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前,一个浑身被黑袍笼罩,脸戴恶鬼面具的男人,手拿一个不起眼的小瓶子走近了我顺风耳的议事堂。”
“现在看来,那个男人…就是你吧?张院主。”缺耳有些咬牙切齿的道。
“呵,是又如何?”
张五看着眼睛都没有动的缺耳,脸色就没有好看过。
在场没有人比他这个制作人更了解那药的厉害,更何况现在还有了那铃铛的加成,因此,他完全想不明白,缺耳…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呵,我都这样了,我还能如何?张院长又何必胆小成这个样子,现在你可是像极了无胆鼠类!”缺耳出言讽刺着。
“你!”
“咳咳,张五,他都已经阶下囚了,你又何必与他争这种没有必要的事情。”
“呵呵,说吧,你想问什么,然后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大家的痛快点,把心中的疑惑弄清楚后,大家好一起…上路。”
村长在笑,声音却很低沉,除了一开始有些惊慌外,现在三人都差不多控制住了情绪,毕竟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呵,我想知道的,当然就是那瓶药的事情,当时你们拿一个装满了红色液体的小瓶子硬生生的将我们门下的一个一级剑客提升到了二级巅峰,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而你们又为什么要引我们来这里?还有…这里又到底他妈的是怎么一回事!?”
缺耳连着问了三个问题,声音也不断提高,最后更是忍不住骂了出来。
“咳咳”
村长咳嗽一声,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叹口气道:
“也罢,你也算得上是这件事情的牺牲者了,老朽就给你讲讲这个村子,这个本该祥和宁静的村子,九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
村长的声音充满了痛苦,九年来那场悲剧,一遍又一遍的不断重复在他的梦中,让他是夜不能寐,每晚只能靠孙萌的陪伴来打发时间。
这一切都压的他太久太久了,虽然一开始还有很多人陪着他一起承受压力,可现在也只剩下了张五两人。
在清楚的铃声中,村长缓缓的坐在了台阶上,开口慢慢回忆了起来:
“我们村子以前也算是雄关下属中数一数二的大型村落了,人最多的时候甚至达到了上万人口!”
“村里因为人口繁多,资源就有些紧张了,大家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不过好在村子里一直都很太平,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也还算幸福。”
“可是,直到…那天!”
“咳咳!老朽我永远忘不了那天!”
村长紧紧握着拳头,铃铛因为村长过于激动而颤抖起来的右手而铃铃作响。
“村长,还是让我来说吧。”张五见村长咳嗽个不停,接过了话茬。
“每个村子都有自己的狩猎队,我们村也不例外,并且因为人数过于庞大,我们村整整有着八十多个狩猎队!”
“而我…就是其中专门捕鱼的一个小队成员……而事情的开端,就是由我们小队所造成的!”
张五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瞳孔中布满了血丝,手指甲已经因为痛苦插入了手掌中,片刻后,才继续缓缓道:
“那天,我们小队照常像以往那样去最近的河流捕鱼,那天的鱼…出奇的多,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天的河里居然一个妖鬼都没有出现过。”
“这种事情其实很是反常,可当时…可当时我们这群人都被那成堆的鱼蒙蔽了眼睛,谁都没有觉察到那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
及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九年之久,张五依然清晰的记得那天的场景,每当他想起来这件事的时候,就感觉好像就在昨日。
“如果…如果当时,如果当时我们小队哪怕一个人有一丝察觉,我们就不会造成现在这种结果了……”
张五靠在柱子上,抬头望天的脸上写满了悔恨,眼角并没有湿润,九年的时间早就将能流的泪流尽了。
愤怒吗?
怨恨吗?
当然愤怒!当然怨恨!
可是,张五现在更多的确是愧疚,灭族之祸的元凶是他们小队带回去的,也就是说,这件事都是因为他们的大意才引发的。
他的队长,他的哥哥,张三,已经为当初的失误大意付出足够的代价了,可他呢?
他这个元凶凭什么还能够活这么久?
整个队伍的人都已经死了,为什…为什么唯独让他自己活下来……
“小五子,都说了不怪你们,大人都说了,就算你们不把那东西带回来,它也会找上门的,都九年了,你怎么还想不开?”孙萌劝道。
张五摇摇头,没有说话。
想开?
怎么想的开!
这种事怎么让他想的开!
他自家老小数十口人,可全都间接的被他给害死了啊!
不过事到如今,他也明白不是伤感的时候,或许是这些年憋太久了,现在对一个不知情的外人讲出来让他感到好受不少。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事?”缺耳追问道。
“那天的鱼非常多,我们抓啊…抓啊,很快就到了黄昏的时候,当时哥…不,我们队长就准备带我们回去,虽然还有很多鱼没抓,很可惜,但没有反对队长的话,只因为谁都明白,天黑后的林子实在是太危险了。”
“于是我们就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这里。”
“可就在这时,我们队里的一个成员突然指着河的上游大喊了一声…”
“看那!”
“我们闻声望去…只见在河的上游,一个通红的大棺材正飘在水面上,顺着河流,缓缓向我们这边漂过来。”
“那棺材一半在水里,一半在岸上,吃水线在那一动不动,看起来很是诡异。”
“在水边待久的人都知道,因为水下的水流并不稳定,所以有一定重量的东西飘在水面上时,应该上下有一些起伏才对。”
“我们这些常年捕鱼的人本应该第一时间发现才对,可古怪的是,那天我们这么多人居然谁都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当时的情况现在回忆起来我还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当时大家的脸上都在笑,谁都没有发现事情的不对劲,就连我那个一向最为敏感的大哥,都没有觉察到那棺材有问题。”
“简直就像…就像…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将我们大脑的预警全部屏蔽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