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宇凡本想趁周末好好睡个懒觉,但没想到一大早好朋友大鲲就给他打来电话:“还没起?我们到楼下了!”
“啊?楼下?干嘛……”慕宇凡懒懒地回应,连眼都没睁开。
“给你过生日啊还能有什么?”
“过个屁啊我要睡觉……”慕宇凡翻了个身想接着睡。
“快点儿,我可把冷筱君叫来了。”大鲲突然降低音量。
“啊?!!”慕宇凡噌一下从床上跳起来。
“啊什么,快起来!”
“你拖五分钟,我收拾一下!!”慕宇凡跳下床把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洗漱,刚穿上外套就听见敲门。
“嘿儿子生日快乐!”大鲲抱着蛋糕挤进门里。
“嘿孙子!”慕宇凡作势要踢他,这时吴虞拉着冷筱君上前来:“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冷筱君把一束花塞进他怀里,是一捧淡绿色的洋桔梗。她今天穿了一件莫兰迪绿大衣,像这花一样坚韧又温柔,慕宇凡看得有些拔不开眼:“谢谢。”
喜欢的姑娘来到自己家里总有一种奇特的感觉,慕宇凡只看了一眼就慌乱地快速把目光移到吴虞身上:“你们怎么来了?”
吴虞笑着走进门:“初中时候不都是这么过的吗?!怎么?不欢迎?”
“欢迎!当然欢迎!”慕宇凡跟着二人走到客厅又给了大鲲一脚,低声耳语:“你怎么不早说?”
“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你不知道我和小虞来你们冬青市有多麻烦!”大鲲把蛋糕放到桌上,叉着腰,“怎么谢我?”
慕宇凡没理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冷筱君。
冷筱君正在看他的屋子,他的屋子不大,是典型的loft公寓,下面是客厅厨房,上面是卧室。
还好自己昨天刚收拾了家务,不然可丢死人了,慕宇凡指指沙发:“坐。正好我昨天买的菜,你们坐着,我去收拾菜。”
大鲲一把拽住他,疯狂眨眼睛:“欸欸寿星!我去做,你陪客人坐。”
“我去帮忙!”吴虞伸手。
“我也去……”筱君话还没说完,吴虞转身把她摁到沙发上:“我们两口子来,你去陪主人坐。”
人家两口子亲亲热热地去厨房收拾菜了,剩下两个人坐在这里面面相觑。
慕宇凡笑起来,那双眸子勾人得要命。冷筱君看到那双弯弯的笑眼心就乱跳个不停,移开目光:“看我干什么?”
“因为好看。”这是他的真心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感觉冷筱君特别特别好看,也特别特别想夸她。
冷筱君瞪大眼睛,耳朵倏地红了,试图把碎发头发拢在耳后,却因为慌乱反倒把头发全都勾了出来。
慕宇凡看到她的表情,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话有多暧昧。他刚想解释,却发现她转过头去不知道在包里翻找什么。
“这个……送给你。”她取出一枚浅蓝色的香包,捋顺微微杂乱的流苏。
慕宇凡看到上面绣着整整齐齐的“平安喜乐”,有些吃惊:“你做的?”
冷筱君并未否认,塞进他手里:“我们店里的习惯就是送这个,祈求平安。”
指尖相触的那刻,慕宇凡下意识拉住她的手,呆了似的拉着她的手指。她的手指修长,指甲修的很圆润,中指因为常年写字画画磨出了茧。
香包散出浅浅淡淡的薰衣草香气,香味是有记忆的,闻到香包的那刻,过去似乎又浮现在眼前。
筱君试图撤出自己的手,却听到他喃喃道:“当年你送我的香包我还留着。”
那是初三的时候,几个朋友一起给他过生日。吴虞和冷筱君都在,与今天相同,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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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那时候大家找了个饭馆给他庆祝。
她拿出一个浅蓝色的香包,上面绣着歪歪扭扭的“平安喜乐”:“上次你不是羡慕我送给吴虞的吗?喏送给你,生日快乐!”
“这么厉害!”
“那当然!”筱君挑挑眉,得意地笑起来。
“我一定好好珍藏。”
“哎呀,不用那么夸张,供起来就行。”筱君故作谦虚地摆摆手。
慕宇凡笑着将香包攥进手心,淡淡的香味和女孩灵动明媚的笑容就那样刻在了他的回忆里。
那时他还不懂什么情啊爱啊,只想着会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却不想不用心经营的感情是会在岁月的侵蚀下变淡的。
这些年,每当他孤单的时候,总会拿出这个香包看一看,不知是薰衣草的安神作用还是他的心理作用,总是能很快振作起来。
好好珍藏,他做到了。
但送香包的人,却不小心错过了。
如果能再见,一定要郑重地握住她的手,哪怕只是道声谢谢。
慕宇凡从回忆里伸出手,拉紧她,目光灼灼情意切切:“谢谢。”
筱君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来一句没头没尾的谢谢,歪头看着他。
“还有……”慕宇凡扫了一眼她因为动作而落到肩上的发丝,脸愈发红,终于鼓足勇气抬眼,郑重其事道,“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