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花蜜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
她很高兴奶音会逃出来看她。
在这一个陌生的世界里,有一个人会为了想见她这么简单的事情而犯错。
可她又不希望奶音这样,她怕爱太重,她回报不了他。
她怕他有一天会因为她而犯下更大的错误。
还没有等花蜜想明白,温热的液体流淌到手指上。
她还握着石钉!
而石钉刺进奶音的身体里!
“奶音!”
“奶音!”
花蜜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你先把我松开,你受伤了。”
他靠得太近,她拔/不/出石钉。
“不,我不想松开姐姐。姐姐,你告诉我嘛,你到底有没有想我?”
少年软软的调子带着一丝丝沙哑低沉,就像柔软的猫尾巴尖尖在心头戳了一下一样,痒痒的。
花蜜忍不住语气缓和下来,随即皱眉冷声:“奶音!你这是在威胁我!”
这辈子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
奶音灰头土脸笑得灿烂,身上两个洞流着血,耍赖着哀求:“你说你想我了,我就松开。”
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威胁嘛。
花蜜别过脸,奶音把花蜜的脸掰过来低下头笑着呵了一口气:“姐姐~”
紧抿的唇瓣,低垂的眉眼无一都不在显露着主人的不悦。
可无论花蜜红着脸再怎么生气。她在奶音的眼里都像小猫一样,最多挠他两爪子。
生起气来的她反而变得更加鲜活了。
“撒手!”花蜜威胁性轻轻颤抖了一下石钉。
“嘶~姐姐好狠的心呀。”奶音夸张地嚷嚷着,轻而易举间瞥见了花蜜脸上和脖子上蔓延出去的伤痕。
心口就像被蜜蜂蛰了一下一样痛。
柔软冰凉的手指摩挲着狰狞的伤疤。
花蜜一激瞬间就像被人踩了一脚尾巴的狗暴躁了,另外一只手“啪”一声打在奶音手上:“松、开!”
她扯不动这个死孩子的手。
他捏着她的脸。
她要是扯他,就等于扯自己。
她其实……很怕痛的。
自己这么大的一个人还没有这么无奈过……
花蜜忽然生出了一种挫败感,登时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
“有些话……”我不想说……
花蜜还没有说完。
“呼呼~”略微温热气息铺撒在脸上。
“呼呼~就不会难受了。”
没有人心疼的时候,不哭。
如今,一有人心疼……
那些为了不被伤害而穿上的层层铁甲瞬间融化成了一滩。
有人会想一个母亲一样心疼她。
花蜜流泪了。
奶音不知道自己越安慰花蜜眼泪流得越凶。
她哭泣的时候静悄悄的,只剩下灼热的眼泪静静流淌。
花蜜闭了一下眼睛,她不允许自己太过软弱。
可奶音是她的弟弟,她可以依靠他吗?
“你走。”花蜜纠结困顿之际,只能快刀斩乱麻把奶音推开,“自己处理伤口。”
然而脸上并没有传来预想的疼痛。
因为奶音在她身体被推开的瞬间,就不由自主地松了手。
他怕伤害到她。
很怕。
他犯了太多错误。
奶音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两个洞,苦笑着摇头。
他为了见她偷偷跑了出来,得到的却是流血的伤口和冰冷如刀的话语。
你说他到底是在期待着什么?
或许他是真的疯了吧。
他快要被关疯了。
他怕她被人抢走了,怕得要死。
很快奶音又变得生气勃勃了:“姐姐你给我包扎,如果你不给我包扎的话,那我就坐在这里等着我流血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