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被巫医用这种方式藏了起来。
面对目前无法驱散的黑暗,她也曾有恐惧沮丧过,但花蜜很快又安静下来,不排斥黑暗,也不过度向往光明,保持这种状态。
在黑暗中,刚好藏住很多东西。
把自己藏在黑暗中,自己看不见,但别人也会看不见。
“这样,应该……会活的更久一点吧。”毕竟花蜜从来没有听说,哪个长期出于恐惧焦虑不安之中的人能够活多久。
可她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花蜜想了很久:“偿还他们也算是一种活着的意义吧。”
“花烬呀,你不能暴躁悲郁。不能把自己糟糕的情绪拿来伤害对自己好的人。”
她从来不赞同把最坏的脾气给亲近的人,把好脾气给陌生人。
花蜜一觉醒来,不知天道如何,腹中憋涨,自行翻身,一伸手就摸到一个人头,心中一惊,喉头一紧,倒也没有大喊出声。
她也有点好奇,她的弟弟是什么样子。
本来打算先自己动手解决,岂料她一动手,靠在铺边睡觉的人也跟着动了动醒了。
奶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眼泪汪汪,口齿不清地喊了一声:“姐姐。”
花蜜咳咳咳嗓子:“你怎么在这里睡?睡醒了身体会痛的。”
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奶音站起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奶白色的短发,藏在草裙子下尾巴也有点冷不自觉甩了甩:“嗯。我扶你起来。”
最最尴尬的就是这个时候……
花蜜扒拉着铺的边沿,让奶音站到门口去不准偷看。
方便完。
奇怪,好久都没有听到雷声了。
花蜜曾经问过奶音,周围有没有类似于鲸那么大的动物。
答案是没有。
周围也没有海。
据说很远的地方有一片沙漠。
那些捕杀精神体的庞然大物是否抛弃了本体?
足够强大的精神体会不会真的可以和本体分离?
花蜜摇晃了一下脑袋,清空,接着入睡。
等她睡着了,奶音才慢悠悠舒展一下身体走过来,轻轻躺在花蜜的旁边,把他的小尾巴偷偷缩在花蜜盖的皮草下面。
不出意外,花蜜不会再起夜了。
奶音化成一条白色的大蛇,把花蜜连同铺一起圈在了中间。
天地之间,厚实的躯体成了一堵挡风的墙壁。
奶音把头放在地上,掀起眼皮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又缓缓闭上眼睛,吐了几下蛇信子嗅到令人舒服的草木清香味。
姐姐的眼睛看不见,以后他就是姐姐的眼睛了。
应该没有兽/人可以离开自己的眼睛吧。
洞/口挂着蛇和兔子,以后他还会挂很多很多姐姐爱吃的东西,这样等他冬眠,姐姐就不会挨饿了。
虽然一直都不知道姐姐是什么类型的兽/人,但肯定不是他们这一类,气味不对。
等明年的热季……
再下一个热季……
等姐姐伤好了,他还要带姐姐去好多好地方。
他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很长远的未来。
只是那样的未来里,或许会掺杂着其他的人和事,让奶音觉得不喜欢。
他倒是可以在脸上划一道疤就可以一直陪着姐姐。
可女兽/人从来不缺追求者。
奶音想把他的三个好伙伴介绍给花蜜。
但冬眠的时候,就没有人照顾姐姐了……
他们四个都要冬眠。
这是一个麻烦事情。
他得再多搞一点皮草。
酸里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