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开始了?”
缺耳现在就像是忘了自己的处境一般,已然沉浸在了张五所讲的故事中。
“那棺材,我没记错的话,当时还是村长亲自去查看的吧?”张五回头看了眼村长,见后者面无表情的点头后,才接着讲了下去。
“当时发现棺材被打开时周围谁都不敢上前去查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直到村长来了后,我们才知道尸体还在棺材里。”
“那你们就不好奇那棺材到底是谁打开的吗?”缺耳又问道。
“好奇啊,但又没什么好办法,村子上万人,上哪查去,只当是哪个丧了良心的家伙看人棺材好看想发个死人财了。”
“反正尸体还在棺材中,我们也就没在耽搁,由村长选了个地方,将那人好生安葬,毕竟是我们村子的人把人棺材给打开了,所以当时还特意挑了个风水好些的洞穴埋进去的。”
“当时埋进去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很正常,可是到了第二天……”
张五将头后仰,头顶紧紧的顶在身后的柱子上,力气大到让这个半腐朽的柱子不断的发出“吱呀”声。
“开始是一个人…我现在还记得,第一个发作的是村口的王大妈,先是左手…然后是手臂、脖子,最后是脑袋……”
“我亲眼看着她…整个人一点一点的烂成一堆肉泥…当时…几乎小半个村子都听见了王大妈死前得惨叫…”
“那个声音…实在是太惨了…只要听过一次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忘掉,到了最后,那王大妈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了…我们谁也不敢靠近…只能看着她满是血丝的眼睛里流露着无限的痛苦…”
“呼…就看着她…倒在那了,抽搐着…抽搐着…最后散发着强烈的恶臭,一点点的烂掉…”
虽然张五在竭力控制着,但林墨还是在他颤抖的声音里听出了其隐藏在内心深处整整九年的恐惧。
一个自己非常熟悉的人,一个昨天还和自己对话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一点点的烂掉,这换作是谁,都将是一场难以忘记的噩梦。
“当时…我们只以外王大妈是在外面沾染了什么毒才会这样的,只当是一场悲剧,当天将其…勉强还称得上尸首的遗体焚化了后,也就没太当回事。”
“可到了第三天,到了第三天…一股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恶臭开始在村子里弥漫开来,那股臭味大家记得都很清楚,就是王大妈腐烂的时候身上的味道。”
“当时我还在纳闷,王大妈的尸首不是早就已经焚化了吗,怎么可能还有这个味道?”
“就在我准备出去查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惨叫声…惊恐的惨叫声…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接着一个的开始此起彼伏的在村子中响了起来。”
张五紧握的拳头不断的颤抖着,脑门上不知何时已经挂满了汗珠,吐长气的频率也越来越大,眼睛里也开始泛起了银光。
“都死了…都死了…第二天一经统计,整整死了两千多人!”
“第三天一早,有着两三千的村民发现自己最爱的家人一夜化作了一滩泛着恶臭的烂肉!”张五沙哑的嗓子眼睛通红的痛苦低吼着。
这让偷听的林墨忽然想起当初四方城那个一觉醒来,发现媳妇被人扒了皮的大少爷,暗自对比了下,嗯……应该还是大少爷更惊悚些。
不知道为什么,林墨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冷血了,人家几千个人就这么没了,自己居然还有心情拿来做比较?
对两千来个人死活毫不关心的不止林墨一人,缺耳听了后丝毫不管张五正处于痛苦的回忆之中,直接开口质疑道:
“两千多个人,同样的死法,一整夜,难道就你们就没有一个人听见那惨叫?没有一个人起夜的吗?”
“你之前有说吧,那个女人,第一个死掉的女人有发出惨叫吧?而且既然味道那么大,应该有很多人被臭醒才对。”
林墨发现这缺耳还真是个好人,每次当他有问题而不能开口的时候,这个缺耳都会主动替他提出疑问,这让林墨突然对缺耳升起了一丝好奇。
这人…真的只是一个三流势力的三当家吗?
观梁三、王谢两人的身手,不难看出其势力没有多么厉害,最少这两位带来的手下,里面连一个异人都没有,林墨有自信正面对战三分钟就将对方全员都干掉。
而梁三两人对缺耳毫不客气的态度来看,这缺耳背后的势力应该与二者差不多,可缺耳现在表现出来的东西……
可远远要比前两位高明了不止一倍。
“没…这也是整件事的第三个疑点,同样的死法,可后面这两千人却好像关掉了所有人的感知一样,死的是那么的蹊跷。”
听到这,地下室里的林墨眼睛一眯,手指敲击的节奏不变,轻笑一声,自言自语道:
“呵,这事情…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而这边的众人当然听不见另一边林墨的话,不过如果张五三人现在能看到缺耳的话,就会发现缺耳的眼底…也有一丝精光一闪而过。
“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村子瞬间就慌了,哭的哭,跑的跑,光第三天一天就逃走了四千多村民,局面瞬间就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死掉了两千多,逃走了四千多,村民的数量顷刻间下降到了一半以下,可就算是一半,村子里也还剩了四五千人。”
“这些人里有年老体弱自认为逃不过路上妖鬼追杀的,有故土难离,舍不得这个家的,而最多确实那些死了亲人,发誓要查个明白,为亲人报仇的复仇者。”
“俗话说的好,人多了的地方,流言起的就快,只用了半天时间各种版本的“原因”就在村子里流传了起来,其中最多的自然就是……”
“那口来历不明的红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