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探寻真相

坐在台阶上的林妖儿和众人一起看完记忆画面，在她的脸出现的时候都没有逃走，依旧坐在台阶上，手里握着剑，额头贴在手背上，低低的笑声像是从深渊而来，听得人毛骨悚然，林妖儿缓缓抬头，露出嘲讽的笑来。

林妖儿听着余姚的话就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抬起头，对着一脸愤怒想杀了她的余姚道。

“我有什么想说的？余姚，你这话问的可真多余，人呐，总是碍事才会被除掉的，”说道着，林妖儿来顿了一下，目光转向君晟凌，君晟凌站在哪里，身体绷直，紧咬着嘴唇，目光落在林妖儿身上，眼瞳晃动。

林妖儿浅笑，红唇轻启，说着最残忍的话，“碍事这一点，你同你父亲一样，又傻又重情谊也像他，笨的可怜，一两次的伸手，连命都能给我。”

话落，君晟凌猛地躬身吐出一口血来，倒不是因为林妖儿的剜心话，而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也不能说话，卞一的记忆画面他是一点都不信，林妖儿的话他也一个字都不会信，比起别人的，他更相信自己的，比起林妖儿的只言片语他只愿相信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认识的林妖儿，而且但对于卞一是凶手这件事，他的记忆是在进入藏书阁之后没有的，那就证明他的确进去过藏书阁，而卞一的记忆里，他是在法阵中见到他的，这不对，所以，不是卞一，也不是他，他想说出来，但是想张嘴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身体也被困住，他拼命的挣扎，宁可自伤，也要喊出来。

“不......”他嘴里含着血，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含糊不清，就在他想说出下面的话却被钟崇握住手腕，那种被困住的感觉又来了。

君晟凌心里一凉，是钟崇。

为什么？他想干什么？

“林妖儿，你杀了师兄，伤了钟师兄，害了君晟凌，今日，我定要杀了你，替师兄报仇。”余姚率先想林妖儿攻去。

林妖儿轻笑，后退躲开，铛的一声，兵器相接的声音想起，但是接住余姚武器的不是林妖儿，而是永媚。

余姚被击的后退，这才注意到周围，似乎是一瞬间，整个玄玉门便变成了战场，涌进来的魔兵和仙门众人打成一片。

姜郁站在上空，看着下面瞬息变化的战局，想了想，手中结印招出杀招，唉，他也不想，但是作为仙门之首的掌门，怎么能没点拿得出手的东西呢，正在下面和钟崇、哲宇对打的林妖儿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猛地退开，抬头望向天空，一脸惊愕，这丫的公报私仇。

钟崇和哲宇也看见了上空的剑，又看了看林妖儿，三个人都懵了，没有这段啊，他加什么戏，戏是这样加的吗？

眼看着杀招成，林妖儿骂了一声，将手里的剑甩上去，望能撑上一时半刻。

“永媚，赶紧撤，我可不想交代在这。”林妖儿喊一边和余姚打的正欢的永媚，永媚哦了一声，将余姚推给了另一个人，推倒璇玑阵，将卞一拉了出来。

林妖儿正和哲宇对打着想找合适的时机离开，偏头的瞬间忽然看见了不远处的徐娇，微微皱眉，档开哲宇直逼徐娇，随便取了地上的刀，一剑刺入徐娇的心脏。

徐娇木然的看向自己的心脏，鲜血染红了衣衫。

林妖儿道，“道心以毁，心魔入侵，混战之中，提升自己，打的好算盘，徐娇，自你接触过惑妖附身的君晟晖之后便开始走偏，本来，你该是一个优秀的修仙者，下一世，望你能以正心继续修行。”

说完，林妖儿飞身离开，再不管身后慢慢流血而亡的徐娇。

惑妖，确实留了一个好礼，若不是徐娇按不住性子早早暴露，怕是日后，会成为她某一步计划的炸弹。

林妖儿来到半空，面前堵着君晟凌，两个人相互对打，但是君晟凌的每一步出招，手背的青筋纷纷抱起，林妖儿叹了口气，她知道君晟凌的脾气，不会让人一直控制着他，余光中，远处的钟崇的动作和君晟凌的动作一模一样，钟崇出剑，君晟凌出剑，剑尖直直撞向林妖儿。

君晟凌看着渐渐靠近林妖儿心脏的剑尖，知道自己摆脱不了钟崇的控制，但是，钟崇虽然能控制肉体但是却无法控制他体内力量的游走，就在君晟凌企图断了自己的手筋让剑脱手时，林妖儿忽然将自己的身体前倾直直的撞入剑尖，君晟凌惊恐的看着着一幕，红色的血液之林妖儿的心口开始蔓延，那抹红刺痛了他的眼，他还来不及说点什么，就看见林妖儿动手拔了剑，被风吹乱的发丝有几许落在了殷红的唇边，林妖儿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飘到他耳中。

