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阳城中的镜湖周缘灯光如明珠长链,风柔如水,行人如明媚。
吹着湖风散步的焦鸿觉得自己能测量时空的长宽高。
此时他见到七八个年轻大学生带着摄影轨道、摄像机和其他的道具在拍电影的,来回反复拍一个场景,演员就在那里反复地演,其他工作人员就在那里等着。
焦鸿想起了自己曾经也想拍电影,他眼中的这些大学生干的事情也许就是理想,为了理想,他们能在那里反复折腾,花费巨量时间和精力。
焦鸿事实上经常感觉到自己在做现在的工作时也是将大量时间和精力放在了重复事情上。他想:若自己创作电影,也是将大量时间放在这些上面,非直接获得成果性上面,但不会觉得那是在浪费生命。
女人呢?
焦鸿觉得无论是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还是一个不喜欢的女人,要是结婚,都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何不去争取自己喜欢的女人?
他喜欢美色,但他觉得,老婆跟其他女生一样,也有漂亮的地方。而对老婆嫌他不关心孕身的责怪,心中几乎无有愧疚。因他自己内心早已厌烦了她,她的不施粉妆的容貌,她的动辄得咎的脾气,极端的激烈的言语,都让他自己觉得所娶非人。
但她偶尔撒娇之语,贴心之虑,又觉得有个老婆还是好的。
但无法应付也不想应付她经常性歇斯底里的抱怨。
焦鸿想说“你天天喊着跟我离婚,不可能了,或者不信任你了,这样,你给我的不安全感非常地大。虽然我知道这可能只是你的一时之气,但气极的时候,说的往往是实话。”
随即,他想到有人说的:跟女人讲道理是件愚蠢的事情,应该讲情感。焦鸿觉得这是放屁。女人不讲道理,就可以漫天谩骂,故意说最狠的话来伤对方吗?如果说女人不讲道理是撒娇,但是谩骂则是杀人,尤其是杀最亲近的人。这样的女人不值得珍惜。
晚上如此想。
第二天醒来时,他又想到:“结婚后,两地分居,我们很少在一起,一个月两次周末见面,总共4天,对于女孩子来说,她说的再好听,说怎么理解你,也会感到难受的,需要你陪的。
她狠心地讲出了自己内心所想,孩子保不住就分开,而你何尝不是因为她的生气谩骂而自己也想没有孩子就分开。孩子反而成了你们之间分开的拖累。但自己没有陪够人家,人家有这样的反应,不对吗?”
他想到这里,转了一念:“为什么她不能多陪我?为什么不能两个人好好聊天,就一个语言稍微不称意就难受升级骂战?这个家怎么回去?回去后,她会变好吗?”
焦鸿觉得很累,他转移注意力,想到要为父母想好搬到新家里面该做哪些事情,但很快就想到妻子对自己的质疑“只想你们家里的事情”……
焦鸿心里立刻反弹去想:“我就是为了父母才从松海回来的,我娶你也是为了父母,要不然我宁可单身来找合适的人。”
但他想到这里,问自己:“我是这样吗?”
他不知道答案,他不知道自己。他只知道:“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我何必跟自己的妻子,一个非大奸大恶之人,在这里大吵呢?”
只是,生活是怎样的呢?