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昊耸了耸肩:“好啊,我等着。”
说完,他往沙发上一瘫,正准备找点事做打发时间,就听到阁楼上传来了奇怪的咚咚声,就好像……是肢体敲击地板的声音。
很快,敲击声就变成了人体骨骼交错的声音,令人牙根发酸。
郑昊问:“什么声音?”
阿基米德回答:“骨头的声音。”
“……”郑昊有点怀疑的看了阿基米德一眼,“骨头能发出这种声音?”
阿基米德:“大概是,骨质疏松吧。”
一人一花旁,贞子阴森地冷笑起来。
郑昊指了指贞子:“她又在说什么?”
阿基米德:“她说她找人来收拾你了。”
伴随着咚、咚、低沉的敲击声,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了阁楼的阴影当中,她正一点一点地从阁楼楼梯上爬了下来,她就是伽椰子。
伽椰子的眼睛中流出一股股黑色的污血,裸露出的惨白四肢上也沾满了血迹,还有大大小小狰狞的、已经结上血痂的伤口。
伽椰子爬动着,向郑昊逼近过去,然而郑昊却没有丝毫退缩的反应。
伽椰子抬起头,郑昊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医生的白大褂,将听诊器挂到了胸前。
伽椰子反应不及,便被郑昊搀了起来。
郑昊将伽椰子安顿在沙发上,两人互相对望半晌。
郑昊:“看我干什么,脱啊。”
伽椰子条件反射地捂住了前胸。
郑昊:“哎呀不要这么害羞嘛,不检查身体,怎么治好你的骨质疏松?”
说着,郑昊就要伸手去扒伽椰子的上衣。
一旁的贞子看得白眼都忘记翻了,对着郑昊低吼。
阿基米德看着混乱成一片的场面,非常乐于看戏。
阿基米德悠哉的说:“贞子说,让你放开她的好姬友伽椰子。”
闻言,伽椰子猛点头,求助般地看向阿基米德,一边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
阿基米德侧耳听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阿基米德:“然而伽椰子表示她很享受。”
伽椰子尖叫起来,以表抗议。
郑昊:“别闹,她说什么?”
阿基米德摊开叶片,做了个摊手的动作。
阿基米德:“好嘛,她说她宁可一辈子治不好骨质疏松,就这么趴着也不要被你扒衣服。”
伽椰子像是对待答对问题的小学生一样,赞许地点头。
郑昊:“可是趴着很不方便啊,爬行速度肯定没有走路跑步快。”
阿基米德:“你给她套个轮滑鞋不就解决一切问题?”
郑昊一拍巴掌:“有道理。”
他转头从沙发下面拖出两双轮滑鞋。
伽椰子翻身趴在地上就想跑,却被郑昊抓住了脚踝,郑昊顺势将一双轮滑鞋套在伽椰子的脚上。
趁着伽椰子动弹不得,他绕到伽椰子面前,给伽椰子的双手也套上了一双。
郑昊:“来,走两步……哦不对,爬两步我看看。”
伽椰子颤颤巍巍地稳住平衡,支撑起身体,但下一秒又扑街在地。
三番五次的尝试,伽椰子都没有成功往前挪出一步。
郑昊撑着下巴,坐在一边看着伽椰子十分辛苦的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
郑昊:“哎,趁着你们都在,我要询问一个从小到大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
郑昊指了指伽椰子:“你,在电影里是用爬的。”
他又指了指贞子:“你,在电影里也是用爬的。那么问题来了,你们俩,到底谁爬得比较快啊?”
阿基米德一脸狐疑:“你不是没看过《午夜凶铃》吗?”
“咳咳,这个,可能在我哪次梦游的时候看过……”郑昊清了清嗓子,“总之,束缚你们的,是我特制的秘宝……”
阿基米德:“明明是暴露你恶趣味的SM道具。”
郑昊瞪了阿基米德一眼:“如果我不给你们解开的话,两柱香后,你们就会魂飞魄散。不过……要是你们肯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考虑考虑放你们一马。”
闻言,两只女鬼都看向郑昊。
郑昊露出一个十分无害的笑容。
“来比比谁爬得快吧。”
室内体育馆灯火通明,环形跑道的起点处,分别趴着两只女鬼。
她们身上的束缚已经消失不见,但依然能看到金色的勒痕。
郑昊站在两只鬼身后,检查着信号枪是否能用。
一声话筒开启时尖锐的蜂鸣声过后,阿基米德的声音回响在整个体育馆里。
阿基米德正在主席台上,面前放着一只麦克风,它喂了几声,试过麦之后,立即非常入戏地扯着嗓子解说了起来:“那么——现在大家可以看到,1号赛道的选手,正是来自日本的选手贞子!2号赛道,同样来自日本,贞子的竞争对手,伽椰子!她们身残志坚,都是残疾人的榜样……”
跑道边,郑昊举起了手中的信号枪。
阿基米德:“裁判已经就位!比赛预备——开始——”
信号枪响。
然而两只女鬼却依然趴在起点处,表情十分屈辱,没有丝毫想往前的样子。
郑昊见状,叹了口气。
郑昊:“本来我不想这样的,但是,没办法。”
郑昊掏出了一根皮鞭,一甩,清脆响亮的啪一声,吓得两只女鬼身体一抖。
二鬼对视一眼,见没有办法,只能磨磨蹭蹭地往前慢慢爬。
这次郑昊直接一鞭甩在贞子的屁股上,贞子猛地往前一蹿,超出伽椰子一截。
阿基米德:“目前领先的竟然是贞子选手!刚刚的激励果然十分有效!保持下去!很快就能到达终点啦!”
贞子闷头不停地往前爬,伽椰子见状,整只鬼都傻了,又转头看了一眼郑昊手里的鞭子,咬了咬牙,手脚并用往前爬去。
她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便要追上贞子。
阿基米德:“哦——看样子伽椰子选手的斗志也燃烧了起来!这就对了!这才是体育的精神!竞技的精神!伽椰子选手快要追上贞子选手了!追上了!反超了——”
贞子突然发现伽椰子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超过了自己,愣了愣。
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冲上头顶,于是加快手脚的动作,追赶了上去。
阿基米德:“贞子选手不甘示弱,奋起直追——”
两只鬼你追我赶,竟然越发认真起来。
眼见终点线就在前方,伽椰子发出一声低喊,加快了速度。
她的头就快撞线之时,一只手闪电般的从她的身后猛地伸过来,握住了终点线。
阿基米德:“撞线了!贞子选手优先撞线!获胜者是——贞子选手!”
啪地一声,数个礼花炮炸开,彩带和彩纸漫天飞舞,落在贞子的头上。
贞子慢慢地站了起来,她喘着气,耳畔仿佛想起了(并不存在的)观众们欢呼的声音。
她隐藏刘海下的双眼甚至有些湿润。
贞子站在领奖台上,她一手捧着一只乌龟形状的奖杯,奖杯上刻着一个“爬”字,一手挥舞着,显得十分兴奋。
而第二名的位置上站着伽椰子,伽椰子兀自生着闷气,别扭地偏着头不肯看贞子。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突然发现手腕上一圈金色的勒痕正在缓缓消失。
伽椰子抬头看向郑昊,说出一串不明音节。
郑昊看向阿基米德。
阿基米德:“她说,她能走了吗?”
郑昊点了点头。
郑昊:“你们解决了我心里一大疑问,我要感谢你们啊。”
伽椰子冲着他翻了白眼,砰地消失了。
贞子却有些依依不舍,看着郑昊,对他挥了挥手,化作青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