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举成名天下知

周毅心里也不禁嘀咕:不是说爱情是毫无条件无私的么?爱情是只付出不求回报的么?不过他对柳薏萱是放心的。相信柳薏萱不会这样,她不是这样的人!

但是类似的事情,其实在早几年前就听到过的,芳草湖镇以前有一个从县城里来的下放知识青年,干活什么的都不错,是青年突击队的骨干。那时他和当地一个姑娘好上了,都快要结婚了。然而,不久他经推荐成了大学生。在他进了省城农业大学后不久,就拒绝了和这个姑娘的婚事。这个姑娘也曾经去大学里吵过闹过,当然,没有有什么转机。再后来,这个姑娘,在亲戚朋友的介绍下,远嫁到南方去了。这在芳草湖一带曾经一度传得沸沸扬扬,影响很不好,都说他是现代的陈世美。这个青年也从此再也没有回过芳草湖镇。

芳草湖中学的修缮工程进行的很顺利。期间芳草湖小学的校长也找到了周毅,也把同样的修缮工程交给了他。就这样,一直忙到除夕,还留下三分之一的活要在年后做,当然必须在开学前完工。所以,这个年就过的很紧凑,但是两家人都很开心,因为周毅早早的就给两家都置办好了过年所需要全部年货。还给两家所有人都买了新衣新鞋。当然周毅也没有忘记给师傅的女儿王依珂也送了新衣新鞋。乐得王依珂以及弟弟妹妹们嘴都快合不拢了呢。大人们也是心头欢喜得紧,师傅更是得意,逢人便夸。周毅给所有相关的人拜完年,就和大家一起开始了两个学校的修缮工作。学校工程结束后,不几天,他们又接到了医院的活,公司看来挺顺利的,周毅就这么忙碌着,两家的生活靠着周毅都有了起色,两家的笑声也渐渐的多了起来。柳薏萱也是很忙,她背负着这么多人的期望,一直在努力复习。她和周毅相处得很简单,没有花前月下,没有卿卿我我,只是互相在心里想着对方,即便见了面,也是几句问候,几句嘱咐。余下的就是默默地注视着对方,双方就这么静静的享受着这别致的温情目光浴……

时间的脚步不紧不慢,又到了高考即将发榜的日子了。考前,柳薏萱和几个同学还私下里偷偷地问过神,请到的是簸箕仙。到柳薏萱的时候,说能考上的。过程挺一般,不过是将簸箕里盛满米,插一根筷子,当筷子在装米的簸箕上动时,就认为簸箕仙来了。她们一边在盘子里还供养些苹果什么的。一边点着香烛,两个人一人一只手扶抬着簸箕的一边,让簸箕上的筷子刚刚好够到盘子上的米可以写字。其中一人一直念请神的口诀,直到簸箕自己动为止。一旦请到了簸箕仙,手上的簸箕便不用手动,也会自己移来动去,在盘子上写字,当然只能是最简单的字符。此时想问什么都可以。当时柳薏萱说道:“如果我今年能考上,就请大神画个一,如不能就画个圈。”结果是画了个一,当时柳薏萱非常开心。当然到底是否灵验,那就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喽。其实,能否考上大学当然取决于你的成绩,你的成绩不好的话,就算是再请神也肯定没有用的,真正的神仙就是你自己。一切一定是靠自己的不懈努力而获得成功的,没有例外!虽然这样,柳薏萱的心里还是异常焦虑的。周毅也是干着急。这天傍晚,两个人又一起坐在芳草湖边。这段时间里,两人经常在傍晚时分在这里汇合。周毅宽慰着柳薏萱说:“小萱,别紧张,我想好运气就要开始了,我有预感的。”柳薏萱轻轻地点了点头,又轻声道:“我这次考完,感觉还真是不一样,也觉得能行,去年,我就没有这个感觉。可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没有底。”周毅连忙笑着道:“放心吧!你看,去年的分数线是四百二十分,我们几次算下来你的成绩都要在四百五十多分了,一定能考上了。”那个时候,还没有考完就有标准答卷发下来估分一说,都只能凭学生自己的记忆,悄悄地揣摩自己的分数。要等发榜以后,知道了分数,才通知学生去参加体检,再根据各自的分数填报志愿。柳薏萱还是担心地说:“算算好像差不多了,可就是不知道到底会怎么样?”周毅接着说:“反正没事,我们再算算吧?”柳薏萱答到:“好的。”周毅接着问道:“先说外语,你感觉错的很少?”柳薏萱应到:“是的,有几个不能确定的,考完我还问过老师了,老师说都对了,感觉肯定过九十分了。”周毅道:“那就算九十分吧,数学呢?”柳薏萱答道:“也不错,好像这一百二十分,怎么着也有一百一十分呢。”周毅连忙道:“那就一百一十分吧。语文呢?”柳薏萱答到:“语文虽说拿不到高分,但是这一百二十分及格不成问题的。因为作文是看图作文,挖井取水的主题,寓意干什么都必须要坚持,不能半途而废。考完后,发现好多同学都离题了,而我是对的。”“那就算七十八分吧,政治呢?”“我都答了,也说不好。差不多七十五分吧。”柳薏萱为难地说道。周毅又接着道:“好,那么历史呢?”柳薏萱扭捏地答到:“也就及格左右,算六十分吧。地理就糟了,怕不及格,可能也就四十分到五十分之间。”周毅连忙道:“不要紧,折中,算四十五分吧!这样加起来,还有四百五十八分呢!够了,比去年多了三十八分呢!就算有误差,也差不多了,一定能考上了。”周毅连忙笑了笑又接着说道:“我可是要提前祝贺你了!安心睡个觉吧,我明天一早替你去看榜。一定有你。我一看到你的名字,立即回来告诉你。”

