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议事完,纷纷散去,韩子华跟着萧天行也回到了萧府。
“你且先在这住下,用过食膳,我还有事,等会儿便会出去。”萧天行安顿好韩子华,就欲外出。
“我看子芸是怕佳人等急了吧。”韩子华调笑道。
萧天行也未否认,摸了摸鼻子,也不否认。
“那你去吧。”
萧天行衣服也没换,便出了门。
韩子华坐在院中石椅上,思绪不禁飘散,眼中有柔情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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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天行来到蔡府前,那门口小厮第一时间便认出了他,憨笑道:“大人,您总算来了,我们家小姐一天天的可都盼着你回来呢。”
“是我不好,现在我这不是来了嘛,这两月,可有什么可疑的男子进出?”萧天行笑道。
“放心,大人没有别的年轻男子进来,就是......”小厮看上去有些迟疑。
“就是什么?”萧天行皱起眉头。
“就是总有人在蔡府前瞎逛悠。”小厮老实道。
“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与大人结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以前从来不会有人在府前停留,但是自从大人出了京之后,门前路过的人出奇的多了起来,纵使他们的衣服不同,年纪也不一样,但是小的总觉得是同一批人。”
萧天行闻言,心中不禁有些紧张,看来有人在门前监视,是谁呢?万一他们对婉儿不利怎么办?
“好的,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这是你报酬。”萧天行先放下心中疑虑,抛了一袋银钱给这小厮。
“大人与小姐情投意合,本是自家人,小的怎么能收大人的钱呢?大人还是收回去吧。”那小厮表现也是实诚,赶快把钱递了回去。
萧天行见他执意不收,倒也不勉强,于是笑道:“你倒是机灵懂事,你是叫王平是吧。我记住你了。”
王平闻言一喜,道:“大人能记得小的名字已是荣幸,别让小姐等急了。”
闻言,径直走进蔡府,蔡庆书并未在家,跟蔡母打了招呼后,便去深院中寻人。
萧天行退出厅堂,走到花园里,一个少女正欢快地与蝴蝶玩乐,肆意奔跑,嘴角尽是笑容,萧天行不禁看痴了,心中不禁愧疚。
少女眼角瞅见有人进来,下意识一停,身子竟然向前摔去,萧天行暗呼不妙,大步上前,顺手接住佳人,搂住她的细腰。
蔡婉看清眼前人是何人时,心中的苦闷不禁放大,继而又有无尽的欣喜涌出,好像多日不见爱人的妻子。
“我回来了。”萧天行望着脸色红润,呆呆傻望的佳人,心中不禁瞬间沦陷。
蔡婉面色通红,这才反应过来,娇嗔道:“还没抱够,还不放开!”
萧天行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好细的腰肢。
萧天行心想。
“我其实早就回来了,只是有很多......”萧天行还没说完,就被蔡婉打断。
“萧郎能陪我走一走吗,你身上的事,慢慢说来,可好?”蔡婉澄澈,怜人的眼神令人无法拒绝。
于是萧天行和蔡婉并肩而行,待走远了一些,萧天行牵起了那只魂牵梦挂的白净小手。蔡婉象征性的挣扎一下就不再抗拒。
他虽牵着她,却被她带着,二人出了蔡府,来到蔡祠茂林。经蔡婉解释,此处乃是蔡庆书曾经教授弟子的地方,蔡祠茂林紧邻溪水,附近环绕千余棵古柏树,所谓“草木秋死,松柏独存”,举目望去,绿荫成林,巍巍何其壮观哉!
周围尽是那娇娆的鲜绿,姿态婀娜,因种子成熟之故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诱人香味,鸟儿依在树上叽叽喳喳,却不惹人生厌,反觉得清脆悦耳。面对着大自然营造出的温馨气氛,他俩谁也不愿开口破坏,就这么静静的漫步其中。
萧天行将自己平复扬州,蔡州遇袭,出入京城,朝堂封官的经历尽数到来,当然其中的凶险倒是没有提及。
蔡婉听得津津有味,有时为他的勇武和谋略而高兴发笑,有时有因为风云变幻的战场而担忧,得知他回京官拜忠武将军后,不禁松了口气,他终于平安的回来了。
萧天行看着蔡婉神情的变化,心中也不禁一软,更加坚定心中的想法。
两人走到最大一株大柏树下,早春的阳光透过树叶,在草地上印出星星点点的光斑。蔡婉忽然来了兴致,足下轻挪,仿佛要踩住阳光,虽然是荒唐的想法,脸上却浮出甜美的笑意,侧方的萧天行都看得呆了。
“呆子,傻看什么?”蔡婉的一瞥有种说不出的风情。
萧天行笑了,笑得很开心,一屁股坐到地上,不是一本正经的跪坐,而是曲着腿,背靠柏树,浑身上下散发着懒洋洋的感觉,缓缓闭上眼眸。
“你怎能这么放浪?”
