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救你。
等着我来救你。
营养过于充分,让花蜜的全身都开始肿胀。
她必须在自己被撑爆炸之前率先掰掉自己的一部分精神体然后丢得远远的。
花蜜佝偻着腰像一个年迈的拾荒者,像一个惊慌的诗人吟唱着诗歌。
“如果,我不能救你。
你因我而死。
那我终会在鲸落的残骸里……
与你重逢。”
蓦然,她停住了。
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此时,她的手正在“嗤嗤嗤”冒着烟雾,还有被被腐蚀般的感觉。
她的手中正小心翼翼握着一截白色的根。
消化液就是从根里冒出来的。
“哈哈哈!”花蜜像一个挖到的金矿的疯子,又像是一个地震中挖到自己孩子的母亲。
她笑得疯癫,精神体都开始冰裂出细细碎碎的纹路。
乍然,花蜜收住了笑,一脸正色。
她拿到的只是一截……
一截呀!
她用扯。
只有一截?
一截!
她想要的可不止这一点!
她发了疯像一个机器一样在大腿上、腹部、心口掰掉几大块精神体丢掉。
接下来是更疯狂的寻找。
精神体可以掰掉,说不定就可以粘合起来!
……
过了很久很久。
周围的精神粉末消失地差不多了。
花蜜的精神体也开始变得稀薄起来。
她把最后一块疑是树枝的东西镶上去。
花蜜稳了稳心神,准备开始朝自己的躯壳狂奔。
背后传来爬行的声音。
两只流体一般的手缓缓攀附上的她的腿……
她的腰。
一下子把花蜜拽了下去。
花蜜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
她……回来了。
好重的躯壳。
好痛。
全身都痛。
头最痛了,还在流血。
好困。
她需要休息。
绝不!
花蜜光是爬起来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但,她有必须起来的理由!
花蜜拖不动大树。
这可怎么办呀?
花蜜躺在地上,闭眼努力让自己睡着。
可越想睡就越睡不着!
最后,她睡着了。
理由:失血过多。
花蜜的精神体从躯壳里坐起来,站起来。
她把大树的精神体吃力拖到大树的位置,有的还要镶上去。
做完这些。
花蜜看着自己薄地快要透明的精神体,只觉得可惜但不后悔。
花蜜回到沉重的躯壳,这一次比以前的每一次都要艰难。
强制自己苏醒!
苏醒!
花蜜马马虎虎包扎了一下伤痕累累的脑袋,把泥土和动植物的尸体堆在大树根的不远处。
如果,它不能活过来。
她就当是埋了它了。
当花蜜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全是沸沸扬扬的声音。
这里是哪里呀?
议论纷纷。
“她偷偷跑出了!”
“我们都看见了。”
“她把你的崽子也带出去了。”
“呜呜,我的孩子都死了。”女兽/人崩溃大哭,迁怒于人,口不择言,“她怎么没有死?!”
“她恨我和我的崽子!她说了要杀我们。所以一定是她杀了我的崽子!她自己都说过了。”
她失去的是半条命,可她失去的是一个孩子。
障面对哭哭啼啼吵闹不休的女兽/人也窝火:“她是一个瞎子!”
她看是她那个皮崽子把人家骗出去的,只是不知道怎么把自己弄死了。
障气得肝颤着痛:“都说了不准出去,不准出去,这句话要让我跟你们说多少次!”
万一暴露了怎么办?
“咚!咚……”
“什么声音?”
有什么庞然大物过来了。
洞一阵摇晃掉下来不少的沙粒。
洞里面突然变得恐慌起来,女人抱着女人,女人抱着孩子……
寂静之后就是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