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楔子二十四 逼疯

新生里最近关于苏彦话题跟岛外的海水一样波澜起伏,吸引他们激烈讨论,其中最广传的一个观点是那条来“自东方的小黑龙”不再出现他们之中。

试想一下,一个普通小孩混迹在一群天之骄子中会怎么样?恰恰相反,他能坚持到现在这种地步已经算是十分难得了。于是“小黑龙”的称号逐渐凋零,他们开始直呼其名他的代号——23号。

人是要往高处看的,他们也不例外,除过打败恶龙的棕熊,第二个觉醒异能的竟然是苏彦那个小跟班艾黎儿,这个事实让他们重新回到了被恶龙恐惧笼罩的时候,他们将艾黎儿是为恶龙濒死前最后的诅咒。

担忧与恐惧在一步步试探后发现艾黎儿如过往一样容易受到欺负时,担忧与恐惧才彻底消弭于心中。

对11号而言,打败恶龙的狂喜并没有想象中持续那么久,他慢慢平复躁动恢复冷静理智,每天发疯似的锻炼努力使自己的实力上升一层。

强大的人会自动吸引来弱者的拥戴,9号便是11号的“拥戴者”,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是欺凌者。没错,他就是欺负过艾黎儿三个小孩中的其中一个,打败苏彦没有谁比他更开心了。

“老大,他们这几天一直在讨论你打败23号的事。”拍马屁是个技术活,9号没有直接说出11号有多厉害,而是侧面的说出新生们对打败黑龙这个话题经久不衰,反映了他们对11号的厚望。

哪料到11号放下手里的杠铃,膀大腰圆的身躯走到9号面前,浑厚的气场扑面而来压制的9号说不出话来。

“我很厉害,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就说嘛……”9号吓了一跳,抹了头上一把汗,想着再拍些马屁缓解气氛。

“我很厉害。”11号重复了一遍,指骨粗大的手掌按在9号的肩膀上,“知道我有一天意识到,他只是一个普通小屁孩,我们异能者竟然为打败一个普通小屁孩高兴,你不觉得可笑吗?”

“老……老大……”9号被吓的瑟瑟发抖,害怕自己的老大会一瞬间捏碎自己的肩胛骨。

11号冷哼一声放开9号的肩膀,继续拿起杠铃锻炼胳膊,9号夸张的半跪地上揉着肩膀。

艾黎儿觉醒异能安排了新的训练事项,普罗米修斯处于偏远的某个太平洋小岛上,但始终没有放弃的信息的收集,尤其是在现如今这个信息社会。

她每天除了基本训练还要去机房去学习如何编程,幸运是一天大多数时间让他们没有机会欺负自己。

偶尔闲暇时刻她也会想到那个男孩挺身而出,她渴望一个英雄来拯救自己,讽刺的是拯救自己的人竟然是一条恶龙。

他会回来吗?

……

最近觉醒异能的孩子比较多,几乎每天有一个觉醒闹出大的举动,博士和巴强忙着检测异能的实用性,有些异能不适合实战分配到相关岗位。

中午的时间段,他们有半个小时的午餐时间,特制的三明治里面有一个人整天所需要的营养,除了省时间营养好也没啥优点。

“已经三天了。”巴强狼吞虎咽的吃完三明治瞪了博士一眼。

“你也念叨了有三天。”博士颇为头痛来揉了揉太阳穴,这几天被巴强念叨的烦不胜烦,老年人的血压都上升了不少。

“我们在洞口捡到了ppk手枪,一枪在洞外剩下的六枪应该在洞内。”巴强满面愁容,吞咽三明治都特别艰难。

“杀手之王纵横黑暗世界那么些年,岂是一把枪就能解决的。”博士嗤之以鼻说完,瞥见巴强难看的吃相,“吃太快对胃不好。”

“我还喝酒伤身呢?”巴强鄙视。

“古稀有八十多岁了。”博士回想杀手之王的资料说道:“……他老了,一般人活都活不了这么长。”

“你咋不说我们的小恶魔只有十岁。”巴强最近看博士老不顺眼了,事事都与他对着干。

“那不很公平吗?”博士反问,他吃完三明治拿出一只雪茄点燃,展示抽吐雪茄从容不迫的魅力。

“公平个毛!”

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成为朋友的,一个儒雅随和如绅士,一个脏话不断如混混!

“你觉得'轮回'类型掌管哪些领域?”博士无奈故技重施转移话题。

好招不怕重复用,巴强果不其然中招顺着博士的思路思考,“大约掌管的是灵魂和意识领域。”

“你倒不如直接说是鬼魂呢?”博士撇嘴。

“世界上仍然有许多未解之谜,我们大概推测出两种类型或两种类型以上的异能融合在一起会导致疯狂,那么承受异能的是肉体还是意志,或者我们称它为灵魂。”巴强一谈起正事对博士撇嘴都无视了,“你一直觉得小恶魔是'轮回'类型异能的唯一者,再不及他也有那个潜力,我觉得你错了。”

“哦,我很期待你的意见。”

“为什么'轮回'类型的异能者罕见至极,作为掌管灵魂与意识的异能,他难道不可以作为一个成为'世界'的前提吗?”

“你是说想成为世界就必须要承受灵魂意识的疯狂,以'轮回'类型为前提?”博士双眉紧锁表情肃穆。

“我们可以做一个实验……”

“不行,绝对不行!”博士果断的打断巴强剩下的话,“那是所有科学家的禁区,当年我们消失的人还不够多吗?”

“这只是一个实验并不是研究,你不要忘了你说过……心软永远成不了大事。”巴强神色认真目光坚定。

博士沉默不说话。

“这事必须得靠你,我们至少有十多年交情了,我从未了解过你。”巴强苦苦劝说,“他们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苟活的感觉你知道有多痛苦吗?”

“是啊,一瞬间所有人都没了,只有我们俩苟活在世。”博士语气深沉,指尖的雪茄烟缕弥漫四周。

“这件事得从长计议。”

……

“老头,死了没?”苏彦搓了搓面颊,不用猜他也知道眼球表面全是血丝,他已经有三天时间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

“桀桀放心,没吃到你的肉我是不会死的。”古稀有气无力近似呻吟。

苏彦不说话,抓紧时间休息。他已经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有时候他感觉到自己就像是肥大的蛆虫靠腐肉为食,古稀每时每刻的偷袭让自己一秒也不敢放松,所幸他已经老了,老到连肉都啃不动了……

哈哈哈哈哈……活下去的一定是我!

他已经给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