面对蔡婉的质疑,萧天行也不睁眼,悠悠说道:“这不是放浪,是放松。”言讫,露出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放松?”这个词蔡婉尚是首次听说。
“是啊,平日总要顾及到礼,食不语、寝不言、坐端直、居处恭、执事敬,你不觉得,这么活着很累吗?”
“被你一说,似乎……”
“来,学我这般,很舒服的。”萧天行双目微开,嘴角划出一道灿烂的弧线。
蔡婉傻傻的“哦”了一声,笨拙的学着萧天行坐下,又觉得曲着腿太不淑女,便把两条腿放平。这么一来,纤长而笔直的腿自然凸出裙面,其主人只顾着新奇、刺激了,丝毫不知它正释放着怎样惊心动魄的美。
萧天行大饱眼福,继续诱惑道:“头枕在我肩上,更舒服。”
蔡婉当然清楚他的小伎俩,笑道:“你身上好脏。”
萧天行低头看了看衣衫,果然灰扑扑的,不由干笑了几声。
蔡婉踌躇了一会儿,终是枕了过去。在她眼中,萧天行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他如今满身风尘,全是为了见她所致,她又怎会真嫌弃他脏。
果如萧天行所言,很舒服,蔡婉甚至生出渴睡的念头。
萧天行皱了皱鼻子,蔡婉柔顺乌黑的发丝轻挠他的鼻孔,痒得不行,用力揉了揉,接着伸出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腰,可以明显感到蔡婉的身体陡然一震。
萧天行轻轻摩擦着她柔软滑嫩的腰肢,唤道:“婉儿……”
“嗯!”蔡婉红着脸小声回应。
“你好瘦啊。”
“……”
蔡婉由于常年患病,身体极瘦,尤以腰肢为最,腰若细柳这个词汇似乎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无比贴切。
萧天行又唤:“琬儿……”
蔡婉埋首他的肩膀,死活不应。
萧天行目及远处,满含感情地说道:“能娶到你,是我来到这一世最欢喜的事。”
“我也一样。”蔡婉眯着眼睛呢喃。“萧郎……你可以对我说说你的家乡广陵和外面的世界吗?”她对外面世界的印象全部来自书中,她想听听亲自从那里走出来的人的描述,毕竟……那是她以后将要生活的地方。
“啊!”萧天行扭头东望,仿佛这么做就能看到家乡一般,过了好半天才无限感慨道:“江南那是个极美的地方,说上一天一夜也道不尽,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蔡婉被勾起了好奇心,不断催促,萧天行说道:“中原有的东西它有,中原没有的东西它也有。”
“它有什么是中原所无?”
“漠北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牛羊漫野的草原。”
“嗯……”
“蜀地连绵不绝的高山丛林,飞鸟难度,太白大呼行路难。”
“嗯……”
“扬州有波澜浩瀚的大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
“嗯……”
“还有那清新雅致的江南别院,春天烟柳摇曳,细雨朦胧.......”
蔡婉听得不由心生向往:“南方水果十分出名,是真的吗。”
“是。”
蔡婉道:“听闻扶风人赵佗曾送与韩公公一斛上好的果酒和江南美姬,便立刻成为了庆州刺史。”
“啊?早知道我从家乡带来几坛好了,也许我会成为大唐国最年轻的州刺史。亏大了、亏大了……”萧天行故意做出捶足顿胸的模样逗弄对方开心。
蔡婉抿嘴笑道:“你才不会。”
“你怎知道?”
“萧郎绝不是献媚阉宦的人。”蔡婉神情忽地一暗,轻声道:“若不是为了大唐朝,萧郎定不会身入险境。”
萧天行可不想她为了此等小事伤心,调笑道:“大唐乃我出生之地,我不涉险,谁涉险,所以先我打算与你订婚,叫声夫君听听……
“不许胡言。”
“蔡御史几日前方才答应我了,他就是我丈人,你就是我妻。”
蔡婉大羞,任萧天行如何撩拨,就是不叫。
二人坐在大柏树下耳鬓厮磨的聊着,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已是夕阳斜倚,余辉将树林染成一片娇红,这等奇观,美如壁画,而萧天行和蔡婉,则是画中最美的风景。
“萧郎。”
“恩?”
“你说如果我们可以一直这样该多好啊。”
“一定会有这一天,到时候你一定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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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更,不好意思,今天发六章,作者准备开学了,所以后面章节先发了,后续更新等待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