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一个够吗?”

柠七偷瞄了一眼暮蔺,发现暮蔺在取笑她。可是她必须装弱小博取同情。

“一个够了”,她也学不来那些养人的妇人。那么多男宠。宠得过来?

“哈哈……”

这算是相信了她的话。也是,她在暮蔺眼里,就是乡下来的小子。应该说是调皮的小姑娘……

“呵呵……”,柠七主动走向暮蔺,现在船上最大的腿就是暮蔺。讨好他,万一离世子心情不好要让人把她扔下河,她就可以死抱暮蔺的大腿。

“暮公子,要不我给你捶肩?”

暮蔺想开口,猛地听到离世子拍了一下船。暮蔺连忙起身去看。有一个木盆正向他们的船票来。离世子竟然让暮蔺来,就不怕他知道。

柠七也看到了木盆。那就是万香楼老鸨把白釉流盏放入的木盆。离世子的反应,说不定就是他搞的鬼。她还听到了万香楼老鸨说过,景弋也有参与。可是居云阁不是跟离世子和景弋有关系?想要拿到白釉流盏,尊口一开,李掌柜不是得恭敬送上来。用得着两个人合伙偷了白釉流盏。

她果然不能小看了景弋。表面上景弋像一个玩世不恭的家伙,没想到心思那么阴沉。景弋该不会就是离世子的爪牙?按道理来说,景弋是完全跟她这种刚来阆中的家伙扯上关系了。可景弋就是认定她了,帮她解决了朱管事的事,还硬拉她来居云阁开眼界。眼界她是开了,关键是现在她认为自己是景弋的挡箭牌了。

柠七开始好奇了。离世子要白釉流盏来做什么?柠七心里嘲笑了离世子一番。离世子不像是傻子,他该不会以为白釉流盏能起死回生,召魂?柠七摸摸下巴,世界多大,稀奇古怪的东西倒是不少,严肃来说,白釉流盏能召魂,也不是不可能。就比如她……

盆子越来越近了。期越甩出一根银勾,勾住阿盆子,正打算往回拉,盆子被从空中的一条黑鞭缠住了。对方把盆子拉回去,期越赶紧往回拉。

柠七笑了一下,随即假装跟着担心。黑衣人的同伙来了。黑衣人明明比她先入河,反而是她先到了离世子的船上才碰见他们。

双方僵持不下。离世子出手了。

“妈呀,水上飘啊”,柠七看得眼睛来掉出来。出神入化的招式让柠七看得眼花缭乱。

踏着竹子的黑衣人越来越多。暮蔺也加入了打斗中。河面上水花四溅。

她还是不要加入了。她只是个姑娘……要不要给他们呐喊。可这么严肃的场合,她可不想吃离世子的毒刀子。

离世子这边有三人,黑衣人那边有十几人。离世子功夫不凡,没多久,黑衣人落水的落水。死的人沉入河中,没死的人看势不对,逃走了。离世子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这么快就结束了。她还想看久一点……

离世子飞身回到船上,衣角只湿了一点。柠七回想刚才……离世子蜻蜓点水,飞身到竹子上。黑衣人被他的剑打得无力还手。此刻她真想眼冒红心,可是离世子瞥了她一眼,柠七立刻假惺惺去“关心”暮蔺。

相比于离世子,暮蔺就有些狼狈了。衣角湿了一大片,头发落下几丝。

“暮公子”,柠七狗腿的给暮蔺递上毛巾。人在暮蔺跟前,心眼却飞到了离世子身上。离世子是不是真的拿到了白釉流盏?

离世子把门关紧,这才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

他的手有些颤抖,甚至不敢去打开被一块布包起来的盒子。盒子里面是他想要的东西。有了它,他就可以知道晚晚是否还活着?

门外有期越守着。柠七和暮蔺两人双臂抱间,一同盯着期越。

“喂,你是公子还是我是公子?一个姑娘家学什么男人的姿势”,暮蔺不满意柠七学他。

“呵呵……”,柠七赶紧立正。好像是暮公子学她。

“阿离神神秘秘,跟期越搞什么鬼?盆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暮蔺还是一副云里雾里。看见黑衣人打架,阿离有难,他想也没想。就加入打斗中。阿离太过分了,拿了好东西也不跟他分享。

期越别看像一个愣头青的俊傻小伙,可就如门神一样,立在门口。而且还拿了一把剑,对着剑吹气。

柠七敢打定,她和暮蔺要是敢靠近,期越那小子一定给他们每人一剑。

船内,离世子稳了心神,然后笑了一下。他这是怎么了?不就是白釉流盏?只要确定晚晚没死,他一定举昭王府之力,找到晚晚。

最终,他修长的手还是身上盒子。一步一步,慢慢地,离世子打开盒子。把盒子中的东西拿起来,再把布解开……

船外的人立刻听到东西被打碎的声音,还有离世子低吼的声音。接着,柠七看到一个东西以弧线掉到河中。

柠七乐了,看样子东西是假的。离世子被耍了。真佩服离世子的勇气,还有景弋,相信谁都好,就是不能相信女人,特别是经历风花雪夜的老鸨。不被他剥出一层皮都好了。而且离世子和景弋可都是少年郎。就连她也差点对离世子下口了。万香楼的老鸨要是遇见这两个人,不得……可惜,她死了。被黑衣人踢到符水河中了。这会儿,应该被河中的鱼吃得差不多了。

下一次,大为再抓符水河中的鱼,她一口也不吃了。吃过人肉的鱼,她下了不口。虽然大为做的红烧鱼贼香……

船内,离世子紧握着手,指尖插入手掌中。他感觉不到一丝疼痛……这是被欺骗的感觉……景弋……离世子把怒气降到景弋身上。

等了那么久,他才找到这个一个宝贝,可是被居云阁放出了消息。原本他是可以开口说一句话,东西就送到他手上,可是不行了。白釉流盏被他的母亲知道了。他不能惹怒母亲,甚至连她派回来的人,他都得恭恭敬敬地迎接。他的高傲的自尊被那所谓的母亲伤得遍地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