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时间,赵子敬虽然身体好了些,可是心情还是很不轻松的。这一呢,自己的状况也还是个未知数,这二呢,他已经知道他可能失去生育能力,那么如果还是和柳薏萱在一起的话,柳薏萱也将失去做母亲的机会。他知道柳薏萱心里肯定是有自己的,可是造化弄人,现在的局面着实使得他仿佛每天背着一座大山在身上,闷闷不乐。随着那些他的同学们纷纷走入结婚的殿堂,他的心情也越加急迫起来。可是他可不能这么自私,赵子敬一定不能让柳薏萱不能做妈妈。他在上班的空余时间,一直在打听有没有这方面的治疗希望。
而柳薏萱呢,现在什么其他的也不想,只希望让赵子敬早点康复。她经常隔三差五的为赵子敬做些营养餐给他补补身子。现在,周毅也在这里,他也经常过来,也常常买些补品给赵子敬。赵子敬很想推辞,可是往往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来的,因为周毅是那样坦荡,那样的无私,只是本着友情希望他早点痊愈。赵子敬以前借的二十万呢,倒是已经还给了周毅。可是现在这样下去,他觉得他赵子敬欠周毅的似乎越来越多了。他非常怨恨自己那么无能,甚至是他拖累了柳薏萱她们。就在赵子敬快要绝望了的时候,有人告诉他,云南昆明有个老中医曾经治好过类似于他这样的病。于是赵子敬想了想准备要去试试,他问人家要来了详细地址。然后他又和单位请了假,又和柳薏萱说了说。单位里因为赵子敬的缘故,和德温特夫妇有了长期的合作,因此而产生的利润还是不错的,所以他的工资奖金一直都没有被扣过,不仅如此,单位领导商量后还给了他一笔特别提成用以治病,而且德温特夫妇知道此事后,不仅赞扬了他们公司领导,还提升了合作关系,此外还特别捐助了赵子敬一笔医疗费,所以赵子敬现在倒不是担心治疗费用,而是担心如何能治好。柳薏萱还是和以前一样,又和周毅商量了一下,最后,周毅决定陪赵子敬走一趟昆明。
他们两个人是第二天晚上九点多出发的,因为买不到卧铺票。只能先买了座位票,预备上车后再看看,能不能补到卧铺,那时火车票是按站点配发的,所以在车站没买到票,可能在车上可以补到。他们俩上车后,就往补票的九号车厢走去。由于人非常多,他们慢慢地挤到了九号车厢,一问,很幸运,竟然还有卧铺空着,于是他们两个人立即就补好了卧铺票。虽然要走好几节车厢才能到达他们的卧铺车厢,但是两人还是很高心,因为这一晚上终于可以躺着睡觉了。他们就这么慢慢地往前挪,快到他们的卧铺车厢时,赵子敬突然慢了下来。只见他眼光盯着一旁的三人座位上的一个中年妇女和三个小孩子身上,停了停才跟上周毅,进入就在另一边的卧铺车厢里。刚找到他们的铺位,赵子敬就对周毅说道:“我刚刚注意的那个中年妇女有问题,我们先不忙着睡觉,再去看一下吧。”周毅忙问道:“你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了吗?”赵子敬答道:“是的,但是还不能百分百确定。所以再去看看。”于是两人又重新来到隔壁的座位车厢。赵子敬和周毅假装找座位又走了一遍,才返回来到了他们的卧铺车厢。这次,周毅也觉得有问题,他对赵子敬说道:“我注意了那三个孩子,都睡得特别沉,都一动不动的,还有那个中年妇女几乎一脸的惊慌紧张,神色不定,不断往通道出口处观望,眼光根本就没有关注过这几个孩子,更没有充满爱意的样子,根本不爱护这些孩子。要是母亲的三个孩子睡着了的话,母亲那慈爱的目光肯定只会关注她的孩子,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担心是否受冷啦,会不会掉下来啦等等,肯定不会去关注无关的其他事。”赵子敬听了接着道:“你说得对,我前面一走进来,就看到她在注意着我,而当我也正对着她看的时候,她的眼光立即躲了开去,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而且这三个孩子穿着风格迥异,脸型也差距很大,而这个中年妇女看起来也不像老师。再说现在才不到十点,这样半大的孩子要是坐火车出门应该很兴奋,应该不至于睡得这么死沉死沉的。前几节车厢我们也看到了好几个孩子,个个都在兴奋着,顽皮着。没有看到睡得这么死沉的。所以我觉得这个妇女有问题,那你看现在怎么办?”周毅想了想说道:“我去找乘警先把这个情况反映一下,要设法先知道她们到哪里下车,再定怎么办吧。”于是周毅让赵子敬先坐下休息,而他自己则出去找乘警了。周毅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了一个乘务员,于是周毅问她乘警在哪个车厢。她说乘警一直在走动,不确定在哪个车厢。