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他们几乎都没见到任老出来过。
张逸聊天之余就听闵文星的曲子,这些曲子他都没听过的,费了些心力将它们记住了。现在他得扩充一点这个世界的乐库,避免以后临场再出现什么都不会的尴尬场面。
但记了十来首之后,才发现了个问题,这些曲子都叫什么名字?
白记了?……
至于曲子的好坏,他说不上来,反正这个好像也不太重要,以前练习的世界名曲,不管老师说它们有多么高大上,表现了一种什么美妙的意境,他是一个也体会不到。
最多,就能听出,这曲子是快乐的?优伤的?愤怒的?又或是激昂的?
“昕姐,你觉得他弹得怎么样?”张逸问坐在他一旁也已经没事干的陈素昕道。
她跟李虹影身上有一个设备,只要客房有服务请求,这设备就会将语音接过来,现在她们也是在待命状态中。
三个服务生也走了两个,这会儿18层里除了任老,就没有其它会员了,所以只要求一个在这里即可。
“可以的吧,反正我是得仰望的。你呢?你是内行人,你觉得他弹得怎么样?”
“嗯嗯,很不错,他很熟练。”这是老妖公教他的人生大道理之一,不要说人坏话。
“小逸,你怎么不去练练?”
“其实我超讨厌练琴的。”
“这时候不一样,那任老不是来了吗?你要是在这里练,万一让他看到了,发现了你的天分,然后拉你一把,你以后就飞黄腾达啊!你看人家这多卖力啊,你也要争气啊。”陈素昕低声的跟他说。
“算了吧,我最讨厌出名了,很惨的。”他想到了那个丁云,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被人赶出公司,混得很惨,都要转行当厨师了!
厨师?
话说这技能以后自己得学啊!学会了之后不容易饿死。
“昕姐,你知道哪里可以学厨艺?”
“厨艺?你怎么想学这个?当个名星不比厨师好几百倍?”
“我现在吃的都是快餐,但我想自己可以做饭吃。”
“你那女朋友不是说要带你去她家学吗?”
“我觉得去正规的地方学,是不是会学得好一点?我的一个音乐老师跟我说过,有些人他的乐器弹得非常好,但他们却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他无法将他对乐器的那种经验,那种感觉传承给学生。我看艾丽莎她也不会厨艺,所以我觉得她养母也许也是这样的人。”
陈素昕笑了笑,“说的也是,不过这行当我倒时没怎么听说过,要不我问问我家婆婆,她是个小灵通,也许她知道。”
“好的,麻烦你了,谢谢昕姐。”
“客气了。”
陈素昕暗自摇了摇头,实在搞不明白这些天才,明明音乐天份那么大,为什么却想着学厨艺?薪水不够请个佣人吗?要知道上一个琴伺家里可是请了两个佣人啊。
在普通女性工资平均2500左右的雨城,以皇朝琴伺的薪水,完全可以请得起一至三个的佣工。
佣工一般不是全职的,一天最多只干两小时,所以给的工资不用给全资,一般六百到八百就能请得起一个。
总结就四个字:天才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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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鸿光最终还是将女友追求成功了,作为一个成功人士,现在美女、财富、地位都全了,除了孩子就可以说是此生无憾了,一切似乎朝着美好的方向向前。
这天夜里,他正在将一些视频稍作剪辑处理,方便以后结婚时当作宴客素材,让客人看看新人的恋爱史,是这里的一个风俗,所以许多人在恋爱过程种都会小心的保管好自己的视频或者照片,一对没有这些素材供来宾观看的新人,是不被人祝福的,因为那显得这对新人的爱会很肤浅,而肤浅的婚姻往往不长久。
往往恋爱史的长度可以衡量婚姻的长度,虽然并不是很准,但大多是准的。
他跟蒋小雅的素材其实已经有很多了,他追了蒋小牙已经三年了,因这最近求婚成功了,所以蒋小雅将她那边的视频还有照片素材也汇总到了他这里来,他学过一些简单的视频处理,实在不行,有的时人帮他处理这些视频。
只是他不愿意将这些现在还算是比较私人的东西拿给自己的手下们观看,那会让他在上班时碰面觉得尴尬。
看着另一个视角的点点滴滴,严鸿光时不时的长吁短叹,恋爱总是甜蜜的。
直到……
前几天的求婚翻车现场!
居然把戒指都搞掉到汤里了!
那王八蛋,真想把他从视频里挖出来再掐死一百遍!
他将那段单独的掐了出来,然后将剩下的视频看了几遍,又将其它视频里摘了一小段出来,想把那段盖过去,可是那么重要的一刻,无论用什么视频去掩盖,总是觉得生命历程中少了最重要的一环!
他将切出来的片断看了几遍。
这才听出那个神经病唱的是闽粤一带的语言,这两个是小语种,随着华语普级及一代代新生代的追替弱化,已经处在了将要被历史淘汰的边缘。
他在自己公司群中问了一句:公司有谁是闽粤一带的人?
一会儿群里几个员工回复了信息,有三个人报名,是闽粤人。
他挑了一个自己记得住的名字人,将声音发给了他,问他这神经病唱的是什么意思?
那人过了一会儿回复说歌词如下: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他)占有。
道了谢之后,他又将原视频看了几遍。
其实歌词倒是满配当时的场景的,只是这神经病的唱法,实在是……
他起身到阳台上抽了根烟,耳朵里却不知不觉的回响着那神经病的两句,加之那首月光小夜曲的优美旋律……
一会儿之后,便感觉有种叫做不吐不快的抑郁的东西在他胸口积压着,所以,接着……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占有。”
他照着那神经病一样的吼了出来,虽然破音了,但终于感觉舒坦了。
对面忽的传来了一句:“神经病啊!大半夜的,鬼叫啥!?”
他赶紧回了房内,关上了阳台的落地门。
他觉得这歌应该有下一句,只是那神经病叫吼完就中止了。
可惜……
“呸呸!想啥呢……破神经病,有头没尾的,遭人妒恨!”
忽的,他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句: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占有。喂,刚才那神经病,你倒是唱完啊!怎么才一句!出来唱啊!”
也不知谁学着他唱的,嗓子比他好,把曲子唱上去了。
似乎……
感觉越来越不错的样子……
妈蛋,这不会是一首好歌吧?
他连忙到书房上网查歌词。
但却没有任何结果!
“什么情况?”
“这什么情况?”
工作群里,那名闽粤员工发了几遍消息在问他:严总监,这曲子名叫啥啊?谁唱的?为什么只有一句?求歌名!谢谢!
他从这曲子的开头开始听,将这歌词代入了几次,终于找到了该代入的点,用编辑器将他这段清唱错位拉了过去,再放!
完美!
轻轻的,降了调的又唱了一遍,越来越有感觉。
可特么的,只有一句,下一句是什么?
这种痒奇骚无比,闹得他这一整夜失眠了,还试着是不是自己也能当一回词人,填一下词?
天亮了,房间里纸篓都满了,他还在桌上抓头挠耳愤笔疾书,不停的听着这一段曲,不断的哼着,每每总感觉自己要Get到它了,可连起来就是万般不对……
看着一晚挠下的头发与头皮屑,他不由想到,公司的音乐总监不是世界上最讨厌的人吗?
他将做好的一小段合成音源发给了他,说了一句:“你要能把词填完,以后我叫你爸都行。”
然后他实在太困了,倒头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