“别怕，好好待着。”

声音散在风里，永媚呆着卞一摆脱纠缠，一人一边带着林妖儿离开，下方的混战也随着永媚几人的离开而告一段落。

姜郁的杀招被斩魔剑化解，斩魔剑也就此没了斩魔的能力成为了一块废铜烂铁。

君晟凌从空中落了下来，剑泽从手中掉到地上发出铛的一声响，余姚走过来捡起剑，稳稳的交到他手里，“晟凌，结束了，所有人都看见你亲手重伤了敌人，以你的所为与功绩，可接你父亲的长老之位，从此以后，她和我们，只能是敌人，”

“长老？敌人？”君晟凌喃喃，冷笑一声，眼眶充斥着血色，“原来，你们是想要这样的结果，也好，也好，起码，在世人眼里她不再是和师傅您一样的身份了。”

余姚听着君晟凌的话，忽然觉得心底发凉，有什么东西已经挽救不回来了。

“你，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君晟凌耻笑，“师傅不是早就看明白了吗？还是，还有徒儿明明白白的再说一遍？”

“你......”余姚气急，甩袖而去。

动乱结束，君晟凌是夜长林血脉的事被广而告之，加之还亲手重创了林妖儿，而且年纪轻轻修为倒是不凡，最后玄玉空余的长老之位便交给了君晟凌，成了长老之后自然是要选择自己的住处，君晟凌没有再选择其他的地方，人直接住进了云林峰。

是夜，君晟凌推来钟崇的房门，钟崇温着酒，见他来了便自然的将一杯酒放到他对面的桌子上，君晟凌看了一眼，没有拿起，只是坐到了对面。

钟崇浅浅一笑，只是感慨，“你来的第一日我便觉得亲切，原来，你是师兄的孩子，怪不得余师姐会忽然收弟子，一样骄傲的林妖儿也会放下身段变得耐心，还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筹措谋划。”

“钟长老，你知道，我来这里不是听这些的。”他不愿意听她是因为谁才会对自己处处维护，他想知道她做了什么，她说了什么，按照林妖儿的说法，她杀了他们最尊敬的师兄，若他醒来，应该动手杀了林妖儿报仇，而不是在这里困着他。

而作为钟崇的搭档哲宇，君晟凌只问出来一句，钟崇在他从水牢醒来之前就醒过，计划是他们定的，他的母亲视林妖儿为主，那林妖儿便也是他的主，他替主办事，不问缘由。

至于姜郁，大战结束之后直接闭关去了，他连面都没见到，套不出什么东西。

钟崇将酒杯往君晟凌面前移了移，“喝了它，我告诉你。”

君晟凌拿起酒杯一口灌入，钟崇低头继续倒酒，在酒水的倾倒声中讲起了那日。

他迷迷糊糊从沉睡中醒来，口干舌燥，混沌的记忆在喉咙被床边小几上的温水湿润过之后渐渐清晰。

他被魔袭击了，他记得在被击伤之前他看见了那个人的长相。

君晟凌。

不会有错的，虽然脑袋浑浊但是那张脸就像烙印一样刻在脑海里，他入魔了？

不对，入魔的人都会有堕印，但是他没有，这是怎么回事，钟崇扶着床沿，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他要去找掌门。

君晟凌，是魔。

钟崇从床上起来，但长时间的卧床让他的四肢发软，在快要栽倒在地时被人扶住，钟崇抬起头发现扶他的人是姜郁。

“掌门？”

姜郁应了一声将他扶上床，“掌门，君晟凌......”姜郁仰头看着姜郁，手握紧姜郁的胳膊，姜郁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姜郁微微退开之后，钟崇才注意到后面坐在椅子上，指着下巴笑的诡异的林妖儿。

这笑脸无端的让钟崇有点不舒服，钟崇捉了捉被面，原本平坦的被面被他抓的皱巴巴的，姜郁自然也注意到了，别过脸来瞪林妖儿，“有事说事，别吓唬他。”

林妖儿耸耸肩，笑道“好好好，知道了。”随即便收了笑脸，正色道，“伤你的人看见了吧。”

“嗯，是君晟凌。”钟崇点头。

“错了，你看见的是卞一，不是君晟凌。”

“我不会记错的。”钟崇争辩道。

林妖儿抬手，打断钟崇的话，“我知道，能将阵法练得这么好的人记性不会差，但是，钟崇，你真希望夜长林的孩子在众目睽睽下被指认是魔，在几日之后，夜长林的一世英名变成和魔教私通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