于是周毅就把她拉到边上,接着又把他们俩的怀疑说了出来。这个乘务员一听,也觉得事情可疑,她接着说她也可以先查票,看看她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是否一起的。接着,周毅便跟着这个乘务员后面,向那个中年妇女走去,到了她旁边,那个乘务员故意先从别的乘客开始查票。轮到她们时,只见那个中年妇女拿出几张车票出来,是一张成年票和三张儿童票,看她们的目的地竟然是终点站,也是到昆明的,她们都是从上海上的车。一会儿,这个乘务员又查了她们周边的其他人的票,然后就像没事人一样,返回到了卧铺车厢。周毅和她说道:“同志,现在看来我们还有时间,你赶紧设法找到乘警,然后大家商量一下怎么办。”于是,这个乘务员赶紧用她们的内部联系的对讲机,把列车长和乘警都叫了过来。他们商量结果,一,安排监视。二,立即向上级汇报。每到一站,他们不下车,则不打草惊蛇,如下车,要立即通知站里安排接手。还有要特别注意这个中年妇女在车上有无同伙,同伙有几名。于是,赵子敬和周毅都自告奋勇地参与了进来,帮着监视。
火车抵达金华站的时候,上来了一组公安同志,有男有女,上级命令由他们全面接手此案的调查,公安同志感谢了周毅和赵子敬,要求他们不必再参与此案并且严格保密,于是周毅和赵子敬接着就休息了。公安同志们为了查清这个案件以及整个犯罪团伙,决定,暂时不惊动这个妇女,他们都穿着便衣,化妆成各种社会上的乘客进入了这个车厢,严密地控制着这个妇女。第二天早上,周毅和赵子敬起来后还是不放心,又借着去餐车吃东西的机会,再次偷偷地观察了这个妇女。看到她以及孩子们还是一如昨天晚上的样子,但是在这个妇女的周边,他俩注意到好几个昨天的公安干警,像普通乘客那样散坐在周围。于是他们俩没有吱声,心却放了下来,心想这几个孩子终于可以有了得救的希望了。接着他们俩回到铺位上,放心地睡起大觉来。接下来的旅程很是平静,直到他们俩到了云南昆明,公安干警也没有立即抓捕这个中年妇女,下车前,公安领导找他们谈了话,做了笔录,交代了他们相关的注意事项,并且告诉他们俩,等破案后会给他们俩记功和奖励。他们俩开心地说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而且当公安同志得知他们去昆明的治病目的后,还特地和昆明的公安同志打了招呼,看看能不能帮到赵子敬。接着赵子敬和周毅就下了火车,去找老中医看病了。
他们俩找到老中医的时候,已经到了要吃午饭的时间了。于是他们俩在附近吃了份云南米线,米线可是我国的传统风味小吃,云南称米线,中国其他地区则叫米粉。
米线用米制成,长条状,截面为圆形,色洁白,有韧性,于开水中稍煮后捞出,放入肉汤中,一般拌入葱花、酱油、盐、味精、油辣、肉酱,或其他食材,趁热吃。芳草湖一带的粉丝与其类似,但口感不同。人们习惯叫米线“酸浆米线”、“酸粉”、“米粉”。其含有丰富的碳水化合物、维生素、矿物质及酵素等,具有熟透迅速、均匀,耐煮不烂,爽口滑嫩,煮后汤水不浊,易于消化的特点,特别适合休闲快餐食用。
吃完米线,周毅就陪着赵子敬到老中医这儿排队等候起来。在此处求医的人着实多,他们前面还有十几个呢。老中医看病不避其他人,他们俩一边等着,一边打量着老中医以及整个诊所的情形。这是一个临街的两开间的三层楼房,楼下一间是老中医在坐诊,另一件有几个助手在配药。老中医看上去有五十多了,没有戴眼镜,但是一看就像宿儒的样子,有几分仙风道骨,老先生的神采还真有几分与众不同。别的中医看病都是先要问这问那,当然也要搭脉,然后再述说病情诊断结果。可是这位老先生不同,看他看前面几个病人,上来只是先端详一番,然后搭脉,再然后他先说病情,再问病人说的有几分不同,再接着开方子给药。从他这里出来的人仿佛已经好了一大半。赵子敬心想,看来有点希望,不由开心起来。不过周毅因为是陪客,心里也就不一样,他固然不否认老中医有些道行,但是还是觉得可能病人的心理作用更多些,他们都会想,这么样的神医看了还会不好么,一定会好的,于是感觉轻松了许多,当然这也真是有助于病人康复的。
赵子敬又等了一会儿,就轮到他了。同样的程序后,老先生说了赵子敬的病情,倒也真的说对了。不过老先生说赵子敬这个病有一半也看医缘了。他给他开了方子,配了半年的药,但是结果却要半年后再看。于是他们也只好告辞出来,在火车站附近先找了个宾馆住下,让赵子敬先歇着,然后周毅就去火车站买了第二天回去的票。晚上一起在旁边找了个小饭馆吃了饭,也就早早休息了。他们顺利地回到省城已是三天后的上午了。接下来,赵子敬认真地按照医嘱,熬药吃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