第二天,一大清早,早饭都顾不上吃,周毅随手拿了他妈妈贴的麦饼,就去乘早班车了,来到了县城,赶到县招办外面,只见已有很多人在那里等候了。一直等到上午九点半,终于工作人员出来了,在外面墙上贴好了红纸榜。只见那张鲜红色的纸上,写满了名字,有五十多个呢!周毅睁大眼睛,终于在中间看到了那三个熟悉的名字:“柳薏萱”。周毅即刻开心地叫喊道“上了,终于上了!”说完连忙挤出人群,往车站赶去。路上买了两个馒头,一路吃着连忙往回赶,直接到了芳草湖村柳薏萱家。

进到屋里,只见到她爸爸一个人。也是一脸笑意地对着周毅说到:“上了,终于上了!”周毅连忙道:“你们已经知道啦?”她爸爸笑着答道:“是的,是郑老师把电话打到了村里。王会计跑着来通知的,说让柳薏萱立即前往学校集合。要安排体检及报志愿什么的。柳薏萱听了立即去了芳草湖中学了,现在已经到学校了吧!周毅,谢谢你了,柳薏萱如果没有你,怎么会有今天呢?她妈妈去买菜去了。晚上喊上你妈妈和弟弟妹妹,噢,还有你师傅一家一起来吃晚饭,我还让柳薏萱把郑老师也请来,我们好好地喝一杯,高兴高兴!”周毅连忙应道:“好的,好的!”周毅接着心情复杂地离开了柳薏萱家。回到家,和妈妈说了会话,坐在院子里,眼睛茫然地望着湖面,有些失落。慢慢地掏出香烟,接连抽了半盒,心情方才渐渐地平和了下来,妈妈看着儿子,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过柳薏萱却是激动而且开心的,今天她接到王会计的通知后,毫不停顿,道了谢,立即就骑上自行车往芳草湖中学赶去了。到了学校,按老师指示,到医院做了体检,一切顺利。然后回学校在郑老师的指导下填报了志愿,她报的是省城西湖师范大学外语系。接着又请了郑老师一起回家,一路上,那是真的开心,嘴里小调不停地哼着,脚下的自行车几乎被她踩得飞了起来。脸上荡漾着浓浓的笑意。这时,整个芳草湖村已经传偏了她考上的消息,一路上见到她的人,不管原来熟悉不熟悉的,都充满敬意地笑着和她打了招呼,给她道了喜。

晚上,周毅和大家一起,喝了酒,吃了饭,他虽然也笑着,可心里实在有些怅然若失。他忽然想起朱自清的散文《荷塘月色》里的一句话:“……但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不过柳薏萱这一晚上兴奋得难以成眠,感叹着往事:‘如果没有周毅,那可是不堪设想’,然而现在好了,她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心里不由地想起那句谚语:“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她终于尝到了人生三大乐趣之一:“金榜题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