过两榜进士的府邸的戏文,却是哪些锣鼓喧天俗文。
宝玉被晃得眼花,聒得耳鸣,就到处闲逛。贾蓉、贾蔷、薛蟠等只顾吃酒看戏,谁也没注意他。
跟他的小厮们认为煞戏要到晚上,躲了个一干二净。宝玉他独自一人,正好胡逛。逛了一会儿,他想起小书房内挂了一幅美人图,画得极传神。刚来到窗下,忽听里面有女人的轻声呻吟,不由一惊,莫非图上的美人儿也会生病?舔破窗纸一看,却是茗烟按着一个丫头,正干他在太虚幻境学的那事儿。
这茗烟是贾宝玉得力的书僮和小厮,平日里是个个刁钻古怪的。
有时候贾琏都不得不赞叹,这贾宝玉真的是个有文化的,丫鬟的名字,都是琴、棋、书、画、花。小厮的名字都是泉、水、云、鹤、茶。
那像贾琏的丫鬟小厮,不是庆,就是平,要不是丰,要不是庸,还都是儿子辈的。
宝玉叫了一声:“了不得!”一脚踹开门,吓得二人慌忙跳起,跪地求饶。
宝玉说:“青天白日的,叫蓉大爷知道,你还有命?”
再看那丫头,倒也白净,只是筛糠,就说:“还不快走?”那丫头飞也似走了。
宝玉问那丫头叫啥,茗烟说:“说出名字来话长,真是新鲜奇闻。他说他母亲养他的时节,做了一个梦,梦得了一匹锦,上面是五色富贵不断头的“万”字花样,所以他的名字就叫做万儿”
又问了有多大。只知有十六七岁。宝玉还逗茗烟,要不娶来给你做媳妇。茗烟忙拒绝,宝玉拿这府里的漂亮丫鬟都当好的,可这茗烟却知道,这些丫鬟有几个干净的。玩玩罢了,娶回家这种事还是交给老实人吧!
因着宝玉无聊,茗烟要立功赎罪,想带宝玉到城外玩,宝玉不敢去。他灵机一动,让宝玉上马,悄悄出了后门,直奔袭人家。幸而袭人家不远,不过一半里路程,转眼已到门前。
要不怎么说茗烟能当宝玉心腹呢,二房的奴才还是那个毛病,惯会替主子拿主意。去袭人家可不是宝玉想去的,而是宝玉不知道干嘛,茗烟给安排的。
即打发了无聊的宝玉,又交好了宝玉的通房丫鬟,未来的花姨娘。
袭人家这面呢,也在欢喜着过节。袭人的母亲接来几个外甥女儿、侄女儿正陪袭人吃果茶,忽听外面有动静,袭人的哥哥花自芳出来一看,吓了一跳,忙把宝玉抱下马来,喊:“宝二爷来了。”
袭人惊疑不定,忙把他主仆迎进屋,问出了什么事。宝玉说因百无聊赖,来看看。袭人就猜出是茗烟的主意,心存感念,嘴上却说回去要让嬷嬷好好打他。
茗烟却说是宝二爷硬要来的,大大的给了袭人涨了脸面,宝玉自然不会在这事上揭穿茗烟。
袭人的哥哥花自芳留下他们,又怕茅屋土炕弄脏宝玉的衣裳。花母让宝玉上炕,又是摆果碟,又是换好茶。
袭人笑道:“你们不用白忙,我自然知道,不敢乱给他东西吃的。”
一面说,一面将自己的坐褥拿了来,铺在一个杌子上,扶着宝玉坐下,又用自己的脚炉垫了脚,向荷包内取出两个梅花香饼儿来,又将自己的手炉掀开焚上,仍盖好,放在宝玉怀里,然后将自己的茶杯斟了茶,送与宝玉。
彼时他母兄已是忙着齐齐整整的摆上一桌子果品来,袭人见总无可吃之物,因笑道:“既来了,没有空回去的理,好歹尝一点儿,也是来我家一趟。”说着,捻了几个松瓤,吹去细皮,用手帕托着给他。
宝玉见她两眼微红,问她哭什么。她笑着掩饰:“灰迷了眼,揉的。”
其实却是袭人在贾府里挣了钱,家里早就不需要靠袭人在贾家为奴为婢过日子了,想花了钱赎了袭人出来,找个好人家嫁人,可袭人早就没名没分的跟了宝玉,那就能轻易的离开了?
这话却不能和家人说出口,哪有哪当了小三还四处宣扬的,袭人自然是委屈的,可如今大过年的,宝玉这么一来,什么话也不用说,花家自然也就明白了。
今天的袭人,里子面子全有了。
说了会儿闲话,袭人让花自芳雇一乘小轿,送宝玉回荣府,又抓一把果子给茗烟,吩咐他千万要瞒住别人。花自芳牵上马,直把二人送到荣府后门,把宝玉抱出轿,再抱上马。宝玉道了谢,才进了门。
就这场面,像不像富二代去看自己包养的家住农村的小情妇的场面啊。
真的是,小老百姓啊,给高官人家当了情妇,也是值得骄傲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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